第2章:“谢谢你没杀我”

现在是星历3159年，祁舟再过两天就二十岁了。

这两年祁舟去了世界各地，在末日的废墟残骸中，他能看到人类文明曾经的繁荣。

两年足够发生许多事。

比如人类重新制定了社会秩序，一切都在向一个世纪前，也就是末世之前靠近。

还在全球正式成立了五大安全区：华国安全区、欧洲安全区、北美安全区、大洋安全区和北非安全区。

每个安全区都能容纳超过一亿人。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小安全区。

就现在人口总数不足十亿来看，足够人类生存了。

现在的人类对变异动植物统称为异兽，它们也是存在食物链的，弱小的异兽只能成为强大异兽的食物。

而祁舟仿佛跳出了食物链，他不在链条的任何一层，是超越了顶级异兽的存在。

祁舟这两年不断猎杀野外的异能者队伍，没一个活着从他手底下逃生，以至于这两年异能者人数大大减少。

他还学会了操纵兽潮攻击人类的安全区。

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在人类快守不住是撤退，只是把这场关于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当成一把游戏。

偏偏还不把游戏结束，不断玩弄着人类。

这可把人类科学家搞得头痛，根本没有规律可言的兽潮，让他们研究不出抵御办法。

这天，祁舟又是成功解决掉了一队异能者。

其中一个女队员临死前不断哀求着祁舟放过自己，自己一定不会把他的存在说出去。

这名女队员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相反她对其他队员都颇有照顾。

但祁舟深深明白，他早就不是人类了，他是怪物，怪物的职责就是消灭人类。

不论他对这名女队员印象多好，都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至于脑袋里为什么会出现消灭人类的执念，祁舟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反正不在乎。

人类确实该消灭！

祁舟斜躺在一块超大的花岗岩上，岩面很平整，应该是之前建筑的墙体，祁舟躺在上面晒着太阳很是舒服。

他不知从那变出来一颗猩红的果实，细细看去，竟是魔鬼藤的果实，品相看上去，比一年前的那颗要好太多。

只见祁舟把果子放到嘴边，咬下一口，奇异的口感加上说不出来的味道在舌尖绽放。

他眉头皱了皱，不过没有把果子吐出来，也没有扔掉剩下的果子。

待到吃完果子，他随意擦了擦手。

这边距离欧洲安全区只有一百多公里，他刚才貌似看见那边的平原上出现了一队人。

祁舟眼中满是戏谑的神情，就不见笑容的嘴角也轻微弯出一条弧度。

塞纶今天第一次出安全区。

他是个混血孩子，父母都是普通人，妈妈是位华国科学家，爸爸是位医生。

从他去年获得异能后，父母就叮嘱他一定不要被异能组织发现了。

欧洲安全区的制度很特殊，异能者不论年龄大小，都必须进入组织。

塞纶虽然已经成年，但异能组织那种危险的地方，父母都不希望他加入。

但纸包不住火，上周，塞纶的异能还是被发现了。

他的异能是把一处空间独立出来，他能在里面操纵重力，还能控制意念，隔空取物，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异能。

组织怎么可能放过塞纶。

临走前塞纶看着满脸担心的父母，心里也不觉对异能组织产生了恐惧，但到了组织发现也没有想象中可怕。

于是，今天出任务，塞纶就跟着队伍出安全区了。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队伍的装甲车正行驶在路上。

塞纶正在帮忙组装枪械。

装甲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塞纶刚好组装好一只激光枪，正对着旁边人，差点走火，着实把那人吓得不轻。

众人下车查看，只见离装甲车还有一两米的地方瘫坐这一个面容脏污的男生，一双浅红色的眼睛藏在细碎的刘海后面，眼泪不断涌出来。

男生衣衫褴褛，上身白色的衬衫有几道撕裂的缺口，衣领处的扣子也脱了线，露出男生白净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你，你们是谁？”

队伍中一位光头的肌肉壮汉语气带着激动答道：“我们是出城做任务的小队，小朋友你怎么在这。”

光头男说话的时候盯着男生的脸看，眼睛都看直了。

光头男是这支队伍的队长，是个东方人，这人给塞纶的感觉不太好，但碍于对方是队长也不好说什么。

只听男生一直在抽泣，话勉勉强强能说清楚。

“我，我被队伍抛弃了，我被变异毒虫咬了，他们害怕我会传染毒素，把我都在了野外，还拿走了身上的装备。你们也快走吧，等会毒素就传染给你们了。”

