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曲水流觞宴
自那日过后,两人便没再见过面,齐景琛去哪都躲着赵梓棠,谁也没再提重生的事就好像之前没有发生过一样。
赵梓棠除去每日要进宫向皇帝皇后问安,回来之后还要处理太子府的琐事,为了更好的掌管太子府,赵梓棠还请了先生来教她算数。
这件事被齐景琛知道后,他直接从宫里将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给接了出来,让她教习赵梓棠如何管理太子府。
齐景琛这一做法直接让赵梓棠陷入了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每天她都像被榨干了一般,这苦不堪言的日子更是一望无际。
这日,颍川候府送来了帖子,说是请她和齐景琛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曲水流觞宴。
这宴席,赵梓棠也有所耳闻,每年都是各公侯家轮流着办,这宴席也是一年比一年隆重,各家也有攀比的成分。
只是齐国如今受封的公侯也不算多,带上聂清漪的永安侯府也就四家,那日赵梓棠看见的晋国公家的母女,今日送来帖子的颍川候府,最后剩下的便是当今手握重兵的英国公府了。
这帖子是直接送到她手上的,传话的人再三强调了颍川候府诚意相邀,她不知道齐景琛那边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一定会去,因为聂清漪会在。
齐景琛收到帖子的时候是不打算去的,历年来,曲水流觞的宴席帖子都会送他一份,可他从没去过。
一方面是他不愿意参与这些无意义的宴会,另一方便是,二皇子每年都去。
但是这次送请帖来的太子府下人说,赵梓棠已经表明了会去,这样一来,如果他这个太子不去的话恐怕会显得有些不待见赵梓棠这个太子妃。
到了赴宴这日,赵梓棠本以为齐景琛是不会去了,因为她听太子府的下人说过,齐景琛这些年一次也没去过,所以她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可是没想到,上车的前一刻,齐景琛出现了,看他这意思不仅会去,还要与她同乘一车。
“盯着孤做什么?孤脸上有花吗?”
从齐景琛出现起,赵梓棠的目光便没在他身上移过,齐景琛被他盯得脸上都开始烧了起来。
赵梓棠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愣了神,她后知后觉的对着齐景琛福了福身子说道∶“是臣妾失礼了,殿下勿怪。”
“上车吧,快迟到了。”
齐景琛应了一声,扶着赵梓棠上了车。
在车上,齐景琛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赵梓棠,自从那天他被赵梓棠吻过后他总觉得心里痒痒的,像是生出来什么了一般。
赵梓棠感觉到了齐景琛时不时看来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开始缓解车内这略显沉闷的气氛∶“殿下,这宴席臣妾未曾参加过,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望殿下见谅。”
齐景琛听了不在意的说道∶“无妨,这宴席上最大的莫过于你我,有孤在,也没人会为难你,你且放心就好。”
说完后两人又陷入了一股沉寂,赵梓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掀开帘子开始看起了外面的模样,齐景琛见赵梓棠没再说话也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殿下,那日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臣妾只是,只是,只是情难自禁而已。”
赵梓棠想着还是要为那天的事情给齐景琛道个歉,毕竟自己当时也是趁虚而入,也不占理,但是她想半天也没想出来该用什么理由,无奈她只好再次用起那日随口一说的理由。
齐景琛这次着实是被赵梓棠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脸上染上了一丝薄红,轻咳了两下说道∶“孤没放在心上。”
赵梓棠反问道∶“那这些日子,殿下为什么躲着妾身?”
齐景琛生硬的解释道∶“这些日子父皇堆的奏折多了些,所以让孤跑的勤些,孤并不是刻意躲着你,你看今日,孤不是与你一起了吗?”
