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玄虚醒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玄钰眼眸一暗,冷笑道:“老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意外!”
深秋,南迁过冬的鸟儿已经尽数离开,唯有几只肥嘟嘟的麻雀,眯着眼,蹲在树干上小憩。
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嚎叫声从正殿响起,打盹的麻雀惊得四处乱飞。
玄钰淡定自若地从里面走出,悠闲地双手叉腰,抬头看到初升的太阳,霞光染红半边天际,满足地笑了笑:“人间果然是美好的。”
抻了抻传来阵阵酸痛的胳膊腿,慢步回房补觉。
一缕调皮的阳光透过未关严实的殿门,钻进正殿。
金红的光亮照得呆坐在地上的白骨身上,犹如镀了一层金光。
侧耳听到玄钰离开的声音,缩成一团的白骨终于松了口气:
“古书说得对,果然女子如老虎!”
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捡起被玄钰打飞的骷髅脑袋。
“真是狠毒,把人家的漂亮小脑袋瓜都给打出一个洞!”心疼不断抚摸上面被打凹进去的痕迹。
玄青观代代传承的灵药,果然名不虚传。
午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玄虚,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扭头看到,穿着道袍正背对着自己蹲在房门口的家伙。
轻车熟路地抽出放在枕头下面的戒尺,直接扔了过去,教训道:“臭丫头,照顾受伤的师父,也不用心!”
突然被人袭击,白骨淡定地转过头,修长的指骨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你在跟我说话吗?”
“鬼、鬼呀!”刚苏醒的玄虚,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在院中砍柴的玄钰,听到玄虚的叫喊声,连忙扔下斧子,跑进房间,看了一眼床上再次晕过去的玄虚,疑惑问道:“师父醒了?”
白骨道:“对,但又晕了过去。”
“为什么?”
白骨挠了挠自己的头骨,试探性地猜测:“可能是因为胆小...”
“胆小?”
“应该是吧...”
这个不肖子孙,竟敢说他祖师爷是鬼,真应该打他手板!
凭借不到一日的相处,根据玄钰对白骨的了解,她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的。
玄钰凶巴巴地瞪他一眼,直接把白骨撵了出去:“你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嘭”地一声,房门紧闭。
“喂,你小心点,差点砸到你祖师爷俊美的脸蛋!”
这不孝徒孙真是过分!
经过玄钰掐虎口、按人中等一系列的操作后,再次昏迷的玄虚缓缓睁开眼。
朝门口举起布满皱纹的手,惊恐地睁大浑浊的双眼,嗓音哆哆嗦嗦道:“玄钰,为师刚才好像见鬼了..”
可不就是大白天见鬼嘛..
玄钰撇撇嘴,不耐烦地对着门口喊道:“喂,麻溜进来一趟!”
“过分啊,真是太过分了!她果然没把我这祖师爷放在眼里,是谁给她的勇气,现在居然还随意驱使我!”
白骨虽装了一肚子不满,可回答地倒是殷勤:“唉。来了~~”
声音谄媚地令坐在床边的玄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玄虚疑惑的目光中,白骨推开了房门。
“鬼呀!”玄虚惊恐地握住玄钰的手臂:“玄钰你快逃,为师拦住他,拼着这条老命,绝不会让他伤害你!”
对自己唯一徒弟交代完,玄虚动作麻利地从挂在腰间、玄清观现存的唯一一个乾坤袋中,胡乱掏出一把符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白骨的身上疯狂扔过去。
还不忘转过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玄钰,恨铁不成钢地催促道:“还傻愣着做什么,快逃啊!”
玄钰看着‘护徒心切’的老头,双手掐腰,无奈地叹了口气:“师父,他堵在门口,我怎么逃走,难道穿墙离开?”
玄虚听到后,思考片刻,觉得此话甚是有理,低头又开始在乾坤袋里翻来翻去:“稍等为师一会,待为师找到唤妖符,唤出一个狗妖来对付他!”
玄虚刚说完,瞬间被自己的才智惊艳道,傲娇地捋了捋打结的白须,道:“为师果然智慧超群!”
被玄虚当成‘鬼’的白骨,终于明白,自己创立的玄清观是怎样走向衰败的。
白骨看着自己脸上已经布满皱纹的老徒孙,终于忍不住:“活了这把年纪,除了使用符纸,难道就没有学些别的剑术、法诀吗?”
“玄青观代代相传的昆吾剑法,招招霸气锋利,为何不持剑对敌。”白骨字字质问,话语中带有一股威压。
此话进入玄虚耳朵里,立刻厉声反问道:“你是何人,从哪里知晓我观剑法!”
“快老实交代,否则定叫你有来无回!”
那架势倒是有股要鱼死网破的决心。
“我是谁?!我是你祖师爷!”白骨冷哼一声,哪怕只剩一具骨架也威压十足。
“你竟敢冒充我观祖师爷!看我今天不打歪你的嘴!”玄虚麻利地从床上蹦下去,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玄钰见状,连忙慌乱地将人拦下来,轻声解释道;“师父,他真是咱们的祖师爷!”
玄钰把玄虚扶到床边坐下,仔仔细细地解释白骨的来历以及从蛇妖手中把他救出来的过程。
听完后,玄虚整个人处于震惊中,仍不敢相信事实:“他真的是..”
玄钰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十分了解玄钰,这么大的事,她是不会说谎的。
玄虚面色一变,突然一脸严肃走上前去,动作无可挑剔地朝白骨行尊师大礼。
“恭迎祖师爷回道观,我观重获兴隆,指日可待!”
面无血肉的面庞看不出白骨此刻的表情,可他突然转过身,走出房间。
“祖师爷,您要去哪里啊?”玄虚苍老的嗓音疑惑地问道。
“不是说要让道观重获兴隆嘛,就先从考核你二人剑法开始。”
“还愣着干嘛,赶快过来。”白骨催促道。
当玄钰看到白骨单肩扛着一个海碗粗的长棍时,终于认识到,这不是一个玩笑。
玄钰颓废地望向湛蓝的天空,似乎已经预料到结果。
果然不出所料,师父二人联手,都未在白骨祖师爷手中过上三招。
玄钰再次望向天空,偷摸揉了揉腿上颤抖的肌肉,对身旁的玄虚抱怨道:“都怪你,非要说些什么兴隆道观的话!”
“为师只是顺口一说,哪知他就当真了。”
玄钰对自己师父的智商,感到着急:“这是人家千年前创立的道观,好不容易重返人间,可不就要把破败的道观兴盛起来!”
“唉,可怜为师这一把年纪,居然还要跟你这小辈,一起罚站扎马步。”
玄钰撇撇嘴,活该!
“玄虚道长,您大慈大悲,快救我儿一命,我儿好像中邪了!”忽然,一道老妇着急的求救声从敞开的道观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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