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黑市拍卖会

塞纶醒后躺在床上发呆，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不久后，夕阳堙灭在地平线处，夜幕降临。

暗夜是怪物的主场，许多怪物蠢蠢欲动，发出嘶吼。

半红不红的月亮照耀着满目疮痍的大地。

塞纶眼睛看到，黑暗中一些怪物展开十几米宽的翼羽，冲天而飞。

这才是末日的真实景象。

祁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米饭和没变异的蔬菜，就着一些能吃的怪物肉做了一盘炒饭。

祁舟把饭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祁舟：“你的晚餐，吃吧。”

塞纶：“谢谢舟哥。”

只见塞纶伸手去端盘子，手指刚触碰到盘子边缘，就被烫得快速缩了回来。

塞纶把发红的那根手指含在嘴里，眼眶蓄满了泪水。

祁舟见对方这幅模样，差点笑出声。

还是那么好戏弄。

塞纶委屈极了，冲着祁舟小声喊道：“舟哥……”

听这柔弱可怜的声音，祁舟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捉弄小孩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花了三秒钟调整心态。

祁舟周身气势重新冰冷，语气就像个恶婆婆般道：“你示弱也没用，自己等饭凉了再吃！”

话音落下，祁舟又和下午一般，转过身重重重重摔门而去。

房间里又留下一个呆呆傻傻的塞纶。

最后，塞纶是等饭凉透才吃的。

米饭已经变得干冷，但塞纶秉承着不浪费食物和填饱肚子的想法，艰难咀嚼着饭菜。

吃完饭没多久，塞纶便躺下了。

半夜，祁舟又来到塞纶床边。

准确来说，这就是祁舟的床，只是现在是塞纶躺在上面。

他没有开灯，及时在黑暗中祁舟视力也极好。

深邃的瞳孔看不出情绪，仿佛有光在其中闪烁。

只见床上的塞纶眉头紧锁，额头冒出冷汗，嘴里不断发出低吟声。

祁舟静静看着这一幕。

心想，这小孩做噩梦了啊。

应当是与怪物战斗留下了阴影。

话说，这小子父母还在人类的安全区里吧。

塞纶第一次出任务就发生了这种事，说没事肯定是假的，涉世未深的小孩心理是最容易受伤的。

就和两年前的祁舟一样，但又不一样。

祁舟没有人来救，但塞纶这小子却被鬼迷心窍的自己放过了。

凭什么！

祁舟萌生出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已经许久没有被情绪主导过的他，感到一丝慌乱。

此刻是真的鬼迷心窍的祁舟眼神晦暗，缓缓探出双手。

五指呈爪状，伸向塞纶脆弱的脖子。

凭什么塞纶活得比你好！为什么你没有在那天杀了塞纶！

现在还不晚，释放自己的天性！你是怪物，天性就是消灭人类。

去吧，杀掉塞纶！

心底似乎有个声音不断催促着祁舟，身体逐渐受本能的控制。

他双手紧紧掐住塞纶脖子。

睡梦中的塞纶呼吸不畅，眉头似乎更紧了，低吟声变成了挣扎声。

祁舟的力道很大，塞纶的挣扎根本不起作用。

渐渐的，塞纶在祁舟手下停止了动弹，气息微弱。

就在这时，祁舟的眼神突然清明，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惊恐得松开手，接着探出一根手指试探塞纶的呼吸。

还有气，微弱的一点气。

夜视极好的他看见塞纶的脖子上清晰的血管，还有刚才掐出来的淤青。

他在塞纶喉结处点了点，一分钟前掐出来的伤立马复原。

塞纶的呼吸也开始顺畅。

之后，祁舟慌忙离开房间，来到二楼的露天阳台处。

这里不止祁舟一个人，在阳台的边缘处还站着一位有着大波浪发型的女人。

女人穿着酒红色的晚礼服，背对着祁舟，手里拿着一支精致的烟枪。

女人的红唇对着烟枪嘴处吸了一口，过了几秒吐出阵阵白烟。

整个阳台都弥漫着一股似烟非烟的味道。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女人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舟，你怎么来了。”

祁舟迅速调整好心态，“这是我的庄园，我想来不能来吗？”

“舟，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歉意笑了笑，精美的容貌在红色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些许瘆人。

