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试药目录

第30章试药

“容尘啊,以后,你可别恨我呀。”

潘云谷望了容尘良久,才长舒了一口气,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去触碰一下容尘的侧脸,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容尘的皮肤时,一只冰冷的手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多时,潘云谷纤细的手腕上便出现了一道红印。

“潘大夫这是来给我治伤的吗?”

容尘仍闭着眼,一副恹恹的模样,但钳制着潘云谷的手上,力道却在逐渐增加。

潘云谷吃痛,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再也不敢随意触碰容尘,但很快他就发现容尘的气息极缓,面色惨淡,嘴唇乌青,身体也软弱无力,怎么看,都仍是处于昏迷状态才对,可,容尘却是完全清醒着的!

“你装晕倒是有一手嘛。”

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潘云谷无所谓般耸了耸肩:“当然喽,早点把你治好,好让你早点出去给我干活挣钱啊~”

又是挣钱……

容尘忍不住皱起眉头,他真的很讨厌这句话,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罢了……

“知道了,随你用什么药,快点好就行。”

“嗯呢~懂我~”

潘云谷开心极了,拜托,这么好的试药工具,怎么可能白白浪费掉啊!那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是了~容尘可是全天下唯二拥有虐不死体质的人欸,潘云谷可早早就盯上了他,就等着用他来好好实验一下,那批“伤药”呢~

见容尘并不反抗,潘云谷便将容尘翻了个身,露出那伤痕累累,多处露骨,处处坑洼的后背,又从药箱中取出一罐平平无奇的白色药膏,硬生生的将他先前缠绕在容尘身上的纱布撕开,也不顾那些被粘在纱布上被一并撕开的伤口,和喷涌而出的鲜红就直接将药膏涂抹了上去。

“啊—唔—呃!”

几乎是在惨叫声冲出唇瓣的下一刻容尘就一口咬在了伤口较少的手腕上,那不是光靠意志就可以忍下的痛苦,在那药膏接触到伤口的下一瞬,容尘感受到的不止是极其强烈的剧痛,更多的是痒,是那种可以让人疯狂的麻痒!

容尘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本就不甚结实的木床受不了这般强烈的摇晃,差点就先于容尘散架了。

“感觉怎么样?”

见容尘如此模样,潘云谷明显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么反应这么大?

“……呃……呼……呵……”

此时的容尘根本就听不清潘云谷在说什么,他的耳边轰鸣声不断,灵魂近乎出窍,浮在身体上方看着自己的身体拼命挣扎。

许久得不到回答的潘云谷明显不悦,又接连问了好几遍,瞅见刚抹上的药膏即将被吸收完,又从药罐中挖出一大坨抹在容尘遍体的伤痕上。

“啊—”

容尘猝不及防,一口血喷了出来,刚稍缓过来的神志再次跌入黑暗,又骤然好像被什么硬拉了回来。

活生生被疼晕,又硬生生被疼醒。

见容尘似乎又有了意识,潘云谷急忙探了下他的脉,确认人是真醒了后悠哉悠哉的继续提问:“现在感觉如何?”

容尘微微抬起布满冷汗的头,他此刻仍是茫然的,他的全部精力几乎都用在了忍痛上,根本没法分出心思去听清、回答潘云谷的问题。

又被问了一遍,容尘想了又想,费了好半天劲才从那彻底失了血色的唇瓣中吐出两个字:“奇……痒……”

“痒?那疼呢?不疼吗?”

疼吗?

容尘的瞳孔都有些涣散了,混沌的大脑下意识去想,我疼吗?

好像是疼的,于是他开口:“疼的……”

“有多疼?”

“不怎么疼……”

“不怎么疼是什么意思啊?你倒是说清楚点哇!”

潘云谷都快抓狂了,这怎么能试出准确药效嘛!

“对了!如果温度够高的话,药效好像能更好的发挥!”

想到做到,潘云谷立刻去寻了些蜡烛,也不用灯座,就这么将蜡烛穿在铁针上,扎在容尘的伤口里,再将其点燃。

“现在如何?”

