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猝死魂穿目录

第1章猝死魂穿

黄昏,殷王府——

晚霞之下的残荷零零碎碎地洒在倒映着天之一隅的池塘里。

岸边垂散着枝条的柳树歪斜着扎根于墙角,未曾在这暮色里露面。

滕风砚身着一席青衣坐在留春塘畔红柱青瓦的八角亭内品茶,一阵晚风拂过,那垂下的纱慢便随风飘动,碰到了石桌前那将军的脸颊。

一旁站着的竹词见状连忙上前将那纱慢拢在红色柱子后面,就在此时,滕风砚开口道:“王爷还没醒么?”

竹词听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房,回道:“嗯,还没,估计还醉着。”

滕风砚闻言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抬眸望着亭子外的池塘出神。

那水面闪着些纤弱的光辉,夏日里的残败的荷花散落此中,铺在那倒映着的晚霞之上。

不过这番情景他往日在军营里也曾见到过,只是那的水没有这府里的澄澈罢了。

“什么时辰了?”

竹词抬眸望了望天,道:“约莫酉时了。”

滕风听闻此言有些意外,道:“酉时?那家伙睡了一天?”

竹词听见这句话后一愣,那家伙?指的是王爷么?

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一句话给问出来,而是回答道:“嗯,好像是。”

他说完这话之后对方半天都未曾开口,竹词也不知晓这个主子的性情,于是便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颌首低眉,静静等待。

过了须臾,滕风砚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便出言道:“扶我回去。”

竹词迈步到人跟前,道:“是。”

说完,他便扶着膝风砚缓缓站起,后者的腿此时颤颤巍巍地,似乎使不上力气。

“啧。”

竹词听见之后微微皱眉,道:“需要我背您回去么?”

滕风砚摆摆手,叹了一口气,回答说:“不用,若是待会儿被他看见了免不了的又是一顿数落。”

竹词颌首,并未接话,只沉默着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书房走去。

不过这段路并不好走,仅仅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道上铺满了石子,路旁边长满了杂草,虽说秋天并不怕此地藏有蛇之类的动物,但是竹词是要跟滕风砚肩并肩才得以扶稳他。

眼下这般,倒是徒增了些许阻碍。

一灶香后,挥墨阁——

殷云墨从屏风后面的床上坐起,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扶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嘶......”

“天呐,以后再也不通宵玩游戏了,”

“这睡一觉起来头疼死了。”

话刚说完,他便闻到了一股索绕在他的鼻尖的熏香香气,但是叫不上来名字,于是微微睁开眼睛,接着,他便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

带着些许香味的风悠然越过镂空雕花的窗灵,吹动那窗户上挂着的银铃,发出一阵叮叮当当响。

他此时正坐在一张雕刻精致的木床上,靠着窗户,从他这角度可以看清楚花园里种着的一丛文竹。

往上,是飞起的檐角,是西山的落日,是夕阳斜向下洒落的满院光辉。

殷云墨见此情景猛的转头——

面画着水墨兰花的屏风便挡住了他往书房里看的目光。

“怎么会?”

“这……这里是哪?”

还未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门外便响起了随侍青诗的声音:

“王爷,将军来叫您一同去用膳,您醒了么?”

听见这话的殷云墨满脑子问号:“啊?王爷?将军?”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青诗又试探性道:“王爷?您醒了么?”

许是不愿再等,滕风砚出言道:“算了,青诗”

后者闻言往右迈了一步,颌首道:“是。”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着。”

竹词与青诗听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在眼神交流了须臾之后一齐道:“怎么能?您的腿······”

滕风砚苦笑:“又不是不能走路,不碍事的。”

说完,滕风砚便抬脚欲进书房,但他的右腿此时好像使不上力气,身体重心完全放在另一条腿上,连走路都有些困难,更别说上台阶了。

竹词见状担心道:“真的没事么?要不还是我进去吧,您行动不便。”

滕风砚并未答话,而是撑着自己的左腿望着那书房木门出神。

良久,滕风砚才开口道:“青诗,你去吧,你是王爷的随侍。”

“啊,好。”

说完,他便上前几步走到了台阶之上,抬手敲了敲木门,喊道:“王爷?您醒了么?我进来了?”

