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胡生位:睡得很香,勿扰目录

第17章胡生位:睡得很香,勿扰

白卿的药下得有些猛,饭还没吃完,胡生位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君珉意试探地叫了两声,发现没反应,又上手推了两把,依旧没反应。

君珉意扔了筷子,打量着胡生位,好奇道:“这是什么迷药,见效如此之快?”

“没什么,双倍材料做的蒙汗药罢了。”白卿回答,“姑娘准备如何处置?”

“送到公正堂去。”君珉意脱口而出,但转头又看到胡生位这副死样子,转了个弯又说了个答案,“把公正堂的人叫来,小七应该在外面,我叫他去。”

君珉意抬脚就要出去,却被白卿叫住:“不必。”

君珉意拧眉看他,用眼神问:“为什么。”

白卿解释道:“他们估计快到了,等等便是。”

君珉意起先很疑惑,但他忽然想起白落不在,于是豁然开朗,又坐了回去,从唯一没被蒙汗药殃及的果篮里挑了个苹果吃。

刚刚盯着胡生位,菜又被下了药,都没怎么进食,只能先吃点别的垫垫。

果然,不消片刻,门外就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陌生的男音和侍女交谈的模糊声音。

君珉意悠哉乐哉啃着苹果,直到门被敲响。

门外的侍女扣了两下门:“老爷,公正堂的人要您。”

君珉意看了眼人事不省的胡生位,把嘴里最后一口果肉咽下,朗声道:“进来就是。”

那侍女犹犹豫豫,但还是没开门:“这……”

君珉意毫不心虚:“你们老爷说的,进来就是。”

到底还是推门进来了,此时门口大敞,里头能看见外面站着几个服装相同的人,应该是公正堂来的人,旁边就是今日还没见到的白落,和君七。

那名推门的侍女站在最前面,并没有离开,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趴在桌上的胡生位。

今日碰巧也是她布的菜,稍微一回忆就知道没有上酒。

“老爷!”只见她脸色骤变,忙跑到胡生位身边推他,仍不见醒,又恶狠狠盯着君珉意和白卿,“老爷好心请你们府上做客,你们把老爷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给老爷下毒了!”

君珉意反驳:“只是蒙汗药。”

但那侍女不听,哭得梨花带雨,言语咒骂不停。

公正堂的人见状也围上前查看,为首那人面色严肃,对二人道:“你们疑似谋杀县令,跟我们回公正堂一趟吧。”

语罢,他抬手摆了摆,身后两人就要上去压人,却被君珉意叫停:“稍等。”

但君珉意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位带头的不耐烦打断:“有什么话,回公正堂再辩,带走!”

眼见这帮人不听劝,君珉意和白卿对视一眼,君珉意索性直接喊道:“把这位县令也一起带走吧,他可是犯了牢狱之罪。”

此话一出,房间静默一瞬,领头的那位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喊道:“听他胡言乱语些什么?都带走都带走!”

说罢他就要亲自上手拉扯君珉意,只是手还没抓上,就被白卿挥开,他顶着君珉意诧异的目光说道:“有手有脚,不必劳烦,阁下还是先管管桌上那位。”

君珉意有些诧异,要说之前还有一点点潜意识的不相信白卿的说辞,那么这回是彻底信了之前的事另有隐情。

白卿语气平静,但莫名的能让人感觉到他不好惹,于是领头人放弃了敢他们俩,转而吩咐其他人把胡生位架走。

不过要带走胡生位,又是一个难题。

公正堂想要带走胡生位,但那位侍女死活不让,他们四人就站在旁边看戏。

闹这么大一出,府上的其他下人都免不了好奇,此刻门外早已围满了人,好奇往里头张望。

其中又有几个侍女跑了进来,围着公正堂的人,不让他们带着胡生位离开。

君珉意仔细一看,赫然是那晚在花园那几个!

