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你欠揍吧

下课季羡煜对自己站了一节课只字未提，一天没有给洛渊好脸色。

比如，中午去食堂吃饭，洛渊问他想吃什么，季羡煜扭头就走，下午上什么课，也是问秦洛，不和洛渊说一句话......

洛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的不知所措，终于在晚自习上课前洛渊受不了了，拽着季羡煜的手腕，问他：“你今天干嘛啊？上完第一节课就对我没过好脸色，我怎么你了？”

季羡煜正在喝酸奶，被洛渊突然一拽，酸奶手滑掉到了桌子上，弄的本子上全是酸奶。

季羡煜看着桌子上粘着酸奶的本子，本子上是自己刚抄完的二十遍，顿时火气上来了：“你干什么？！欠揍是不是？昨天背书你都不告诉我，提醒我一下都没，在我家坐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一声不吭，你会背啊，我会背吗？我被罚站了一节课，被罚抄了二十遍，我刚抄完，你拽我干什么啊？”

季羡煜嘴跟连环炮一样，持续输出，洛渊愣了下：“所以，你整整一天下课不出去就是在抄课文？”

季羡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洛渊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态度软了下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可能季羡煜也没想到洛渊会道歉，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在道歉？”

“嗯。”洛渊答道。

季羡煜还在气头上，没搭理洛渊，翻身低头找纸巾，找了一会没找到，季羡煜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来不带纸，下意识的就叫秦洛：“秦洛，纸借我几张。”

没人回答季羡煜，季羡煜抬头，秦洛不在座位上，洛渊从抽屉里拿出纸，递给季羡煜：“给你，我有纸。不用老找她借。”

季羡煜把洛渊递过来的纸推走说：“我不要。你让开，我去找老师借。”

说完季羡煜起身就要出去，见洛渊没有要让座位的意思，又坐回自己板凳上，手臂一条放在桌子上撑着季羡煜的半边脸：“你干嘛？”

洛渊看着季羡煜的眼睛没说话，默默拿出纸巾一点一点的把本子上的酸奶擦干净。

擦完以后，洛渊重新看着季羡煜的眼睛，轻轻的问他：“还没消气吗？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季羡煜越听越不舒服，怎么跟哄小媳妇一样啊？

“行吧，就原谅你吧。”季羡煜把撑着脸的手臂拿开，拿起作业本就要出去。

“你去干什么？”洛渊问。

季羡煜有些无语：“交罚抄，陪我一起去。”

“好。”

两人刚出班级，就碰到了秦洛和她同桌回来，秦洛拉住季羡煜：“哎正好，英语老师找你呢，你快去吧。”

季羡煜笑了下：“正好，我也要去呢。”

秦洛心轻轻颤了下，微愣几秒：“啊好的好的。”

秦洛同桌叫徐悦悦，徐悦悦和秦洛玩的时间太长，知道秦洛的想法，等季羡煜走远后，徐悦悦打趣道：“喜欢季羡煜？”

秦洛脸红的点点头。

徐悦悦轻轻摇摇头：“秦洛，这个想法你还是不要有了。”

秦洛很疑惑：“为什么啊？我喜欢他，他又是单身，我可以追他啊，我知道你担心他不喜欢我，我表白之后他拒绝我又受伤，我不怕啊，我追着追着说不定他就喜欢上我了呢？”

徐悦悦皱了下眉：“不是，自从季羡煜来，你没发现洛渊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吗？之前洛渊手上的黑色手链，自从季羡煜来，洛渊再也没带过，你好好想想。”

与此同时，洛渊和季羡煜也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季羡煜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以后才走进办公室，季羡煜一眼就看到了英语老师。

“老师，这是我的罚抄。”季羡煜双手递过去。

英语老师姓张，叫张玉金，看着三四十岁。

张玉金靠在椅背上，接过来季羡煜的罚抄，随手翻了翻，就还回去了。

“季羡煜，我看过你之前的成绩，还不错，努力学习会越来越好的，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没背昨天的课文吗？”张玉金眼神一直盯着季羡煜的眼睛。

季羡煜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说一句话。

“老师，昨天我发现我和季羡煜是一个小区的，就邀请他去我家，带他学习学习，学习晚了点，导致把背书这项任务忘记了，不好意思张老师。”洛渊替季羡煜回答。

季羡煜瞪大了眼睛看向洛渊，想不到啊想不到。

张玉金哦了一声，随后摆手道：“你们走吧。快上课了。”

