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阵型

“站住。”

我和冷墨还没出门，冷圆就追了上来，脸上有泪痕。

我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冷圆激动地大喊：“我爹病了，你们都不看看吗。这亲戚还能不能走动？”

我皱眉：“六伯一直病着，难道要我和阿墨整天守着不成。你身为女儿，又何曾昼夜不分的侍奉？”

“你们分明就是没人性，整天早出晚归，却对亲人置之不理，这五家堂姐堂哥哪个不是拿着东西看六叔，我们是哪里得罪了你们？”

冷墨冷笑了两声：“这的确是本城主与夫人的不是。”

“哼！”

“这样吧，我把高太医和冼郎中都请来，顺便把六伯母，你，姐夫，还有六伯家上上下下的下人都治一治，就住在你家，还有我和阿意，你们不烦，我们就不走，确保你们每个人的都健康，你看这样可否？”

冷圆脸色铁青。

做完早饭，我和南望去往紫枫林，季树在我们练了须臾左右才过来，拿着两把佩剑。

一个云纹柄金色流苏。

一个福字柄红色流苏。

我对这要求不高，选哪个都行。

南望选了后者，刚拿在手上就坐在了地上，抱怨道：“师父，你怎么拿这么重的给我。”

“这还是轻的呢，才十斤。”

“啊！重的是多重啊。”

“练了这么久，还拿不动，你还得再刻苦些。”

南望噘嘴：“我有病，你要求还这么高。”

我说：“你要是没病，不用训练也行。”

季树道：“可不。”

南望用敬佩的目光看我：“阿意，你可真厉害，毫不费力。”

她不知道，这背后是我怎样辛苦的练习。

“阿意，你舞剑……啊，你有宝宝。”

“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你看看。”

“一言为定。哎！你们看，那不是冷圆吗。那个人不像关靖啊。难道，冷圆也……”

我和季树也看过去。

隔得远，人影小，不是南望说，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时辰前对我和冷墨大喊大叫的冷圆。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们什么也听不到。

两个人面对面，相聚半米左右，偶尔比划两下，似乎在规划什么事情。

我慢慢走过去，两个人却分开了，男子我虽然不认识，但是在冷家见过，谁家的不记得了。

冷墨的琉璃杯里装着枸杞。

他浅浅饮了一口：“没发现你就行。这是第二次，别让我知道第三次。”

“嗯。不会了。”

今天的阳光格外强烈，我用袖子擦了擦汗。

士兵们好像拿不住长矛，拿着盾牌的士兵连连后退。

冷墨高声道：“都给我精神点，换第二阵型。”

给我吓了一跳。

士兵听命，立即快而稳地小跑起来。

冷墨放下杯子，拉着我的手，带我走上十米高的台子，顿时眼界开阔，不过也感觉到寒冷。

耳边的蚊子叫声却持续不断。

长这么大，我被蚊子叮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蚊子也并未青睐于我，而是叮在了冷墨耳后。我眼看着它吃饱了飞走，冷墨却镇定自若，一动不动。

“我带你上来，不是让你看我。”

“我在看蚊子。”我说完看向士兵。

这一小会的功夫，阵型已经列成。

一共八圈。

每一圈都有一个缺口。

分别东、南、西、北、东南、西北、东北、西南。

从内到外分别是，十，十五，一直加五，加到第八圈，共二百二十个士兵。

表面看，一共八个突破口，但是却有八乘八个防御关卡，每一层都牢不可破。

不过，敌方未必从突破口穿插而入，因此每一层都需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化突破口方向，不给敌方反应的机会。

这个阵型是冷墨和南将军大吵一架确定的。

只要二百二十个人齐心协力，打退两千以内的人不成问题。

将军和城主举杯欢饮，一致认为他们的阵型没有缺点。

“如何。”不知是不是听错了，他的语气似乎是希望得到我的夸赞。

我说实话：“看不懂。”

我听到他轻声叹气。

“不过，感觉到气魄，威力，不屈。”

士兵们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整整齐齐，威武又霸气，英姿飒爽，气势磅礴。

冷墨很得意：“不错，目的就是震撼到……震撼到攻击之人。”

我看着阵型：“阿墨，你说，北蛮会打过来吗。”

他严肃地说：“南意和南池，一定要有一个去和亲。北辕什么性格，你应该了解。”

我推开他，“我们只见过两次，我不了解。”

“他对你做的那些事，足够你了解，和见面次数无关。”

我感觉胃部绞痛，想吐，浑身发冷，眼花，身子发虚。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盖头轻轻掀起，北蛮的面容让我感到慌乱，却也同时产生安全感。

我想，以我的姿色，得到恩宠并非难事。我不争不夺，安安分分，只想好好活下去，生了皇儿，还能母凭子贵，即使皇帝不再理我，我也有依靠。

然而，第三次相见却遥遥无期。

“贵妃娘娘，奴婢劝你别等了，皇上今天不会来了。”

我仍然留着希望。

却等来了皇后，和那三尺白绫。

我将孤独老去，不如……

但是，我不能冤死！

“不是我杀……”

“杀”只说了半个字。

冷墨的唇很冰。

我感觉到冷。

但是并不想把他推开。

如果可以，也未尝不可。

我没有睁眼。

“醒了还装睡，改一改你说梦话的毛病，害得我还要起来。”

我小声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喊醒。”

“冼清说你需要休息。”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放下隔板。

“是冼清给六伯看病吗？”

“是，症状不轻。老夫人吩咐我请高山过来。”

“明天咱俩去看看吧，莫管冷圆怎么说。”

“好。”

一开门，便见着冷圆的一张臭脸。

“我爹不用你们看，你们走吧。”

“小圆，谁啊。”

冷墨说：“六伯，我是冷静。”

“咳咳！阿靖啊，咳咳！快进来。”

冷圆没好气给我们倒水。

我和冷圆坐了一会，和冷六爷道别，关靖拿着药走了进来。

冷圆抢过来，推了关靖一把：“你是真笨！取药这么慢，你去北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