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现代生活

“喂，秦暮姐，你看微博了吗？张琼姐她跳楼自杀了……微博热搜都爆了……”殊祎的声音伴随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传来。

“你说什么？谁死了？”秦暮惊地坐了起来。

“张琼姐……据说她是从自己家的顶楼跳下来的，现在外面众说纷纭，什么传言都有……”

“殊祎，你去打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回头给我打电话。”秦暮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打心眼儿里是相信隆裕的，可……这未免也太……

“隆裕，张琼死了。据说是跳楼自杀……”秦暮的声音有些发颤。

“嗯，这不奇怪。上次见到她，她就已经怨念缠身，红光遮面了。死是早晚的事。”隆裕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闻。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秦暮把手里的电话紧了紧，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开口，只是她的声音异常的干涩。

“……秦暮你在哪儿？我陪你去。”电话那头有片刻停顿，最后隆裕还是开了口。

以隆裕的私心，她并不想让秦暮掺和进这等腌臜事里面去。况且以秦暮的心性，指不定还会自己怪罪自己，往自己的身上揽那些莫须有的责任。可不让秦暮去，只怕她会更难安心。

“我在剧组……”

“嗯，在那儿等我，不要胡思乱想。”隆裕快速地收拾东西，往剧组赶去。

“秦暮，我来了。你还好吗？”隆裕观察着秦暮的状态，只见她脸色发青，有些魂不守舍的。

“隆裕……我是不是害死张琼姐了？”秦暮低着头，沉闷的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不是的。秦暮，你抬头看着我。”隆裕直直地看向秦暮，缓缓地把秦暮的下巴托在手掌中，“秦暮，不是你害死了她，是她想害死你。如果不是我的道行远远超过她所供奉的恶鬼，现在指不定是谁会死。秦暮，你愿意抛下父母，抛下亲友，抛下我，去替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去死吗？”

“我不愿意……”秦暮的下巴依旧搁在隆裕的手中，一行清泪静静地流了下来。秦暮有些哽咽，虽然她懂这个道理，可她仍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隆裕自然地牵着秦暮，往车中走去。

对隆裕来说，她喜欢这个时代。因为在这个时代里，她可以不顾身份地位，不顾旁人的目光，随时随地的牵住秦暮的手，拥秦暮入怀。

虽然身边一堆烦心事儿，隆裕还是浅浅地弯起了嘴角。

“不好意思，请出示通行证。”隆裕和秦暮刚到张琼家的小区，保安就把他们拦在了门口。“我们是你们小区业主的朋友，想来看看她。”秦暮露出个脑袋，试图刷脸。哪知保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重复到，“不好意思，请出示通行证。”

“这……怎么办？”秦暮皱着眉头，看向隆裕。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最近探访张琼的人一定不少。等过几天，张家一定会举办追悼会，那时候我们再去吧。”隆裕沉吟道。

秦暮一时间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打道回府。“隆裕，跟我去趟苏韵姐家吧，上次我托她帮忙，把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办下来了。”

“嗯……户口本，身份证是什么？”这个世界的新鲜东西太多了，隆裕一时间有些接纳不过来。

“嗯……怎么说呢，用你们那个年代的话来说，大概叫黄籍？就是在一个册子上登记你的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家庭住址，籍贯等等。”

“嗯。”隆裕看着秦暮的侧脸，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们初次见面时，她是一缕快要消散的鬼气，而秦暮是个只有四岁的奶娃娃。后来，在短暂的相处后，她在秦暮的镯子里一睡就是二十几年。

可再次见面时，秦暮竟还记得她，并且没有任何芥蒂的接纳她。

如今，竟给她办理了户籍。

隆裕是燕国的公主，她自然知道这户籍有多难办理，现在纵然千百年过去了，想必这办理户籍也不会轻松到哪儿去，更何况她是个三无人员，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隆裕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

“怎么了？感动了吗？要谢谢我的话，以后就对我温柔点，少打我屁股！”秦暮觉得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便压下心底的烦躁，开起了玩笑。

“……”

“苏韵姐，我们到你家门口了。”秦暮不自觉地勾着隆裕的手指。

“暮暮过来了？这是隆小姐吧，您好。”苏韵微笑着握住了隆裕的手。

“苏韵姐，隆裕的身份证户口本这么快就办好啦？”

“嗯。因为你在本市有房产，我走了点门路，托关系办了证件。”苏韵说着，便把一个档案袋递给了秦暮。

“不知隆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考虑过当模特？”苏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隆裕，满脸笑意地问道。

“哎呀，苏韵姐，你可真是不放过一点儿机会。”秦暮装作不经意地接过话茬儿。

“你这小崽子，隆小姐这身材比例这么好，人长的也漂亮，不当模特多可惜呀？”说着便拉过了隆裕的手。

“多谢您的好意，我没有当模特的打算。”隆裕勉强地勾起了嘴角。且不说她并不知模特是个什么物什，就单看秦暮的态度，就知道这模特？并不适合她。

“哎……可真是可惜了。”苏韵满脸惋惜之色。

“那是……景泰蓝龙纹瓶？”隆裕扫视四周，一眼便看到了那件瓷器。

“隆小姐还懂古董？”苏韵的眼睛瞬间亮了。

“略懂一二。”隆裕谦虚道。

“完了，完了。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秦暮捂住脸，生无可恋地歪倒在沙发上。

要知道苏韵的爱好不多，只有一个，那就是收藏古董。可偏偏苏韵在鉴别古董这方面无甚天赋，屡屡竞拍，屡屡打眼。都是赝品收藏的多，真品收藏的少。气的苏韵三番五次地指天发誓，说再也不碰古董了，可过不了几个月，又屁颠屁颠的跑去参加拍卖会。

秦暮光听她说那些个古董，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可好，碰上活了千年的隆裕，怕不是老鼠钻进了大米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