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你得抱我
滕风砚:“······”
这光天化日之下,殷云墨要他干嘛?
之前自己刚从战场上面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命悬一线,也没见他有多看过一眼。
呵呵。
“诶?你怎么不动?要给你的伤口······”
“不用,我自己来。”
殷云墨话未说完便被滕风砚打断,后者眼神淡漠,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自己从药箱里面拿出来了药物,而后坐在床上便要自己上药。
只不过那伸向腰间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抬眸瞥了殷云墨一眼,道:
“出去。”
“不是,为什么啊?你的伤在腿上,我来给你上药会方便些。”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旋即笑笑,说:
“怎么?我们可都是男的啊,况且你都是我的对象了,还怕什么?”
滕风砚闻言一愣:“什么是······对象?”
殷云墨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一僵。
完蛋。
忘记现在自己这个世界是古代了。
古代可没有对象这一说法。
就在他正想着该如何来想向滕风砚解释的时候,对方却忽然将头低下去自顾自地开始解腰带。
见对方有意给自己台阶下,殷云墨迟疑了一瞬便上前一步将滕风砚的手拿开,随即三两下将他穿着的裤子褪下,看着那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满眼心疼。
“痛不痛啊?”
滕风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又恢复平静,道:
“没事,都习惯了,反正在战场上面不死都算好的,这点伤又算什么?”
“······”
殷云墨没再讲话,只专心低着头给滕风砚换药,他看着那原本都已经愈合的伤口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而再次崩开,心里满是愧疚。
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哄这位将军,只得在手上放轻些力道。
“你这样的话是缠不紧绷带的。”
滕风砚忽的伸手便要将殷云墨手上的绷带拿过来,但是后者却往后一退,避开了他的手,并说:
“我没有包扎伤口的经验,你出言指导吧,我能做好的。”
滕风砚闻言一怔。
“怎么了?可是伤口疼?”
殷云墨抬头看着对方,见他一直呆呆地愣在那里,便出言询问道:
“要不我的力道再轻些?这样可以么?”
滕风砚低头看着那松松垮垮的绷带,无奈扶额笑笑,说:
“算了算了,你让青诗来,他可以,你在一旁站着吧。”
殷云墨不听,只道:
“我让他们去向皇帝告假了,这会儿应该不在府上。”
滕风砚闻言也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殷云墨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再站起来问自己早膳想要吃什么。
但令他不解的是。
明明就是早膳,为何殷云墨要说成早餐?
餐?
“在想什么?”
殷云墨将余下的药瓶收好,随即转身垂眸望着床上坐着的滕风砚,笑道:
“今天我不用去上······朝,在家里陪你,不过这京城里面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滕风砚双眼微眯,心里疑惑:
家?
他不是一直把这里称为府上么?
而且对于京城里面的地方,他应该再熟悉不过才对啊。
为什么要来问一个刚刚从战场上面回来的伤残将军?
莫非······
他还未将心里的疑惑弄明白,便只听殷云墨再次出言说道:
“发什么呆啊?快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没?今天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
滕风砚迟疑了一瞬,旋即出言回答道:
“京城东边有家茶馆,里面说书先生讲的还蛮好的。”
殷云墨听言思索了下,而后笑道:
“只听一个人讲是不是有点无趣啊?”
滕风砚一时语噎。
这人先前不是最喜欢到那家茶馆里面去的么?
为什么喝醉了之后就将这些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诶?为什么又愣着?”
滕风砚摇头,说:
“我腿疼,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殷云墨闻言肉眼可见地伤心了,但是他没有强求,只弯腰将人抱起,而后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并出言说:
“那好吧,我们先去吃早餐,待会儿再回来补觉。”
滕风砚:“······”
一言不合就上手抱他。
又是早餐。
呵呵。
不过······
“昨日的晚膳你不是差人将其送到书房里面吃的么?为什么今日就要到别处去了?不能也将其拿到寝殿里面去?”
殷云墨闻言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当即便停下脚步,说:
“是啊,这样就不用跑那么远了,好办法,来人!”
门外站着的侍女当即就进来一个,毕恭毕敬道:
“王爷有何吩咐?”
