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给你上药
深秋的皇宫里面并没有什么人,除了站岗的士兵外其他的宫人都睡下了。
殷云墨一行人的马车大摇大摆地往太医院驶去,一路上吵醒了不少人。
但夜深了,也没有谁真的敢出来看望情况。
毕竟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办事,眼下要是好奇出去观望了,明早起不来,可没有好果子吃。
他们的马车最终在太医院停下,看门的士兵一看是殷王抱着腿部满是血迹的滕将军,顿时便被吓得困意全无,连滚带爬地跑进去将萧太医给喊起来。
后者刚醒来,还没有收拾好便已经看见了一脸慌张的殷云墨在他的房间里面站着。
而滕风砚腿上伤口的血迹就流到了地板上。
“······”
老了也不让他睡个安稳觉。
萧太医心里暗暗道。
“老东······萧太医,你快来看看,他腿上的伤口崩裂了,全是血!”
殷云墨抱着滕风砚急切地上前想要让萧太医治疗,可是后者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出言说:
“小闵,去将为师的药箱拿过来。”
站在一旁的小孩闻言点点头就跑出了屋子,须臾之后又抱着一个沉重的木箱子回来了。
萧太医将那木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几个瓷瓶,而后眼神示意殷云墨将人给放到榻上,待后者照做了之后他只冷冷看了一眼滕风砚,便云淡风轻地出言说:
“伤口在大腿,王爷,把将军的衣裤脱了。”
殷云墨:“???”
滕风砚:“!”
“不是,这这这。”
殷云墨没猝死前可是个直男,平生只脱过自己的衣裤,眼下虽然说是救人要紧,但这么多人看着,难免还是有些小尴尬的。
萧太医只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个王爷在想什么,于是补充道:
“滕将军失血过多,得赶快止血,王爷您已经跟将军是夫夫了,眼下还在忌讳什么?”
他这一番话把殷云墨怼的哑口无言,后者只好乖乖地走上前将滕风砚的衣服解开,而后犹豫了一瞬,又将裤子给脱了下来。
萧太医见到那衣物之下的伤口时,方才镇定的神色瞬间不淡定了。
“怎么会崩裂成这种情况?将军被王爷你拉去练兵场了?”
殷云墨闻言只觉无语,但现在还得指望着这个老东西来给他的救命稻草止血,于是斟酌了下语句,回答道:
“到山顶找了趟皇帝。”
“······”
萧太医听言并未说什么,拿着药瓶上前一步坐到床榻上,便开始给滕风砚上药。
但对方还醒着,眼下腿部吃痛,那原本还平静的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
这一切被殷云墨看在眼里,于是他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将人的眼睛蒙住,道:
“我妈说这样看不见就不会痛。”
滕风砚:“嘶······”
未等他开口,萧太医开始包扎的动作一用力:
“啊——”
殷云墨蹙眉:
“很痛么?”
滕风砚想把他给杀了: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殷云墨见人的脸色着实不好,于是没有再继续往下问,待萧太医站起身来后开口道:
“现在我可以把他给带回去了么?”
萧太医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回答说:
“可以,但是要切记,不要让滕将军跑跳,伤口崩裂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他将自己手里还没有用完的药物给殷云墨,并叮嘱道:
“这个药每天给滕将军换两次,伤口不能碰水,情绪波动不能太大,饮食方面多吃些补品······”
他说了一堆,最后殷云墨带着滕风然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后半夜了,再坐着马车回到王府的后天都快亮了,可是他们还一宿没睡,甚至殷云墨还要收拾收拾去上朝!
“老天爷,我这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
殷云墨将滕风砚抱回寝殿的床榻上后自己一个翻身,便带着满身的怨气睡着了,而后者此时正被他给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
在听了一会儿这人的鼾声过后,滕风砚实在是忍受不了了,遂抬手推搡殷云墨,道:
“你起开,起来上朝了!”
殷云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这话,哼唧了两声,随即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滕风砚叹了口气,刚想上手将他给叫醒,可是门外便响起了青诗略带疲惫的声音:
“王爷,起来,上朝,今天的早膳可能要等你下朝了才可以吃了,时间来不及了。”
滕风砚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熟睡的男人。
“……”
好吧。
看来以后自己养老可指望不上这人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朝还是要上的。
于是——
“啊!!!你干嘛揪我!!!!!”
