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殿下,这一大早又来天坛又去国库的,今儿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啊。”
在去皇宫的路上,赵梓棠终于忍不住了,她特别想知道齐景琛天还没亮就起来带她去祈福,现在又要去国库,这用意到底是什么?
齐景琛看向赵梓棠,眉间一挑,回她道∶“今天是孤兑现诺言的日子,那日在母后宫里,孤不是应了吗?你难道忘了?”
赵梓棠眨了眨眼睛,很想将刚才说的话收回来,她怎么可能忘记那天在皇后宫里说的话,她只是没想到,齐景琛竟然一直记着,还实施了。
只是这个实施和她理解的是不是有些冲突?
“咳,有些事情,得晚上才能实施。”
齐景琛看见赵梓棠那面露疑色的脸就知道她可能想叉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又给她补充了一句。
赵梓棠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写脸上了,齐景琛冷不丁补的这句话让赵梓棠还有些不明所以。
反应过来后她立刻瞪大了双眼,红云迅速攀上了她的双颊,她不看去看齐景琛,她不明白,为什么齐景琛可以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难道是因为他们已经历经两世是老夫老妻了吗?
齐景琛当然不知道赵梓棠在想什么,但是他能断定的是,赵梓棠一定跟他想的不一样,或许差异还挺大的。
赵梓棠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红着脸向齐景琛问道∶“殿,殿下,那去国库是做什么?总不能是让臣妾挑两件带走吧?”
齐景琛理所当然的回道∶“对,就是带你去挑礼物的,这是齐国的风俗,你不必惊讶。”
赵梓棠没想到,这真的是去给她挑礼物的,不曾想,有朝一日她还能进齐国国库挑东西∶“殿下,是什么风俗?竟然能让臣妾去国库挑东西?”
“帝后大婚,太子太子妃大婚,其妻都可在婚后去府库或国库挑选礼物,以示丈夫对妻子的尊重。”
“只有原配妻子才可得此尊荣,继室没这个权利,挑了礼物之后,那就是你的,东西会在国库里除名,添到你的名下,供你随你支配使用。”
“按正常情况来说,你该去太子府库选的,等孤登基之后才能去国库挑选,但是,父皇说了,齐国本就欠你一场大婚,这次就去国库挑选东西以示补偿。”
齐景琛给赵梓棠解释的很全面,赵梓棠听了深觉齐皇对齐景琛的看重,赵梓棠手上如今已经有五座城池的聘礼,按理说这聘礼已是极大的皇恩了。
虽说她和齐景琛的大婚最终还是没办成,但是这补偿却也不至于让齐皇破了礼制,本该在太子府挑的东西,变成了去国库。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皇帝对齐景琛这个太子太过看重,爱屋及乌罢了,只是现在的齐景琛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殿下,娘娘,宫门到了。”
车架停在了门口,琴衣适时的出声提醒了一声,赵梓棠和齐景琛从马车上下来,一前一后走入了皇宫。
在去国库的路上,赵梓棠心里有了计较,她总觉得这是齐皇在敲打她,于是她开始向齐景琛旁敲侧击道∶“殿下,那臣妾手上的五座城池……要不还是归还父皇吧?”
“看你自己,这城池契约到你手上就是你的,你的自愿赠予也是具有效益的,孤当初让使臣跟你皇兄说的话那都是吓他的。”
“孤权利再大也不能自己带兵去攻打一国,真要是去了,那孤这个太子也就离被废不远了,孤当时也是怕这契约落入他人之手,这才出此下策的。”
齐景琛想到当初在使臣临行前将这五座城池契约塞到他手上的时候,使臣那震惊的目光,就差明说太子殿下败国了。
“殿下,您那会儿让使臣带话,皇兄是真的以为你会踏平赵国国都,所以这契约最后才会安然无虞的在臣妾的手上。”
齐景琛听赵梓棠这么一说顿时了然,他那会儿也是怕这契约没到赵梓棠手上就被别人拿走,于是在使臣那软硬兼施的说了很多假话。
他没想到,使臣真的信了,还给赵梓棠带了话,难道在别人眼里他齐景琛是如此暴虐的人吗?
越想齐景琛越觉得要解释一下,他怕赵梓棠误会他是那暴虐好色之人。
“孤其实不喜欢杀人。”
冷不丁的一句不喜欢杀人,倒是让赵梓棠有些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她点点了头以示回应道∶“嗯,臣妾知道。”
“孤也不好色。”
“这……”
就在赵梓棠以为齐景琛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齐景又加了一句他不好色,赵梓棠那一瞬间就觉得今日齐景琛是不是冲撞什么,怎么总是说些她听不明白的话。
这次,齐景琛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赵梓棠的眼睛很真诚的对她说道∶“孤真的不好色。”
“臣妾知道您不好色,臣妾都知道!”
