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血甲虫
在血甲虫的口器嵌入容尘伤口时,容尘突然发疯般拼命颤抖着,挣扎着,之前不管被打的多狠都从不肯痛呼出声的他,此刻毫无形象的惨叫着,哭喊着不停拍打水面,企图赶走那些紧紧吸附在他身上的红色虫子。
他曾经听潘云谷说起过这种虫子,血甲虫只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黑暗森林中,它们喜食腐肉,也只吃腐肉,进食过程中口腔内还能分泌出一种奇异的绿色粘液,能加快伤口凝血,使伤口快速愈合,甚至连伤疤都不会留下。可惜的是这种粘液却带着让人痛到疯狂的毒素,但根据潘云谷的研究,这种毒不但不会伤人性命,反而就是这种毒素,治愈了那些伤口。
容尘还记得,聊到这里时,潘云谷那近乎癫狂的声音:“那不是毒,那是治疗外伤的神药!”
确实是神药,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挺过那惨烈的剧痛,想用它疗伤的,大多都被活活痛死了。
本来容尘还对这种毒表示怀疑,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便来亲身体验了一番。姚谦书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被血甲虫撕扯啃咬的血人,心中那份惊奇越来越深,这不是他第一次用重伤之人来喂血甲虫了。
血甲虫的特性他非常清楚,他想用这些血甲虫来制作顶级的疗伤药,为此,他甚至不惜花费大量金钱去购买了一批奴隶,但不曾想这些受尽折磨的奴隶居然也承受不住血甲虫的毒素,不是自杀了就是被生生痛死,难得有意志坚定能活下来的,居然没多久就疯了!导致他次次都是无疾而终。
姚谦书紧紧盯着水牢中挣扎动作越来越弱的容尘,就像是盯着自己心爱的情人一般狂热,好强的意志力啊!太好了,老天居然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试验品,这一次,他会慢慢的来,他等着研究的东西多着呢,这个,可不能再弄疯了呀。
而此时仍挣扎在恐怖剧痛中的容尘,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思考别的事,他的大脑只余一片混沌,
痛吗?
痛……
哪里痛?
不知道……
血甲虫只食腐肉,在容尘身上溃烂的血肉被撕咬干净后,那群血色的虫子也如潮水般从他身上退下,而容尘此刻的情况,己经不是惨不忍睹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原本便血痕横生的躯体,此刻更是支离破碎。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到处遍布着仍在冒着血水的小孔,模糊的血肉里满是碎裂的口器和折断的残肢,青黑发紫,而胸口处那些新添的极深创口,血肉几乎被啃食了个干干净净,白骨直接裸露于空气之中。
“不错不错,快!快把他捞出来!”
姚谦书激动的近乎语无伦次,不等小厮们处理干净水中的血甲虫,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水。
血甲虫确实是只食腐肉,但不代表它们感到危险时丝毫不作为,在姚谦书入水的刹那,一批被惊扰的虫子便爬上了他的身躯,幸亏他身上并无伤痕,又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容尘爬了回去,飞速抖落身上的甲虫,姚谦书撩起衣袖,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片片红色血点。
好在血甲虫只会在进食过程中才会分泌出带毒的粘液,他这水中走了一遭,倒是没什么大碍。
“啧,这群该死的臭虫!”
姚谦书暗骂了一声,愤然将衣袖放下,随后拎起地上软成一摊的容尘,带着他踹开了一间黑屋,将无法动弹的容尘小心的绑缚在一张铁床上。
那种血甲虫的粘液确实无比神奇,就这么一会功夫,容尘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愈合了,照这种愈合速度,差不多再过上一夜应该就可以结痂了。
“真是神奇啊。”
见状,姚谦书看向容尘的眸光愈发痴迷,近乎狂热,手指不停的在容尘身上游走,观察着他极速愈合的伤口。
直至深夜都不肯离去。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夜对姚谦书来说很不好受,不仅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容尘的伤口愈合程度,还得在伤口变化时及时从他身上取点血做样品,都是些费神的活计,更何况,他身上还有那些密密麻麻被虫子咬出的血点,正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姚谦书自己的存在,待到天亮,他眼下已经挂上了两个大黑圈。
同样,这一夜对于昏迷的容尘来说也并不好受,布满全身的粘液带着痛至骨髓的剧痛,一刻不停的修复着他满身如沟壑般坑坑洼洼的创口,剧烈的痛苦让他连昏迷都是一种折磨!
“谦书?”
