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沈之行
“我……”江郁张开了嘴,但那话始终是说不出口。
他们双方却都心知肚明,答应下来容易,但做到难。
“我想了一个办法。”温濯言忽然开口。
“嗯?”江郁终于松了一口气,从那一堆让人头痛的化学式中抬头。
两人对视几瞬,温濯言开口道:“完成一次学习任务你就可以提一个要求。”
“噗……”江郁没忍住喷笑一声,又被自己立马收了回去,忍笑道:“你小学生呢,要不要再给我买个大红花贴额头上?”
“我找不到什么其他方法可以激励你了。”温濯言却回答得认真。
江郁慢慢收敛了脸上终于放松的笑,拍着温濯言肩膀点头,“你这个方法虽然幼稚了一点,但是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你还要小红花吗?”
“啊?”
“明天路过村里小卖部看看有没有卖。”
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面的零食辣条种类最为齐全,文具区更是百花齐放,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温濯言半蹲在地上,从其中抽出一板崭新的鲜艳小红花贴纸。
“不是,你还真……”
温濯言仰头,严肃脸,点头,“拿去,结账。”
“嗬……不还是我给钱。”
温濯言走到江郁身后摊手,“因为我没有钱。”
这倒是一句真诚的实话,不过鉴于自己真的穷的身无分文,又不想要江郁给他的钱。温濯言的脑子转动了片刻,还是打心底觉得自己得谋一条生存之道。
虽然在江家不愁吃喝,自己对衣食住行什么都都无所谓,日常无论什么东西江郁都是买双份的。
但温濯言摸了摸下巴,垂眸盯了会儿鞋尖,就做好了决定。
赚钱这事儿得背着江郁偷偷的干。
“走了,想什么呢?”江郁刚结完帐从冰柜旁走来,手里还拿着两根一模一样的雪糕,其中一根已经进到他嘴里,把另一根递给温濯言。
见温濯言还在发呆,他干脆把雪糕包装都拆了,送到他嘴边,说,“张嘴。”
温濯言乖巧的张开嘴,咬住雪糕头,接过下面的棍子就跟着江郁一同出了这小卖部。
对面就是学校大门,学校本该金光闪闪的牌匾已经蒙了一层灰,上面的“学”字还掉了头上那两个点。
不过这可不是破败荒芜的迹象,相反,每年在这里上学的小学生人数还不少。只不过是学校总是不在乎这些外观一类的,反正上学的都是本地学生,再破他们也只有这一所离家近的小学能上。
“进去看看?”江郁往保安亭里看了一眼,里面保安不在,不过学校的门是大开着的。
一眼看过去,学校的两棵树中间还牵了一根绳子,上面挂着厚被褥和新洗的衣服。
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在已经翻新过的操场跑道逛了一圈,发觉这接近正午的太阳真是热,便走到一处树荫下乘凉。
刚准备在石凳坐下,江郁就猛然发现一边躺着个人。
“哎呦卧槽!”他被吓的叫出声,不仅把温濯言吓了一跳,还把正睡觉那人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温濯言探头过来。
“这有个人。”江郁回答。
“是个活人又不是个死人。”那人坐起来,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是这里的老师?”江郁问。
“不是。”他摇头。
看模样挺年轻,也没戴厚厚的眼镜,不过这里可是小学,他总归不能是小学生吧?目测一米七往上的小学生?
江郁脸上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对方看他一眼就知道江郁心底在想什么,揉了揉眼睛解释道:“以前是这个小学毕业的,现在回来看看。”
“然后你就在这里睡起了午觉?”
他点点头,“不过被你们这么一吵算是睡不着了。”
空气渐渐沉寂下来,一缕接着一缕的尴尬将三人缠绕。温濯言倒是没有太多感受,毕竟刚才嗷嗷后打扰人家睡觉的又不是他。
但江郁这个易尴尬体质就有些受不了了,他要么社牛的主揽大局,要么就当个不说屁话的潇洒客,现在这尴尬场面,着实令人难受。
“还是去以前的教室看看吧。”江郁扯起一边嘴角对温濯言说。
“嗯。”温濯言点头回应,两人的屁股刚离开石凳没到一厘米,那人就悠悠说道:“放假了教室都锁着呢。”
“那就去体育馆瞅瞅。”
“体育馆比操场还热,建议太阳落山了再去。”
江郁假笑着回头看他,“你还挺熟。”
那人“嗯”了一声,点头说,“这几天都在这儿纳凉,这农村的屋子里热的很。”
很好,现在既然已经聊开了,他们两个就犯不着走了。
“你是哪一届毕业的?”江郁拉着温濯言又重新坐下。
那人半躺在横椅上,一副葛优躺的模样,思考了一下说,“差不多三年前吧。”
“那你岂不是跟我们一届的?”
说来还挺惊讶,江郁这回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人的脸,没什么印象。
温濯言倒是开口说话了,“你是……二班的吗?”
“嘶……”那人的眼神在温濯言脸上走了一圈,点点头,“我对你也有点印象。”
江郁坐在两人中间,还得偏过身子以防挡住双方视线。
“温濯言。”
“沈之行。”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得,你俩还互相认出来了,你俩聊。
江郁瘪着嘴,看了一眼温濯言,心里闷闷的。
小学这么久远的人他都能记得,那估计当时的关系还不错。但江郁小学的时候也是个皮猴子,而且是个不招人待见的插班生,别说隔壁班了,跟同班同学都玩不好。
“我还记得四年级那次奥数赛你比我多一分拿了第一,那天我还回去哭了一晚上。”
温濯言眉梢微挑,他倒是不记得这件事了,反倒扭头看向江郁“你回家的时候提到过他,我之后就多留意了一些。”
“哈???”沈之行不可思议,“你记得我难道不是因为那些比赛?”
温濯言冷淡着眼眸摇摇头。
坐在旁边的江郁忽然觉得自己大权在握,这有种江山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的错觉。
他还挺好奇,“我当时提到他什么?”
“那天下午回去你哭着说他早上扣你分,就因为没带红领巾。”
江郁瞬间蚌住了,不可思议道:“就,就因为这?”
“后来我值日的时候就会多关注他带没带红领巾,被我逮到好几次,当时要记下名字上报,应该就是那时候记住的。”
沈之行:“……”
江郁:“没,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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