趴在床上的容尘在蜡烛刚点燃的下一刻就伸手死死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就这么一会功夫,床单已经被他攥破了。

“……痒……不疼……不疼了……痒……”

从容尘仅有的一点只言片语中,潘云谷思索了片刻,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最开始应该是痛痒,痛少一点,痒的感觉更甚一些,温度上去后,增加了痒的程度而去掉了痛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这痒的程度到底增加了多少。

唉,真是不专业的试药人,不过这是容尘第一次给他试药,不太好的地方,他也只能自个多担待一下了。

话说,用火焰是增加痒的感觉,那么若是把他挂在烈日下暴晒,效果会如何呢?想到这,潘云谷立刻扑向窗外,但在见到外头天色后又叹着气回到了床边。

天色渐晚,太阳已经没多大劲了,这时候把容尘拖出去,可能效果还不如用蜡烛呢!

看来要实验,只能得等下一次了。

没做到想做的实验,郁闷的潘云谷实在懒得去替容尘取下那些扎在身上的正熊熊燃烧着的蜡烛,就这么坐在一旁,冷眼欣赏着蜡烛不断燃烧,蜡油一点点顺着蜡烛流下,堵住容尘满背的创口。

“啊—哈—”

许是等待蜡烛燃尽的时间太过无趣,潘云谷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见蜡烛已经没多少可燃了,不想多等的他可算是大发慈悲的为容尘吹灭了这几只要命的蜡烛。

但这会,容尘的后背上差不多已经被凝固的蜡油糊满,层层叠叠的粉色固体挡在鲜红的伤口上,密密麻麻的,都快看不清这是一个人的后背了。

“啊,遭喽,你明天还得上台斗兽呢,可不能顶着这么一身去呀,容尘啊,你别急,我这就帮你把它取下来。”

首先,得把那几只扎在容尘血肉中的蜡烛拔出来,潘云谷搓搓手,小心试探了一下,确定这几只蜡烛不烫了后快速将其拔出,这倒让容尘有些惊讶,这家伙居然没趁机让他在这再多受几分罪嘛。

蜡烛拔下来之后,就是这些蜡油了,已经快和原来的伤口彻底粘一块了,光用手,可没法把它们全弄干净,于是,潘云谷找来了一把小刀。

从颈下开始,将小刀侧过来,沿着蜡油的缝隙,慢慢撬下去。

“唉,又给你做苦力了,我真是好惨呢~”

一边小心的扒拉蜡油,一边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潘云谷刮了两刀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容尘:“欸?容尘啊,你说我给你一把把这玩意撕开行不行?那样你只需要疼一下,这样刮你要疼好久好久呢~”

说完,也不等容尘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刚剐开的一点边边,猛的用力一撕!

“撕拉—”

“啊啊啊——啊啊—”

那不是蜡油被刮掉的声音,蜡油被刮掉是没有声音的,那是……

那是人皮被硬生生从人身上被扯下来的声音!

容尘后背被生生扯下了一层皮肉,眼前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东西,他忽然感觉有人在跟他说话,可距离好远,又好像很近,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是潘云谷在同他说话。

似乎还是最初被他救下时,他小心为他上药,一边处理他的伤口,一边……在他耳边叨叨着那些他从未听过的各种趣事。

聊着他和云雷的故事,心疼着他旧伤累累的身体,训着他从不珍惜身体的态度……

好吵啊,怎么还是,那么吵啊,容尘的脸上慢慢爬过一抹泪痕,那痕迹极淡,转眼就消失不见,似是从不曾出现过。

待容尘再次恢复意识,他猛然发现,他用的幔子居然是大红色的,还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甚至滚着黑边。不得不说,红、黑、金这三种又沉又艳的颜色撞在一起实在能活生生俗瞎人眼。

这绝不是云观月的房间,这到底是哪啊这!

就这么一会功夫,容尘看见,这房间里,居然连桌布都是和幔子同色系的!

还有一套金光闪闪的茶具,啊这……

这房间到底谁的审美?

“你醒啦~我的摇钱树~”

就在容尘仍沉浸在红、黑、金这俗瞎人眼的配色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闯了进来:“没想到潘云谷的药居然这么好用,这才不到一天啊,连之前的旧伤都好了不少。”

容尘抬头,来人正是紫璃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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