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夜晚故事

玄虚见玄钰与玄青如往日一样，再次上演打闹追逐戏码，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晚上这顿饭还是得自己做啊..”

还好已经跑得看不见身影的玄钰留下一堆柴，玄虚试图将这堆柴一次性地全部搬进厨房，奈何年纪大，老腰承受不住，还没走上几步，怀里的柴一下子全部滑落在地，掉得四处都是。

玄虚恼火地看着掉落满地的柴火，吹鼻子瞪眼地朝正站在房屋门口看热闹的兄妹二人吼道：“在那里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江氏兄妹见状，迅速地跑过来，屁颠屁颠地跟在玄虚身后，听从指挥，帮忙煮饭。

玄虚安排从未下过厨的江灵初负责烧柴，而自认剑法较好的江善曦，则负责切菜。

准备做‘群英荟萃’的大萝卜在案板上切得‘嘭嘭’作响。

江灵初在灶膛第十二次被浓烟呛得眼泪鼻涕直流之后，终于忍不住感叹道：“吃口饭可真不容易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娇软清脆的抱怨声响起，让人不仅没有心生反感，反而听起来多些软萌的撒娇意味。

连向来对生人板着脸的玄虚，也少见地露出笑容，笑骂道：“身娇体贵的臭丫头，活干得不好，话倒是挺多！”

半时辰后，饭终于做好，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饿了一天的江氏兄妹，闻到饭菜的香气，十分不见外地先端起碗，右手执筷地不断往嘴里塞热乎乎的饭菜，风卷残云地扫过桌上的饭菜。

空了一天的肚子，在此时终于得到满足。

江善曦双颊塞得鼓鼓的，翩翩公子的气质，也在此刻消失殆尽，口中的饭菜让他由衷地感慨道：“自给自足做出来的饭菜，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吃！”

吃到八分饱时，深埋在饭碗里的江灵初，突然想起还有两人未曾吃饭，抬头看向玄虚问道：“前辈，用不用给玄青前辈和玄钰留出来一些？”

玄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放心，他们饿不着肚子。”

果然不出玄虚所料。

弯月升空，夜色漆黑，消失两个多时辰的玄钰终于推开了房门。

跨过躺在地上眼巴巴好奇望着自己的江灵初，边脱衣服，嘴里边打着嗝。

江灵初灵活地在地铺上翻了个身，看着玄钰脸上取得胜利的神情，手掌拄着下巴，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和前辈跑去哪好玩的地方了？”

听出江灵初言语间的好奇，玄钰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靠近江灵初耳侧，回道：“秘密..”

“切，小气鬼！”被玄钰捉弄的江灵初不乐意地撅起嘴。

玄钰在床上侧躺着身子，拄着脑袋，看着江灵初气鼓鼓的模样，满意地滚到床里面。

但片刻之后，玄钰又滚了回来，仰面朝上，通透有神的双眼透漏着无聊与不适。

从小就是一人独居的玄钰，从来没有与别人共处一室，即便那个人现在睡在地铺上。

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瞬间感觉房间都变小了许多。

桌上摇曳的烛火，照亮躺在地上江灵初的脸，一天的疲惫使江灵初此刻已经与梦中的大鸡腿相遇。

梦中的她回到京都赫赫有名的望春楼，正要张开嘴品尝享誉全京都的红烧鸡腿时，那鸡腿突然从手中挣开，并且不断地敲打自己的头。

“别打了，别打了！”

江灵初捂着额头从睡梦中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玄钰光着脚丫蹲在自己身侧，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的小木槌，不停地敲自己的额头。

“玄钰，大晚上的你犯什么病！”被惊扰美梦的江灵初气得直接吼了出来，其嗓音的穿透力把住在隔壁的玄青都吓得抖了三抖。

罪魁祸首的玄钰无视江灵初的怒吼，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理所应当地说道：“我睡不着，你给我讲讲京都和镇妖司的故事呗。”

“把我叫醒就是为了听故事？”

见玄钰肯定地点了点头，江灵初气得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闭上眼，直接转过身：“不讲！”

半盏茶后，装睡的江灵初终于忍受不了脑袋后面那股火热的视线，为了防止玄钰拿着小木槌再做出其他事，无奈地暗叹一声，转回身来：“说吧，想听哪方面的？”

奸计得逞的玄钰露出一口小白牙，不客气挤在地铺上，与江灵初一同躺在上面，仿佛不是白日嫌弃人家借宿的那个人。

江灵初再次叹气，自己才十七的年龄，感觉与玄钰相识不过一日，自己突然老了许多。

捋了捋讲故事的思路，认命地张开嘴：“大晋国最繁华的地方...”

少女娇软的嗓音响起，细细描述京都与镇妖司景象，这些话语幻化成一支画笔，在玄钰的脑海中勾勒出与靖远镇不一样的景象。

“皇帝晋封一个平民女子为妃，然后呢？”

江灵初的声音戛然而止，玄钰侧过头看到躺在身侧的人再次进入梦乡。

不过这次，她却老老实实地起身，吹灭了烛火，躺回了床上。

但江灵初描述的京都和镇妖司的故事，让她的内心充满对靖远镇以外世界的好奇。

从心中不知不觉间，萌发出一个念头：“她想去京都瞧瞧。”

可一想到已经上了年纪的师父和骷髅模样的玄青，瞬间又把这个想法压制回心底，感叹道：“没有我在，他们可怎么活啊..”

于是辗转反侧一夜，没有入眠。

次日，秉承着不占便宜、有良好教养的江善曦独自一人做完早饭后，正站在欣赏院中玄青练剑的身影时，被突然出现的玄钰吓了一跳。

“你..你..”

玄钰迷茫地问道：“怎么了？”

“这、这...”饱读诗书的江善曦，突然不知应该怎么描述，担心直白地说出，会伤玄钰小姑娘的心。

“古人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对女子相貌评价，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啊..”江善曦正在这边纠结着该如何说，而那一边正在练剑的玄青听到出来的动静后，直接提剑走过来。

“玄钰你昨晚该不会被鬼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