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签一送一，开心吗江队？
也是一场在江晴阳提出分手时轰然碎裂的梦。
那天柳辞笙的公寓露台上阳光正好，却怎么也照不进人心底分毫。
柳辞笙捏着水杯的手指尖冰凉，连带着心口都冷得一阵阵抽痛，强压着满心慌乱强作镇定像极了现在的模样。
“我当时问过你有没有理由的。”柳辞笙垂下眸子不再看面前的人，声音轻到像是怕吵醒了周围那些浅眠的人：“你告诉我没有。”
一阵没由来的心慌堵得江晴阳说不出话。
她还记得柳辞笙低着头问自己有没有分手的理由的时候，她顿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
其实她还想说声对不起，可无论怎样都觉得苍白。
最后柳辞笙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当着江晴阳的面删掉她的所有联系方式，一言不发起身出了门。
等江晴阳把自己放在柳辞笙那里的东西收拾好搬回自己公寓的时候，发现柳辞笙早已经把钥匙放在鞋柜上离开了。
自此江晴阳就彻底没了柳辞笙的消息，无论是回家还是去学校都很难再找到柳辞笙存在过的痕迹。
就算一遍又一遍去问柳辞笙的朋友们，他们也始终都很默契的绝口不提柳辞笙。
于是直到一年前江晴阳才与观众们一起见到了在比赛现场锋芒毕露的柳辞笙。
那是对江晴阳来说变得全然陌生的柳辞笙，没有温和腼腆的笑，也没有温柔的耳语，只有采访时对着镜头的疏离客套。
江晴阳真的很害怕柳辞笙又一次消失不见，她怕柳辞笙变得更加难以接近。
她闭了闭眼，想再叫一声笙笙却怎么也叫不出:“……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真是奇怪，从前那么顺口的昵称现在却变得这么陌生。
江晴阳心中苦涩，低头看到了柳辞笙泛白的指尖。
明明看起来像换了个人，结果手脚冰凉的毛病还是没变。
江晴阳的思绪越飘越远，柳辞笙心里也一团乱麻。
理智上来讲她应该讨厌江晴阳的，但……“听说你的新战队阵容很强？”
柳辞笙叹了口气，这毕竟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啊。
江晴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睛亮的发烫。
柳辞笙别过头没理会她的眼神，语气平淡：“我想拿冠军，仅此而已。”
“好。”江晴阳听出她的疏离，眸光暗了一瞬又很快笑起来。
但愿来日方长吧。
柳辞笙拿出手机打开绿泡泡让江晴阳加了好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电话号换了，跟绿泡泡一样，合同拟好以后随时可以联系我。”
“好，我让他们加快速度。”江晴阳看着崭新的对话框，一时心情复杂。
其实她在分手后给柳辞笙打过一次电话。
那是江晴阳第一次喝的大醉，给朋友打电话时拨通了一直刻意忽视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问她找哪位。
她说了句抱歉，在电话挂断以后想重新打给朋友却看着通话记录上最顶端的名字愣了许久。江晴阳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时的感觉，哪怕有酒精的麻痹她都能感觉到胸口发闷快要窒息。后来她想，或许柳辞笙听到她连理由都没有就说分手的那一刻是更甚于此的失望崩溃吧？“我要登机了，江队还有什么事吗？”江晴阳回过神，抬头看到柳辞笙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没有了。”江晴阳站起身让开路，笑着向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不过或许我可以有幸和辞神一起回去。”柳辞笙抿了抿唇，拉着行李箱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意料之中，江队真是数年如一日。”江晴阳那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现在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闭上嘴安静走路。柳辞笙不经意间侧头看到玻璃上的影子，发现江晴阳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像是怕被丢下的小狗。直到登机以后柳辞笙才反应过来那一瞬间五味杂陈的心情是自己在心疼江晴阳。啧……真是服了。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干脆闭上眼准备睡觉，结果刚有点迷糊时就听到旁边有动静。“……好的好的，麻烦您了。”江晴阳刻意放轻的声音响起，让柳辞笙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她睁开眼看向旁边，发现原本坐在那里的女孩变成了江晴阳。“你怎么在这？”柳辞笙的声音也很轻，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沙哑，让人不太能听得清。江晴阳下意识凑过来:“什么？”“我说，你怎么来这了？”“想换个位置，正好你旁边那个女孩愿意换。不用管我，你接着睡吧，待会叫你。”也许是深沉的夜色麻痹了大脑，两个人就这么自然的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凑在一起，像极了在那些早已远去的夜晚里喃喃耳语的模样。柳辞笙重新闭上眼:“好，那我睡了。”“嗯。”江晴阳轻声应着:“晚安。”“晚安。”柳辞笙转过头去，在江晴阳看不到的地方睁开了眼，有些恍惚地慢慢眨了眨。飞机落地时上海已经满城灯火，柳辞笙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时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江晴阳倒是两手空空，但几次想帮柳辞笙拎行李箱都被拒绝了。“笙笙，我叫了车，一起走吧？”江晴阳看着前面明明很累却依旧连背影都写着倔强的人有些无奈。柳辞笙终于停下脚步，回头冲她晃了晃手机:“不用了，我也叫了车，多谢。”“好吧。”