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老有病了

天窗是熔炉的出气口，肯定能出去，杨殷灵机一动道。

“这水温，到时候我们怕是会被烫死。”沈琪手臂划动，稳住阵脚。

没一会，水就漫到了下巴，且温度己经高于体温了。

“我不会游泳啊！”王玄勉强扒拉着墙，手上青筋爆起。

沈琪赶忙游过去拉住王玄，支撑着他的身体。

李田正高呼：“我们搭人梯，把天窗顶开！”

现在没有大量的水蒸汽，只能靠人力开窗。

水过头顶，杨殷憋着气，转换方式将李田正移到背上，李田正不能碰太多水，伤口会感染，从而导致行动缓慢。

“王玄，你一般憋气能憋多长时间？”

“1分30秒，”王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人去在意了。

“够了，”李田正沉着冷静地安排行动，“到时候沈琪会在水里托起你，而你……”

水中人梯搭成，沈琪在最后一层，浮浮沉沉的，她使劲用力一托，顺着浮力，王玄一抬，杨殷一拱。

紧接着，李田正收起在水里的脚，一踏，用头顶开了窗户。

伴随着完美配合的是系统播报。

［孤独王子在此播报疗程五已完成。］

“沈琪！”

沈琪瞪着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微张的嘴露出一串泡泡，四肢在水里乱蹬，慢慢沉下。

［插播：系统优化，精神病院允许分配手机。］

高三一个月只放一天假，上沪一中的校长为了让学生调整好心态，特意将假期调整到疗程结束后的那一天。

男寝。

杨殷坐在床上萎靡了半天，脑海里不断回放沈琪死的过程。

水性那么好的沈琪怎么会突然失去控制力，杨殷忍不住钻牛角尖，一定是有什么外力！

他强打着精神，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过后，看着镜中自己颓废的样子，还有翘起的黄毛，不禁想起沈琪最爱揪他的头发了。

又悲伤住了。

高一高二不休息，要继续上课。

杨殷站在李田正班门口等着他下课，期间频繁回忆起，他和沈琪的初遇，是在一个校园鬼怪疗程里，同样是在学校走廊上，他被沈琪救下。

回忆起这些，杨殷内心的痛苦又增添了几分。

教室里，同样因为沈琪的死，心里难受的李田正看见窗外杨殷站在那，马上就站起来，向老师请假。

王玄被强硬的拉上了。

楼下小花坛，三人。

“是你把沈琪踹下去的，我看见了。”李田正看见的比杨殷多，正好看见王玄把沈琪踹下去。

李田正冷漠的质问像一把淬着毒的匕首插进杨殷的心脏，再看王玄，表情从被叫出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了，身体也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杨殷心一沉，说：“我也看见了，王玄你……”

双重压制，王玄心理承受能力并不强，支支吾吾地说：“是你们，你们搞了那么久，我都……”

“你放屁！”杨殷气得脖子粗红，“歪歪从站起来到顶开窗子，全程不超过40秒，再加上之前的准备动作，正好剩个二十秒，到底是谁说自己能憋一分半的…”

王玄红着脸，往后退，小声说：“她抓着我的脚，我下意识就那样了。”

杨殷还想再说些什么，李田正挡住他，“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况且他和我们并不熟，事已至此，杨殷，我们走。”

“嗯，”站在花坛旁的少年，久久才回复了一声，声音低沉，悲哀。

回到宿舍，杨殷躺在床上，痴笑道：“我才发现我竟然是个成年人，我满18了。”

“你知道我被琪琪救过多少次吗？前4个疗程有三个，我都遇见了她，还有一个是靠着她说，希望下个疗程能再见到我，从而活了过去。”

“她救过我太多次。”

李田正没有打断杨殷的宣泄，只是静静倾听。

“如果当时我和王玄换过来的话，结果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李田正狠狠地敲了敲杨殷的脑子，怒笑：“结局是我们都被烫死！”

他心中有一个隐秘的希望，希望沈琪能和青缇一样，活在疗程里，靠着这个希望，李田正才能保持理智。

王玄并不是他们能审判的，只能别来无恙。

以他人性命换己生，终究是逃不掉一死难。

杨殷病历：

疗程一：……C-懦弱者

疗程二：……C+

……

（以上4个疗程，病情不稳，重点观察对象。）

疗程五：青缇在空中飘啊飘，他飘过鬼巷，看见自己在墙上留下的两行血字，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写下这串字。

他飘过鬼墙，看见墙上五行血字，思考是谁提议自己这番恶作剧的？

哦，他想起来了，是那些被他认为可以信赖的同学。

一次偶然，青缇穿进鬼墙，来了一场救赎与自我认知的旅程，乐善好施的老鲁，视他如亲子的秦姨，少年热忱的秦焕，苦难中还留有善良的街坊，无一不影响着他。

青缇以为他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可在蓝眼党内部争纷中，青缇回到了鬼墙前，无法进入它。

诡镇的白墙黛瓦房，来了个新鬼，叫秦缇，还是秦姨失散多年的儿子。

青缇在强行撞向鬼墙后，一本书掉落，于是他找到了几百年后的诡镇，一场不知是否能等到实施的局打开了。

古籍记载：比奇鬼帝称帝时，曾有异国人来访，访问期间，反动残余势力奋起，异国人帮助比奇鬼帝镇压反动残余势力。

结束后，比奇鬼帝设宴为异国人送行。

来访的异国人共有5人，走后，比奇鬼帝多了一把鬼器——通天戟。

……

评价：B-睡美人，病情加重。

如果此刻，杨殷和李田正去看其他人的病历，就会发现自己的和别人的不同。

教室角落，破碎的手机还亮着，依稀可见里面的内容。

五院督察总群（6人）

一中五院：怎么回事，烈阳一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我还干预不了，@烈阳一院

烈阳一院：关我屁事，有事找@总官，别没事找事，这玩意一百多年前就出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长江三院：酷!原来还可以成为疗程中的npc，本以为我们是掌握他人生死的神，全权为我们所控，可这…真令我不开心@总宫

一中五院：@总宫，请出面解释。

清银四院:看戏adj.

总官:经系统检查并无Bug@长江三院十分枪歉为您带来不好的感觉，可您所说的并没有出现，所言不实，请您控制好情绪。

长江三院：无语

一中五院:@总官，无Bug?跟我开玩笑吧!我的玩具差点死了。

总官:一切解释权归系统所有，请一中院长切勿带上个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