“我今天出门找到一些变异烟草，比人类的烟好多了，舟，你想试试吗？”

祁舟：“我不抽烟，不管事这种变异烟草还是人类的普通烟。”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烟味。”祁舟冷声道。

女人知道祁舟不喜烟味，所以才到阳台来抽的，她以为祁舟会在房间里陪那个人类小子，没想到他会慌慌张张跑来这。

女人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祁舟的情绪变化。

不过她也只敢想想，她不指望祁舟会告诉她。

“抱歉，舟，我下次一定在庄园外抽完在回来。”

其实女人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是真的喜欢抽烟。

人类真是一种邪恶的生物，在动植物变异的土地上还能制造出香烟这种东西。

祁舟听闻点点头，“下不为例。”

女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迅速收了烟枪。

随后，女人又开始作死。

“舟，你刚才看起来很慌张，是和那个人类小子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祁舟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

准备离开阳台，他对着后面的女人说：“罗拉，以后少抽一点假烟。”

罗拉：嗯？她什么时候抽过假烟。

祁舟：“别把脑袋抽坏了，总说些不该说的话。”

她还在回味祁舟的话，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抛起，扔下二楼，重重摔在下方一座举着长枪的雕像上。

罗拉整个身体被枪头刺了个对穿。

穿过的地方，流出紫绿色的汁液，凡事枪头沾到汁液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丝腐蚀的痕迹。

“舟，你总是这么粗鲁！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接着，罗拉的身体仿佛又被往下压了压，她的头都快着地了。

罢了，罗拉乖乖闭嘴，不再说话，自己还是在这晾一夜吧，等明天祁舟心情好了，自己再下来。

翌日，塞纶睁开双眼，惺忪感还未褪去，就感觉脖颈一阵酸痛，像是落枕了。

可落枕不该是后面痛吗，自己怎么是前面？

塞纶心想。

任凭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己昨晚差点死于祁舟之手。

祁舟没有来给塞纶送早餐。

塞纶不知为何，心情感到失落。

他下了床，离开房间，独自在走廊里漫游。

他没有乱进房间，他知道这是舟哥的地方，这样做很不礼貌。

也得亏塞纶是这种心性，不然指不定变成某个房间怪物的口粮或是被机关切成肉块。

不知不觉，塞纶来到楼下，正巧是那座雕像处。

就见到正在把自己往下弄的罗拉。

只见罗拉先是把自己滑到了雕像底部，整根长枪从上到下都被粘上黏糊糊的绿色汁液。

塞纶没见过如此场面，瞪大了眼睛，痴愣站在一旁。

罗拉心也是大，就算是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也丝毫影响不到她。

我行我素得往前方爬。

就见罗拉下半身因为长枪的阻挡，被撕成了两半。

罗拉撑着手掌，勉强支起半个身子，对着塞纶道：“小孩，你是哪里来的？”

塞纶嘴唇微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几个音节。

不等塞纶组织好语言，罗拉下半身已经愈合，一双美丽修长的腿重新站了起来。

就是下面的裙摆已是破破烂烂，稍不注意就会露出里面洁白的皮肤。

塞纶别过脸，以免冒犯了罗拉。

罗拉不知道塞纶的来头，也不管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她凑近塞纶，仔细嗅了嗅。

“人类？你竟然是人类！”

塞纶：“……嗯。”

“你们在干什么？”是祁舟的声音，语气低沉，听上去心情并不好。

“啊，舟，你怎么来了，我发现一个人类，要解决掉吗？”

罗拉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什么。

“他，他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人类小子！”

祁舟没有应声，微微点头。

祁舟扔给罗拉一张手绘的地图。

罗拉打开，发现这是目前的世界地图，其中南极洲因为世界大变，已经占了全球的四分之一。

边缘已临近欧洲和北美安全区。

不止如此，地图上还标注了五大安全区和一些小安全区，以及安全区内异能者的情况。

罗拉：“舟，你是想对人类全面宣战吗？”

一旁的塞纶听闻，惊得浑身一哆嗦。

祁舟瞥了他一眼。

祁舟：“罗拉，不是叫你少抽假烟吗？”

