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果脯漩涡金钱

第一章果脯漩涡金钱

已经不知道干了多久了，楚华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不存在了，双手机械地干着活，就像流水线上的生产机器一样，一下，又一下，不停地重复着动作，没有一点思考。

抬头看看钟表，草，才九点，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楚华长叹一口气，想要将下一箱水果重重地砸在工作台上，但他不敢，他很害怕失去这个工作。

因为这里只是个小作坊，眼下由于异能者的暴乱，各种费用直线上升，所以老板为了利润，可让监工把员工盯得死死的，稍有出错直接开除，反正现在找劳动力方便得很，可不稀罕你这点儿。昨天隔壁桌的李姐就因为打盹而卷铺盖走人了......好多人都已经更换了......

楚华发觉监工似乎对自己有些愁眉，立马揉揉眼睛，飞速地去着果皮。听说下个月老板要买机器了，这里又不存在什么劳动合同，到时候裁的人更多，自己可能失业了，那可怎么办呀.....没有好学历的自己真的太难找工作了，在这个人口繁多且科技发达的年代纯人力已经不值钱了......他能在这个小作坊工作2年已算幸运，虽说条件真的差。

‘‘人家都是996，我是810。’’朝九晚十，假期基本为0。‘‘这份工作真八十【巴适】。’’

楚华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他很追求刺激与变化，希望能参加搏击之类的工作，但他没有钱去学习。

因为养父去教堂祈求女儿时被跳楼自杀的女人砸死了。

‘‘他求到了，一个出生即满级的女儿，看新闻是高级白领，不过过于热情，降生时不顾高度便瞄准他，纵身一跃，砸死了他。’’

没了顶梁柱，养母又愁又悲，大病一场，现在依靠着药物，卧床而活，生活的担子早早地压在了楚华的肩头。由于不喜读书加上也没钱，楚华高二便辍学打工了。

没有学历与背景，他只能做最苦最累的活，还要时刻担心被顶替。每天睁开眼就是各种费用的清单。楚华曾想过升学历，可升学历就要报班，报班就要花钱，他没有钱。

而几十年前的‘‘阶梯’’计划造成了严重的基因污染问题，纯净安全的食品日日涨价......更雪上加霜的是，十几年前又搞什么‘‘破’’计划，说要让人升级以适应这样的环境，结果搞出一堆喜欢破坏的异能者，导致社会动荡不安，政府要花钱镇压，就征收起了保护费。

近几年，臭名昭著的杀人魔‘‘手术刀’’越狱后，就更加混乱，保护费也自然上涨了......

‘‘人没升级，生活压力倒升级了，真是‘破’计划。’’楚华心里满是怨气。

他讨厌这种枯燥又看不到头的工作。

每天进入这里，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感觉坠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头脑晕乎乎，周围人的脸都盖在黑色的乱线后面，让人难受。

唯一的安慰就是墙上的钟表，可是指针却十分懒惰，不愿意跑动。有时楚华觉得已经一小时了，但实际才十分钟。

不过起码证明时间在流逝，也算是安慰吧。

可是今天真的好累，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动作刚停一会而儿，监工就直接飞过来了。

‘‘年轻人都变老油条，喜欢偷懒了吗?’’

‘‘啊，先生，我没有，我只是刚刚.....’’

楚华憋出了许多个理由，试图挽留工作。但监工只是喊来老板，几张钞票扔给楚华后，他的工作就结束了。

楚华失业了。

这下可麻烦了，马上就要交水费，电费啥的了，还有妈妈也该去医院治疗了，啊对，还有保护费，不知道这个月上涨了没有......

草，真是一堆麻烦。

回家的街道本来就偏，再加上时间晚，已是无人了。只有昏黄的路灯陪着楚华。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楚华掏出手机，看到余额只有1000多元了，心里更是烦躁。

‘‘算了算了，想开点，起码今天下班得早嘛。’’

‘‘可我失业了呀。’’

一想到这里，消极的情绪又挤满了楚华的全身。

他乐观，但毕竟不是那种电影里的角色，愈挫愈勇，内心强大，楚华的内心承受能力还是有限的，而失业就击溃了他。

‘‘需要马上找工作啊。’’

上网找吗....