君珉意又看了眼门外的人,全是看热闹的,全然没有冲进来维护主家的意思,他暗自思忖:恐怕胡生位劫官银的事只有这几个人知道。

君珉意心不在焉,君七终于得了机会同君珉意说话,他幽怨开口:“你怎么跟姓白的混一起去了?”

君珉意一个哆嗦,差点肘击伺候,趁公正堂的人没怎么看着他们,他回头把君七拉远了一些,低声道:“这应该是个误会,具体我晚些跟你说。”

君七的表情一言难尽,他的语气带了点嫌弃和不可置信:“他说一句误会你就信了?感情当时难受的不是你。”

“别打岔。”君珉意撞了一下君七,打断施法,接着转移话题,“你怎么跟着他们来的?”

“我放完鸽子之后就在外面等你,结果我看见白落带着人进了府,就跟着一起进来了。”君七皱眉质疑,“这有什么好问的,还不明显吗?”

君珉意理直气壮:“我好奇不行?”

两人还没聊完,倒是先让那个领头人发现了:“那几个,给我站好,一个都别想跑!”

这倒是正合君珉意的意,他难得听了一回话。

此时另外一边互不相让,吵了许久都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公正堂准备强绑之时,又来了一批人。

外头看热闹的下人让出了一条过道,为首的那人身着判公服,是胡生位的侄子。

看样子是得到消息,要抓的是他叔叔,坐不住了。

公正堂的人见来人是判公,都停了计较,恭恭敬敬拜了一礼:“胡大人。”

胡杰微微颔首,提高声音,似有似无往君珉意面上瞟过:“本官是公正堂判公胡杰,今日有人报官,有人疑似谋杀县令,左请右请请不来,那本官亲自来请,几位,随本官一道回去?”

这胡杰一开口,君珉意就知道这人果然是关系户,分明是白落先报的官,却说罪名是疑似谋杀县令,将错落在他们头上,目的就是为了警告他们,保全胡生位。

最让君珉意恶心的是,这胡杰恐怕才是那个有“龙阳之好”的人,先前胡生位说不定只是想将自己送给这人。

这人看似是对他说话,实则是不加掩饰的打量,仿佛这会是他没穿衣服似的,侵略感十足。

君珉意心知不能坏了事,这时人多,若是大庭广众之下揍了判公,说不定连公正堂都不必去了,直接受刑。

君珉意狠狠剜了一眼胡杰,他将手背至身后,捏紧了拳头,心里记了比账,这时,一顶黑色的帷帽闯入视线,支撑它的是一只骨节匀称的手。

他看了一眼白卿,接过了帷帽,点了点头真心表达谢意。

君珉意将帽子重新扣到脑袋上,遮住了自己的脸,挡住了惹人厌的视线。

但他没看见的是,君珉意低头带帽子的那一瞬,白卿的眼眸骤然暗下,但转瞬即逝,以至于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胡杰见君珉意带上了帽子,那四个外人又不搭理他,拉不下这个面子,一边暗骂君珉意不识抬举,一边厉声威胁道:“本官的命令,尔等不从,可是要受皮肉之苦?!”

君珉意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索性直接点明:“你们这些大官,眼见带不走人,就要动用私刑,如此作为,你是想要和我比比,谁先受皮肉之苦吗?”

“你!”

门外看戏的下人听见君珉意的话,顿时哗然一片。

公正堂的作用是辩是非正邪,公正堂不是大理寺,没有动刑资格,凡有触犯律法之人,百姓小闹,公正堂呈证供后自行处理,例如调解、罚钱等;确凿沾血之事,或同等罪责,则直接交于大理寺处理;若有证据确凿但拒不认罪者,也需交于大理寺。

