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禁足
齐景琛跪在赵梓棠的身前,将她牢牢的护在了身后,他本来派人回去是想提前知会一下赵梓棠,他有办法应对,让她不要贸然行动。
但是没想到赵梓棠一得了消息立刻就跑来了,竟然还说出了抗旨不尊的话,齐景琛不知道赵梓棠是受了什么刺激,按照赵梓棠的性子,异国他乡她为人处世都小心翼翼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么能让她这样为其豁出去的人,在齐景琛看来也就只有聂清漪了。
赵梓棠直直的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儿臣很清醒,这赐婚,儿臣绝不会同意,您要罚便罚吧,儿臣都认了。”
皇帝看着赵梓棠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伸手一拍面前的桌案愤怒的开口道∶“好,很好,太子妃既然抗旨不尊,今日着剥夺管理太子府权利,禁足太子府,无召不得出。”
“太子对太子妃教导不上心,罚半年俸禄,这几日你也不用上朝了,陪着你的太子妃好好反省反省吧!”
齐景琛觉得罚半年俸禄和反省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赵梓棠这样做,虽然有着赵国嫡公主的身份未曾赐死,但也在皇帝这里失了心。
“父皇……”
“都滚出去!”
齐景琛刚开口的话被皇帝愤怒的给驳回了,他叩谢了皇帝,站起身拉起赵梓棠出了朝阳殿。
“殿下,是臣妾连累您了,您若是心有不愤可以与臣妾和离,臣妾都认。”
出了殿,赵梓棠十分愧疚的给齐景琛道了身歉,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等圣旨赐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知道她这样做会让皇帝迁怒于齐景琛,但是在聂清漪的命和齐景琛被罚一顿之间做选择,她还是会选择聂清漪,因为聂清漪曾经救过她的命。
这恩情前世她没机会还,这一世有机会了,她肯定是要还的,只是凭着现在聂清漪对齐景琛的喜欢她可能也会记恨上赵梓棠了。
“聂清漪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比我,都要重要吗?”
齐景琛心里藏着怒火,他隐忍着没有对赵梓棠发泄,他明白,赵梓棠对皇帝说的那番话不是真心话。
纵使赵梓棠真的爱他入骨也绝不会在殿上对着皇帝抗旨不尊,要知道,这可是圣旨,抗旨可是死罪,赵梓棠被罚的已经算是极轻了,连板子都没有打。
“殿下,臣妾,你知道的,前世,臣妾受清漪颇多照顾,所以……”
“所以你认为我的太子府是狼窝是吗?你认为聂清漪嫁进来就会死是吗?赵梓棠,你为什么不能多信我一下?我有办法解决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
齐景琛没再听赵梓棠的话,甩下赵梓棠独自回了太子府,赵梓棠站在朝阳宫外很是无助,她只是想要救聂清漪而已,齐景琛这样说她,她心里真的难过极了。
赵梓棠漫无目的的走出了皇宫,发现宫门口已经等了一群皇帝派来监督她回太子府监督的太监了。
齐景琛独自回太子府,想来马车应该是被他用了,这下赵梓棠可能要自己徒步走回去了。
“殿下,您怎么和太子分开出来了?奴婢看太子方才一个人骑马走了,让您驾车回去。”
琴衣从宫门外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在不远处果然有着一辆马车,那是她和齐景琛来时的马车,齐景琛没有将马车驾走而是牵了驾车的其中一匹马骑回去了。
“无妨,先回太子府吧,本宫要被禁足了。”
赵梓棠在身后那群太监的注视下上了马车,一路上这些人都跟在马车后,直到赵梓棠进入太子府他们才没有再跟着,而是掉头离开了。
“殿下,您这一路什么也不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方才跟着回来的太监又是什么人啊?”
琴衣跟在赵梓棠身后只能干着急,赵梓棠进去总共都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出来之后就像是和太子发生了争执,回太子府的路上跟着的那群太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赵梓棠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齐景琛的声音,府里的下人也说齐景琛还没有回来,她想着,可能齐景琛不愿意回来是因为府里有她在吧。
“无妨的,我们回房就好,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有些累了。”
赵梓棠不想再说些什么,尽管是对琴衣说了也只能让琴衣担心,倒不如什么也不说,心情平淡些。
左不过就是禁足,也不是什么大事,剥夺了她太子妃的权利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她也早就对管理太子府而心烦不已。
回了房间赵梓棠就在梳妆镜前愣愣的坐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知道今日的事是她大错特错,但但是那样的情况,她也别无他法。
连累了齐景琛,他骂自己几句也是应该的,毕竟从赵梓棠嫁给他开始,乱子就没少过,哪怕齐景琛今日要与她和离遣她回国她也认了。
只是现在被禁了足哪里都去不了,眼看着赵成璋的婚期临近,萧澈又不知道憋了什么坏心思,她每晚回去一日赵成璋就危险一分。
按照目前的情况,她再想回赵国只怕是难如登天,没了齐景琛的帮助,赵梓棠在齐国就算是孤立无援了。
“公主,永安侯府二小姐聂清漪求见,要回绝了吗?”