罗拉不解，她又说错话了？

对人类全面宣战？这确实是祁舟想做的，但目前还不行。

虽然祁舟现在很强大，加上罗拉更是如虎添翼。

但人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弱。

五大安全区内至少都有三名超越高级异能者的存在。

单挑还好，要是三个人连手，饶是祁舟也吃不消。

况且这只是五大安全区之一。

还有人类那些烦人的科技，还可以牵制他的兽潮。

祁舟目前还不想暴露，以人类阴险的性格，绝对会抱团围剿他。

“舟，那你要我做什么？”

“混入五大安全区，完善地图上的信息。”

罗拉再次低头看地图，发现还有一些白色的小框框，对应着不同的信息名。

例如，那些能与祁舟周旋的异能者信息需要完善。

各个安全区的管理层信息。

各个安全区之间的联络和安全区的现状。

罗拉：“舟，那……”

“今天就走，你最近太放松了！”

既然祁舟已经发话，罗拉也不敢耽误时间，当即去往了最近的欧洲安全区。

支走罗拉，祁舟看向塞纶。

深邃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塞纶。

祁舟嘴角微微上扬，“你不会给人类通风报信吧。”

“舟，舟哥，我……”

塞纶很是纠结，自己到底是人类，但是舟哥貌似认为自己是怪物，这已经很匪夷所思了。

他到底是成为全人类的叛徒还是全人类的英雄。

如果是后者，那舟哥又怎么办？

祁舟看出了塞纶内心的纠结，也没追问。

“就这样吧，你好好呆在这，要是让我发现你搞小动作，我就把你喂蛇。”

塞纶被祁舟的话吓到，无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祁舟看到很是满意，忍不住笑出声。

“舟哥，你别吓我。”

“有没有吓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嗯。”最后一个尾音，祁舟往上扬了。

此时的祁舟在塞纶眼中就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一步一步诱骗着自己。

塞纶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听舟哥的，绝对不会搞小动作。”

祁舟：“你最好是。”

只见塞纶小鸡啄米般点头，祁舟再次笑出声。

“无烬，出来。”

塞纶感到整个人摇摇晃晃，不过不是他在晃，是地面在晃。

不知道还以为地震了。

他稳住身形，就见那边的一颗巨大的暗紫色树上，一条黑红相间的蛇盘曲着，正在缓缓蠕动着。

大蛇油光锃亮的鳞片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不同颜色的光。

过了会，塞纶便看清了整条蛇的全貌，是那天要“吃掉”舟哥的大蛇。

祁舟上前抚摸着大蛇头顶的角。

“无烬，你的角变大了。”

大蛇亲昵的用头蹭着祁舟。

虽然它的头足足有好几个祁舟的大小。

塞纶在一旁看得有些痴愣，他发现自己不太喜欢这种长条状的生物，到说不上害怕，只是感到恶心。

无烬不是普通的异兽，它浑身散发着阴气，像是刚从幽冥爬出来的怪物。

塞纶穿得单薄，耸了耸肩。

祁舟熟练站上蛇身，对着塞纶道：“上来。”

塞纶压下内心对无烬的反感，上了蛇身，站在祁舟身旁。

等人上来后，祁舟忘了一眼远方，眼神罕见变得温柔，塞纶注意到，微微张开嘴巴，看上去是吃惊的模样。

也确实，这个样子的祁舟比平常那个满身防备，仿佛厌世的祁舟有许多不同之处。

不仅是给人的感觉，还有周身的气质。

像妈妈给他讲过的东方的温润公子，有着一头墨色的长发，喜欢散披在肩头，回眸一眼就能让人心跳停止。

察觉到塞纶的目光，祁舟收了情绪，再次竖起防备。

“你在看什么？”

偷看舟哥被当场抓包，塞纶感到尴尬，低声道：“在，在看舟哥。”

祁舟轻笑。

他比塞纶高半个头，略微俯身，把脸凑到塞纶跟前，“在看我什么，你想偷袭我？”

“不，不是，舟哥好看，所以看了。”

祁舟只是说着玩玩儿，就塞纶这小子，偷袭他还早着呢。

“呵，容易被捉弄的小屁孩。”

被说成小屁孩，塞纶脸上挂不住，内心怪怪的，反驳道：“舟哥，我不是小孩，我已经成年了。”

祁舟没有搭理塞纶，拍了拍无烬的头，“走吧。”