而胡杰此番话,已经算是威逼,话中的皮肉之苦若是由公正堂执行,则视为触犯律法,参与者皆革职处理,接三十大板,牢狱三载,罚月俸十倍余,且永不为官。

显然,胡杰之前定然有过滥用私刑的时候,但这是仗着百姓不懂当今律法如何运作,才如此肆意妄为。

此前说不定收了多少富家好处,屈打成招,随意判案。

胡杰身为公正堂判公,虽然过得是逍遥自在了些,但这些规矩自然是知道的。

他之前仗着那些愚民不懂,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如今当真碰上一个晓得律法的人,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揭了这事,让他如何不慌张。

胡杰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气急败坏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君珉意自然不怕他,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人不是不怕,而是仗着那些百姓不知道,做了个假大王。

“事到如今,你还要威胁我?”君珉意冷哼一声,挑衅,“不如我们去大理寺转转,如何?”

胡杰自然是不敢的,君珉意也不是很想去,原本这个案子应该归大理寺管,但君珉意不想去,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公正堂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大理寺,因为大理寺卿是熟人,这里离皇都不远,君珉意怕和那人碰上。

毕竟那人嘴上是真的没个把门,他小时候糗事不少,若是碰上了,先不说暴露身份,光是丢脸可就够他死一死的了。

君珉意收回心思,见胡杰面如菜色,果然下一秒,他再没了先前的猖狂,气焰弱了下去:“今日先不计较这些,但总归要去公正堂走一趟,这你如何赖账?”

这回君珉意没说话,倒是白卿开口讽刺道:“本就是我的人报的官,又何来赖账之说?”

文言,胡杰脸色又变了,他叫来先前那位领头人,厉声质问:“怎么回事!”

那领头人支支吾吾,指了指还不见醒的胡生位,又靠在胡杰耳边言语一番,才退下去。

胡杰脸色铁青,说道:“意思是你们给胡县令下药,是因为怀疑他劫官队?荒唐至极!”胡杰装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胡县令是本官的亲叔叔,本官对他的为人再了解不过,今日还见他施粥,此乃善举,却被你们一再怀疑,今日就算不是胡县令,我也必定找出你们的破绽,为冤人讨回公道!”

君珉意的身体向后倾斜,远点胡杰,他实在是有点吵。

其实胡杰这一番话说得再直白些,就是:这可是我叔叔,我能让你们拉下水不成?是你们冤枉他,可不是他的错。

顺便告诉那几位拒不交人的侍女,有他在,胡生位可没有什么过错。

君珉意不以为意,他有时闲着无聊会替父皇批些奏折,什么话没见过,这么明显的倒打一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小儿科。

君珉意也懒得计较,索性拉着白卿先走一步,临走之际还不忘挑衅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公正堂见吧,胡大人,还要麻烦您架好您亲叔叔,他目前可醒不过来。”

四人穿过看热闹的下人们,一路到了大门口。

君珉意吩咐君七:“小七,你去石墙那守着,那几名侍女恐怕会将钱财转移,他们是一伙的,不得不防。”

君七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君珉意拉着白卿衣袖还没放开的手,麻木领命,然后头也不回径直去了花园。

见君七走远,白卿忽然道:“胡杰不像对此事不知情,时间紧迫,很快他就要派人去取证,定然会让亲信去帮忙,那时可就不只是几个侍女了。”白卿看向白落,“你追上君七,跟他一起守着吧。”

“是,公子。”

白落这么一走,这会只剩下君珉意和白卿两个人,白卿勾了勾唇角,调侃道:“姑娘,如今你我孤男寡女,还这样抓着我,怕是要毁了名声。”

君珉意:“……”

……

皇都,皇宫,归阁。

归阁是皇宫信鸽的出处,所有的传信鸽都从这里离开,最后也要回到这里,自然,君七唤来的那只也是。

此时风萧树动,那只鸽子被一只手抓起,绑在右脚上的信筒被人打开,那人打开信筒机关,将里面的纸条抽出。

信鸽被放开后,发觉脚上负担不再,便以为自己任务完成,归了巢。而拿了纸条那人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后,用纸条惹了一勾火,只见火光一闪,眨眼之间,纸条彻底消失,就连残灰,也被风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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