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因果

阿蔻看了一眼周围的这些冰川，她一脚踏在了冰面上，她低低地喘着气，呼出来腾腾热气，她一步一步往狸髦兽的方向去，转眼间入了一个洞口。

洞口周围是冰山，里面宽达五六米，深度尚且不知，周围伴着雪飘下来的声音，山洞黑暗阴森，伸手不见五指，阿蔻有些害怕，打了个哆嗦，裹紧自己的衣物，她掏出烛火往前走。

按照书上所说，像狸髦兽这种神兽，长年驻守在冰川，吃的是圣草，法力一定十分高深，想要收服这样的神兽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只能智取。

然而阿蔻不会什么武功，也没有什么运筹帷幄的能力，她踌躇着，最终讨来几棵冰草想碰碰运气。

她继续往前走，发现这个山洞的山壁全是抓痕，一看就像是打斗过的痕迹，也难怪，这样的圣物，多少人慕名前来，想来是狸髦兽与人交战时抓出来的。

入洞尽头不过两三米后，她看见了放在中间的冰髓。

晶莹剔透闪着光亮，周围的寒气四处散开，笼罩着整座山洞，阿蔻上前，没来得及取得那冰髓，就看见旁边睡着一只灵兽。

阿蔻定睛一看，左右都像是狸髦兽，但是，它不应该是巨大无比吗？

它低低地喘息着，眉头紧锁，神色十分难看，嘴里不停地呻吟着，它呼吸急促，像是受了很重的伤，阿蔻凑近看它，果然，它身上有多处剑伤，连脚指甲也被人劈开，它的样子极为痛苦，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阿蔻看了看冰髓，又看了看那狸髦兽，她上前去取冰髓，但是手抽回来，她拧眉，“哎呀。”

她拍了拍大腿，蹲在它身边，那小兽虽然恢复了原身，没有什么灵气，但还是一脸戒备，阿蔻只是轻轻碰了碰它，它便呲着牙咬了阿蔻一口。

阿蔻的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印子，“哎呀！你别咬我呀，我是来救你命的。”

那小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撑着身子站起来想要逃跑，阿蔻赶紧按住它，“你别跑！”

那小兽不听，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往外面跑，顺便还想调走冰髓。

但是由于体力不支，它跑了一半就歇下来倒在地上。

阿蔻赶忙凑近，只见她摸了摸它，顺着它的毛，“你别怕，我是救你的。”

她从包里掏出药粉还有纱布，给它上了药粉，又缠住了它受伤的地方，那小兽“哼哼”两声，任凭她处置，但是也没有什么敌意，只是瞪着腿以示抗拒。

阿蔻摸了摸它的头，“你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嘛，书上说你凶残狠辣，上古神兽灵力无比，看起来……也就那样嘛。”像极了自己以前养的狸猫。

那小兽听到这话，竟然抬起头瞪着她，阿蔻惊吓，“你听懂了？”

“你听懂了也没事，躺好了，你这伤还需要缓两天。”

“怎么也没人照顾你呀，你都伤成这样了，可是那些想偷冰髓的坏人打的？你这样护着这圣物，自己却没人关心，真是可怜的小兽。”

那小兽摇着尾巴，叽叽咕咕地叫。

眼见大雪封山，阿蔻也出不去，整日整日守着那小兽，小兽见她又是疗伤，又是给它喂东西吃，十分高兴，竟然没有了猛兽的凶气，倒是对她十分信任。

眼见着三五日过去了，阿蔻还在那里。

鹿灼这边，药王可是做了好几天的苦工，才帮孟婆舀完了那些汤药，他有些累，但是不敢轻举妄动，只乖乖顺顺的跟着孟婆做事。

孟婆轻笑，“小伙子，你这又是为何？”

药王恭谨，附身作揖，“我来，是求孟婆一件事情。”

孟婆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倒不必如此，我能猜到七八分。你是药王，前身肉胎也是做药的，我见过你，但那时你早已陨命，我没了解过你的故事，就看见你如今成了药王。”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活着，她却没了踪迹对不对？”

孟婆虽然不了解整件事情，但是句句戳心，直击药王的痛楚，“是我……对不起她。”

孟婆摇头，“我在此处万年，有太多的悲欢离合，世间一切讲究缘分因果，你种因，她得果，相辅相成，唯有情，是说不透猜不明白的。”

“你一心寻她，可未曾明白，她想不想见你？”

药王拧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想不到兰儿是真的愿意见他，还是失踪，还是……故意躲着自己不出来。

他低垂着头，孟婆拿出幻影，为他投射兰儿死后的种种。

画面上的女子神情恍惚，走在忘川河边，已经冰凉的透透的，她没什么希望，眼底晦暗一片，她哭丧着脸，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最后硬生生跳下了不堕桥，永生永世不再轮回。

药王落下泪来，伸出手喊到，“兰儿！”

世间一切，强求不来。

药王跪在地上痛心疾首，他抱着头，懊悔着曾经的种种。

孟婆拍了拍他，“亦或许，你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不应该的。”

她飞了过去，站在鹿灼身边，鹿灼冲他说道，“现在如何？得到答案了吗？”

孟婆看着药王，“可怜却也可恨，这姑娘，不该消逝。”

“我那日查不堕桥的名录，竟发现并没有那姑娘的名字，她或许不该消失，又或许去了别处。”

药王赶忙连滚带爬，跑到孟婆面前，“求孟婆相授。”

孟婆摇头，“一切都一切都是姻缘注定，是缘分二字，若真有缘分，上天想给你们一个结局，终会遇到的。”

药王拉着孟婆衣袖的手垂下，失去了信心，瘫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鹿灼看着他萎靡的样子只叹气，“你这样，别说兰儿，我看了都拂袖而去。”

“你若真要寻她，就祈祷来日能再度重逢，你要是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药王这才回神，眼里渐渐有了光亮。

鹿灼可没心思再继续管他，他拿出窥天镜喊了小财一声，小财马上出现，他扶额。

“阿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