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贺炀解脱的当天,他就跑去了凌晨。
周末的凌晨人很多,贺炀在人群中不算突出,但是顾寒泽还是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越过人群来到他身边。
“你这项链不错啊,哪来的?”顾寒泽眼见的看到闪着银光的项链,问。
“贺荇书送的。”贺炀随意道。
顾寒泽让调酒师给贺炀调了杯酒。
“你从哪挖来这么帅的调酒师?”贺炀看着这张陌生面孔,调侃道。
“上次不是和你提过吗,在双身桥捡的。”顾寒泽话锋一转,凑到贺炀身边嗅了嗅,“阿炀你生病了?怎么身上一股草药味?”
这句话成功让贺炀呛住了,不停咳嗽,脸也染上绯红。
“没有,别人身上的。”他这话其实不算说谎,这本来就是贺荇书身上的。
“没生病就行,你看,今天人这么多,考不考虑让我多赚点钱?”顾寒泽扫了眼人群,小声说。
贺炀挑眉,语气散漫道:“怎么个赚法?”
“你上去唱歌,让他们点歌。”
“没问题。”贺炀是个行动派,说罢,拿起话筒往台上走。
“大家安静一下啊,我是新来的驻唱歌手,唱歌还挺好听,大家随意点歌啊。”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传来。
“来一首你最拿手的。”
贺炀循声望去,是个模样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很成熟。
贺炀收回视线,开始唱起《江南》。
“不是吧,在酒吧唱伤感歌曲?”顾寒泽的笑骂声从人群里传来,然后贺炀听见男人低声笑了出来。
一曲结束,贺炀下了场,他怕在不下场就要引起群愤了。
“贺先生,请等一下。”男人叫住贺炀。
贺炀站住脚,不解的看向他。
“考虑当歌手出道吗?”
原来这人是干这行的。
“我有什么好处呢?”贺炀是不会浪费时间在对他没好处的事情上的。
“好处挺多的,你应该有喜欢的明星吧?你出道了,就有大把时间去看他们。”男人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贺炀。
“不巧,我不追星。”虽是这么说,贺炀却还是接过了这张名片。
“我们有团队,可以作词作曲,你负责站在台上唱,有机会上电视,火了也能收获一堆粉丝,这不是很好吗?”男人继续诱惑贺炀。
“我没有出名的兴趣,更何况,人红是非多不是吗?”
“话别说这么绝,你先好好考虑,说不定就想通了。”男人没再给贺炀开口的机会,起身出去了。
贺炀扫了眼他的名片。
简川——简氏娱乐公司副总。
“阿炀,简川那个臭狐狸和你说什么了?”顾寒泽面露着急的看向贺炀。
“就是问我想不想出道当歌手。”
“你千万别同意,那个死狐狸歪点子太多,城府太深,你玩不过他,看见他就远离他。”顾寒泽低骂一声老狐狸。
贺炀哭笑不得,这简川,什么来头,简氏他听过,简川他还真不认识。
“我先回去画画了,接了一个单子。”
和顾寒泽告别过后,贺炀径直回了公寓,屋内还残留着贺荇书的信息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贺炀感觉腺体处隐隐传来痛感。
不知怎的,贺炀走进了贺荇书房间,他的房间是灰色调的,干净,整洁,和他的狗窝不一样。
他的桌上摊着一本书,贺炀随意拿起来看了眼,上面一句话用黑笔划了道横线。
“我渴望拥有你的全部,渴望听你诉说一切好与坏。”
放回去时,一张纸条掉落出来,贺炀敢打包票他真的没有想看这封信的意思,但是夹回去的时候,随意一瞥就看到那句“迟暮,我喜欢你哦~”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贺炀又多看了一眼纸条,这就是一封普通的表白信,贺炀还是按耐住好奇心没有继续往下看,又将他重新夹回书里。
不知怎的,贺炀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他只当是被临时标记的后遗症。
晚上从贺荇书回到家开始,贺炀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怎么了,哥?”贺荇书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自然的问。
总不能是偷偷藏了贺炀扔掉的手链被发现了吧?
“没事,在想为什么你比我帅一点。”贺炀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
“没事,哥,我们俩类型不同,你五官偏柔和,我五官偏立体,类型不同,没法比较。”贺荇书坐到贺炀对面,认真的开口。
“小伙子,你很会说话啊。”贺炀瞬间开心起来,笑嘻嘻的拍了拍贺荇书,夸赞道。
贺荇书失笑,余光看见桌上被合起来的书。
“哥,你看了这本书?”
“哦,就看了你摊开的那一页。”
“那句被划线的句子,是我想对喜欢的人说的,你也可以用这句话去表白。”贺荇书又翻开到那一页,然后夹着的纸条再次掉落。
“这个……”
“我没看啊,就是瞟到一眼,猜到应该是你写的表白信,然后就没看。”贺炀急忙否认道。
“好。”贺荇书眼神暗了一瞬,又恢复过来。
“我不会早恋的,在成年之前。”贺荇书突然补充道。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不只是贺炀愣住了,连他自己说完都愣住了。
“我不反对早恋。”贺炀说。
贺荇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他对自己规定的一个要求。
那封表白信,也不是他写的。
他就是迟暮,只是后来被贺知海收养,改了名字。
封信的主人是唯一一个猜到他喜欢贺炀的人,他的家族与贺荇书的家族之间,也有恩怨纠葛,毕竟,杀父仇人的儿子,他是绝对要报复回去的。
总之,这封信远不止是表白这么简单,太复杂,贺炀还不能知道,也不是知道的时候。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有能力以自己的身份站在贺炀面前时,他会直白大胆的告诉贺炀,他喜欢了他很久很久。
爱是隐忍克制,是我遥遥看着你,不敢走近,不敢疏远,只敢偷偷的,像小偷一样,偷取你身上的一点温存。
贺炀今晚失眠了,他脑子里反复闪过那封信,挥也挥不走,所以第二天醒来时,他成了大熊猫。
贺荇书也同样没怎么睡好,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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