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此生为他而活
丞相府。
今天是川墨的生辰,自打母妃和哥哥过世后,每年生辰都是川墨一个人过的。
那时候,他只个不受宠的小皇子,他是冷鲛,他哥哥是暖鲛,南海暖鲛的地位最高,所以众人只喜欢川林,还叫川林别过多接触他,可最后能关心他的也只有母妃和他哥哥了。
川墨的童年是在欺压中度过的,他永远记得那年跟哥哥出南海初见严孝恓的那一刻,那一年桃花都盛开了。
夜晚的繁华都城里,一片灯火通明。
少年严孝恓温柔的扶起了地上的小小川墨,身上的污泥沾到了少年严孝恓身上,他却没有半点抱怨和不满。
“你身上好凉。”他冲川墨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难以描摹的无限柔情。
他清纯的笑容里,宛若沾满了茉莉的清香,长久地吸引着川墨凝望的目光。
川墨心里一紧,连忙道:“哦……我天生体寒……”
怎能不凉呢,冷鲛的身体本来就是寒凉的。
严孝恓应了一声,随后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支蓝色的发簪递给了川墨:“这支发簪送你了,它可以吸收你身上的寒气。”
川墨的眸光一闪、眸底掠过一抹对惊喜之意,寒凉渐暖。
他很喜欢这支发簪,因为这是严孝恓送他唯一的东西。
川墨低头看着手中捧起的发簪,以后很多年,回想起初次见面的瞬间,川墨心里就觉得异常温暖。
严孝恓就是个温暖的人呀,可他的温暖只给予了他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剩下的全都给了他哥哥。
如今全都物是人非,这一点的温暖到最后也随着他哥哥身死消失了,仇恨将他从温暖的人变成了残酷的人。
“川墨哥哥!”
屋外传来了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严孝羽。
见到来人后,川墨收起了发簪,抬头看着严孝羽。
此时的严孝羽气色好多了,没有了大病初愈的样子。
“川墨哥哥,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但今早才听皇兄说你在丞相府,所以我快马加鞭的瞒着皇兄来找你来了。”严孝羽说着就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门外有两人抬着一把古琴进来了,古琴很快排好。
“川墨哥哥,你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看看喜不喜欢?”严孝羽眸子一闪一闪的,天真中带着几分可爱。
“你何时知道今天是我生辰的?”川墨目光望着面前的古琴说道。
“你否管我是什么知道的了。”严孝羽拉起了坐在床榻上的川墨,把他推到了古琴旁边坐了下来:“川墨哥哥,以前我记得你挺喜欢弹琴的,你试试,看这把琴合不合你心意。”
川墨顿时垂下满脸的寂寞,苦笑了一声,不是他不愿弹了,而是愿意听琴声的人已经不见了。
川墨把苍白的双手轻轻的放在了琴弦上。
《繁花街》这是南海的曲子,也是他最熟悉的曲目。
一曲繁花街,十曲相思愁。
他这一生,从繁华的街道见了他一眼后,便注定了,此生为他活,为他枯守成灰。
一曲终了。
“好!”严孝羽拍手称快。
“小墨!”聂凌推门进来,见到了屋内的严孝羽,脸上的笑容消散:“你怎么在这里?”
“呃……那个我……”严孝羽挠了挠头。
“爷,是二殿下偏要进来的,属下也拦不住呀。”侍卫连忙解释道。
聂凌阴沉着一张脸,拉过了一旁的川墨,转头对严孝羽说道:“回去告诉严孝恓,十五天后我会把小墨安全送回去,他也不需要找人来丞相府,如果真的关心小墨的话,请他以后对小墨好点。”说完,就把川墨拉出了屋门。
“小墨,走,带你去个好地方。”聂凌抱着川墨上了马背,“驾”了一声,马儿就向远处奔去。
夜晚,鸾光楼。
楼顶,川墨二人正坐在上面。
“今日,月团节,你们南海最为重视,这鸾光楼,楼高百尺,此处可俯看全都城的盛景,特邀小墨一同观赏。”聂凌望着楼下的盛景说道。
川墨:“此处盛景,确实迷人。”
语音刚落,天空就升起了许多烟花,盛满了整个黑夜。
“小墨,生辰快乐。”聂凌端出了一碗长寿面。
川墨看着那碗长寿面,没有说话。
“怎么,被爷感动到了?”聂凌扬唇轻笑,无声而浅淡的笑容在他脸上展现出来。
见对方久久都没有说话,聂凌低头一看,见川墨眼睛竟红了,他连忙站了起来:“诶喂喂喂,你不会又要哭了吧?”
“谢谢……烟花很美。”川墨抬头望着天上盛开的烟花,忍住了哭的冲动:“今日是南海的月圆节,也是我的生辰,想不到那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月色之下,鸾光楼后院屋顶上,几个人身着夜行衣,带着弓箭拉弓对准了楼顶上的两人。
领首的人一招手,压低了声音“满弓准备!”那人高高抬手,果断落下,示意放箭。
“如果你愿意,那每年的生辰我都……”聂凌话还没有说话,肩膀被川墨狠狠抓住往后一推:“小心!”
川墨挡在了聂凌的面前。
万箭齐发!
“小墨!”聂凌见状惊慌的化剑击退箭雨,把川墨护在怀中,可自己右肩膀还是被箭射中了。
“你没事吧?”川墨连忙去察看他的情况。
聂凌把箭拔了出来,用灵力止住了涓涓不断的血后,他再往射箭方向看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丞相府,书房。
侍卫跪到地上:“相爷恕罪,此次行动,我…我们不小心伤及到了小相爷……”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都是怎么办事!”聂杭把案桌上的书简全部掀翻了。
侍卫们吓的都俯下了身,不敢抬头。
“罢……你们说说看情况如何?”
“相爷,按属下的现察,南海那个小皇子对小相爷还真的有几分心,当时在看见箭射过来后还主动挡到了小相爷的身前。”一个侍卫说道。
“很好,去,把凌儿叫过来。”聂杭说完,转身面对着众人。
“不用麻烦了。”这时聂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推开了门走进了书房。
“小相爷。”众人纷纷行礼。
“你们都出去吧。”聂凌命令的说道。
待众人都离去,书房中安静了下来,聂凌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理了理衣摆:“爹,说说吧,你究竟想干嘛?”
“南海那个小皇子是严孝恓的人,你把他带回丞相府干嘛?”
“当然是利用好他去杀严孝恓和严孝羽。”
“凌儿,你也是怎么想的?”聂杭心中惊奇。
“是啊,倒是孩儿今日不明白爹在做些什么?”聂凌抬头望着不远处的聂杭问道。
聂杭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是在帮你试探那个南海小皇子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就不麻烦爹了,孩儿自有打算。”说完,聂凌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聂杭走到柜子旁,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这是这个月的解药,昨日,妖王派沈神医送来的。”
聂凌转过了身,一把拿过了瓷瓶,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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