琴衣在门外轻轻的敲了两声,弓着身子听着里面的动静。
赵梓棠回过神,听到是聂清漪来了,她知道可能是兴师问罪来了,她认命的叹了口气,说道∶“让她进来吧,带她直接来本宫的寝殿。”
琴衣应了声就走了,赵梓棠从梳妆镜前站起走到室内的木椅上坐下静静的等着聂清漪的到来。
“臣女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聂清漪进来时赵梓棠并没有看出她的来意,看样子她也不像是生气,赵梓棠抬手让聂清漪站起说道∶“今日的事,你应当是听说了?本宫善妒,让聂姑娘见笑了。”
“娘娘,臣女此来是来谢娘娘的,臣女虽喜欢太子殿下,但做妾臣女是万万不愿意的。”
“更何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殿下心里只有您一人,臣女就算嫁进来了也是自讨苦吃罢了。”
“只是苦了娘娘,要被罚上许久了。”
赵梓棠没想到聂清漪竟然没有生气,这说出的话与前世也是大相庭径。
按照前世的她,哪怕为妾她也是愿意的,赵梓棠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现在只要聂清漪没有嫁给齐景琛的意愿那就是最好的结果,那她这顿罚就不算亏了。
赵梓棠走到聂清漪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很是激动的说道∶“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清漪,你不知道,我其实是怕你嫁进来受苦,这太子府就像是座牢笼,进来了就会被牢牢的缚住,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一辈子都被锁在里面,没有自由。”
“娘娘,其实臣女知道您不是善妒的人,臣女在得知皇上要赐婚的消息时也是心急如焚。”
“多亏了您,如果不是您臣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您对臣女的恩情,臣女会记一辈子的。”
聂清漪说着说着眼里就蒙上了一层雾水,她其实心里是真的喜欢齐景琛,但她不愿意做妾,再者,齐景琛也不喜欢她,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的懂的。
她之所以会被皇帝赐婚给齐景琛不过是因为,她父亲永安侯手上的兵权。
她一个旁观者也看的很清楚,皇帝对太子寄予厚望,只是齐彦祯一直都是齐景琛的最大障碍。
对皇帝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他喜欢太子也只能站在公立的立场上看待,不管最后谁赢了,做皇帝的人都是他的儿子,而且他也会在适当的时机出手。
“客气了,皇上虽然已经不再下旨,但这终究还是个隐患,你还是要早日做好对策才好。”
赵梓棠这次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抗了旨,皇帝也是看在她是赵国嫡公主的份上没有赐死她。
可是,她这个身份又能用几次?总不能每次皇帝要给聂清漪赐婚她就去抗旨不尊吧?
恐怕她也没那个机会再来一次,齐景琛就与她和离遣她回国了。
“嗯,臣女已经有了打算,娘娘,您有用的上臣女的地方一定要跟臣女说,父亲让臣女代为转达,大恩不言谢,永安侯府就是您的后盾。”
聂清漪对着赵梓棠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赵梓棠拦都拦不住,这个头满含谢意。
赵梓棠没想到的事她此番竟是歪打正着,让永安侯站到了她的身后,她也没想到永安侯对聂清漪是这样的看重。
想来前世聂清漪嫁给齐景琛做太子妃恐怕也是皇帝对预谋,不然像永安侯这般疼爱自己闺女的人怎会将女儿送进皇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呢?
况且,聂清漪这样从小被看护到大的世家闺女做妾,别说是她自己,就是永安侯也会心有不甘的吧?
明明放在京城任何一家面前都可以为正妻,却偏偏进了这个吃人的洞窟做妾,哪怕将来齐景琛做了皇帝,她也只能是妃,孩子也是庶出,或许还会落入夺嫡的整顿中。
想来,是个正常人家应该也不会将自己捧在掌心的明珠送进皇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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