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只道寻常

舒诗雅走在大街上，刚才那一幕还停留在脑海里，她不敢相信，她也不愿相信，周宇晞已经有了女朋友。

而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施晓。

原来舒诗雅转学之后，施晓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开始慢慢接近周宇晞。她也在楼梯口等周宇晞下课，也在跑操结束后等周宇晞一起，也尝试给周宇晞送礼物......

这一切，都是舒诗雅中考完的假期从杨蓁蓁口里听说的。

只是，在杨蓁蓁描述里，周宇晞对施晓不理不睬。但是今天看来，或许，都是她们误解了吧。

所以你不声不响地结束，不愿再做过多的解释，不想再对着我笑，就是因为你的生命里已经出现了独一无二的人吗，所以才显得我们的诺言那么可笑，我在你的眼里也无足轻重。

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舒诗雅绷着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冬夜的风凛冽，只是不会再有人给她递纸，问她这样哭不怕感冒吗？

回忆渐渐涌上心头，舒诗雅蹲在路灯下，把自己环住，她怕回家被妈妈发现哭过，所以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不听使唤地溢出眼眶，所以她只能不停地用手抹眼泪。

电话铃声响起。

舒诗雅没有看清来就接起来，王宵凡焦急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诗雅，你跑哪儿去了？”

听见是王宵凡，舒诗雅连忙压抑住哭腔回复道：“怎么了？”

“阿姨打电话问我们在哪儿吃东西，说太晚了要来接我们。”王宵凡听出舒诗雅声音里明显的哭腔，耐心解释道。

听见王宵凡这样说，舒诗雅才想起来自己编造的理由，她不想让王宵凡发现，可是此刻除了求助他，自己别无办法，所以只能用乞求的语气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妈妈，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好。”几乎是没有经过考虑一样，王宵凡立刻给出回答。

“那你先告诉我现在在哪里？”王宵凡没有见过舒诗雅哭得这么伤心，太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他也不放心，所以只得先问清楚舒诗雅的位置。

舒诗雅本来以为这一次王宵凡又会站在妈妈那一边，可是他却出乎意料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那一刻就像是找到依靠一样，舒诗雅选择再相信一次王宵凡。

王宵凡听见电话那边沉默良久，才回复：“我在南樽公交车站。”

“那你现在那边等着别动，我给阿姨回个电话过来接你。”

“嗯好。”

王宵凡挂了电话之后马上给李粟打过去，借口说他爸爸刚下班可以顺便接他们一起回来，确认李粟相信他的话之后，连忙穿好衣服拿着伞，围巾和手套跑出去。

到公车站时，王宵凡看见舒诗雅蹲在椅子旁缩成一团。

她不像自己看到的舒诗雅了，没有平常的清傲和光彩夺目，此刻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王宵凡觉得难受，连忙朝舒诗雅走过去。

十一月的雨绵绵，没有那么滂沱，但还是让舒诗雅觉得无助又清冷。

她把头埋在臂弯里，透过视线看见面前的光暗了一片，原本随着风撒在手背上的细雨也一下消失，舒诗雅慢慢抬头，逆着光的视线看不清楚脸，只是熟悉的感觉让她重回到了周宇晞的记忆中，可是她也明明白白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周宇晞。

王宵凡低头看着舒诗雅，被雨淋得有些湿了的发，湿漉漉的眼睛，她被冻得红红的脸，探寻之后委屈的眼神，莫名的心疼。

他没有问缘由，只是蹲下来想把围巾给舒诗雅围上，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手，又把已经捂暖的手套摘下来递给她。舒诗雅见王宵凡递过来的围巾，缩了缩脖子，王宵凡看出她的介意，解释说围巾是洗过的，自己没戴过，看见舒诗雅接过围巾戴上，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讪讪地收回了手套。

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王宵凡知道现在是肯定不能回去的，不然舒诗雅保不齐会被李粟质问一遍，但是又有点晚了，看着舒诗雅冻得哆哆嗦嗦，他也只能先找个奶茶店坐着。

王宵凡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打开车门示意舒诗雅，舒诗雅以为他要带她回家，连忙摇了摇头，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王宵凡从未见舒诗雅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此刻看着缩成一团的舒诗雅，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喜欢的女孩也不总是冷漠而坚强的，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他柔声安慰道：“太冷了，先上车，我们去奶茶店坐坐。”

听见王宵凡的话，舒诗雅才慢慢站起来走过去。

这样的场景曾经也和周宇晞经历过，只是现在那份温存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想到这儿，舒诗雅眼里的落寞有些藏不住。

