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虚拟假象—烈阳中学1

［恶龙烈烈在此为您播报疗程五：您的病情已治疗完毕，现已无疗程，祝您生活愉快，吉星高照］

陆执在播报结束后，身体嗖的一下坐起，观察四周。

室友们都醒了，对床头发凌乱的李征用自己那充满肌肉线条的臂膀狠狠地砸在床的铁栏上，发出吃痛的声音，“我靠！好疼我这不是在做梦！”

陆执：……

在陆执匆匆下床的过程中，下辅兄弟依旧在发愣。

寝室8个人，剩下的几个人虽有反应，但大多却和下铺兄弟一样。

周遭一切都是真实的，厕所里陆执看着自己的内裤，脸色铁青，这绝对不是疗程，哪家疗程会把早起正常反应刻画如此……

李征颇有精神地站在厕所门口，敲门催促陆执搞快点。

昨天晚上没有疗程，陆执盯着内裤，突然感到了一丝轻松，怀念，他随意将内裤卷成一卷，扔掉，走了出去。

疗程的出现使很多人心理生理上都出现了巨大的改变，比如早晨的正常勃起会因为疗程而消失，或时间紊乱。

宿舍楼自从恶龙烈烈播报完后，就一直很吵闹，学校广播循环播放好几次：

全校师生，操场集合。

陆执穿戴好衣物，走出宿舍楼。

橘白色校服外套敞开露出白衬衣，蓝色牛仔裤衬得他腿笔直修长。

小道两边树木青葱，少年抬眼看天，撩了撩自己额前的碎发，耀阳刺眼，这……就是新生？陆执感慨。

“哈哈嘿哈…”下铺兄弟嘴都笑咧了。

陆执笑着摇摇头跟身着蓝白条纹服活脱脱像刚出狱的李征肩并肩，穿过林荫小道，站在操场上，感受着温暖的日光。

上一次站在这，是主任对他们说：“噩梦降临了。”

如今：

“今天，是我们学校陷入精神病院治疗疗程噩梦的第4个月中旬......”

主任的声音渐渐变得欢快：“它宣布着疗程结束！摇曳的嫩芽破土而出，我们就如这嫩芽一般，带着点青涩和蓬勃的朝气，迎接崭新而美好的生活。”

台上主任讲着话，底下的学生都十分雀跃，虽说疗程是一个月一次，但一次就足够刺激他们一个月了。

演讲结束后，学校又组织心理医生检查学生心理，一天下来，把陆执累坏了，他爬上5楼，准备好好睡一觉，再去上第4节晚自习。

逃晚自习用来睡觉这事，陆执以前没少干。

经过503寝室，断断续续的咀嚼声传入陆执的耳朵里。

咀嚼声在空气中回荡着，空间一片寂静。

陆执疑惑地往回走，想要一探究竟。

走得越近，咀嚼声越大，还时常伴随着咔嚓声，陆执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503的寝室门大敞着，和其他寝室一样，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正当陆执以为是自己疗程做多了变得疑神疑鬼时，咀嚼声又出现了，在厕所。

他凝神屏息，往厕所走去。

门没关紧，还留有一丝缝隙，陆执透过缝隙看见一个人背对着门，蹲在地上，手上好似捧起了什么东西，头一直在晃动啃着。

看衣着，像体育队的张三，听人说他饭量特别大，但也没必要在厕所吃，陆执不理解，但不妨碍他回去睡觉。

“回来了？你也饿了吧，分你一些，下次还我。”张三嘴里嚼着东西，声音混沌不清。

陆执半抬着脚，转过头，张三没有从厕所里出来，他以这副姿势待在原地，直到陆执小腿发酸，张三的声音才从厕所里传出：“没人？也好，自己一个人享用才美味。”

一个恶心的想法在陆执脑海中形成——张三竟然在吃屎，503的人都爱吃。

太可怕了，怀揣着这个推测，陆执如同来时一般走了。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陆执才反应过来，蜷缩身体又舒张开来，好让手脚不那么僵冷。

刚才，他一进503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总不能是张三自产自销的时候菊花大出血吧。