从刑手那得知姚谦书自从带着容尘进了试药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紫璃轩不免有些惊讶,这也太拼了吧。
“谦书,他怎么样了?”
敲了门,却不见有人回应,紫璃轩略有些担忧,不会又把人治的更惨了吧?
“谦书?我直接进来了哦~”
“来了来了,轻点敲,跟催命的似的!”
就在紫璃轩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从里打开了,姚谦书眼下青黑一片,脸色脾气都差的不行,望向紫璃轩的眼神都透着股幽怨。
“干嘛呢,哈~刚想趴一会,太累了。”
“呃……累?”
见姚谦书哈欠连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紫璃轩顿时心下警钟狂敲,猛的推开挡着路的姚谦书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不是……又给折腾坏了吧?
他还有好多玩法等着容尘呢!
紫璃轩急匆匆地冲进去,又急匆匆地冲出来,这一来一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逮着门口茫然的姚谦书就是一顿输出:“不是!你在干啥啊!我让你给人治伤,你怎么搁这……搁这……”
说着说着,紫璃轩忽然有些难以启口,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旁人后悄悄凑到姚谦书耳边,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要知道,他刚刚差点被铁床上那人裸露着的大片大片泛着粉红的白皙肌肤,闪瞎了眼!
“你在说什么?”
姚谦书莫名其妙,硬拖着不肯进来的紫璃轩到容尘面前,掰开他捂着眼睛的手,面无表情的指向容尘:“呐,你要我治的人。”
“……我还以为……欸?”
知道自己闹了乌龙,紫璃轩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通红的脸,刚想开口解释两句,随后猛的愣住,等等!谁?
反应过来后,紫璃轩的嘴巴差不多能塞下两个鹅蛋,他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接窜到容尘床边,将人全身上下细细看了个遍,还时不时伸手戳戳容尘那已然完好的身躯。
那本该如沟壑纵横般伤痕累累的身体,此刻愣是白里透红,肌肤如雪,皮肤甚至还透着水润的光泽。紫璃轩那是越看越震惊,越看……越敬佩!
“这,这才过了一夜啊!”
别说一夜,一年养成这样他都不信!
“嗯,一夜还不够?”
姚谦书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表示这有什么的,他出马,哪能差?
“那~”
紫璃轩眼睛都亮了,谁料他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姚谦书打断了:“哎,别想别的心思,这种疗法很特殊,这么多年活下来的可就他一个,就光用这法子前必须全身溃烂这点,就没多少人撑的下来,所以~你懂的!”
“懂!放心,保证他下一次来这的时候,身上烂的比这次~还让你满意!”
懂,紫璃轩可太懂这家伙的秉性了!姚谦书可以说是面由心生,长得就一副邪异模样,性子更是怪异至极,或许,在他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给他研究的,另一种是可以帮他研究的!
索性,紫璃轩是后者,不会被这家伙看上拎去做研究。
“行了,人你拎走吧,没晕,一直醒着呢。”懒得多废话,姚谦书抱起一旁的枕头,就准备补觉去了,刚走出几步,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退了回来,指着容尘提醒道:“现在这会他身上应该敏感的很,别拿去斗兽,浪费!”
说完,姚谦书便头也不回的睡觉去了。
“哦?”
紫璃轩拍了拍容尘的脸,身上敏感?那拿来斗兽确实浪费了,可单纯受刑也没啥看头,倒有些头疼呢~
“唔,怎么安排你呢?观月回来了,本来想今日就让你们来一场的,现在的话……欸?容尘啊,你那个哥哥是不是还没走?”
“哥?哥哥?”
容尘的眼神很是空洞,他是醒着,但也只是醒着了,这一夜,他不停的痛晕过去,又不停的痛醒过来,到了最后,他已经无法通过昏迷来让自己得到短暂的解脱,只能时时刻刻捱着痛,茫然无助地放松自己,只当自己是条案板上的鱼,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
而此刻,在持续不停的剧痛侵蚀下,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紫璃轩的话,只是在捕捉到那句哥哥时,身体给予的本能回应。
“嗯,容尘小兄弟啊,我也不多为难你,你哥哥不是需要蛊毒的解药吗?那这样吧~我邀请你那哥哥来看你斗兽怎样?”紫璃轩笑意盈盈,一副我多为你着想的模样:“就……狮子吧,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就是斗狮对吗?火炉这次我们就不玩了,改成射箭如何?十支!如果你能在斗狮的同时,用身体去接住从各个角度射来的利箭,就可以拿着它们来换你哥哥的解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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