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求婚

我的心迟到了。假如

爱情来临，我的心永远不会迟到。

然而，既然徒劳地去爱

那么爱与不爱根本没有区别。迟到了。在迟到之前我的心就已经荒芜，或许已经终结。

我的心，多余而驯服，它假装是我的。如果爱情通过

我所爱的人用心撕开的缝隙，把我眷顾，如果爱情结束虚无的存在

而赢得自身的本质，那又会怎样呢？

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和我的心

不过是过客，是在徒然的渴盼与梦想之间

留下的废墟。

我和我的心，心心相印，却一起掉进路上的坑里。

这就是我们俩的人生，我们俩的旅行。

——佩索阿

“如果这里下雪的话会更美的”

这是这所小镇的最北边，沙滩周围是山并且荒无人烟

“谢谢你”

秦究穿着大衣站在海边，面朝大海，海边的风灌进衣服的间隙将它吹得鼓起

莫莉就站在她对面身后看着她

“莫莉，你说我买什么烟花的花比较好？”

“这个嘛……铃兰吧，它的花语诗幸福归来，而且很漂亮……”

“好，谢谢你的提议”

说完秦究伸了个懒腰

“哎呀——我最近在想这件事想的脑袋都快秃了”

“……”

“你说我买什么求婚比较好？冬天还要等好久呢……”

“既然这样……就明天吧，正好周末”

“诶？不会太着急了吗？”

“不会啊……”

海风把她们的头发吹得杂乱，遮住了眼睛，眼泪从脸颊侧边滑落

“既然……既然想要结婚，那动作就要快点啊……余美姐人那么好，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

“不会的吧？她可喜欢我了”

“……”

“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可以先求个婚，结婚的事情之后再说好了”

秦究走到莫莉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谢谢你啦，我们走吧”

“嗯……”

在跟上之前莫莉把眼泪擦干净，拿出手机确定自己没有一点异常

“怎么这么久？”

“鞋子里进沙子了”

“这样啊……也不知道余美喜不喜欢沙子……”

她们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往下走，秋天的风景正好，长在悬崖边的枫树正在慢慢变黄，一些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香樟树还是长青，但是蝉鸣声已经消失不见

秦究的脖子上围着一个红色的围巾，这是余美连夜给她织的，虽然颜色太鲜艳不是很衬托她

莫莉就这么得跟在她身后

“铃兰花我给你准备吧”

“诶？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不是什么大事啦，你又不是不给钱，你可是我的大客户，肯定得积极一点”

“哈哈”

莫莉的爱恋就这么在自己的调侃中结束

————

晚上的酒吧一直都很热闹，莫莉一个人玩在吧台上喝酒

成年人的世界怎么除了工作就是家或者酒吧呢？

她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势必要把自己喝醉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一只脚踩空从阶梯上掉下去

醒来的时候她头痛欲裂，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边坐着一个正在穿衣服的女人

“你是谁？！”

“你醒了？”

路漫漫转过身看她，莫莉觉得她有点眼熟

“你……你谁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

“你家？”

完了，莫莉想，自己被捡尸了，怎么办啊……

“我没对你干什么……”

看着莫莉一脸失贞的表情，路漫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真的吗？”

“你的衣服都在”

“那为什么我身上那么痛？”

“因为你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莫莉一听连忙掀开被子，结果扯到了左手上的伤口

“嘶——”

撸开袖子上面青紫一片

“倒霉啊……”

“你这还不算倒霉的了”

药箱被拎到莫莉的眼前

“喝醉酒倒在楼梯间，幸好我路过把你带回来，万一你被别的什么变态捡走怎么办？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就不止这么点伤了”

“……”

莫莉被怼得无话可说，她看着打开药箱为自己涂伤口的路漫漫，看上去年纪好像比自己还要小呢，没想到这么成熟

“不好意思啊……”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你应该对自己负责点”

“……”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年纪比手机小的人教训

“好了，记得伤口别沾水”

“嗯……”

“除了手上应该还有别的地方吧？”

说完路漫漫就把她的上衣掀开

“你干什么！”

“看看你的伤口啊？我们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我……我自己来就好”

掀开衣服之后肋骨上面青也是青紫一片，冰凉的碘伏沾在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有点凉”

“不是疼就好”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疼了……”

“……”

