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期中考试

他们在很晚才告别，曾黎一个人走在路上，心情格外的好，就连想起李岚，她的情绪也没了任何波动。

好朋友是沉闷生活的解药。

曾黎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李岚也没回来，但曾黎的情绪波动不像以前那么强了。

她把各个科目的作业完成后打开了专门给黎明准备的化学笔记本。

黎明的基础不好，但现在不是补基础的时候，她就把常考的题型和黎明易错的题型都整理了出来，还顺便扩充了许多知识点。

离期中考还有一个星期，黎明如果能用这个星期主攻化学，把她整理的东西吃透，那及格肯定不是问题。

曾黎用了一个周末的时间，终于完成了这个这个巨大的工程。

周一早上，曾黎在学校门口遇到了黎明。

说实话，她挺吃惊的，据她观察，黎明以前都是踩着点进学校，从来没有那么早来过学校。

两个人并肩走进校园，他们都不是健谈的性格，可这一路却也有说有笑。

走进教室，曾黎就打书包，将整理好的本子递给黎明。

黎明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

他常错的题，吃不透的知识点，曾黎都整理出来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黎明的话问出口，曾黎也怔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因为谢梅吗？可这些天，曾黎耐心的给他讲题，已经让他的成绩提升了那么多。

曾黎完全没必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去整理这些。

曾黎不知道理由，但她的心脏却忽然快速跳动起来。

曾黎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故作轻松的对黎明说：“因为你也帮过我。”

是啊，只能是这个理由了。

黎明嗯了一声，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转眼间到了周五，下周一就是期中考试的时间了。

曾黎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她扭头，坐在他旁边的少年正低头看着她整理出来的笔记发呆。

曾黎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义正言辞的对黎明说：“这个周末把这张在两个半小时内卷子写完，不许翻书，写完了发给我。”

黎明一脸问号，因为期中考试的缘故，这个周末各科老师没有布置作业，结果曾黎代替老师完成了这项任务。

黎明本想拒绝，但想到曾黎整理的那本笔记，和她这几天的用心，拒绝的话就堵在了喉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黎明眼含笑意的望着曾黎：“行啊，就让你看看我的聪明才智吧。”

“真不要脸。”

结果一直到周六晚上，曾黎也没收到黎明发来的消息。

她一个问号刚发出去，黎明就发了几张图片过来。

这是故意等着她呢？

曾黎点开图片，对着答案一题题看。

一张试卷看完，曾黎问：“真没看答案？”

黎明如恶龙般咆哮：“说什么呢？我呢，说的话一向算数。”

曾黎明显不信：“是吗，可你以前不是这水平。”

黎明满脸问号：“拜托，这卷子的题型很多都在你给我整理的笔记里见过好吗？要是再做不出来，那不成智障了？”

还挺有天赋。

曾黎弯起唇角：“行，那祝你考试顺利。”

黎明眉眼带着笑意：“你也是。”

期中考试如约而至，由于太过匆忙，学校没来得及分考场，所以一个班都在一起考。

可这次却发生了意外，黎明出了一趟教室却一直没回来。

而现在离考试还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曾黎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分钟，一分钟后，她终于坐不住走出了教室。

小卖部，一个男生堵住了黎明的去路。

男生的脸上都是鄙夷的神色：“你也在二中？”

看见男生的一瞬间，黎明只觉得天翻地转。

那张脸让他想起了那段幽暗过去。

男孩子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眼神是那样绝望无助，但看见他的一瞬间，男孩的眼里燃起了星光。

不过一眨眼，黎明又看见了男孩血肉模糊的样子。

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黎明自暴自弃的想。

黎明低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可男生最见不得他这个模样，怒火席卷着他全身，他拔高了声音：“你也有脸来二中？是你害死了他！”

他们的动静太大，一群人围在小卖部门口看着他们。

“这不是黎明吗？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看这男生的意思，难道他以前校园霸凌别人？”

“真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

黎明听着周围的言论，没有解释一句。

男生情绪越来越激动，他扬起手：“你现在凭在二中？凭什么那么平静？”

巴掌并没有落下。

黎明震惊的抬起头。

“曾黎？”

挡在他身前的少女明亮，耀眼。

“你凭什么欺负他？”

男生笑了：“他活该，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曾黎神色冷静：“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黎明是我的朋友，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

朋友吗？黎明呆愣在原地，如果她知道了那些事，还会拿他当朋友吗？

黎明低下头，曾黎身上耀眼的光芒让他不能直视。

男生看了黎明一眼，冷笑道：“希望你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后，还愿意和他做朋友。”

曾黎丝毫没被他的话影响：“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我自己有眼睛，我会看。”

说完，曾黎拉住黎明的手，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离开。

距离考试还有五分钟，他们一起站在走廊上。

黎明的声音很轻，带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抖：“刚刚那群人的话你听见了吧，如果，真的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呢？”

“你不是，”曾黎看着少年躲闪的眼睛，“你不是。”

“嗯。”

距离考试还有三分钟。

黎明的声音更抖了：“那我，还能往前走吗？”

曾黎看着他的眼睛：“不管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有往前走的权利。”

距离考试还有两分钟。

黎明看着楼下，又说：“你刚刚说，我们是朋友，那，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曾黎点头，“嗯，一辈子。”

距离考试还有一分钟。

曾黎握住黎明发抖的手：“黎明，你会往前走的吧？”

黎明的手不再发抖：“那，你能拉着我吗？”

可那条路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曾黎没回答，只是冲他笑笑：“能好好考试吗？”

“嗯。”

考试开始，黎明认真对待每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