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东窗事发

“暮暮，你看微博了吗？”苏韵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有些急促。

“没有，怎么了苏韵姐？我在拍戏呢，没刷微博。”秦暮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殊祎，把你电话给我。”

“隆裕的照片漏出去了，还是你和徐艺洋炒作的那天被偷拍到的。现在网上的风向很不好。”

“秦暮徐艺洋爆”

“秦暮与女性友人深夜拥抱爆”

“秦暮疑似出柜爆”

秦暮看着微博热搜有些无力，之前被她刻意回避的担心在这一刻终究应验了。

“嗯，我看到了。之前我和徐艺洋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回酒店的时候有些醉了。”秦暮的脸色有些阴沉，现在她和隆裕两人的关系连她自己都捋不清，又如何能跟苏韵说实话。

“秦暮，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老实告诉我，隆裕到底是不是你表姐。”苏韵把营销号偷拍的照片放大，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们的照片，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表姐妹抱在一块儿倒是没什么，但是姿势会这么暧昧吗？

“我……”秦暮有些犹豫。有些话是注定不能告诉苏韵的，况且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即使说出来，苏韵也不会相信的吧？

“秦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话！”苏韵的声音难得的染上了一层怒气。

“姑且算吧……”秦暮含含糊糊地应付道。

“什么叫姑且算吧？秦暮我最近是不是太由着你了？”

“她……我有点喜欢她……”秦暮把声音压到最低，生怕被什么旁的人给听到了。

“你他妈胡闹！秦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话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你和隆裕两个人就得身败名裂！”苏韵显然是气急了。

“我知道……苏韵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停，你给我打住。我不管你是什么情况，这件事儿你给我踏踏实实地压在心底里，谁也别说。最近你们给我保持距离，你要是还想吃这碗饭，就给我悠着点！”说完，苏韵便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秦暮冷着脸盯着微博热搜，自虐似的一遍一遍地点击着评论区，浏览着每一条恶评。

“秦暮姐……张导让你做准备了”殊祎看着秦暮的脸色有些担忧。

“嗯。知道了。”秦暮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抬腿朝片场走去。

待她进入拍摄棚时，明显感觉棚内的气氛僵了一僵，她也收到了一些似有若无地打量。好在她今天的戏份并不多，秦暮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生怕露出什么情绪再闹出风波。

“秦暮姐，苏韵姐来了。她现在在酒店，她让你下了戏就赶紧去找她。”殊祎拿着手机，愁眉苦脸地向秦暮汇报。

“果然……上次酒店周围真的有狗仔，我就不该叫隆裕姐出来……苏韵姐不会杀了我们吧……”殊祎白着一张脸，求救似地看着秦暮。

“……不会的，她恐怕只会杀了我。快回吧。”秦暮勉强露出一抹微笑，强自镇定。

“我回来了……”秦暮一进门，便看到隆裕和苏韵二人坐在桌子前，你来我往地不知聊些什么。

“嗯，坐。”苏韵看了眼秦暮，冷了脸色。

“苏韵姐……辛苦了，我给你泡壶茶吧！”秦暮看着隆裕和苏韵的脸色，下意识地想跑。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茶？我能喝得下吗！”苏韵忍无可忍地拍了桌子。

“嗯……”秦暮看了看隆裕，又看了看苏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具体情况隆裕已经跟我说了，你也不用再重复了，就说说怎么办吧。”苏韵开门见山。

“嗯……我……我们现在的关系……”秦暮有些为难，她想公开，她想堂堂正正地告诉大家，她喜欢女人，她喜欢隆裕。可……以什么身份呢？隆裕并没有答应她。

“这张照片我下午仔细地看了看，除了拍摄的角度有些暧昧，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以说是表姐妹关系的。”隆裕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

“我不要。”秦暮难得的反抗了隆裕。

“现在轮得着你说不要吗！不说表姐妹，你的绯闻就要满天飞了！前两天刚营销完你和徐艺洋的关系，紧着你就和同性闹出绯闻！你让大家怎么收场？”苏韵愠怒地瞪着秦暮，声音也满是怒气。

“那就不要和徐艺洋炒作了。正好，我也不想跟他炒！”秦暮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秦暮，别闹脾气！”隆裕轻声喝住秦暮。

“……”秦暮低着头，死死地攥住掌心，把眼底涌出的泪意逼退回去。

“秦暮，你不要任性了。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整你。今天下午我已经陆陆续续地拦下很多你跟隆裕的照片了。五花八门的，什么时间的都有。”苏韵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沉声说道。

“什么照片？”秦暮整理好情绪，再次看向苏韵。

“你自己看看吧，这张是你们参加张琼追悼会时候的照片，虽然你拿衣服挡住隆裕的脸了，可还有你们一起进去的照片。”