棉签被扔进垃圾桶，碘伏被放回药箱

“我帮你给花店请假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工作的？”

莫莉一副“你果然不简单”的表情

“你卖过给我的花，记得吗？”

“……”

“不记得算了，我记性比较好”

“……”

这算什么？说我记性差？不讨人喜欢的小屁孩

莫莉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就闻到了一阵香气

“吃早饭吗？”

“吃！”

“先刷牙，我有一次性的”

“好的！”

看着在收拾残羹剩饭的路漫漫，莫莉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个……”

“怎么了？”

“你还没跟我说你的名字呢……”

“路漫漫”

“我叫莫莉……”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莫莉现在怀疑食物可能被下了毒，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你的工牌上有写，莫莉，很好记”

“哦……这样啊……”

不对！

莫莉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好像答应了秦究要给她安排铃兰花的事情

“完了完了，我都给忘了”她赶紧去翻自己的包

“你的同事给你打过电话，说今天的活会帮你接的”

“啊……这样啊……那没事了”

搞半天自己这天都不需要干什么事情，可以休息了

“那个……我先回去了？”

“嗯”

“……”

“怎么了？”

“不……加个微信什么吗？”

一晚上手机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莫莉翻看着路漫漫的朋友圈，好家伙，全都是夜店蹦迪喝酒的照片和视频

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房子，默默打开了手机搜索房价

果不其然的是有钱人的家的大小姐

“七百万一栋？！”

莫莉看着自己相隔百米的豪宅，还有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

“完了，昨天白干……”

————

铃兰花做的手捧花被余美拿在手上，她被秦究带着走到一个沙滩边上

“好看吗？这个景色？”

“嗯，很漂亮，我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想过来这边看一下”

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单膝下跪的秦究

“你干什么！”

“求婚啊”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

“已经有一个戒指了！”

“只是兴致来了买的一个而已，求婚肯定要正式一点”

“其实原来那个就很好了……”

余美的话刚说完就被打断

“你愿意嫁给我吗？余美小姐”

秦究左膝盖跪在沙地里，左手拖着戒指盒，右手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只闪闪发光的黄色宝石戒指

“我……”

“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哦～”

“……你耍赖，秦究”

“所以你答不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

之前的戒指被取下，黄宝石戒指被戴在手指上，沉甸甸的，余美想这里面除了钻石应该还有爱

“我可以亲你吗？亲吻可是求婚仪式里最重要的一环哦”

“嗯，可以……”

两片柔软的嘴唇碰撞在一起，清新的薄荷味四散开来

海边的风吹得耳边“呼呼——”作响，她们环抱着对方，间隙越来越小

“余美，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觉吧”

“……好”

————

秦究想了两个方案，如果求婚成功就比如现在一起去吃烛光晚餐

“如果没有成功呢？”

车子里放着《BohemianRhapsody》余美把声音调小，怕影响秦究开车

“如果没有成功就跳过接吻那一步，直接去吃饭”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嘛……”

“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会接受的”

“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烛光晚餐什么的是前一天电话预约好的，她们进去可以直接去吃

“嗯……跟高级哦”

“这可是我查了好久确定的一家，她们说这里的牛排最好吃了，快尝尝”

“好的呢”

“怎么样？”

“是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晚饭过后秦究带着余美去挑衣服

“姐姐，我觉得你穿这件衣服要好看”

“这是夏天穿的吧？”

一件薄荷绿的长裙被秦究拿在手上

“哎呀，你也可以再房间里穿啊”

“我倒是觉得你穿会更合适点”

“那这件呢？”

一件灰色的外套

“里面可以穿高领毛衣”

“可以啊，我去试试”

两人一直逛到很晚，最后在街边的小吃摊上吃了一碗小馄饨才结束这一天的行程

“今天很开心吧？”

“当然啦，因为姐姐答应了我的求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冬天！”

听到雨余美谈结婚的事情，秦究眼睛都亮了

“最好是下雪的时候”

“好啊”

两人手牵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关个灯吧……”

“不要，我要看着你”

余美被秦究压在身下

“可是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我们还会做很多这样的事情……”

“好了，你闭嘴吧……”

“你想从哪里开始？”

“……别说了”

“上面？”

“……”

“还是下面？”

“别说了，再说就别做了……”

“知道啦，我可以先用手吗？”

最后秦究被枕头打了一顿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