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你疯了?!
贺知州衣襟整洁,挺拔身躯站在他眼前,即便心中早有猜测,但亲眼看到他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冲击依旧很大。
“你!你、你来干什么?!”
路韵虽然语气不快,但面上依旧压抑着不快的情绪,下意识向后退出一步,手放在门把上,随时准备关门。
贺知州注意到他这番动作后,眸色沉了沉,捏紧了手里重新买的消肿药,咬牙道:“你——”
看着半边脸微微发红的路韵,贺知州勉强忍住胸腔怒火,他自诩已对他再无感觉,又何来念念不忘?!路韵果然还跟两年前一样不知羞耻!
路韵察觉到他略微起伏的胸口,添油加醋道:“贺统帅当真是我念念不忘呢,有话慢慢说,别气着自己了,昂!”
“谁对你念念不忘!路韵!别太看得起自己了!”贺知州神情瞬间恢复为之前那般无所谓,抬手将药盒扔出去。
“唔!”路韵下意识接住,以免它砸到自己,将手里微硬的盒子拿起来看了看。
“消肿的?!什么意思?”
等他再次抬头看去时,眼前哪还有贺知州的身影,徒留几阵从走廊尽头窗户外裹挟而来的几阵寒风。
他身上还穿着薄羊毛衫睡衣,虽能抵御风寒,但奈何冷风刺骨,路韵顾不上手里药盒,直接将门关上。
回到房间将窗帘拉开,低头看着手上被捏得差点变形的药盒,心中稍微升起一抹惭愧。
两年前的事摆在眼前,贺知州居然会给他准备消肿药,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说实话,路韵更希望他一直恨着,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干脆直接分道扬镳,何必这样相互不爽呢……
“哎……”
叹了口气后,路韵盯着手里消肿药瞅了瞅,突然注意到上什么。
“不是吧?!这个是给那个……地方用的?!”
他昨天被扇了一巴掌,半边脸上还存留着昨天红印,原本以为这药是给脸上用的,没想到是给屁股上用的,幸好他有看使用说明的习惯。
“这个贺知州……算你有良心!哼!”
话虽这么,但一想到他又要站在镜子面前像昨晚那样……
“不行!”路韵想起那个令人羞耻的画面直接摇头,想了一下自己昨天清洗过,应该不至于感染……
随即将药盒随手放在杂乱的桌子上,将桌上乱七八糟地东西一股脑都大致整理,随后看了一眼时间,拿了员工服穿上,系好脖颈处的抑制环,换鞋下楼。
今天时间倒还早,一楼大厅顾客寥寥无几,路韵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白茫茫地一片,估计昨夜又是一场细雪,压得梅树枝头一点红艳尽折了细腰。
“呦,今天倒是起得早。”江许念胳膊搭在吧台上,双手托着下巴,朝他微笑着。
路韵缓缓收回视线,知道他是在为昨天的事而在意,莞尔一笑,“江老板早上好。”
江许念视线紧紧追随着路韵那张波澜不惊却又别有深意的脸蛋,感叹道:“哎呀呀,有的长得好看,就连业绩都比平常人要高。”
路韵微微一愣,无奈摇头笑了笑,浪漫酒吧里的确有正在追他的alpha,不过都被他明确拒绝了。
之前那位alpha为了见到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点名让他调一杯烈焰玫瑰,一来二去,大家自然也都熟络起来。
路韵回想了一番,那位alpha似乎有几天没有来了,估计见他冷淡无情,也就实在没必要自讨没趣了……
“江老板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何必拐弯抹角呢?”
路韵来到吧台前,从一旁架子上十分熟稔地取下围裙,走进些江许念才注意到他侧脸上有淡红色巴掌印。
“倒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和贺统帅认不认识?”说着,方志远转身从货架上拿下一盒消肿药递给他,“回去涂抹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好。”
“谢啦。”路韵微微颔首,唇角弯了弯。
对于上个问题,他昨天已给过江许念回复,对于这种事情,路韵向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两年前的事已成过去,他不想再向任何人提起。
“不认识,或者说……认不认都没有什么关系。”路韵手下捣鼓动作不减,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
江许念看他这神情,自然也明白,并不再多问,只是说道:“贺统领在店外安排了警卫,专门管那些闹事的人,而且他似乎还要在我这小店里住上几天。”
路韵小臂动作一滞,循风向窗外看去,果然站着一排排整齐划一手戴枪械的士兵,只不过,浅绿色军装上尽被白雪覆盖,他差点没认出。
这种事情乍得一听觉得奇怪,但一想到贺知州身边那群莺莺燕燕,倒什么都能说得通。
不过就是想恶心他而已,何必整送药这一出呢?总之他是如何都不相信一个昨日还对你恨之入骨的人,今天会包着不计前嫌的心态来为你送药。
“许老板。”路韵看向江许念叫了一声他名字,面色平静地说道:“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情吗?”