“这张，是你们一起在外面购物的照片，这些照片都太过于居家了。”苏韵顿了顿，继续说道，“也很暧昧。”

“这张，是你们在楼下说话，说完话不知为什么，隆裕进了电梯，而你进了楼梯间。”苏韵的目光有些探究，却也没有刨根问底地问下去。

“这张，是你和隆裕在北山寺门口拍到的。你俩又抱到一块去了。林林总总这么多照片，你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苏韵的手指重重的扣在了照片上，也扣在了秦暮和隆裕的心里。

“怎么可能……”秦暮有些愣住，这么多照片究竟是谁拍的？她怎么会没有一丝察觉？

“……”隆裕低头看着这些照片，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有很多次，她都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她们……可终究还是大意了。

“拿钱买下来吧。”沉吟许久后，秦暮缓缓说道。

“能买回来的，都已经买回来了。可还有几家营销号并不买账，硬是要把这些曝光出去，我们拦不住。”苏韵有些暴躁。

“交给我来办吧。麻烦您把那几家营销号的信息发给我。”隆裕低声说道。

“啊？”苏韵和秦暮显然没料到隆裕会这般说，二人有些呆愣。

“嗯，交给我吧。我可能有些办法。”隆裕避而不答。

“隆裕，你有什么办法？”秦暮看着隆裕很是迟疑。她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对于这个时代的理解都很浅薄，又怎么去解决这等糟心事？

“你别管了，最迟到今晚就能解决。”隆裕起身摸了摸秦暮的脑袋安抚道。

“隆裕……你告诉我。”秦暮显然不肯，继续追问道。

“苏小姐，麻烦你带秦暮出去吃点东西吧，你们今天恐怕都没休息好。这件事交给我解决吧。”隆裕淡然地看着苏韵，下了逐客令。

“这？你有办法解决？”苏韵显然是不太相信，隆裕虽然对古董很有研究，可这娱乐圈里的事儿，她能比自己还有门道？

“快去吧。”

“隆小姐，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不好开玩笑啊！”

“嗯，我知道的。最迟今晚。好了，你们快去吧。一会麻烦您把这几个营销号的资料发给我。”隆裕拨弄着流珠，不再多言。

“好吧，那我带秦暮先出去，我们也再想想办法。”苏韵见隆裕这么坚定也没了法子。

“隆裕！你到底要做什么！”秦暮有些急红了眼睛，抓着隆裕的手追着要一个答案。

“快去吧。”隆裕轻轻地抚了抚秦暮的头发，给她送出了门。

隆裕不甚熟练地打开了电脑，一字一句地阅读着苏韵发给她的资料。片刻过后，隆裕用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到了桌子上，隆裕便在桌子上画起了看不懂的鬼符咒。那鬼符咒每落下一笔，隆裕的脸便白上一分，终于在最后一笔落成时，屋子内瞬间阴气缭绕，空中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只鬼影。

“哟，稀客呀。让我看看这是谁？”空中传来一声娇笑。

“黎湛。”隆裕面色平静地看着浮在空中的女人。

“瞧我这眼神儿，让我仔细看看，这不是隆裕吗？”黎湛绕着隆裕转了几圈，调笑地说道。

“怎的？这是夺舍去了？成功了来找我显摆？”黎湛不甚在意地勾着隆裕的下巴。

“别闹了。有事找你。”隆裕微微向后退了退，避开了黎湛的鬼气。

“小隆裕呀小隆裕，几百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个死正经的样子。说吧，什么事儿呀？”

“你时常在这世间游荡，应该知道怎么抹除人的记忆，或者是存下的资料吧。”隆裕没绕弯子，直白地说道。

“嗯，这还不简单，直接杀了便是。”黎湛好心情地倚靠在凳子上，打量着隆裕。

“还有别的法子吗？不杀人的那种。”

“您老怕不是忘了妹妹我是干什么的吧？我可是杀手阁里数一数二的杀手啊，杀人当然是最简单的法子咯。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啊~”

“……”隆裕的嘴唇动了动，显然是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再三还是作罢。这个档口还是不惹她罢。

“我帮你找夜淮。”隆裕轻声说道。

“你？呵，天大的笑话！百年前，我便苦苦哀求你帮我找她，你说什么来着？哦~你让我放下，让我去投胎转世！现在，你说你要帮我找夜淮？”黎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花枝乱颤，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隆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看着黎湛。

“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她？”不知过了多久，黎湛终于止住了笑，沉声问道。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中来。

“我尽力而为。”

“好。隆裕，我便信上你一次。把东西给我。”黎湛认真道。

“给，今晚之前。”隆裕指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说道。

“……”黎湛不可置信地看着隆裕半天没说上话。半晌，黎湛才憋出一句“这得加钱。”

“随你，去办吧。一定不能让这些内容散布出去，当然……也不能杀人。”隆裕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