说着，男生抬起右手臂。

塞纶听闻往男生手臂上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

其余人是本土欧洲人，虽然听不懂男生说的什么，但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不可察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塞纶本想说车上带了解药，却被光头男抢先说道：“不用怕，我这里有解药，跟哥哥上车就给你，正好你跟着我回安全区。”

塞纶听见光头男的话觉得反胃，却碍于情面强忍住。

男生听说有解药，感动得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谢谢，谢谢，太感谢您了。”

光头男想去扶男生，却被男生巧妙躲开。

也许是瘫坐久了的缘故，男生略微站不稳。

塞纶赶忙过去扶住对方，男生才不至于跌倒。

触碰到对方皮肤的一瞬间，塞纶感觉手掌一片冰凉，以为是男生太冷了，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对方肩上。

“你好，我叫塞纶，你叫什么名字？”

塞纶对着男生露出一个笑容，洁白的牙齿也堪堪露出来。

阳光恰好打下来，落在塞纶微卷的深栗色头发上，活脱脱就是一个开朗少年。

男生盯着塞纶顿了顿，随后，也露出一个笑容。

“你好，我叫，祁舟，今年二十岁。”

“哇，你看着这么小，竟然比我大，我明年才满二十，那我就得叫你舟哥了。”

临近中午，小队众人围坐在一块平地上，吃着带来的干粮。

期间，几名队员出去找了木柴架了篝火烧热水。

祁舟坐在塞纶旁边，手里拿着一根牛肉干，小口咬着。

突然，一旁的塞纶塞了一颗巧克力到祁舟手里。

“这个巧克力好吃，舟哥你尝尝。”

祁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撕开包装纸，把巧克力扔进嘴里，没几口就吞了下去。

是挺好吃的，应该是西欧地区独有的口味，他之前都是吃果子，偶尔馋嘴去搜刮一下异能者，却是从来没吃到过这种巧克力。

第一次尝到，感觉味道不错。

他心下突然升起了恶趣味。

他撕下一小块牛肉干，小拇指察觉不出来的轻轻动了下。

然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塞进塞纶嘴里。

语气中带着丝丝戏谑道：“这个牛肉干也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塞纶措不及防被塞了一口，下意识去嚼肉干。

一股辛辣之感自舌根冲出，直冲头腔。

“嘶！好辣，辣！”

塞纶立马涨红了脸，他平时吃得本就不重油重辣，且多是甜口食物，还从没吃过如此辣的食物。

他赶忙拿过一旁的水杯，手忙脚乱拧开杯盖，灌了不少水。

“噗，哈哈哈哈……”

祁舟在塞纶边上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这小孩还挺好捉弄。

祁舟在心底评价着别人，却忘了自己也大不了别人多少。

小队里其他人也都被塞纶的反应逗笑了。

祁舟暗地里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他眼底闪过一丝冰冷，不过转瞬即逝。

祁舟转过头回视着一直盯着他的那道目光。盯了自己大半天，真当他是朵白莲花还是塞纶那种单纯的小孩。

他眼角带笑，眼神中透着一股假意的清澈。对着光头男笑了笑。

光头男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贪婪的神色尽收祁舟的眼底。

恶心！等会第一个挖你的眼睛！

祁舟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有很快收好，没让光头男发现。

过了会，塞纶突然说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

祁舟嘴角勾起。

暗道：“游戏开始了！”

祁舟周身气势突然变化，仿佛换了一个人，把没吃完的牛肉干当着众人的面扔进火堆。

这才，光头男之外的人也都把目光看向祁舟。

一名女队员说道：“Whatareyoudoing?Doyouknowthatthisbeefjerkyisveryprecious(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个牛肉干很珍贵！)”

祁舟装作被吓住的样子，怯怯道：“啊！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了。”

祁舟低耸这头，貌似是要走向那名女队员郑重道歉。

他走道女队员面前，面容带着抱歉，“I'Msorry.”

