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离开

外面的雪一直在下，漫到了脚踝

邱蕊整天拿着个相机出门，直到天黑才回来

“余美姐，我给你拍照吧”

这天的早上她一反常态，规规矩矩得坐在了沙发上

“好啊”

余美喂完蛤蜊就和邱蕊出了门

外面的雪没有停过，但都是很小的雪花，尽管如此余美还是拿了一把伞

“小心感冒”

一条长围巾围在了邱蕊的脖子上，她有些感激得看着余美

“余美姐，你也是，要多注意些”

“嗯”

她们一路走过海岸线，穿过小镇到了山脚下

路边植物的叶子都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旁边的灌木丛上全是积雪，时不时有树枝顶不住雪折断了掉到地上

余美走在前面，邱蕊跟在她的身后，在某个瞬间按下快门，记录了这一刻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拍照呢？”

“我……我答应过你的嘛……”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邱蕊站在她的面前拿着相机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我……我……”邱蕊的头低得更低了“余美姐，我……要走了……”

“……”

余美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就是这个

“你是摄影师，到处拍照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

邱蕊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咽了回去

“我就是……有些舍不得余美姐……”

“嗯……我也很多舍不得你的……”

余美说的不是假话，邱蕊走了之后民宿就又是她一个人，虽然现在多了一只小猫，但这么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住难免会有些寂寞

“我们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好……”

回去的时候她们走的另一条路，和以前跟秦究一起走的那条路一样，让余美又忍不住想到秦究

————

秦究在酒吧里，她坐在一个角落，一个人喝着闷酒

期间总有人上去搭讪但无一例外全部被拒

看着台上的吉他手秦究想到了余美，她收买了民宿附近小店的老板打听余美的事情，前几个月没什么异常，但是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摄影师邱蕊

这几个月她们同吃同住，还收养了一只小猫

秦究的心里很是不服气，她越喝越凶，直到把自己灌醉，最后还是秦眉把摇摇晃晃的她带回去

“妈妈……”

“我在……”

“妈妈……妈妈……”

秦究只是一直重复得叫着秦眉，渐渐得带出来哭腔

“妈妈……我想她……”

“……”

秦眉自然知道秦究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但是也只能叹气，没有办法

“余美……”

最后躺在床上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就沉沉得睡去了

秦眉有些头疼得看着秦究，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很无语

“唔……呕……”

“……”

现在更是无语

好不容易收拾完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秦究安安心心得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秦眉被累得半死

“好你个死丫头，累死老娘了”

泄愤一下踹了对方几脚，结果秦究睡得和死猪一样，只是翻了一个身

————

邱蕊第一次看见是在一本杂志上，是一本旗袍的杂志上，温婉的美人穿着修身的旗袍，手拿一把摇扇站在白色的背景层下

她第一次get到了旗袍的美感，顺着接受去到了一家旗袍店

老板娘也是一位旗袍美人，可惜不是杂志上的人

“你在找她吗？”

“啊……啊？”

对方说的是邱蕊手机屏保上的那个女人

“她不在这里”

“是吗？”

原本抱着见一面的心情，结果连人影都看不到

“你可以去找找她，如果有缘分的话”

邱蕊按着江絮南的话，把全国的海边城市逛了一遍，她基本上看遍了民宿，但是都没有那个人

直到在最后一个地方落脚

“如果这里也没有的话，那我和她是真的没有缘分了”

机缘巧合下，她找到了一个落脚点，本来是不抱希望的

“你好？”

但是看着为自己开门的人，她愣住了

旗袍美人就这么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好？”

她又说了一遍

“你……你好，我……我来……投宿”

“好的，请进吧”

笑起来的样子也很美，邱蕊这么想

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得过去，刚开始的她比较拘谨，但是渐渐得熟络之后就开放起来

父母让自己回家的消息传达，邱蕊知道自己该走了

“余美姐，我给你拍照吧”

“好啊”

就算不能表白，但是为这场美梦留下一个美好的结局

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下站着戴着褐色围巾的女人，这是这片景色中最亮眼的存在

趁着余美走动，邱蕊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她在不久之后观看起来都忍不住感叹自己是怎么抓拍到这么多的景色，并且没有一张不好看

“你……什么时候走呢？”

余美正在和邱蕊包馄饨

“我……大概过完年吧”

“哦……”

蛤蜊不知道邱蕊即将离开，它还是照常跟着邱蕊撒娇

“好啦，我等会儿再和你玩，先自己到一边去好不好？”

“喵……”

一棵玩具小球就吸引了蛤蜊的注意力，它“噔噔噔”得跑到了别的地方去玩

青菜和猪肉混合的馅料被填进松软的面皮中，然后被粘进对着，最后就成了一颗饱满的馄饨

邱蕊不太会做这个，连续几次都出错，不是皮裂开了就是没有包紧，要么就是奇形怪状

“我好笨哦，余美姐姐……”

“没事的，我们慢慢来就好”

余美拿起一块馄饨皮，放慢速度给邱蕊演示了一遍

虽然最后的成果还是不尽人意，邱蕊为了区分把自己的馄饨和余美的分开煮，最后自己的馄饨全部裂开在锅里成了一锅面片汤

“好啦，这下我们有两个菜啦”

余美还在安慰自己怀里正在伤心的邱蕊，不过她也是个成年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伤心，但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余美姐……”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她赶忙去拿来了纸巾帮邱蕊擦拭着眼泪鼻涕

“我舍不得你，余美姐”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余美把手搭在邱蕊的肩膀上

“你可以以后再来看我呀，反正我也不会走的”

“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呢？再哭就要成蛤蜊了”

不远处在喝面片汤的蛤蜊大概是听见余美的话开始喵喵叫

“好啦，我们先吃饭怎么样？”

“嗯……”

————

秦究忍不住了，她走了

行李箱都没有，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部手机，和当初余美离开的驾驶一模一样

“余美，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