无烬立马窜出去，在地面飞速前行。

周遭的景象都成了残影，气流冲撞，站在蛇身上很是颠簸。

塞纶偷偷伸出手抓住了祁舟的一片衣角，勉强能站稳。

祁舟注意到塞纶的小动作，没有管对方。

只是在内心嘲讽道:“小屁孩。”

“舟哥，我们去哪里啊？”

祁舟今天心情不算坏，勉为其难回了塞纶的问题。

“亚洲安全区。”

也可以叫华国安全区。

听闻，塞纶眼睛一亮，“华国安全区……”他低声呢喃着。

那里是妈妈的家乡。

塞纶从小听妈妈讲了不少华国安全区的故事，却从来没去过，如今的末世，横跨半个地球去另一个地方，安全根本没有保障。

如今舟哥要带自己去华国安全区，塞纶内心自然是无比激动。

祁舟去华国安全区可不是去玩的。

因为明天是他父母的祭日，就算祁舟处在世界另一边，也是要赶回去的。

如今华国安全区是五大安全区发展最好的一个。

相比之下，欧洲安全区和北美安全区发展的并不好。

主要是因为祁舟基本上呆在西半球临近的安全区自然就要遭到无妄之灾。

差不多半年一次兽潮进攻，弄得人类够呛。

祁舟也在那边猎杀了不少异能者，导致西方的异能者少了东方异能者一大截。

另一个原因也是祁舟比较忌惮华国安全区。

祁舟回忆两年前，那时候他刚变成怪物不久。

祁舟那会经验太少，也不懂隐藏身份，满脑子都是报仇雪恨，杀光人类。

像个愣头青直接杀进了华国安全区。

那一次，几个高级之上的异能者联手围攻祁舟。

他差点就死在了安全区，最后是靠着假死才得以脱身。

不过幸运的是，祁舟拿到了父母的遗物，在安全区内的公共陵园为父母立了两块墓碑。

只需要每年缴费就行。

要知道，末世的土地极为珍贵，能买公共陵园的人大多非富即贵，饶是从前的祁舟父母都要大出血。

祁舟每次来探望父母都会续费，续一年，这方面花的钱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十年。

不过祁舟一点也不心疼，他拿颗魔鬼藤果实，混进人类黑市交易的价钱，刚好够。

大概是过了半天，在太阳下山前，两人一蛇来到了华国安全区外的山谷。

他们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祁舟没打算把无烬带进安全区。

他吩咐无烬在附近等着，自己则带着塞纶进去。

塞纶想问他们该怎么进去。

华国安全区的防御程度比其他几个安全区高太多，大门就不用说了，没有权限进不去出不来。

空中还有监测装置，能免疫异兽的电波干扰，只要监测到不明生物立马就会有激光炮打击。

无论怎样祁舟都不可能无声无息进去。

谁知，祁舟手心托起一团光晕，拍在塞纶身上。

塞纶感觉一阵眩晕，但又没昏过去。

他伸出双手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虚幻。

同时，对面的祁舟也是一样的情况。

塞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他相信舟哥。

祁舟像拧小孩那样抓起塞纶往安全区里飞去。

两人经过，监测系统却没有发出丝毫警报。

原来是隐身。

塞纶心道。

两人顺利进了安全区。

华国安全区跟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天地，安全区内就像是末世从未降临一般。

外围是普通的小城镇。

祁舟带着塞纶去到安全区的中心区。

华国安全区作为最大的安全区，有着足足一百多万的面积。

普通人乘坐当下最快的空间列车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中心区。

而祁舟只花了十分钟。

中心区很繁华，灯火璀璨，科技发达，望向天空能看到各式各样的空间列车穿行而过。

看着竟有些赛博朋克风格。

塞纶没见过如此景象，呆呆望着天空，仿佛这样能看清全景。

祁舟拍了一下塞纶脑袋，“看什么，走了。”

塞纶跟着祁舟走进一条巷子，巷子里连展路灯都没有，与外面的繁华格格不入。

两人在漆黑的巷子里兜兜转转，在一面墙前停下来。

“舟哥，这里是死胡同。”

祁舟沉默着，手指搓出一团火苗，照亮了小巷子。

塞纶才看清前面的墙上印着一个诡异的图案。

祁舟上前转动图案，只听墙壁发出“咔嚓”一声，一扇门显现出来。

露出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

祁舟熟悉走了进去。

这个隧道让塞纶内心感到很压抑，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两人推开一扇门，入目是一个金壁辉煌的大厅。