“将早······膳送到这里来,将军的腿行动不便,今天就在这里吃。”
那侍女闻言怔愣了下,旋即又应声道:
“是。”
话音刚落便转身出了门,而殷云墨则是又抱着滕风砚回到屋里,将人放到床上之后直起身子,笑了笑说:
“不用上班的感觉真好,话说这朝廷的假可以请多久啊?”
滕风砚背靠着床头,似笑非笑,说:
“你不去上朝的话那些个官员也就不用去了,反正要处理的奏折是运来你这里让你处理。”
殷云墨听后瞬间无精打采了:
“我又不是皇帝,为什么那些奏折要送来我这里?”
滕风砚早就料想到他要这么说,遂勾唇笑笑,接着道:
“因为皇帝早就不愿意管那些东西了,但是又不愿意将自己手上的权利交出来让给其他人,于是就想出来了让你代为处理朝政,但是军事国库之类的权利还掌管在他手里这一法子啊。”
殷云墨咂咂嘴:
“所以说我是没有权利的是么?”
滕风砚点头,随即又摇头:
“昨日陛下不是还给了你一些兵力么?现在那些兵力由你决定怎么做,这是你的权利。”
“此外呢?”
“没有了。”
殷云墨当场两眼一黑。
天老爷。
让他去死得了。
都不用等到上战场。
现在就可以了。
试问,这跟免费打工有什么区别?
“那我每个月拿到的钱呢?怎么算的啊?”
殷云墨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道:
“有没有比宫里其它的王爷高啊?”
滕风砚闻言想了一下,说:
“并没有,甚至你还要每个月还要拿出来一点自己的俸禄来帮助城内的乞丐。”
“咚——”
殷云墨索性直接躺平了。
爱咋咋地吧。
这王爷他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恰巧此时端着早膳的侍女们刚好走进来,看见了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殷云墨,一个个的都被吓得不轻,最后还是滕风砚出言解释说王爷只是太累了,她们这才敢过来。
“起来,用早膳。”
“不了,我气饱了。”
滕风砚笑笑,说:
“不就是俸禄比其它王爷要低么?我这个当将军的还没有俸禄呢,不也没有说什么?”
殷云墨听闻此言瞬间来了兴趣,随坐起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滕风砚,说:
“真的假的啊?”
滕风砚点头:
“原本是有的,但是陛下选择自己掌管国库了之后便取消了,给的理由是,我一个将军,要是没有立战功,便没有脸面来拿那个钱。”
“嘶······你不是立了战功么?还受伤了啊。”
滕风砚摇头:
“我之前是立战功了,但是陛下又说,我的战功是靠很多将士的生命换来的,说我踩着他们的命拿钱,不是人做的,然后又给我取消了。”
殷云墨听到这里索性直接站起来坐到床上,跟滕风砚挨的极近,问:
“那皇帝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给他卖命啊?”
“我不是给他卖命,我是给这国家的百姓卖命。”
说完,他苦笑了下,接着道:
“算了算了,反正我以后当不了将军了,就随他去吧,只希望后面有人才来顶替我的位置啊······”
殷云墨听到这里,迟疑了下,然后试探性问道:
“那你的家人呢?你没有钱拿的话你的家人用什么来生活啊?”
滕风砚坦然笑笑:
“早死完了,我也没有房子跟封地,不然怎么会被皇帝给赐婚到你这里来?”
殷云墨:“······”
他真该死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
许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滕风砚主动将对方的手握住,眼睛看着茶几上面的饭菜,说:
“不提这些了,吃早膳吧,待会儿晚上在城东南有灯会,我们去看。”
殷云墨心里的愧疚少了些许,说:
“好。”
话音刚落,他便站起身,而后将滕风砚打横抱起,后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接触,双手很自然地攀上殷云墨的脖颈,静静等待。
“那个······”
殷云墨将滕风砚抱到椅子上坐下后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准备问的问题,于是开口道:
“昨天皇帝给我说的那个战事······”
“我陪着你去,当军师。”
殷云墨听后虽然心里高兴,但面上还是有点迟疑:
“那你的腿不方便走路啊。”
滕风砚望着他莞尔道:
“难道你换个地方就不抱我了么?”
殷云墨:“······”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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