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有意接近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上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好在,从太子府到目的地只需半柱香的功夫。
“殿下,娘娘,驿馆到了。”
车外的随从轻声的提醒让齐景琛张开了双眼,在马车停稳后,他直接略过了赵梓棠,下了马车,赵梓棠跟在他身后也出了马车,只是一出门便看见已经下车的齐景琛对她伸出了一只手。
赵梓棠眨了眨眼睛将手放了上去,被他拉着下了马车,待赵梓棠平稳落地后齐景琛又侧过头对着一旁的侍从嘱咐道:“去给太子妃拿件外袍来。”
侍从应了一句转身就去了驿馆里,赵梓棠将身上的外袍拿了下来递给齐景琛道:“殿下,您先穿着吧,正值秋日,您只着单衣会着凉的。”
齐景琛将外袍拿起来重新给赵梓棠披上说道:“不妨事,等外袍拿来了你再还给孤。”
没一会儿那名侍从就双手托着一件深色外袍出来了:“殿下,外袍拿来了。”
齐景琛伸手拿过外袍,将赵梓棠身上的那件拉了下来放在胳膊上,随后将新拿的外衣给赵梓棠披了上去:“等赵国的使者来了,你便去驿馆内休息,外面交给孤就好。”
齐景琛这么说有两个原因一是想让赵梓棠与赵国来使说说话,毕竟离开赵国也有一月多,思乡之情总归是有的,这二便是要敲打敲打另外两国的来使。
前世赵国灭国的出发点也是这次来使密谈,只不过他当初知之甚少,因为那次的接待人不是齐景琛而是他的二哥齐彦帧。
他在合棺那日见过另外两国的使臣,也或多或少得到了他们的一些暗示,但是齐景琛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当时他的父皇都没有发话,他这个储君又哪有僭越的道理呢?
这次既然救了赵梓棠那索性就帮人帮到底,趁着这次诸国会面让他们知道齐国如今的立场,或许还能给齐彦帧设个陷阱,削削他的野心。
“殿下,不妨事的,哪有您在前接待太子妃却去休息的道理?”
赵梓棠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本来她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见见各国来使,旁敲侧击一番,若真是听了齐景琛的下次见面恐怕会更加困难。
又或许是齐景琛为主谋所以才会想只开她,但想到前世聂清漪写的那封书信,和她来到齐国后齐景琛对她的态度来看,他是主谋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安国使臣到——”
一名士兵领着一行车队到了两人面前,随后车上便下来了一名身着丧服的中年男子,他在一旁侍从的引领下来到了两人面前:“参见太子,太子妃,臣,安国节使李然给两位殿下问安了。”
“使臣请起,不必多礼。”
齐景琛抬手虚扶了一下,在李然直起身体后收回了手,安国的派来的使臣与前世一样都是安国的丞相,但是看着眼前的李然,齐景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死过来
“吴国使臣到——”
话音刚落紧接着又到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的是一名青年,此人的出现让齐景琛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臣,吴国来使林墨燃见过太子,太子妃,两位殿下金安。”
齐景琛的眼里路出了一抹深意,他点点头让林墨燃起身,说起这位吴国来使,齐景琛也有所耳闻,此人是吴国的太子师。
少时便考中了吴国的状元,是吴国出了名的天才少年,也是吴皇极其信任之人,不然不会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子师。
而且,依照齐景琛前世的记忆吴国本该派礼部尚书荣安前来,虽然不知道缘由,但齐景琛能感觉的出了,林墨燃此次前来定有要事。
“赵国使臣到——”
林墨燃靠边之后,赵国的车架便到了,从车上下来的是赵国的丞相萧澈,赵国这次的来使与齐景琛前世知道的并无甚差别。
萧澈走到两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臣礼:“臣,赵国来使萧澈见过二位殿下。”
齐景琛点点头,态度都是一样的淡然,只是在萧澈站起身时他的余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了身侧的赵梓棠。
此刻的赵梓棠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萧澈的声音跟她在梦里看见的,赵成璋自刎在皇座上时出现的人极其相似。
但是她不敢相信,因为萧澈在赵成璋幼时还做过太子师,和赵成璋的感情不浅,但赵梓棠和萧澈却没有过多的接触,在赵成璋可能会做出叛国的事情是赵梓棠还是留有疑虑。
“诸位使臣远道而来,且先在驿馆休息片刻,一炷香后孤带诸位进宫。”
齐景琛站在台阶上说完后,带着赵梓棠走入了驿馆之中:“你先去萧澈那里看看吧,这里有孤在就好。”
“臣妾多谢殿下,殿下稍等臣妾很快就会回来。”
赵梓棠对着齐景琛福了福身子,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弄清萧澈到底是不是那个梦中叛国之人。
“臣萧澈,见过公主殿下。”
赵梓棠在驿馆侍从的带领下到了萧澈的住地,一进门,萧澈就对她行了个臣礼,只是这礼不是齐国的,是赵国的。
“你们都出去吧,本宫和丞相说说话。”
赵梓棠屏退了房间里的下人,将萧澈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的恭敬让赵梓棠心中的疑虑消退了三分。
“殿下,皇上一切都好,殿下莫要担心,皇上的婚期也定下来了,是老臣的嫡女萧浅芸。”
赵梓棠还未开口询问,萧澈像是已经预料好了一般直接做了回答,他的回答也让赵梓棠心中的疑虑消散的差不多了,她忙道:“竟是这样快?那本宫先恭喜丞相了,待会儿本宫便让琴衣去备些贺礼,丞相走时带着吧。”
萧澈问道:“老臣先谢过殿下了,公主此来可是有什么事?”