一些穿得得体的人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在大厅里走动。

在进入大厅前祁舟就变出了两张面具，给自己和塞纶戴上。

塞纶的面具是一张脸谱蛇，看得出来，祁舟又在捉弄塞纶。

祁舟去到大厅正中央的服务柜台。

两个打扮成兔女郎的女人戴着面纱，眉眼弯弯，对着祁舟说道:“先生，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祁舟看了眼上方的牌子，今天有拍卖会。

“我有拍品。”

接待客人的兔女郎立马明白了祁舟的意思，其中一位领着祁舟前往大厅另一处，看上去十分热情。

莫约半个小时后，一位戴着名牌，穿着正式的人领着祁舟前往一处包厢。

那人应当是经理类的人物，权利比前台的兔女郎大。

不过，依旧带着面具。

进入包厢坐好，经理便离开了。

塞纶坐在祁舟身旁，好奇问道:“舟哥，这里是哪啊？”

“华国安全区最大的地下黑市——Plouto”

塞纶听完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意识到祁舟说的是黑市，而且还是最大的底下黑市。

他还从来没接触过这种灰色地带的产业，顿时心里是小激动和细微的惊恐。

“舟哥，我们在干什么？”

祁舟蹙眉，“你今天问得太多了，信不信回去把你喂给无烬当夜宵。”

塞纶立马闭了嘴。

祁舟观察着下方拍卖场上的情况，马上到他的拍品了。

突然耳边传来细小的声音。

“舟哥，我错了。”

正巧他的拍品被兔女郎端上台子，是两颗二阶魔鬼藤的果实。

全场哗然，平时一颗普通魔鬼藤的果实都能买到天价，更何况是两颗二阶果实。

这里面的能量拿来发电都能够供整个华国安全区发电一个月。

拍买师打了鸡血似的介绍着拍品。

祁舟的注意了本应该在台上，这会却被塞纶分了心。

他眼神复杂盯着塞纶，“你……算了，以后注意点就行。”

“谢谢舟哥。”

祁舟内心告诫自己，塞纶就是个小屁孩，你跟他计较什么。

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另一处响起:祁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小屁孩烦人就杀了，拿去喂无烬！

可是你真的想杀了塞纶，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管他呢！有什么不一样的！都……

“够了！”

祁舟脑袋青筋暴起，把塞纶吓了一跳。

“舟哥？”

“闭嘴！别烦我！”

“可是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好。”

塞纶不管祁舟有多凶残，他伸出手去探祁舟的体温。

现在的祁舟已是昏昏沉沉，早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制止塞纶。

感受到祁舟的体温。

很烫！

塞纶飞快缩回手。

难道是发烧？

可是异能者很少有生这种普通病。

先不管这么多了，他从父亲那里学过一些临时的降温方法。

他扶着祁舟躺在沙发上，暂时取下两人是面具，小心翼翼扯开祁舟胸前的领带，敞开衣领。

这样不至于捂住祁舟，能散热，也能让祁舟呼吸顺畅些。

塞纶拿了些桌上冰酒桶里的冰块，没有包装的袋子。

塞纶就拿纸包着放在祁舟额头上。

冰块没多久就化成一滩水，塞纶及时换了新的纸，擦干脸上的水，重复着之前的操作。

如此重复了四五遍，塞纶感觉祁舟的温度降了下来。

再次转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的祁舟，却是心跳漏了一拍。

只见祁舟脖子颈下光溜溜一片，洁白的皮肤带着浅粉色，锁骨处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祁舟办睁着眼，眼神迷离，几根发丝被汗水黏在眼角处，甚至勾人。

塞纶不由得发出感叹:“舟哥，好漂亮！”

拍卖会进行得很慢，主要是拍卖祁舟的拍品时耽误了不少时间，各路人物不断竞价，导致拍买时间被不断延长。

不过祁舟清醒时，已经穿戴整齐，面具也戴在脸上，拍买会也结束了。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么大段时间没有意识，让祁舟心里不自在。

他问塞纶发生了什么。

“舟哥，我刚才看得太投入，等我转过头就发现你太累睡着了。”

祁舟点点头，“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