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兜里的东西
第八章兜里的东西
“是,是洗发膏。”
“你违反合同里的第三项,不准对我隐瞒、撒谎。”
合同生效就违规了,看来是纪怀瑾想当然了。
“是避孕套。”
石光一脸疑惑,“准备晚上用吗?”
“不是。”纪怀瑾连忙解释,低眉窘迫的说:“是我上午打扫卫生时在客房里捡的。我,我好奇,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所以想拿回来看看。”
石光噗嗤一笑,“你都快30了,连这个都没见过。”
纪怀瑾也不解释,也清楚这个事情也没办法解释清楚,她就是想自己看一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其实石光是相信纪怀瑾,因为在她眼里,纪怀瑾对这方面属于后知后觉的类型,不属于一点就通、无师自通的。对于孩子是怎么来的,这个细节过程,纵使她看了片子,也弄不清楚,她还一脸无辜的觉得,通过片子,只看到了外面,里面又看不到。纪怀瑾看见小狗发情时露出的那个,然后把散装在脑海里存留的片段拼接起来,才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可以问温实良,我想他会很乐意为你解答。”石光不咸不淡的说。
纪怀瑾微微把头低下,不再说话。
“你拆开,我帮你解答。”
纪怀瑾站在那里不动,一脸的不情愿。
“不准回避问题。不到1小时,你都已经违规2次了。”
纪怀瑾这才知道这个合同的坑有多大,敢情这是一份控制人的合同。
纪怀瑾拿出那个蓝色小方形,顺着凹处撕开。这个东西第一次完整的亮相在纪怀瑾眼前。
她用手转动着这个透明的东西,一点一点将其拉伸开。
“为什么上面这么多油?这个小点是干什么用的?弹性好吗?漏水吗?什么味道?”
“你是不是要从产品的功能、性能、兼容性、安全性做个产品测试报告?”石光看着眼前这个这么多问题的人。
纪怀瑾真就好奇的地把整个手掌伸进去研究。
“负载均衡,压力极限实验。还行。气味难闻。使劲用手掌撑,破了,还是不够结实,安全性不够。”纪怀瑾自己叨叨完了。
石光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学理科的纪怀瑾。
纪怀瑾指着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小圆球,问石光,“这个是什么?”
石光见识比较广,但这个东西也触及到了石光的知识盲区,“不清楚。”
纪怀瑾掏出手机,查资料。“我知道了。”兴奋的说到,好像获得了某种知识一样的开心。
“那个小圆球是存放精液的。”说完,她眨眨眼看着石光。
“嗯,知道了。”
一阵敲门声,“您好,2112客房,您点的餐到了。”
石光接过包装袋,“一起吃吧。”
纪怀瑾看着石光掏出餐盒,是刀削面。
“你晚上要干什么?”
“跟温实良出去。”
“明天呢?”
“我干完今天就跟老板说明天我不来了,所以明天没计划。”
“赶快洗手吃饭。”纪怀瑾看着自己油乎乎的手,感觉自己刚才干了一件蠢事。
“嗯,给你醋。”石光将灵魂伴侣醋拿给纪怀瑾。纪怀瑾所有喜欢的口味,石光都记得。
“那明天你8点来我这里,尽快接手石油站。”
“嗯。”
石光从行动上帮助了纪怀瑾事业低谷的困局,让她能够多一些自由,多一份选择。纪怀瑾从内心也非常感激石光的帮助,她渴望自由,从来都不想被婚姻束缚、被现实困住,石光的雪中送炭无疑给她一把通向心之所向的钥匙。
晚上温实良照常在石光的注视下接走了纪怀瑾。饭后,温实良牵着纪怀瑾的手漫步在纪怀瑾居住地的小区里。
暖黄色的灯光下,温实良吻了吻牵在手里的小手,看着纪怀瑾。
“怀瑾,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很冷,慢热,我愿意慢慢捂热你。”
温实良环抱着纪怀瑾,低头注视着纪怀瑾,他慢慢的低头,蹭到温润的双唇,纪怀瑾立马偏转了方向。
“你喜欢我吗?”温实良不再继续,专注的盯着纪怀瑾。
纪怀瑾微微仰头,看着温实良,心里特别复杂,她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去解决这件事情,她心里特别愧疚温实良,她想用其他方式补偿内心对温实良的亏欠。
“喜欢。”
“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性格温和、尊重我、包容我。”
“那,咱们现在的亲密程度只限于牵手,每次吻你,你都特别抗拒。这个不是真正情侣间的正常关系。”温实良压低了自己故意克制的某种情绪,缓缓的说道。
“一开始,觉得咱两的关系不确定,所以不能那个、不能这个,我都能理解。现在咱两都见过双方的家长了,上门、彩礼,这些也都办了,就差结婚证书和婚礼了,我想这些足以证明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到底哪里还不满意?”
不知不觉,婚姻的事实流程已经走了一多半了,纪怀瑾的心里永远都做不好准备,她焦虑、害怕,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温实良,她已经词穷了,没有借口了。她非常感谢温实良没有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有些事情不能拖了,再拖下去,不爱的事实将会暴露无遗。
温实良心里隐隐绰绰的知道些什么,但对方没有亲自说出来,那就证明自己心里的推断不正确,他擅长安抚自己、调节自己。
“实良,你很好,是我做的不够好。”
“你说你需要时间。给一个人判罪,都是有时间期限的,那你的时间是多久,可以告诉我?怀瑾。”
怀瑾对于这些问题,总是在躲闪。既然问到这里了,纪怀瑾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告诉温实良,但她非常非常的害怕,这样做,她没有勇气承担后果。
纪怀瑾有了要和温实良一起走下去的念想,她就知道自己是懦夫、失败者。对于纪怀瑾,温实良是最合适的婚姻伴侣。在纪怀瑾的世界里,男女婚姻里只有合不合适,没有喜不喜欢。
在一个假期里,纪怀瑾和温实良在一家做手工银饰的店里,顾客可以依据自己喜欢的造型来打造银饰。这也是第一次纪怀瑾提出要来这家店。温实良当时非常开心,因为在他眼里,纪怀瑾能主动提出的诉求并不多。
纪怀瑾认真地将那个银饰用工具捏成自己想要的造型。温实良问纪怀瑾,这个是什么图案。纪怀瑾说是水纹,她喜欢海、所以要凹一个水纹的造型。温实良相信了她这行云流水、非常自然朴素的理由。
实则这个造型只有纪怀瑾自己心里清楚,是一个英文Loser的抽象展示,翻译成中文是失败者的意思。
这个银饰物一直佩戴在纪怀瑾的脖颈上,在某种程度上给了纪怀瑾心灵上的安慰和寄托,她曾经挣扎过、恨自己、讨厌自己,内心世界非常的痛苦和分裂,有了这个银饰,就暗示自己是失败者、弱者、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接受与顺从,是精神世界的一种麻痹和慰藉。慢慢地,就不再挣扎与反抗,心理也就平静了很多,内心的痛苦也会减轻一些。
纪怀瑾看着温实良的眼睛,“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好。”
话音刚落,温实良环住纪怀瑾的双臂收紧,此时此刻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纪怀瑾稍作挣扎,温实良便一吻上来,火热的唇贴上冰凉的唇,火热始终被关在门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抗拒和回避从一开始便是,到现在还是。纪怀瑾用力推向温实良,温实良稍稍退后了几步,眼神复杂的看着纪怀瑾。
“对不起。”纪怀瑾甩下一句话,便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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