王宵凡坐在旁边，看着舒诗雅扭头一直望向窗外，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似乎能感知到，舒诗雅在心里对他竖起的高墙开始慢慢瓦解。

雨水拍打在窗上，模糊了景色，舒诗雅只觉得今晚经历的一切昏昏沉沉，就像一场梦一样。人在最落魄的时候总是期盼着一束光的出现，曾经那束光是周宇晞，她也只希望是他，但是今天，照亮自己的却是王宵凡。

舒诗雅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周宇晞站在雨中，看着车消失在路的转弯，世间万物，总有自己无法得偿所愿的时候，这是寻常事，他告诉自己。可是看着别人为舒诗雅撑伞，他却又无比失落，明明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将她亲手推开，这样的结局早该预料到，只是亲眼目睹的时候，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只是隔着那颗不够坚强的心，我不敢伸手触碰耀眼的你。”

到了奶茶店，王宵凡给舒诗雅点了一杯红豆奶茶，他的记忆中舒诗雅最爱喝这个口味的，只是他不知道，小时候喜欢的口味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甜腻了。

“呐，给你点的红豆奶茶，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口味吗，快喝点暖暖。”王宵凡把奶茶插好吸管递给舒诗雅。

“谢谢。”舒诗雅虽然不再喜欢这个口味了，但还是接了过来客气地道谢。

看着舒诗雅还有些发红的眼睛，王宵凡还是忍不住问：“诗雅，你今天怎么了？”

听见王宵凡最终还是开口，舒诗雅不想讲理由，只能敷衍地回复：“没事。”

“没事眼睛还那么红，一会儿怎么跟阿姨解释。”王宵凡继续问。

“就说不小心摔了一下，疼哭了。”舒诗雅用吸管戳着杯子里的珍珠讪讪地回复道。

“你觉得这个理由靠谱吗，你从小就没因为磕着碰着疼哭过，阿姨肯定不会相信的。”

舒诗雅不回复，她也知道这个理由不靠谱，可是面对王宵凡她实在不愿开口。

见舒诗雅低着头不回复，王宵凡有些难受，他也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刚刚舒诗雅上车后，他抬头却看见站在马路对面的周宇晞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沉默半晌，王宵凡才低低地问了一声：“因为周宇晞吗？”

舒诗雅拿着吸管的手一下使劲，没有戳中珍珠，却把放在桌缘的奶茶碰倒掉在地上。随着“啪”一声，一整杯几乎没喝过的奶茶掉在地上，封盖被奶茶冲破，里面的珍珠和红豆也撒了一地。

看见这个场景，舒诗雅连忙扯着纸蹲下来收拾，王宵凡一把拉住她安慰道：“没事，一会儿服务员会来收拾的。”

但是舒诗雅就像没听到一样，稍微挣开王宵凡的手，把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

一旁的服务员赶紧拿着拖把过来打扫。

看着坐在对面发呆的舒诗雅，王宵凡也才确信，舒诗雅今晚的情绪是因他而起。

“再点一杯吧，看你都没喝什么。”王宵凡不想再问，只好转移话题。

“不用了，走吧，回去了。”舒诗雅拒绝。

看着低着头的舒诗雅，王宵凡无奈地摇了摇头，妥协道：“好吧。”

到了楼下，舒诗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就上去了，王宵凡看着舒诗雅离开的背影，感知到她的不开心。她好像总是近在咫尺，却又像和自己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一样，但是王宵凡相信，只要自己坚定不移地向前，就算舒诗雅再怎么退后，他也能有一天走进她的世界。

舒诗雅开门，发现李粟已经睡了，客厅还留着一盏灯，还有放在桌上的热牛奶，应该是刚热好没多久的，此刻在家里，她衣衫上的寒意慢慢褪去，看着妈妈给留的纸条“喝完牛奶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得上辅导班。”

这一秒舒诗雅才感受到真正的温暖，那份自己坚定不移地爱恋，此刻倒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对，我的生活也不是仅仅只有他而已，我要变得更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也可以继续闪闪发光。”舒诗雅在日记里写给自己。

对她而言，经历欺骗和失落之后，回归家的那份温暖显得如此确切又触手可得。

另一边，周宇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像是习惯了一般，他自嘲地笑了笑。拿着衣服走进浴室，他却打开了凉水，刺骨的冰凉从头一直蔓延到脚底，可是尽管这样，周宇晞依旧觉得相比于自己亲口伤害舒诗雅的那份寒凉，不及半分。

彻底地冰凉过后，周宇晞昏昏沉沉地睡去，他有些庆幸自己不需要吃药就能入眠，但是耳边的争鸣吵闹声却依旧没有消失。半梦半醒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只是他又觉得自己的眼皮好沉，头也像快炸裂一般地痛，他想动一动四肢，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使不上一点劲，他又逐渐进入睡眠中，那份许久未得的安宁，让他留恋。

要是能一直这样睡下去就好了，可是在没有她的世界里，他又不愿停留......

