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孙清昨夜晕了过去所以没有离开,但他知道离王不允许自己留在他的卧房之中,做完了自己就必须离开,即使是在自己的院中也不能和他一起,必须自己去偏房。
看着公孙清的举动离王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和自责,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问道,“还疼吗?”
公孙清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一味的摇头,小声又小声的说着,“不,不疼。”
他不知道离王又想演哪一出,可他想走,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想将自己藏起来,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他不想待在这里,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在离王还没有其他动作之时公孙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从床的另一边跑了出去,抓了床边的一件外袍披好就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隔壁的偏房。
可还没有走到床边便直直的摔了下去,可他不敢有任何的停留,撑着身子将自己拖到了床上缩在了角落里,偏房有些暗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安全。
看不见就好了,看不见就不会害怕,看不见就不会疼了。
此时公孙清只希望离王能够早些离开,等他离开后自己便可以回到自己的院中。
可他却悲哀的听见了脚步声,在公孙清跑出来时离王也匆匆的披了件衣衫追了出来。
脚步声越近他的身子就抖得越厉害。公孙清尽力将自己缩得更小一些,希望离王不要看见自己。
可是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想藏都藏不住,离王径直向自己走了过来。
“有没有摔到哪?”离王的神色有些着急,醒来之后他一直处于自责与内疚当中,只想将前世的伤害减少些,不要再让他受那么多的苦。
但离王越是示好公孙清就越是害怕,他不知道他在想干什么,只能将自己又往里缩了缩。
公孙清见离王许久没有说话不禁有些恐惧,悄悄抬头望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公孙清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看却发现自己的外袍并没有披好。
刚才摔了一跤,衣服并没有遮好裸露的皮肤,他急得想要将衣服扯好,连脚趾头都想遮住,可当衣服拉到脚踝时他却悲哀的发现这件外袍不是他的。
公孙清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水不住的滑落。
离王抬手想要碰他却发现公孙清整个人抖得厉害,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想碰却又不敢碰后来便僵硬着将手收了回去。
“别哭了,好不好,嗯?”离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连抬手给他擦泪水的勇气也都没有。
公孙清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落泪,离王发现他连哭都没有声音。
他记得公孙清以前很娇气连磕破了皮都要哭着让人哄上许久,现在却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两人就这样僵在那里好一会,“我抱你先去沐浴,好吗?”离王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又刺激到公孙清。
离王看着他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身体都止不住的细细发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幼兽一般,他不可否认的宛如刀绞,是他一步步逼他变成这样。
对于离王的温情公孙清怕得不成样子,他不是没有寄希望于他能够对自己好一些。
可是离王的温情都是毒药,下一秒他就会将自己丢在地上,像扔掉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用着近乎恶毒的语言讽刺他,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公孙清的心里。
公孙清竭力的跟他解释却发现他压根不在乎,久而久之他变得麻木,直到现在他已经不敢再相信他的温情。
离王向前想要伸手去抱他,公孙清从沉默开始变得推拒,他越是靠近,公孙清就越是把自己缩进角落里,退到退无可退便开始挣扎,
“别动,你身上还有伤,乖一些。”离王软着语气想要哄哄他,让他愿意让自己靠近。
可是却忘了他的存在对于公孙清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恐惧与危险。
“不,不要,我等会自己会去的,不,不要……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公孙清整个人都开始抗拒他的接近,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可一滴都不敢掉。
离王说过最厌恶自己这副模样,所以他靠近时公孙清连哭都不敢,双手都在推拒着他的靠近。
离王看他极力推拒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再靠近。
可若是这个时候放他一个人在这里离王不敢。失去公孙清的感觉他依然清晰的记得。自从醒来之后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离王狠了狠心将人直接抱在了怀里,泪水浸湿了肩上的衣袍。
公孙清无力的垂下双手他悲哀的发现从始至终他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他想要的不管他愿不愿意给,他都得给。
公孙清的哭泣开始溃不成军,他极力掩住呜咽声开口,小声的哀求他,
“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你别伤害皇兄,他,他是无辜的,若是你还不解气,我会以死谢罪,求你,求求你……”
离王将人抱在怀里,公孙清也停止了挣扎,明明人都在自己怀里了离王突然发现这个人离自己很远,他发现他好像不属于自己了。
离王本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害怕,就像现在他感受到公孙清身子都在发抖一样。
离王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力过,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抚他,只能试探性地拍着他的背,“没事了,别怕,别怕,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公孙清已经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也不想再去分辨。他真的好累好累。
这几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寻短见,可是为了皇兄他都得好好活着,也为了能够再陪离王多一会再多一会。
公孙清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离王的怀里,所有的挣扎都不过只是一个笑话,他逃不过也逃不了。
离王来偏房时就已经吩咐下人将热水备好,见公孙清不再抗拒便将他直接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敢去看,眼睛是刚流过泪的通红。
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公孙清感受到阳光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身体一僵,控制不住的想要哀求他放过自己,他以后不敢了。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又哀求什么呢,公孙清紧紧的咬住嘴唇掩饰恐惧。
他害怕离王直接就将他丢在这院中,离王感受到怀里人身体的变化,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
给公孙清清洗时离王才知道他身上原来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青紫遍布,压根找不出一块好的地方。
右边的脸颊又红又肿,嘴角似乎被自己打伤,嘴唇也已经咬得出血。
离王知道很疼,手里的力气尽量轻了又轻,可不管力气再小他都觉得会将人弄疼。
可公孙清清洗时也只是皱着眉,连闷哼都不敢有一声。
离王将人抱出来才注意到公孙清膝盖上的伤,本来已经跪得红肿现在在水里一泡看起来更严重,又红又肿。
可公孙清愣是一声不哼,不是他不疼是他不敢,公孙清猜不透他的心思。
以前他不是没喊过疼,可是越说自己疼,他就会让自己更疼。
离王将人放在床上语气温柔的问道,“膝盖泡在水里疼怎么不说?”
公孙清穿了一件亵衣只能遮到大腿根处,见他将自己放在床上公孙清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被子没有听见离王的话。
离王见他要将膝盖盖上直接制止了,问道,“做什么?”
公孙清意识到这里是离王的卧房,将手缩了回来低着头眼神带着惊恐,“对,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公孙清说着就要下床,离王却直接将人按了回去。
公孙清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按了回去,抓着离王的衣袖不敢坐实,公孙清低着头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嘴里喃喃道,“脏,脏了。”
离王手一顿,他记得那一夜他曾在他的耳边极尽嘲讽,不管他怎么解释他都不听,用最卑劣的手段用最恶毒的语言一遍一遍的辱骂他,说他是脏的,骂他恶心。
离王看着他的惶恐,惊惧,不安甚至是绝望,他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因为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
离王不敢再看他转身在床边的柜子里找药。
公孙清在床边坐下依旧不安的抓着自己的手指。
等离王找到药回头看他时公孙清已经把自己的手指抓破了皮。
离王看着他抓破的手指也只敢当做没有看见,蹲下来将药细细的涂在受伤的地方,这药膏对于消肿止痛有奇效,今天擦药明天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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