“还烦请丞相回去告知皇兄,赵国如今势弱,虽是和平之期,但军队操练不可懈怠,增加国力也是为了不时之需。”
赵梓棠思索了一番还是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如果叛国之人不是萧澈而是另有其人,那这人应当也是与萧澈年龄相近且地位不低之人,只是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会是谁。
在赵梓棠沉思的时候,萧澈看向赵梓棠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深意,他弯下腰恭恭敬敬的回道:“老臣定会将话带到,殿下放心。”
“既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了,太子还在等本宫,丞相不必送,这一路舟车劳顿先休息会吧。”
赵梓棠得到了回应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下楼时迎面正好碰上了从吴国使臣房间里出来的齐景琛,这让赵梓棠又生出了一丝戒备。
但齐景琛并未多说只是对着赵梓棠招了招手:“走吧,一会儿要回宫了。”
赵梓棠乖巧的走到了齐景琛的身边和她一起下了楼,不多时三国的使臣也都收拾好了衣装回到了大厅,齐景琛在人到期后带着赵梓棠上了马车,领着另外三家马车朝皇宫驶去。
回去的路上,齐景琛看出了赵梓棠的心里藏着心事,想到可能是萧澈对她说了什么,正想开口问话时赵梓棠却忽然坐到了他身侧,一只手还牵上她。
“殿下,臣妾的皇兄快要大婚了,臣妾想送些贺礼,不知殿下允准否?”
赵梓棠上车后就一直在想怎样能近一步接近齐景琛,她想要再看见前世的景象,想看看赵成璋自刎那日的,大殿之上的人究竟是谁。
只是那景象刚刚闪出来便立刻消散了,赵梓棠不知为何,此前的几次都只需要触碰手就能看见,可这次预料之中的场景却没有显现。
齐景琛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但一听赵梓棠的话才明白,赵梓棠的心事是赵成璋要大婚送贺礼的问题,他回握住了赵梓棠的手,让她放心道:“这有什么允不允准的,帝后大婚乃是国之喜事,更何况孤和你皇兄现今已经是亲家关系,这礼肯定要送的,你且安心,孤这礼定会全了你的面子。”
赵梓棠回以一笑,心中却迷惑了起来,自那日她死里逃生苏醒后,齐景琛与他牵手时就没再出现前世景象,这次有意接触也未曾看见,她觉得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她想到了琴衣之前说的,她重伤昏迷被送来齐国的路上是枕了齐景琛的腿一路,那亲密接触定然不少,结合她昏迷后看到的景象,以及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她觉得,可能是每次接触都要比前一次更近一步才能看到。
想到这,赵梓棠又有些黯然,有了前世的经历,这一世她本已经打算与齐景琛做一辈子的陌生人,却没料到这触发前世记忆的钥匙却是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
赵梓棠觉得这许是上天的捉弄,但是为了看清记忆里的空缺,也为了赵国不再重蹈覆辙,赵梓棠心甘情愿。
只是,接下来她的路或许会更难走,因为她知道,此刻的齐景琛,心里眼里全是齐国的未来,和百姓的安宁,要想更近一步就必须让齐景琛对她生出感情,况且,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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