“哎呦,拜托就拜托,你还用敬称,这多不好意思的。”江许念朝他摆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道:“什么事儿啊?”
“统帅住房的钱我来付,你能不能暂时停业几天。”
这句话把正在喝水的江许念惊得差点原地飞起,震惊地看向他:“你疯了?!”
——
房间里。
“还说你不认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犯事儿啦?!”江许念粗鲁地拉过一旁凳子,一屁股坐下去,翘着二郎腿皱眉看着他。
路韵面色略显难为,贺知州的存在无疑是让他进退两难,一边是朋友的生意,一边是令人烦恼的贺知州。
如果他有家,倒也可以请假回去,可这里目前是他唯一的定居所……
他宁愿将剩下的钱全部给江许念让他暂时停业几天,反正贺知州定然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自然不会来纠缠他。
“不是。”路韵太阳穴直疼,贺知州简直不给他留退路,可有些事情无法与江许念解释。
“算了,我请假吧,他在这里住几天,我就请几天的假。”路韵扶额,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不是……我今早看了早点新闻,我这地方果然上了新闻,这就意味着往后每天都会有许多顾客,而且还不用担心他们闹事。”江许念看这情况,八成能猜到什么了,自然也不过多询问与贺统领的事,只是说道:“要是现在走,一来我店里人手就少了,二来这几天上班可以给你们加工资,你真不想要?”
路韵知道他是在竭力挽留,但他是在没精力跟贺知州耗下去,严肃道:“嗯,我已经决定。”
“行吧行吧!那你最近好好休息哈,我先走了。”
江许念吐出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朝门外走去,路韵本想叫住他,可他却在距离门不到两步时停下,微微侧头。
“我知道,对外就说你不在。”
“嗯。”路韵勾起唇角,还是江许念通情达理,知道他想要提醒什么。
“路韵,有事找我,我也没有那么穷。”说完,江许念拉开门把手出去。
路韵无奈地笑了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话,不过这份心意,实属难得。
他转身来到窗户前,屋内虽然不算很热,但烦躁的心让他无法平静地接受这几天来贺知州给自己生活带来的变化。
路韵轻轻拉开玻璃窗,让冷风吹进来,最好将他脑海中乱如麻团的思绪吹拂飘散。
天边浓云密布,完全遮蔽住太阳光辉,几片碎雪花飘过,随风贴在透净玻璃窗上。
贺知州此时无心赏雪,从今早给路韵送完药回来,他胸口出憋着一团怒火无处发放。
助理站在几米开外都能感受到同外面一样冷的温度,试探性地悄悄抬起眼皮看去。
他家统帅已经在窗户边坐了快两个小时,虽说以前这种情况也经常出现,但这次怎么看怎么古怪,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资料内容搞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贺知州才从座位上起来,眼眸深不见底,紧紧盯着贴在玻璃窗外的小雪花。
“呵……”贺知州冷哼一声,想贴上他的人,就如这碎片雪花般,不可计数。
他又何必在两年前绿了自己的omega?
贺知州想起那盒给路韵送的消肿药,现在觉得真是暴殄天物!
同样的事情,他绝不会再犯!两年前的感受,他定然要让路韵一比一慢慢偿还。
“统帅,您去哪里?”助理见他要出去,急忙抬脚跟上,毕竟贺知州从来不自己开车。
“不用跟着。”贺知州伸手系领带,平时十分顺手的动作此时却是连他都未曾察觉到的笨拙。
助理几度想上前帮忙,都被他凌厉的眼神吓退,莫约三分钟,贺知州才将领结系好。
随着他抬脚往出走,助理直接悬在半空的心,逐渐放下来,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呼……”
贺知州乘电梯来到一楼,江许念急忙上前迎接,问候道:“贺统领想要点什么?小店很高兴为您服务。”
贺知州目不斜视地盯着吧台,路韵那天就是在这个位置替他调的烈焰玫瑰,酒是好酒,但这人就差点意思了。
“烈焰玫瑰。”贺知州淡漠出声。
“好咧!这就给您调!”江许念转身计入账单上,身后却传来一句:“这里不是有一位叫路韵的调酒师,我要他调的。”
江许念脚步一顿,下意识转过身来,看来他猜的不错,两人估计是有什么渊源。
“啊!那位调酒师啊,他最近请假了,回老家给奶奶看病去了。”江许念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跟真的一样。
贺知州神色一冷,浓眉锁起,这个时候回家看病,不就是故意要与他一刀两断吗?!他心里冷哼一声,周身温度霎时骤降,让人不寒而栗。
“路……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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