可是自己学历低，好多单位都不要....看看下苦力的活儿，哎，要不是离家太远就是工资过低了......

突然一个粉色的广告吸引了他。

女仆快乐嗨皮店。

字体是流行的胖胖体，很可爱。周围则是一群卡通形象的女仆在比心卖萌。

往下滑就是工资和地点，联系方式。

地点倒不远，四个公交车站就到了。工资呢，2400起步，有提成，有奖金。

看看工作内容，就是当女仆服务员，很简单。

工作时间是下午4点到第二天上午1点。

楚华不得不说自己动心了，可这工作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仔细看看这个地点，似乎在红灯区周围.....还有不用身份证，这个怎么看都像黑工厂的作风.....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楚华将手机塞回口袋，吱呀呀地推开家门，一阵阵咳嗽声涌出。

原先的大房子早已卖出为母亲治病，如今的出租屋格局简单，除了厨房和厕所就再也没其他房间。因此一张大床横在屋子中央，推门就能看到母亲躺在上面咳嗽着。

不过窗户朝向好，屋内铺满了皎洁的月光，亮亮的，咳嗽的母亲也看的很清楚。

‘‘今天回来的早呢，咳咳。’’

门吱呀呀地关上，将母亲的咳嗽声又锁在了屋里。

‘‘我把活儿提前干完了嘛。’’

楚华弯下身，避免碰到天花板上悬挂着晾晒的衣物，走到母亲床前坐下。

‘‘妈妈怎么没吃我买的止痛药呀。’’楚华拿起床头的药瓶，翻看着里面的药，‘‘还有，这么咳了，再吃一点止咳片嘛。’’

楚华将药凑到母亲嘴边，但母亲却摇摇头咳嗽着拒绝了。

‘‘不用....咳咳....我很好....咳咳，医生开的剂量就好了，药多吃了对咳咳....对身体也不好咳咳...还浪费钱....’’

但楚华还是趁机将药片塞进母亲嘴里，并装作轻松地说：‘‘没事妈妈，身体别硬撑，再说你整夜咳，我也睡不好的。钱是够花的，我烧的茄子妈妈吃点没?’’

‘‘咳咳，吃了，很好吃，你也吃点吧，我放冰箱里了。’’

‘‘不用了，我吃过了，妈妈多吃点吧。’’母亲吃过药后咳嗽也减轻了一些儿。

楚华心情好了些儿，便站起，走到角落开始拿被子打地铺。

‘‘妈妈别担心，我没天天吃合成食物，老板有时会发纯净蔬菜的呢，老板可好了。’’

楚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句话太昧良心了。

‘‘那太好了咳咳。’’

‘‘好了，妈妈快歇息吧，时间不早了。’’

楚华钻进被窝里，侧过身又看起了那个广告。

怎么看感觉都是不正经工作。

‘‘唉。’’扔下手机，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也变得像漩涡了，看得自己头昏脑胀。

楚华真的好累，想放弃。

‘‘妈妈，我感觉我霉气好重呀，之前你们领养我才一年父亲就失业了，好不容易就业了，结果才稳定就飞来横祸....我真的...’’

‘‘咳咳你咋了?怎么这么说?’’

余光瞥见母亲正看着自己。

‘‘难道上班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楚华捂住眼睛，还是将‘太累了’三个字憋回肚子。

‘‘别瞎想了，咳咳你是妈的好孩子，当初一眼就相中你了。’’

‘‘嗯。’’

‘‘小华，快睡吧啊。’’

屋内很快又安静了下来，放下手，向旁边看去，母亲沐浴在月光里，侧颜的轮廓被月色勾勒得很柔和，身体轻轻地起伏着。

可恶，自己怎么能消沉到这个份上。

楚华咬了咬手指，又翻出手机。

光消沉是解决不了问题得，要努力拿出行动才行。

‘‘我可不能就这么认输。’’

‘‘去他的果脯。’’

明天就去面试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