女队员：“youare……”

随后其他人听见一声惨叫。

只见祁舟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黑金色的伞。

伞状似是油纸伞的类型，但又有细微的差别，比如它的骨架是一种金属，伞面也没有皱褶，被撑得平稳。

只见祁舟以飞快的速度，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留情用伞尖把女队员戳了个对穿。

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溅出来，一方面是祁舟讨厌被血弄脏，另一方面，他的伞可不是普通的伞。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女队员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浑身的血液立马被抽干，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其余人也是被吓得没有反应，只听祁舟嗤笑一声，用所以人都听的懂的语言道：“Weakhumansarereallyvulnerabletoasingleblow(弱小的人类，真是不堪一击)”

他背对着众人，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头发也变长，一直到齐肩处。

祁舟随手挥挥，一条黑色的绳子凭空出现，被充当发圈。

扎好头发，能看出祁舟的妖艳妩媚，眼角处带着微微猩红色，额前细碎的头发散乱着，整张脸半露不露。

祁舟打了个响指，随后把伞撑开，正欲对众人说话，突然眼神冰冷，张开五指隔空抓住一名冲过来的队员。

“Thegamehasnotstartedyet,earlyactionswillbepunished(游戏还没开始，提前动作是会被惩罚的)”

说完，便捏爆了那人的头颅，一大片血雾散开。

剩下的人大喊道：“Whothehellareyou”

祁舟眉眼弯弯说道：“我是怪物。”

话音刚落，整片天空突然暗淡下来，准确来说，是方圆几里之内都被祁舟控制了，巨大的魔鬼藤冲天而起。

地面伸出一只只奇怪的爪子，不断异兽从地底爬出来，围攻着小队。

祁舟就静静的坐在高处，嘴里啃着不知名的果子，欣赏着小队的人被异兽一个一个撕咬成碎片。

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快感。

他看着光头男每次快被吃掉时都是把队友推到自己身前，丝毫不顾队友的死活，因为他，有名队友被撕成了两半，另一名队友被咬掉了一只手臂。

祁舟心底不知怎的生出渐渐寒意。

他死死盯住光头男，等把果子吃完，右手食指尖动动，一些细小的魔鬼藤从地面冒出，把光头男缠绕起来。

光头男四肢皆是动弹不得，魔鬼藤上的倒刺还在不断往肉里割。

是钻心的疼。

疼得他嚎啕大叫！

祁舟跃身，顷刻间来到光头男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祁舟不理会光头男的叫喊，眼神冰冷，操纵藤蔓，剜了光头男的眼睛，并从空洞的两个窟窿探进去。

这期间也是没有见一滴血，全被藤蔓给吸了个干净。

直到藤蔓到达光头男颅内，光头男这才停止了挣扎。

而此时光头男的脑袋早是只剩了一圈皮包骨。

完事后，只听祁舟略带可惜道：“无趣，还以为能多坚持一会呢，还没有上次那个女队长有毅力。”

一场战斗在祁舟单方面的碾压下只持续了七八分钟。

四周是狂舞的魔鬼藤，大大小小的异兽也臣服在一旁，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祁舟站在战场中央享受着掠杀人类的喜悦，嘴角带着浅笑。

这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心绪突然顿了一下，他貌似忘记了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一片阴影，祁舟突然被拦腰抱住，他本能的要动手戳穿对方的心脏，却听那人传来声音。

“舟哥，是你吧，你没受伤吧，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多异兽。”

哦，祁舟想起来了，他忘记了因为自己整蛊而暂时离开的塞纶。

祁舟觉得这是个挺好玩儿的小子，不过，还是死了好。

“舟哥，你等会快点跑，我拖住这些异兽。”

祁舟感受到塞纶一直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为队友死去悲伤，而是过度使用异能造成的身体负荷。

塞纶的异能跟空间重力有关。

祁舟发现方圆两百米都被一种无形的屏障给包裹住，四周的异兽都被重力压住，趴伏在地上，发出无能的吼叫。

祁舟着实被震惊了一下，这小子异能很强大，天赋极高，若是让他发展下去，必将后患无穷。

他更加坚定除掉塞纶的决心。

索性，现在的塞纶羽翼还未丰满，杀掉他绰绰有余。

不知情的塞纶把祁舟挡在身后，“舟哥，你快跑，我应该能拖住异兽一会！”

祁舟心里想着，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要不就陪这小子再玩儿一会。

祁舟慢慢走到一旁，给塞纶营造出一种他正在逃跑的感觉，实则是在一旁观察着塞纶。

也是这时，塞纶的身体坚持不住，异能再也无法压制异兽，形形色色的兽类猛扑而起，朝着塞纶袭去。

塞纶不断躲避着攻击，但是他一个刚进入异能组织两天的人，战斗经验几乎为零，身上早就挂了不少彩。

这是祁舟有意控制的结果。

塞纶除了异能方面，其它地方连弱鸡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在众多异兽的围攻下，现在还活着。