正在梦中的殷云墨正做着自己前世没有完成的遗愿梦,刚做到一半,就被一阵钻心的疼给拉回了现实。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脖子。
红了一大块。
而罪魁祸首此时还一脸无辜地嫌弃自己刚才声音大了。
“你真的不用睡觉的么?”
滕风砚闻言,淡漠回答说:
“起来上朝。”
“……”
殷云墨此时的内心哀嚎万分。
怎么到了这里还是要上朝?
自己昨晚还没有睡觉啊。
要是照这么下去,不用过太久,自己就又会再次猝死,然后又穿到别的地方,做一个苦逼的上班族,然后又猝死,又穿越……
想想都后怕。
“在想什么,快些起来,上朝!”
殷云墨哼唧两声,表示自己不想起来,但是碍于前者的不间断推搡,最后他还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了。
刚下床,还没有穿衣服呢,殷云墨便看见滕风砚正准备睡觉!
这个时候,你男人一宿没睡,刚要准备上班给你挣钱,结果你就在家里睡觉?
不许睡!
“跟我一起去上朝。”
殷云墨命令道。
“什么?”
滕风砚刚要躺下便听见了这话,顿时掀被子的手一顿。
平时这人上朝可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而且也不会在上朝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宿没睡么?
平常也没见他有这么重的起床气。
“我说,跟我一起去上朝。”
他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那拿着衣物的手都在发抖。
可偏偏滕风砚还在奇怪他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不过后者在看见滕风砚眼眸里的疑惑后,那心里的火便消失了大半。
眼神这么清澈。
怪不得。
怪不得看不出来他的意思。
好叭。
看在你是我对象的份上,不为难你了。
可是这朝,还是得跟我一起上。
念及滕风砚腿上有伤,殷云墨并不敢直接将人给从床上拉下来,只敢自己先穿上朝服,而后轻手轻脚地把滕风砚给打横抱起。
后者没办法反抗,而且有了之前在山上摔倒的经历,此时的他不敢再轻易相信这人,于是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耳根慢慢红了起来。
看着怀中人的反应,殷云墨眼底的那点阴霾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他抱着自己的对象往外走,刚将门给踹开,抬眼就看见了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青诗正站在门口,活脱脱像一个被妖精吸干了血气的人。
看见人出来了,青诗这才有气无力地出言说:
“王爷,将军,你们终于出来了,快些上马车吧,别误了时辰。”
滕风砚点头:
“嗯,我们知道。”
这时,竹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
“昨天的那个马车夫还在睡觉,今天可能要我们来送王爷您上朝了。”
青诗闻言连连摆手,说:
“我就算了,这个机会还是留给你吧。”
殷云墨疑惑,遂出言问道:
“为什么?”
青诗无奈笑笑,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我怕一个瞌睡把几位摔沟里咯。”
“……”
众人闻言沉默了。
可眼见离上朝的时间越来越近,马车夫又在睡觉,现在的唯一办法便是让青诗保持清醒,然后先去上朝。
其他的等下朝了再商讨。
竹词看见这几人的眉头都皱着,脑中有个想法,于是在斟酌了半天后开口道:
“……嗯,要不就……”
竹词观察了下青诗的脸色,见后者此时正准备睡觉,并没有其它精力来生气,遂接着说:
“王爷你告个假,理由就写青诗驾马车摔沟里了,然后我们在府里修养……”
殷云墨听完眼前一亮:
“是个好办法!”
这句话被滕风砚听见,他微微睁眼,说:
“什么好办法?”
殷云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话,而是望着竹词兴奋道:
“那你就去给皇帝说这个消息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竹词:“……”
我也要睡觉。
未等来回复,殷云墨便直接抱着滕风砚转身回寝殿了,只留下一脸困意的青诗跟竹词还在原地。
望着两人的背影,竹词无奈叹了口气,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上前拉住殷云墨,说:
“王爷,将军的腿要换药。”
殷云墨闻言迟疑了一瞬,旋即道:
“哦!是吼,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他道了谢,抱着滕风砚回了床榻上,拿着昨晚萧太医给的药瓶,出言道:
“来吧,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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