齐景琛好不好色别人不清楚她赵梓棠肯定是最清楚的,这一世她是没想起前世记忆,所以此前才会有害怕齐景琛好色的担心。
但是,想起记忆后,前世的她跟在齐景琛的身边,日夜相伴,齐景琛都没对她生出过别的心思,甚至连嘴都没碰过。
那日落水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就放在齐景琛眼前,他都不为所动,有时候赵梓棠都怀疑齐景琛是不是不行!
若不是他身边没个长相俊俏的男子,赵梓棠都能合理的认为齐景琛是好男色的。
所以,齐景琛好不好色,她赵梓棠真的是一清二楚,没必要这么强调。
齐景琛见赵梓棠不暇思索的就回答了他,他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相信?外界那样传言孤,你就这么信了?”
赵梓棠深吸一口气,对着齐景琛身后的一群宫女太监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在他们离开后,赵梓棠微笑着回道∶“殿下,前世我在你身边做了多少年的妾,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碰没碰过我,你自己不知道吗?不是我自夸,连我这样的容貌你都没生色心,外界传言说你好色,你觉得我会信吗?!”
赵梓棠一口气说完,还有些喘,齐景琛像是被人定住一样站在赵梓棠面前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她。
“孤,孤,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们还是先去国库,给你挑礼物去。”
从这一刻开始,齐景琛对赵梓棠生出了自己都未曾察觉出来的喜欢,连称谓都下意识的做出了改变。
赵梓棠对着齐景琛福了福身子说道∶“是臣妾失礼了,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怎会放在心上,走吧,先去国库给你挑礼物。”
齐景琛迈开步子朝前走去,赵梓棠见他没再说什么也接着跟了上去。
齐国国库
走了一路终于到了齐国的国库,两人在宫女的带领下进了大门,门一开格式各样的宝物满目琳琅,赵梓棠看的眼都快花了。
她在赵国时也去看过赵国的国库,没齐国这般大,里面的东西也没齐国这般多,还有很多东西都是赵梓棠没见过的。
只能说,齐国这么多年的底蕴是真的不差的。
齐景琛站在赵梓棠的身后出声提醒道∶“只能拿两件,你慢慢看,不着急。”
赵梓棠问道∶“殿下,是拿什么都可以吗?”
齐景琛回道∶“只要是你看上的,喜欢的,都可以拿,不论大小贵重,但是,只能拿两件,这是规矩。”
当年,齐景琛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皇后,入国库拿礼物时,也是拿的两件,历代以来都只能拿两件。
只是这两件东西也分轻重,想玉石金器,有些精致好看在世上独一无二的也算是贵重东西。
但是,像赵梓棠如今的身份地位,再贵重的玉石金器也不过是用来观赏的物品而已。
赵梓棠拿起那柄刻有昭字的匕首,对着齐景琛挥了挥说道∶“殿下,第一件,臣妾想拿这个。”
这柄匕首通体黑金,刀鞘襄上了一枚淡粉色的宝石,赵梓棠打开刀鞘,只见那刀身闪着银光,看着锋利无比。
“真会挑,这是高祖在时藩王上供的匕首,这么多年了,一直放在库里,今日倒是被你看上了。”
齐景琛看见赵梓棠拿那把匕首时还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女孩子就应该拿些琴啊,画啊什么的。
没想到赵梓棠一挑就挑了把匕首,他当年也见过这把匕首的厉害之处,还问皇帝要过,只不过没给,倒是便宜了赵梓棠。
“殿下,第二件,臣妾要这个。”
赵梓棠举起手上的玉制长笛向着齐景琛挥了挥。
“整个国库就这一件玉笛,放了也有好些年了,今日被你给拿了。”
齐景琛没有说谎,这个笛子确实是国库里的独一件,只是它的贵重之处不是在它的造价,而是在它的笛身。
这柄笛子,被齐国六位皇帝用过,且笛身上都刻有那六位皇帝的字,而最近用过的一位皇帝,正是齐景琛的爷爷,齐文帝。
所以后来在文帝驾崩后这柄笛子才会被收入国库,当做宝物被放了起来。
齐景琛发现,赵梓棠很会选礼物,这两件每一件都珍宝,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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