又一次躲掉致命攻击，塞纶余光瞥到祁舟还站在一旁。

他着急说道“舟哥，你怎么还在这，你快跑，我要拖不住了！”

塞纶似乎快榨干全身的力量，终于挤出一点异能，拼了命想把祁舟送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祁舟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点程度的异能还不足以撼动他。

而这边，塞纶急得脑袋冒出细密的汗珠，混合着脸上的泥土从侧脸滚下，弄得原本好看的脸变成了大花脸。

祁舟站得有些累了，叫出了那只变异的眼镜王蛇。

看上去，这只蛇比两年前更大了，通体呈红褐色，头顶长出了类似角的物体。

祁舟正欲躺在蛇身上，在那边的塞纶眼中看来，就是舟哥快要被这个大怪物给吃掉了。

塞纶此刻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只知道，舟哥快死了！

他得救祁舟！

“舟哥！你快躲开！”

祁舟的眼睛跟塞纶的目光对视上，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脏突然抽搐一下。

祁舟权当是塞纶这小子太傻了，自己都快不忍心杀他了。

塞纶快步朝祁舟冲过去，还没几步，就被身后的变异生物偷袭，后背上出现了三条血淋淋的爪痕。

大约三十几公分，鲜血直流，没一会就把上衣染红。

饶是这样，塞纶也不忘提醒祁舟快跑。

此刻的塞纶看上去十分狼狈，就和两年前的祁舟一样，义无反顾帮助朋友，无条件信任这祁舟。

祁舟心尖处仿佛破了一道口子，一丝浅浅的光拨开暗色的雾，从口子处探进内里。

祁舟感到很矛盾，他突然不是很想塞纶死了。

就当那只变异生物张开大口，满嘴的獠牙快刺穿塞纶时，变异生物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气息压制住，随后被击飞。

祁舟走到昏迷的塞纶身旁，打横抱起对方，在后背上摸了两下，血立马就止住了，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他抱着塞纶骑上眼镜王蛇，拍了拍蛇脑袋。

“回家。”

眼镜王蛇吐着蛇信子在野外快速爬行，没一会爬行到一条笔直的道路上，四周是已经被植物爬满的高楼废墟。

偶尔会从中飞出几只不知名的变异生物。

在末世还没降临前这应该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穿过商业街，就看到一座巨大的庄园坐落在前方。

庄园很新，在废墟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那里就是祁舟的家了。

三天后，塞纶在雪白的丝绒被褥的包裹中醒来，身上的伤早已痊愈，只是还有细小的疼痛感。

塞纶撑坐起身，依靠着墙壁，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房间布置很精致，就像是中世纪西欧的贵族居住的房间，在如今的末世可以说非常奇怪。

这时，房门被推开，是祁舟，端着一碗水果向这边走来。

塞纶刚想说话就被祁舟打断。

“你先别说话，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塞纶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舟哥，只是跟刚遇见时不太一样，我猜是你的异能。”

祁舟目光盯着塞纶，意味不明。

他突然间释放出独属于怪物的威压，恐怖的气息直冲塞纶的面门而去。

压得塞纶喘不过气，豆大的汗珠没一会浸湿了衣领。

祁舟：“明白了吗，塞纶，我不是你以为的舟哥，我是怪物，是我灭了整个小队，是我杀了所有人。”

祁舟好看是手指挑起塞纶下巴，让对方与自己对视。

深邃的瞳孔压迫感十足。

祁舟指尖是冰凉的，冻得塞纶下颚一哆嗦。

祁舟以为是塞纶在害怕，很满意对方的反应，接着问道：“怎么样，害怕我吗？”

“不怕。”

“真的？”

塞纶神色坚定：“真的不怕，你是舟哥，我不怕。”

“可是我杀了你队友！”

“是我自己没能力阻止你。”

祁舟难得出现懊恼的情绪，见吓不到塞纶，有些恼羞成怒，放开塞纶，生气得夺门而出。

“舟哥，谢谢你没杀我。”塞纶坐在床上，冲祁舟的背影喊到。

“哼，你别太骄傲，那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罢了！等我哪天心情不好，第一个吃了你。”

祁舟重重摔门，整个房间都仿佛在颤抖，随后走上走廊，不知去了哪里。

塞纶坐在本属于祁舟的床上，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未持续完的药效涌上，困意袭来，没一会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