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矛盾，离开

或许是还没彻底习惯，前面几天塞纶都是被黑着脸的祁舟叫醒的。

原因可不是他赖床。

塞纶的作息时间是非常规律的，早睡早起。

只是，祁舟凌晨五点就把塞纶叫起来干活。

就是这样，等塞纶打扫完上午的规定的区域都接近中午了。

累的晕头转向的塞纶这才吃上了一顿午饭。

祁舟没有给塞纶休息的时间，吃完饭，继续打扫庄园。

几天下来，暗色系的庄园变得明亮，虽然气氛还是很压抑，但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窒息。

不过几天下来，塞纶逐渐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时间，干的活也没有第一天累了。

祁舟大发慈悲延长了塞纶的休息时间。

夜里，塞纶躺在干净的床上，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他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比起几天前要好很多。

因为那次过度消耗异能，塞纶的身体偶尔会肿胀酸痛。

甚至会出现异能失控，还在塞纶都能及时压制住。

但是劳累了一阵后，身上反而没有酸痛感，还会很舒服，像是泡在热水里。

塞纶恍惚间也明白了祁舟做法的用意。

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就知道，祁哥绝对不会这么冷血无情。

此时，城堡的地下室内。

血淋淋的十字架上用长满倒钩的藤条死死缠绕住一个人。

那人身上的衣服堪堪能遮住重要部位，上身布满了伤痕，每条都有十几公分长，但又没有伤到要害处。

残破的布料混着血液粘黏在伤口上，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和血痂长在一起。

那人面前有张做工精细的摇椅，上面躺着一个人，正在把玩着一柄弯月状的刀。

毫无疑问，这人正是祁舟。

这名落单的异能者两个月前被他抓来了城堡，本来想着折磨一会就杀了，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这人竟然知道赵世帆的消息！

这人原是个纨绔子弟，没有异能，偶然间认识了赵世帆，两人狼狈为奸，残害了不少人。

没想到不小心落单，被祁舟给抓住了。

只是这纨绔子弟还有点骨气在身上，一直叫嚣着等出去要把祁舟大卸八块。

“怎么样，考虑如何。”

那人没有答应，祁舟自嘲笑了声，他忘了，这人的舌头被他连根拔起喂鸟了。

他拿起一旁烧红的烙棍。

烙铁遇到皮肤的一刹那散发阵阵白烟，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狭小的房间。

没有惨叫声？

难道死了？

祁舟手上使力，就着烙铁撑起那人的头颅。

白烟滚滚，那人终于动弹了一下。

祁舟这才把烙铁拿开。

“没死啊？”祁舟语气中带了些许遗憾，继续说:“考虑清楚了吗？要是同意，就点点头，不要逼我问第三次！”

十字架上的人沉默了良久，才迟缓地点头。

“这才对嘛。”祁舟难得虚情假意笑道。

却没想，那人突然从口中喷出血雾，尽数往祁舟脸上喷去。

虽然祁舟反应及时，可还是粘上了不少。

只见那人狂笑不止，眼神浑浊，似是疯了，但祁舟知道，这人故意的。

既然这样，那这人也没什么价值了。

清晨，塞纶被生物钟强制叫醒，和平常一样来到城堡大厅。

只见祁舟坐在楼梯的交叉处，单手撑膝，手掌拖着侧脸，眼神微眯看着自己。

祁舟没有说话，另一只手举着武器黑伞指了指塞纶，接着示意对方看向楼梯下方一个人。

塞纶明白，祁舟这是又要强迫自己看他这么人类了。

塞纶不忍心侧过头，说到底他也是人类，他不明白祁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舟哥，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痛快。”

“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知道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过程不是很有意思吗？”

不等塞纶反驳，祁舟走向地上那人。

他当着塞纶的面，依次砍下了那人的四肢，接着是耳朵，眼睛。

过程中不断有惨叫声传入塞纶的耳朵。

一瞬间，塞纶发动异能送走了那人。

祁舟悻悻然回过头盯着塞纶，眼底深处仿佛藏着一只野兽。

祁舟抹掉嘴角沾上的血迹，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你感受到杀人的快感了吗？”

“你简直是个疯子，怪物！”

祁舟突然放声大叫:“是！我是疯子，怪物！没有我，你以为你活得过几天！”

“你还当是在安全区内过着无忧无虑的小孩生活，得了吧！这里是末世，生存才是第一，不是生活！”

塞纶没有答话。

祁舟说的对，这里不是安全区，更不是历史书上记载的和平年代，处处充满危险，人心险恶。

他不会算计，没有强大的实力，还容易被骗。

像他这种人，没有庇护可能活不了多久。

双方都沉默许久，祁舟率先开口:“既然你想继续当你的小少爷，你就走吧，以你现在的能力，三天内能安全到。”

塞纶离开了，庄园内只剩下祁舟一人。

祁舟站在庄园最高处，俯瞰着地面。

“为什么放他走，你明知道，他成长起来是个祸患。”

“我有把握。”

“可我不想留着他。”

话音刚落，祁舟感觉身体里传来一阵异动。

“够了！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我劝你安分点！”

“呵呵呵，我就是你啊，你内心最阴暗的化身，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哪里来的你我之分呢。”

“祁舟”说的对，他们是一体的，他在想什么自己内心都清楚，而自己的想法，对方也能准确说出。

或许他真的疯了吧，竟然有了第二人格。

恍惚中，仿佛真有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在自己身后。

对方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凑到耳边不断发出蛊惑的笑声。

突然，庄园大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人，竟是罗拉。

她浑身脏污，衣服破烂，看上去发生了不少事。

沿途不断滴落绿色的血液，腐蚀出了一条“新”小道。

城堡花园。

“那个该死的人类，竟敢算计老娘，等我恢复，我一定要他变成我的养分！”

罗拉罕见的失手了，而且还暴露了。

不过好在收集到了不少情报。

各个安全区的高层基本上了解了。

人类那边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彻底暴露是迟早的事。

当前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人类正面开战。

祁舟收好情报图纸，对着罗拉点头，“好好养伤，伤好了出发去极点找禋汇合。”

人类暂时找不到这里来，但时间一长就不一定了。

得赶快确认禋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