终于，在昏睡不知多久之后，周宇晞醒了过来。

房间里的光亮得刺眼，周宇晞慢慢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周怀洲用手轻轻挨在周宇晞的额头上，感受到终于恢复正常的体温，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他到家时发现浴室灯还开着，走过去却看见倒在地上的周宇晞，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嘴唇苍白，吓得周怀洲赶紧把周宇晞送到医院，听医生说是发烧，他才放下心来，至少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结束生命，那就还有机会和希望。

面对周宇晞的抑郁症，周怀洲也无能为力，医生说他需要陪伴和开导，可是自己工作忙，再加上周宇晞也很排斥他，他也不知道周宇晞真正需要什么。或许只要他愿意开口，周怀洲也相信自己会尽力满足他，只是面对周宇晞的闭口不谈，他爱莫能助。

可他已经失去苏棠了，他不能再失去他们的儿子，看着昏睡的周宇晞，周怀洲愧疚地落泪。

周宇晞睁眼看见父亲满眼担忧地看着他，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又是医院。他排斥这个地方，每天上演的生死别离，带来了无数的悲痛和眼泪；可是这次他却庆幸自己在这个地方，因为它的存在，才一次又一次将从无边的黑暗中醒来。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周怀洲。疲惫的神情，被泪浸湿的睫毛，因为担心还皱着的眉，还有看见他清醒之后眼神里闪烁的喜悦，原来，还有人在为自己的生命在感到担忧。

周宇晞似乎是一瞬间，在心里感受到父亲的衰老，过去这么多年，他拒绝沟通，也不愿再看父亲一眼，他始终认为妈妈的死都是因为他犯下的错，可是，赎罪都是有期限的，不是吗？再看见周怀洲欲言又止的模样，怕他受伤却又不敢靠近的情绪，周宇晞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些过分了。

看见周宇晞醒了，周怀洲赶紧转过身擦眼泪，随后站起身来走出病房。

注视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周宇晞的心里五味杂陈。

周怀洲买好东西放在病房门口，打电话给邹燃拜托他来陪一下周宇晞，然后就默默离开了。

没过多久邹燃急匆匆地跑到病房，把周怀洲放在病房门口的东西拎进去。周宇晞看见邹燃，虽然全身无力，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来看我还买东西啊？”

邹燃看见周宇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样子，担心又生气地说：“这是你爸爸买的，来看你我才懒得买东西。”

周宇晞听见是父亲买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邹燃不客气地继续吐槽：“麻烦你别在做你那副表情了，真的很丑。”

听见邹燃的话，周宇晞才收住表情，恢复了神色漠然，随后又垂下眸躲开邹燃的注视。

邹燃把东西放下，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这次是因为什么？”

“发烧了。”

“我知道是因为发烧，我问你好好地怎么突然发烧了。”

听见邹燃这样说，周宇晞又笑着回复：“人生病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

“认真的，是不是因为舒诗雅。”邹燃见周宇晞又开始端着那副笑容，冷着声音问。

这句话一出，邹燃发现躺在病床上的人一下就僵住了，随后看见他将头侧过，一言不发。每次提到舒诗雅，他都选择逃避，可是邹燃明明能看出，周宇晞很喜欢她，他理解不了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要选择离开，他也不明白周宇晞到底在想什么。

埋藏在他心底里那份遥望和自卑，让他没办法战胜自己。

懦弱吗？或许是吧，可是他也曾经勇敢过，只是被现实狠狠地打败了。

见周宇晞不回复，邹燃继续开口说：“失去是常事，但是如果不再尝试最后一次就放弃，那或许会成为遗憾。”

这句话一出，周宇晞才意识到，自己只经历过一次失败就彻底败下阵来，可是明明他还可以有很多次机会去靠近她。

他不想他们的结局是遗憾。

他要再试一次。

就算只是为了自己。

可是，遗憾是人生常态。没有勇气的人在离别时只道寻常；也不是每个有勇气的人都会得到想要的结局。

但周宇晞和舒诗雅当时并不悉知这些道理。

年少的他们鲜衣怒马，喜欢和期望的都拼尽全力去努力，即使失势，也会有再来一次的勇气。

周宇晞出乎意料地说服了自己，出院之后他开始积极配合心理治疗，按时吃药，根据自己的情况制定学习计划，他的方向一直没变，只是在更好的计划和安排下，这一次他的努力有了成效。他慢慢将自己的成绩提升到了年级第一，在全市排名中也靠近前一百。终于，在高二下的那个假期，他主动跟父亲提想要转学到青阳一中的想法。

