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前尘往事何时休？（2）

“暮暮，今天辛苦了，一起出去喝一杯？”赵霁不知何时跟上了秦暮，在秦暮上保姆车前拦住了她。

“赵老师，您也辛苦了。今天我状态不好，连累您了，实在抱歉。”秦暮冲赵霁勉强一笑。

“嗨，咱们都合作多久了，你还跟我客气呢！叫我赵霁就行。”赵霁随意地倚靠在保姆车上，没有走的意思。

“赵哥，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急事儿要先走一步了，咱们改天再约。”秦暮冲赵霁点了点头，便绕过他上了车。

“哦，这样啊。那好吧，只能改天再约了。”赵霁像是没料到秦暮会拒绝他，待秦暮走后，赵霁盯着秦暮的车尾嗤笑道，“呵呵，秦暮可真是玩儿的开啊，前头刚攀上张贤的高枝儿，这又把小情儿藏到了酒店？真是有趣。”

“秦暮姐，赵老师私下约你很多次了，你都拒绝了，这样没问题吗？他会不会记仇啊？”殊祎有些忧心地问道。

“嗯……赵霁的粉丝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友粉。他前段时间传出恋情，素人女友被他的粉丝扒得底裤都不剩一条。苏韵姐嘱咐我离他远一点儿，不然怕是红利吃不着还要被溅一脸血。”秦暮戳着隆裕的头像，心不在焉地说着。

“哦……这样啊。秦暮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殊祎看着秦暮，欲言又止。

“嗯，你说吧。”秦暮收了手机，面色平静地看向殊祎，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

“秦暮姐，隆裕姐她真的是你远房表姐吗？”殊祎犹豫好久，还是决定问出来。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隆裕对秦暮的影响有多大，剧组里也陆陆续续的有各种传言冒出来。殊祎当了这么多年的助理，当然知道这种留言对一个本就有很大争议的小花儿来说有多大的冲击。

“……嗯，她是。”车内的空气像是静止了一般，就在殊祎以为秦暮不会回答了的时候，秦暮终于开口了。只不过她的声音非常非常地低落，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嗯……不好意思啊秦暮姐，我就是好奇。”

“殊祎，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秦暮低着头，握紧了手机。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想做隆裕的表妹，可奈何隆裕无意于她。

现在也只有这个身份，能够堂而皇之地留住隆裕。秦暮挫败地闭上了眼睛，试图忘掉与隆裕的一点一滴，也好能够专心做她的“表妹”。

“到了，秦暮姐。”殊祎轻轻地摇了摇秦暮的手臂。

“嗯，我们上去吧。”秦暮的喉咙有些紧，她甚至害怕打开那扇门。

“隆裕，我回来了。”秦暮刚一进门便看到隆裕在专心地打量着她的官袍。

“嗯，过来坐。”隆裕随意地把官袍放到一边，扭头招呼秦暮。

“……”秦暮在回来的路上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可真正见到隆裕时反而无言。

“秦暮，你不想和我说话了吗？”隆裕看着独自别扭的秦暮有些好笑。

“你拿官袍出来做什么？你还是要卖了它对吗？”秦暮的眼神飘忽不定，怎么都不愿看隆裕的眼睛。

“我身无分文。我要拿它付房费呀。”隆裕看着秦暮的小模样儿，忍不住逗她。

“谁要你付房费了！你是不是有毛病！”果然秦暮像被激怒的小豹子，龇牙咧嘴地瞪着隆裕。

“哟，这就生气了？秦小公主的脾气果然很大。”隆裕似笑非笑地刺着秦暮。

“……你有毛病，我明明说我搬出去的，谁让你付钱了。”秦暮脸一红，别别扭扭地嘟囔着。

“呵。秦暮把头抬起来，好好地看着我。”隆裕收了笑脸，正色地看着秦暮。

“干嘛……”秦暮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躲闪。她怕听到隆裕说出什么令她难过的话，她也怕她们之间再没有可能转圜的余地。

“看着我，秦暮。好好地看着我的眼睛。”隆裕轻轻地握住了秦暮的手。

秦暮无法，只好拼上全部力气直视隆裕的眼睛。她发现隆裕的眼睛漂亮极了，不笑的时候漂亮，笑起来的时候更漂亮。秦暮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隆裕的眼皮和眉骨。

“你的眼睛……又变红了。”秦暮轻轻呢喃。

“秦暮，看清楚了吗？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的眼睛不同，我们的灵魂不同，我们所认识的世界也不同。我是来自千年前的燕国，是你在历史书中草草看过的燕国，而你……是投胎转世过后出生在这个时代的秦暮啊……”隆裕的声音轻柔，好似害怕惊醒了秦暮。

“那又如何呢？隆裕，不管怎样，你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不是吗？你这千年来的游荡，不就是为了看我一眼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又要逃开了呢？”秦暮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可秦暮却并不在意。

“我的本意确实如此。可我的出现对你来说，并不公平啊……

这个时代比起之前更加的恐怖和荒诞，流言蜚语虽不是现实中的刀枪，可却比刀枪更令人绝望。

秦暮，我不想害得你寸步难行，更不愿看到你因为我而备受打击。”隆裕撒开了秦暮的手，转身去到了窗前。

远处的霓虹灯不知疲倦地照亮着被黑夜笼罩的大地，只是不知道在这光影下，藏有多少未被照亮的阴暗。

“隆裕，我不是以前的秦小将军了。没有人可以杀死我。”秦暮有些出神地望着隆裕的背影。

“这个时代，依旧接收不了这种畸形的爱恋。况且，你是一个公众人物，你无意间的小动作都会引起巨大的谈论与关注，我不愿让你因为我再次深陷风波。”隆裕轻轻地拨着手上的流珠，缓缓说道。

“隆裕，我不在乎。我也没有那么脆弱，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击垮。

我在这名利场好多年，吃过的苦不计其数，接到的骂声也不计其数，可以说……我就是在骂声中成长起来的。

可那又如何呢？我熬过来了。隆裕，我不是秦将军。我不是。”秦暮慢慢地走向隆裕，坚定地扳过隆裕的肩膀，强迫隆裕看着她。

“从前，我至少能为你助力几分。而如今，好像不可以了。”隆裕苦笑。

“隆裕，我不在乎。在梦里我见过无数个你。每一个你都在为秦暮殚精竭虑，直到死都想护她的周全。

隆裕，你为秦暮做的足够多了。你护着的秦暮已经死了，找不回了。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秦暮，我不知你是不是为这样的我而来，可我希望你能为我而来。”秦暮看着隆裕的侧脸，有些难过。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隆裕的手轻轻地扶上了秦暮的眉骨，一遍一遍地摩挲着。

“好。”秦暮的眼泪顺着脸滑到了下巴，挂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别哭了，丑死了。”隆裕猝不及防地掐上了秦暮的脸。只见秦暮的眼睛瞬间像兔子一般地瞪圆了，捎带着冒出了个鼻涕泡。

“噗”隆裕终是没忍住，轻笑一声。

“你有毛病啊！！隆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