难不能是生肉？

霎时，这个猜想如晴天霹雳般让陆执全身一抖，假的吧，噩梦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第二天。

“陆执，幸亏你昨天晚上逃了晚自习，要不然昨晚你就睡不好了，”李征大清早活力非凡，喋喋不休地对正刷牙的某人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陆执吐掉泡沫，说：“讲重点。”

“张三疯了！”李征听陆执的话跳过背景讲述，直奔重点，同时还十分夸张地比划当时的情况。

“他晚四后面才回来，一副饿极了的样子，我们当时都没想到，他会一回到座位就对着同桌啃，咬下来一大片肉，吃掉了。”

“等我们制止的时候，他同桌脸全没了，后面还有好几个同学被误伤了。”

吃人……陆执一听，便想起昨天晚上503的事，心有余悸，这难道是疗程后遗症？他会不会也有，这么想，陆执看向李征的眼神都带着隐隐的戒备。

李征和陆执固然是好兄弟，但这并不妨碍陆执怀疑他。

李征并未察觉陆执的变化，依旧兴致勃勃地说：“当晚一个调查局就来了，十几个黑人围住教室，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张三，并且那群黑衣人还在操场住下了，你现在看操场都是黑帐篷。”

待陆执洗漱完毕，李征掀开窗帘，果然黑压压一片帐顶。

这让陆执有些惊疑，在去教室的路上没再开过口。

教室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

“你看这黑衣人，”李征悄声说，陆执面不改色的感受着李征说话时在他耳边呼出的热气，抬眸打量门口的黑衣人，长得十分强壮，表情凶悍，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臭味。

等进入教室，李征才知道里面还有两个黑衣人站在后排角落各一个，监控四五台。

他被无语住了，“怎么这么多台监控啊！这让我怎么上课打小差！”

陆执依旧不语，默默地收拾桌面，坐下发呆。

这会不会也是一个疗程，其实他还在做梦，陆执百思不得其解，谁也不知道疗程结束后的语音播报是什么样的。

对，疗程五，语音播报报了疗程五，一定是这样的，陆执攥紧了拳头，头用力点了点，“对，就是这样，我还在疗程里，”他喃喃道。

“喂喂，听得见吗？”广播里发出教导主任的声音。

主任：“可以了，长官，话筒给你。”

听着，广播里主任的声音换成了另外一嗓音。

“听着，小鬼们接下来请遵守这五条校园规则，违者自负。”

这是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

“一，上课时间遵循三不许动规则。”

“二，不要进3楼厕所。”

“三，情侣下课一定要待在一起。”

“四，禁止到操场。”

“五，晚上不要外出。”

五条规则一经出现，班里乱成了一锅粥。

“三不许动，是我想的那个吗？”

“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门牙，这个吗？”

李征直接猴叫，“总感觉在疗程里。”

陆执耳朵动了动，抬头告诉他：“这就是在疗程里。”

冷酷而又直接。

话毕，李征的动作僵住了，不可置信道：“你你你说什么！假的吧？”

见他如此不可置信，陆执心情不由地变好了，“真的，你想想昨天能今天搞的这些，是不是特怪异，还有恶龙烈烈的语音播报：为您播报疗程五。”

这下，李征叫不出来了，他以为真的不用疗程了，果然这天底下就没有突如其来的好事。

“安静，上课！”老师踏着上课铃声来了，随之监控摄像头开始运作，黑衣人开始在教室里走动。

“Whether可与不定式连用，”老师说着，抬头一看，四台摄像头齐齐对上她，虽有准备，但不免被吓到了。

老师将视线移开，看学生，她惊呼：“这是在干什么？你拎着我的学生想要干什么？”

只见黑衣人拎着一个坐在后排的男同学对老师说：“他违反了课堂不许动规则，一节课允许犯三次规，他已经超过了三次，必须带走关进小黑屋。”

老师皱眉，但想到校长开会所说，只得闭嘴，继续上课。

这次，她全程没有抬起过一次头，眼神只在黑板和书本间转。

待到下课，班里少了七八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