周怀洲高兴极了，周宇晞主动给自己提要求，他自然会尽力满足。除此之外，周宇晞还主动开口跟他聊苏棠的事，这说明他已经开始放下心里的芥蒂了，只要愿意开口倾诉，那就是好的趋势。

听见父亲答应自己的请求，周宇晞才打算去加回舒诗雅的微信。只是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舒诗雅还有没有在喜欢自己，周宇晞强迫自己别想那么多，还是鼓起勇气输入舒诗雅的号码，颤着手指点了添加好友。

过了好久，手机都没有消息，等待的过程中，周宇晞感觉时间无比漫长。可是他不知道，在他悄无声息的那段时间，舒诗雅也经历过这样的难捱。

周宇晞拿着手机坐在床前，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忆和舒诗雅在一起的时光，初三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可是他却觉得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还清晰地刻在脑海里。他还是习惯性地失眠，守着手机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或许她已经睡了吧，或许她今天没看手机，周宇晞这样安慰着自己，正准备去洗漱，听见手机消息铃声“叮咚”。

他欣喜若狂地把手机拿起来点开界面，果然是舒诗雅，她通过了！

可是下一秒，他又神色黯然，看着舒诗雅发的两个字，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明明是简单的问候语，在周宇晞看来却是保持距离的语气，看着这两个字，他酝酿了很久的话却说不出口来，犹豫半晌，他才回复：【好久不见。】

舒诗雅捧着手机，从周宇晞发来验证消息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纠结，本来打算置之不理，可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没按耐住自己那颗不争气的心，通过了验证消息。她也不知道自己通过是期望周宇晞说点什么，可是她的理智在面对周宇晞时，显得不堪一击。此刻看着他的回复，舒诗雅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明明他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找她，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好久不见，是什么意思？想念吗？又或许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舒诗雅看不透他，这样的情感对缺乏安全感的人而言，最是恐慌和害怕，她不想再经历若即若离，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对，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要再欺骗自己。舒诗雅此刻不停地告诉自己，想让被周宇晞的突然出现扰乱秩序的脑子清醒过来。

手机界面又亮起来，屏幕的光弱弱地照亮了舒诗雅的脸：【诗雅，我要转到青阳一中来了。】

舒诗雅没有回复，对方继续发消息过来。

周宇晞：【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可是他对不起她什么呢，舒诗雅知道这都是常事，每个人都会变，无论时间长短，所以她会选择自己消化，就算再想他再怎么在意他，她都可以说服自己。但就是每次自己快要放下他的时候，他又会突然出现，带着最初的滤镜扰乱自己的思绪，这样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舒诗雅使劲地按下屏幕的打字键逐字输入：【你有女朋友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转到哪里都跟我没关系，不用特地来告诉我。】

看见这句话，周宇晞才想起来上次骗舒诗雅的事。他连忙拨通电话过去，但是舒诗雅挂断了，紧接着她又发消息过来：【有什么事打字说吧。】

周宇晞解释道：【我没有。】

舒诗雅：【没有什么？施晓不是你女朋友？是用来挡我的借口？】

不等周宇晞回复，舒诗雅继续发：【算了，我不好奇你和她的关系，睡觉吧。】

看着这句话，周宇晞还想要解释：【诗雅，上次和施晓那件事是假的，我之前努力过，可是我还是失败了，你在我眼里太过于美好耀眼了，我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所以才骗你说我有女朋友了，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现在也努力变得更好了，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你现在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看着这段解释，周宇晞斟酌再三，还是删掉了。

但是又像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一般试探地问道：【我们还有可能吗？】

舒诗雅嘴上说着要睡觉，但身体还是诚实的等着周宇晞回复，她以为会等来周宇晞最后的解释，就算是承认关系交代缘由，舒诗雅也愿意听，可是看着那句话，她不知该作什么回答。

有可能吗？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看过他看自己时陌生的眼神，冰冷的语气，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他们回不到以前了吧，应该是没可能了。

像是一瞬间做的决定，她忍住情绪回复道：【我们没有可能，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冬日的月光，在没有云的夜晚照亮周宇晞的房间。只是这束光曾经于他而言，是透过指尖的朦胧和希望，如今却变得寒冷凛冽。

这也是寻常的吗？这样的错过，他将头埋在臂弯，一遍一遍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