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几十年前的秘密

阿蔻跟在暮云身后，耷拉着脑袋，她有些出神，最了解平城的，也未必知道事情的全貌，倒是那盏冥灯，让她想了许久，该怎样下冥界，寻丹药呢？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寻访了不少人家，结果都是在这城里生活不久的游人，亦或者生活久的早已逝世。

茶社间一老头眉眼飞舞，绘声绘色。

“话说这平城西头有一道观，那可谓神乎其神，化腐朽为奇迹，这不曾经就有一传说，道观里那道士……”

阿蔻驻足停留，看着茶楼里那位说书先生，正说得起劲呢，“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听书的人一阵唏嘘，依依不舍地出了那茶楼。

阿蔻仰头一望，“醉仙楼。”

“说书的，想来知道不少跟这城里相关的。”暮云勾唇，朝阿蔻做了个手势。

一行人进了醉仙楼。

那老头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品了口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一边吹着茶，一边说：“几位客官，今日过节，到此为止，我老儿还有事要做，客官请回吧！”

向常山拍了拍桌子，“老头，我们可不是来听你说书的。”

“我们来向你请教些事情。”阿蔻补充道。

那老头转过身来，放好茶杯，“我这儿只听书，每日一次，问事情，我一概不知。”

阿蔻吃瘪，眼巴巴望着暮云的钱袋子。

暮云从兜里掏出银钱，放在桌子上，那老头看了看，掂量了一下。

“这位客官，岂能……”

暮云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够了吗？”

那老头眼睛一亮，忙作揖鞠躬，“几位想要听老儿讲什么故事？”

一行人包厢上座。

“所以，你们是想听听这鹿家的故事？”

阿蔻点点头，把玩着茶杯，”你仔仔细细把鹿家的事情说与我们听。”

“原来几位想听的是鹿家。”

向常山看了他一眼，“你只管说，我们好奇，不必想别的。”

那老头一笑，“鹿家是几十年前的豪门大户，如今没落，无人问津，虽家财万贯，但是早已掏空，甚至成了一座凶宅。”

他摸了摸胡须，“老朽住在平城三十多年，听得也是只字片语，就说当年那鹿家老爷鹿理轩祖上三代都是世家大族，到他这一代成了盐行富商。”

“可谓是平城一个大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阿蔻想了想，的的确确，在鹿府她看到了鹿夫人还有他的儿子，可是没见到那个鹿老爷。

“然后呢？”阿蔻求知若渴。

“这位鹿家老爷虽经营着盐行，但是知书达礼，若是考取功名也是不在话下，鹿老爷二十多岁的时候，似乎是认识了一个叫……燕什么羽的姑娘，

这位姑娘年轻貌美，不过不是平城人，他们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于是她便嫁给了鹿老爷，不久，这位燕姑娘就生下了一个孩子。”

那老头停了停，想了什么，叹了口气，向常山皱眉，“继续啊，怎么了？”

阿蔻想起什么，那老头继续说，“他们是过了一段太平日子，后来，鹿老爷又遇到了一个姑娘，就是如今的鹿老夫人，不久她也生了个孩子，自此，鹿府就不得安宁，鹿夫人老是说自己腰酸背痛，心疼，于是专门请了人来看，结果都是没治好，

鹿老爷心急，怀疑有妖祟作怪，听说有个道观里的道士神通广大，能解决所有妖魔鬼怪的问题，于是便请了来。”

阿蔻的指尖抠着茶杯，她失神，“那个道士现居何处？”

那老头细细想了想，“这便不知，那道士神通广大，行踪无所觅，西山头有个道观，只是不知道那道士是否在此。”

那老头继续，“后来的事情，我倒不是很知道，鹿府封了消息，只说府里有妖怪，再然后，就是请了法师……”

阿蔻轻笑，眼神狠烈，“然后就是一把火的事情了，对不对？他们犯了滔天大罪。”她的手在使劲，几乎要把杯子捏碎。

暮云看了看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开。

“是是，的确有一把火，至于烧谁……这就不得而知了。”

阿蔻嘟囔着嘴巴，她自认上辈子被酒烧成那样已经很苦了，却不想，他比自己还苦。

向常山点头，“我们都知道了，多谢。”

出了醉仙楼，已是傍晚，花灯把平城的街头巷尾都照得亮亮的，那些花灯形状各异，有动物形状的，也有植物形状的，大大小小，数不胜数。

青年男女围在小摊前买花灯，河边围着更多的人在一起放花灯，河边的亮光像天上的星落到人间一样，他们每个都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心愿。

“接下来，我们怕是要去寻一寻那道士了。”

向常山边走边看，暮云表示认同，“那个道士绝对知道的不少，他或许是这件事里的关键。”

阿蔻思绪万千，“那道士行踪诡秘，想来不容易找。”

阿蔻走在前面，来到铺子前，看到好多的花灯，微微一笑看着他们，“我们也买些花灯吧，出都出来了。”

向常山点头，阿蔻开始精心挑选起来，定睛一看，那盏花灯倒是有趣，“这花灯长得像一只……”

“刺猬。”那老板笑着说，“姑娘可要来一个？”

阿蔻点点头，抓起那只刺猬花灯，又买了一个普通的莲花灯。

阿蔻拉着暮云来到河边，“我们也放放花灯嘛。”

暮云提着自己买的花灯，“行啊，我想想得许个什么愿望。”

阿蔻蹲在河边，看着河上来来去去的花灯，她随手放了那只荷花花灯，看着它越飘越远。

她看着它飘远，嘟囔着嘴，暮云用手肘戳了戳她，“你许的什么愿望？”

阿蔻摇摇头，“没什么愿望。”

暮云吃惊，戏谑道，“你买了花灯又不许愿，怎么可能。”

阿蔻挠了挠头，她一无亲人，二无牵挂，唯一想的就是赶紧把鹿家的事情解决掉，然后投胎转世。

“那你呢？”阿蔻反问，暮云摇头，阿蔻伸手挠暮云的痒痒，暮云直笑，索性走开不理她。

她提起旁边的刺猬花灯，这灯又怎么回事，算是买给谁的呢？

嗯，买给那个丑妖怪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那个丑妖怪就立在街道两旁的屋顶处，直勾勾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