在等待屋中人回复的时间里,竹词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扶着滕风砚,使后者的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屋内——

殷云墨听见声音翻身下床,顾不得自己没有穿鞋子便径直走到了那扇门前,道:“嗯,我……醒了,你等会儿进来。”

青诗:“是。”

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屋里便没有了任何动静,心中不免觉得奇怪——

因为方才王爷的声音是从自己的正前方传来,而并非右边,这也就说明了王爷他是起来了的,并且方才就在门的背后。

可是……他为什么不当时就出来呢?

在屋内的发愣的殷云墨此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这里来。

他甚至,连这里叫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成为了王爷。

“我做了什么啊?”

我不就是通宵打了几把游戏吗?

怎么会这样啊?

门外的滕风砚因为自己站久了腿会疼,于是出言催促道:“你快些,我腿疼,不想等了。”

殷云墨听闻此言吓了一激灵:

“不是,门外有多少人啊?”

他这,腿疼就不等呗。

青诗听见屋内的声音,出言道:

“王爷?您好了么?”

殷云墨闻言清了清嗓子,回道:“啊,我……我好了,这就来。”

说完,他便打开了自己面前的门,迈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光着的脚,滕风砚微微蹙眉:“怎的连鞋都不穿?”

殷云墨尴尬地低头看了看,道:“嗯,我,忘记了。”

滕风砚扶额:“青诗,你去把他鞋拿过来。”

“是。”

说完,青诗便越过一脸尴尬的殷云墨,走到屋里,在床塌前将他的鞋子拿了出来。

殷云墨半蹲下来穿上后,滕风砚道:“你酒醒了么?”

殷云墨头也不抬,回道:

“醒了。”

“那走吧。”

“好。”

此话一出,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好?

啊?我认识他么?自来熟?

滕风砚听见身后之人的话语,问道:“你在嘀咕什么?”

“哦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滕风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并未觉察到有哪里不一样,于是只当这人酒醒后脑子还不大清醒,便没有再说其它。

但许是因为转身时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滕风砚下意识道:

“嘶。”

其余的三人闻言齐声道:

“怎么了?”

“腿疼而已,无碍。”

虽然面上是这么说,但竹词扶着滕风砚的手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

在几人背后的殷云墨见他这般,出言道:“嗯,要不,我背你吧?”

其余三人闻言一脸错愕地望着他。

殷云墨:“……”

都看着我干嘛?

暖阳洒下的橙色光辉穿过丛丛文竹的绿叶间隙落于院内,窗户边挂着的银铃被风摇动,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台阶前的几人耳朵里。

殷云墨见其余那三人都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他又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所以心中不免觉得尴尬,但是一直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便出言道:“嗯,我······我说你要是行动不便的话我来背你。”

滕风砚微微偏头:“看来是酒还没醒,你再回去睡会儿,晚上要是饿了的话我让青诗给你做点吃的。”

竹词听闻此言忍俊不禁:“青诗做的饭能吃死人。”

被点到名的人儿此时怒火上来了,没好气地道:“闭嘴,也没见你之前做的饭好吃过。”

竹词一脸欠揍样:“至少没毒!”

滕风砚转头望着正在嬉笑的两人,责怪道:“在王爷面前怎如此不讲规矩?”

殷云墨此时出来打圆场,轻轻拉了下前者的衣袖,道:“没事的,就随他们。”

说完,他低头望了眼滕风砚的右腿,发现后者现在连正常的站立都很难做到,整个人完全是依靠旁边的竹词扶着他才得以站在几人面前。

许是他探究的目光过于明显,被滕风砚察觉到了,后者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出言道:“看着我作甚?”

“啊?”殷云墨见他似乎很介意自己看他受伤的腿,于是回答说,“嗯,没事,我们不是要去用膳么?那快些走吧。”

青诗听了他方才的这番话,心中疑问迭生,但碍于对方是王爷,自己的主子,而将军刚刚又说了不可以没有规矩,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问出口,而是换了一个思路道:“这里离膳房还有好一段距离呢,将军的腿又不方便,还是王爷您背他吧。”

滕风砚听闻此言有些恼怒,气道:“青诗!你这说的什么话?”

殷云墨并没有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顿时被吓了一激灵,待反应过来后劝道:“没事的,你行动不便嘛,他也是出于好心,就不要怪他了。”

正在气头上的滕风砚懒得听他替青诗开解,遂赌气似的转头,对扶着自己的竹词道:“我们走,别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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