洛渊点点头。

出了办公室的门，季羡煜说：“你挺厉害啊，说谎这么厉害，还以为你是好学生从来不说谎话呢。”

“是啊，我从不说谎话，今天是第一次，为了你。”洛渊盯着季羡煜的眼睛说。

不知道是季羡煜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现在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岔开话题：“回班吧，快上课了。”

洛渊嗯了一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同时又怪自己话没说明白。

两节晚自习季羡煜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脑子里全是洛渊说的话。

放学的时候，季羡煜没和洛渊一起回家，先自己跑回去了，到家，季羡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道：“他说…为了我…难道他…不对！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男生呢？假的一定是假的。”

这时候手机屏幕亮起，是洛渊的信息：“开门，出去吃饭。”

季羡煜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字回复道：“好。马上就来。”

洛渊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季羡煜才从家里出来，看季羡煜出了门，洛渊去按了电梯。

季羡煜看到洛渊按电梯的手腕处有个黑色手链，很熟悉：“这个手链......”

洛渊顺着季羡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这是我......”洛渊刚想说这是自己小学同学送的，突然改了口“这是我自己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带了挺长时间了。”

季羡煜点点头，笑着说：“我说呢，我之前送了我朋友一个，跟你这个挺像的。”

洛渊没继续说这个话题：“我知道有一家面店挺好吃的，去吃吗？”

“行，我不挑。”

“嗯。”

从小区出门往右拐，有一家海棠鸡丝拉面，人还挺多的，两人走进去就很吸引眼球，不少女生频频往这边看。

“两碗面。”洛渊对老板说。

“一碗不要香菜，我不爱吃。”季羡煜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边对老板说。

“好嘞，去找个座位吧，一会就好。”老板说完就往后厨走。

季羡煜环视一圈饭店，没说什么。

面上来的很快，季羡煜看到那碗面，不经瞪大了眼睛。

第一眼好大一碗。

第二眼鸡丝好多。

第三眼面也好多。

短短五秒钟，季羡煜想了好多。

洛渊看着他这个样子，勾了勾唇，挺可爱的。

“快吃，吃完回家，明天还要早起。”洛渊起身拿了两双一次性筷子，一双递给季羡煜，季羡煜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两人吃饭没说什么话，只有季羡煜说了一句：“面挺好吃的。”洛渊也没回答，只是点点头。

吃完饭，外面正凉快，季羡煜和洛渊肩并肩往回走。

“洛渊。”

“在。”

“你真的是惜字如金啊。”

“没有，对你，我话挺多的了。”

季羡煜“啧”了声：“不信。”

洛渊扭头看他：：为什么不信？”

季羡煜看他这么较真，笑出了声音：“好好好，洛班长，我信我信。”

洛班长有些无语，骂了季羡煜一句：“有病。”

季羡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你看，月亮好好看。”

洛渊顺着季羡煜的目光也往天上看：“嗯好看。”

“洛班长，你生日什么时候啊？”

“9月21日，你？”

“那快了吧，今天是9月5日，我的生日？11月1日。”

“好。”

“哎，洛班长，你有没有特别想见到的人啊？”

洛渊低头想了想：“有，但也不算。”

“好吧，我有一个我特别想见的人，我觉得我对不起他，我明明能保护他好久，去离开了他。”季羡煜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那他对你很重要。”

“是啊。我想见他。”

“会的，你会再次见到他的。”

季羡煜摇头笑了笑：“估计是不行了。”

洛渊没再问，因为已经到家了：“先回家吧，明天我在门口等你。”

“好。晚安洛渊。”

“有事给我发信息，我就在你隔壁，晚安季羡煜。”

季羡煜到家先冲了个澡，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坐在阳台的躺椅上。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呢？我好像见到你了，又好像没有，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太小了，我现在长大了，可以独挡一面了，等我找到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想你了。”

季羡煜自言自语的说了很久，直到觉得自己困了，才走进卧室，点开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了。

信息栏里也只躺着洛渊十点多发来的信息：“明天6点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季羡煜回复了个“好”，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上床盖好被子，回想了自己的一天，整整一天，洛渊都在自己身边从未缺席。

脑海里也全是洛渊的那句：“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