看齐景琛说话的语气,和他已经红起的面颊,赵梓棠就知道齐景琛在说谎,不过也是,想来齐景琛这个满脑子只装着江山社稷的人应该也没经历过这些,整日清心寡欲,脸不红才有问题了。
赵梓棠抿唇一笑说道∶“原是这样,那倒是臣妾想多了。”
正说着,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宫人的提醒声让车内的两人知道他们到了。
赵梓棠来时本也没准备让太多人跟着,带着琴衣和几名侍女便出了太子府,下车后她才发现,车架后面跟了浩浩荡荡一大队的人。
齐景琛带着赵梓棠进门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是孤让他们来的,这是正常的仪仗队,太子太子妃出行怎能那样寒颤?可别让旁人觉得孤的太子府养不起人。”
赵梓棠觉得只是个宴席,没必要那般惹人注目,但是此刻既然是齐景琛与她一起,那阵仗大些就大些吧。
“太子,太子妃到——”
“参见太子,太子妃,太子太子妃万福金安。”
入了园赵梓棠才发现,这曲水流觞的宴席不愧是一年一次,确实声势浩大,这偌大的园里竟能容下百来人在里面。
“都起来吧,孤与太子妃就是来看看,都不必拘谨。”
“谢太子殿下。”
齐景琛带着赵梓棠入了席,坐在事先准备好的上座。
等到他们两人坐下后,园里的众人才站了起来,逐一入席。
坐下后赵梓棠发现在她的面前有一条人工凿出来的小溪,弯弯绕绕的正好在这百来人的面前,水里还漂着一些合起来的竹简。
赵梓棠侧过头用手遮挡住了半边脸对着身边的齐景琛问道∶“殿下,这些竹简是做什么用的?”
齐景琛倒了一杯酒水喝了一口后回她道∶“这小溪里放的竹简是一会儿诗会的问题,每个竹简上的问题都不一样,这也算的上是一种比赛,今日作诗最佳者可以得到承办方的奖励。”
赵梓棠听了齐景琛的解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她又问道∶“殿下,那臣妾能参加吗?”
齐景琛点点头回道∶“可以,你是想要奖品?”
赵梓棠摇摇头∶“不,臣妾并非是要作诗,而是想要加礼。”
齐景琛觉得有些好奇,前世没带赵梓棠来参加过这些宴会,他还以为赵梓棠此次前来是图个新鲜热闹,没想到赵梓棠还要加礼。
齐景琛复问道∶“要加什么礼?”
赵梓棠抬起右手,晃了晃手上的那块翠绿色的玉镯说道∶“臣妾想加手上这个镯子,这是母后先前赏的,臣妾想加这个。”
“孤知道你是为了聂清漪,不必如此,孤可以让她和你直接见面。”
赵梓棠加礼的本意确实是为了聂清漪,前世她不是没见过聂清漪的才华,只是聂清漪早早的嫁入了太子府,那一身的好文采没再施展开。
这次她想要不着痕迹的和聂清漪再接触上,只要聂清漪夺魁便可。
若是聂清漪没有夺魁,她也可以借着一见如故的理由与她搭上话。
只是她没想到,齐景琛竟然将她看穿了,明明她也没有提起过聂清漪。
其实齐景琛在赵梓棠提出要加礼时他便猜到了七八分,毕竟前世聂清漪对她不可谓不好,她这一世想要和聂清漪交好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自宴席开始,坐在他身边的齐彦祯那眼睛就没离开过赵梓棠身上,这让齐景琛感觉很不舒适。
“不必如此麻烦,你可以直接去找她,孤在这等你。”
齐景琛想,既然赵梓棠想去赵聂清漪那便随了她的心愿,正好让赵梓棠远离了齐彦祯的视线也方便齐景琛教训他一番。
赵梓棠没想到齐景琛竟然就这样同意她去找聂清漪了,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殿下当真允准?”
齐景琛点点头回道∶“去吧。”
赵梓棠对着齐景琛展颜一笑,随后提起裙子朝着聂清漪的方向走去。
“二皇兄今日有些失了礼数,总是盯着孤的太子妃看什么?”
赵梓棠走后,齐景琛才开始对着齐彦祯发起火来。
“太自己也说过,太子妃天人之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兄这才会一直盯着太子妃看。”
齐彦祯仿若没听出齐景琛话中带着的怒意,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齐景琛听了嗤笑了一声,加起了一块桌上的菜肴咽下去后才开口道∶“二皇兄,孤如今才是太子,孤的人,你也敢肖想?”
很明显,齐景琛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齐彦祯的脸上明显就挂不住了,他与齐景琛之间最大的差别便是太子这个身份。
“太子多虑了,皇兄只是喝多了,这无心之失,太子如此大度应当不会计较的吧?”
齐彦祯捏着被子的手都已经充血,可口中话却还要毕恭毕敬些。
“那二皇兄是想多了,孤可是小气的很,这样吧,二皇兄待会儿当着众人的面给孤的太子妃道个歉便算了。”
齐景琛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让齐彦祯怒意直冲脑门∶“齐景琛,你可别太过分了!看两眼还能掉两块肉不成?”
齐景琛看见齐彦祯这副暴怒的样子心里觉得特别舒畅,他笑了一声说道∶“二皇兄怎么生气了?孤只是玩笑话而已啊,难道二皇兄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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