江晴阳略微有些失落，但这样的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正说着柳辞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她叫的车到了。“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合同拟好我就给你打电话。”江晴阳帮着柳辞笙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转头向柳辞笙说。柳辞笙点点头上了车:“好，江队也早点休息。”汽车很快汇入车流消失不见，江晴阳却朝着它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才收回视线接起响了半天的电话。“小江，你回来了？”楚哥的声音里能听出期待。江晴阳笑了笑:“刚落地，叫了车准备回去了。”“那……Pome那边怎么说？”楚哥听她心情不错，最终没忍住开口问道。“她说合同准备好就可以直接联系她了。”“好，合同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再确实一遍就可以了。”楚哥笑呵呵地应着:“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谈妥。”江晴阳找到了叫好的车，边系安全带边打趣他:“我怎么感觉有人一直不放心我呢？”“哪能啊，你先快回来吧，我去让阿姨给你煮点夜宵。”楚哥干咳两声，赶紧挂了电话。等江晴阳回基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面条，还有楚哥点的两大盒小龙虾。“队长辛苦啦，快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Side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零食放到旁边。“队长，小辞神真的同意来我们这里了啊？”江晴阳咽下一口面条，抬头对上了Side期期艾艾的眼睛。“嗯，过几天就可以签约了。”江晴阳点头应了一声又继续去吃面。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饿的前心贴后背，就Side拉着Zii鬼吼鬼叫的功夫一碗面条已经被解决了。做菜的阿姨想再给她煮一碗，结果被拉着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吃小龙虾。等吃完宵夜江晴阳又仔细看了一遍合同才去休息，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才被电话铃声吵醒。“您好？”江晴阳没看是谁发来的就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江队你好，请问我什么时候去签合同比较方便？”柳辞笙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想起来自己昨晚就把合同的电子版发给了柳辞笙。“随时都可以。”江晴阳快速起身:“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柳辞笙顿了一下才道:“我在LA总部大楼，麻烦了。”听到柳辞笙没有拒绝，江晴阳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不麻烦不麻烦，我马上就到。”
江晴阳急匆匆出门的时候，柳辞笙坐在LA总部大楼一楼的沙发里和阿竹面面相觑。
“Silver应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到，你再最后斟酌斟酌，如果想好了那我就帮你引荐。”柳辞笙看着他一脸倔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竹抿了抿唇:“队长，我想好了。”
刚才柳辞笙来办最后的手续，准备去宿舍搬行李的时候被阿竹叫住了。
他说打算和LA解约，想拜托柳辞笙帮他跟江晴阳的新战队SAS牵线搭桥。
柳辞笙虽然知道阿竹已经是考虑过才来跟她说这事，但还是在打完电话之后让他再仔细斟酌。
“别的不说，你肯定知道SAS就算加上我都缺了两个位置，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辅助的位置上已经有首发了，Side的比赛我们都看过，他实力不弱。”柳辞笙适时止住话音，她知道阿竹一定明白她想说什么。
阿竹当时明白，他自己也考虑过这些事。
SAS不缺首发辅助意味着如果江晴阳如果没有吸纳替补的想法，那么他连入队的机会都没有，而就算他成为替补，又有几次能上场的机会。
而像SAS这样自费建立的战队短期内是不会有二队组建的，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成为正式队员，只能抱希望于坐上替补席。
二队不管怎么说也算正式队员，可以作为一支独立的战队去打比赛，而替补选手可能就要一直看饮水机了。
柳辞笙知道LA不是最佳选择，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加入SAS的风险同样很大，除非……
“我记得你一开始上单打得不错？之后还有练吗？”
阿竹愣了愣，然后很肯定地一点头:“每天都在抽空练，不过肯定是比不上专攻这个位置的选手。”
其实阿竹一开始是上单选手，后来LA签下了风格更独特粉丝基数更大的上单时他才换到了辅助的位置。
这次他一直想试试看能不能去SAS上单的位置，但又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就没跟柳辞笙提这一茬，没想到柳辞笙居然能想起。
江晴阳迎上来，笑得灿烂：“怕你久等，这位......”
柳辞笙往旁边让了让：“阿竹，看你还缺上单就想来试试。”
柳辞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江晴阳看着自己的面子给阿竹开后门，毕竟江晴阳的优点之一就算公私分明。
所以两天以后柳辞笙看见搬进隔壁宿舍的阿竹只是笑了笑，然后靠着门框打趣了一句：“签一送一，开心吗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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