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每个瞬间

周宇晞被舒诗雅突然的动作惊到了，好看的桃花眼忽地睁大，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但他还是乖乖的没动，任由舒诗雅摸他的脸。

看着眼前满眼认真的女孩安慰自己，周宇晞才能确切地感知到舒诗雅就在他身边，那份曾经以为自己无法再企及的温暖，现在近在咫尺，幸好，他还能陪着她。

那段奔赴的路程里，没有她的黑暗，此刻都被点亮。

舒诗雅拿出纸给周宇晞边擦眼泪边说：“别哭了，一会儿脸会冻着的。”

此刻的周宇晞像一只乖巧的小狗，没有了刚才的委屈巴巴，但湿漉漉的眼睛还是让人心疼，他慢慢弯腰将头靠在舒诗雅的脖颈旁，伸手将她抱住轻轻地说道：“诗雅，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舒诗雅声音糯糯地问道。

“对不起那天让你冒着雨来找我，还让你哭了。”说完顿了一下。牵起舒诗雅的手仔细地边看边说：“你没带手套和围巾，那天那么冷，肯定手被吹得很疼。”

舒诗雅没想到，他喝醉了都还记得那么清楚，低着头说：“没事的。”

但是周宇晞却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随后又怕把她弄疼，松开了些，慢吞吞地说道：“有事，那天做了那件事之后我太后悔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看着周宇晞委屈的模样，舒诗雅笑了出来，周宇晞一头雾水地抬头望着她。

“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舒诗雅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变啊，但是你变得更好看了。”周宇晞回复道。

“没有，你真的变了好多，感觉......”

“嗯？感觉什么？”

“感觉变可爱了。”舒诗雅笑着说。

看着舒诗雅的酒窝，周宇晞开心地笑出声来。

好像是有点可爱。

然后又将脸凑近舒诗雅，弯着眼睛回复道：“应该是因为太久没离你这么近了，所以有点开心。”

“才有一点吗？”

“嗯......不止一点。”

有你的每个瞬间，都是无与伦比的开心。

回到宿舍，舒诗雅的嘴角依旧没有放下来，看着平常不爱笑的人今天的反常模样，室友忍不住问道：“诗雅，你是不是学魔怔了，明天开学摸底考，今天居然还笑得那么开心。”

“没有啦，我还没复习好呢。”舒诗雅连忙掩饰道。

“高三真是累成狗啊，不过只要坚持过了这一年，我们的好日子就到了。”室友边翻开书边给自己打气。

对，熬过高中，他们就可以上同一所大学了，然后可以一直在一起，想到这里，舒诗雅心情更好了。

复习完最后的知识点，她才小心翼翼地去洗漱，生怕把室友吵醒。

躺在床上，舒诗雅忽然想到什么，又忙爬起来把台灯打开，将柜子里的日记本拿出来，好久没动笔了，看着第一页夹着的栀子花，后面几页上自己初中的笔记，心里面的暖意慢慢晕开来，还好，兜兜转转还是他。

她把笔打开，认真地写下：是的，我的理想还是你。

那个像月光一样温润的男孩，最终还是冲破了黑暗来到了她身边。或许他也想过放弃，但舒诗雅不在意。

只要最后的那个人是你，无论等多久，我都愿意。

开学的摸底考成绩出来后，舒诗雅毫无疑问地再次占据榜首，连老师都不得不赞叹道，能一直稳居文科第一的人，舒诗雅还是第一个，邹燃也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理科第一。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杨蓁蓁用筷子戳着餐盘里的白菜，失落地说道：“你们两个每次都考那么好，我都不敢和你们坐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舒诗雅不解地问道。

邹燃见杨蓁蓁一直戳白菜，边把自己盘子里的肉全夹到她碗里边说道：“她总是上课被老师点名。”

“啊？”舒诗雅不理解老师为什么针对杨蓁蓁。

“老师问她整天和我们待在一起，为什么成绩没有多大长进。”邹燃回复道，随手又把饮料瓶给杨蓁蓁拧开递给她。

“唉，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我能拿下你们这些非常人的人呢，老师估计是嫉妒我们的友谊，蓄意挑拨。”杨蓁蓁喝了一口饮料，愤愤地说道。

“蓁蓁成绩也不差啊。”舒诗雅维护。

“对的，至少还有周宇晞陪我。”杨蓁蓁看着坐在舒诗雅旁边盯着她笑的周宇晞，开心地说道。

“人周宇晞这次考了年级前二十，你还在五十左右徘徊。”邹燃补刀。

“是不差，可是和你们待在一起我就显得无比的搞笑。”杨蓁蓁沮丧地低着头说。

“没事，这不还有我陪你嘛。”周宇晞连忙安慰道。

杨蓁蓁抬头，看着一脸真诚的周宇晞，忍不住说：“我俩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句话给舒诗雅逗笑了，她和邹燃无奈地摇了摇头。

邹燃看着杨蓁蓁还低着头，柔声说道：“那你赶紧乖乖把饭吃完，或许就能进前十名了。”

虽然知道是安慰自己的话，杨蓁蓁还是拿着筷子把邹燃夹给自己的肉吃完，唉，也算是一种安慰吧，她告诉自己。

不过看着坐在对面周宇晞和舒诗雅的甜蜜气氛，她心里的阴霾又一下驱散开来，好奇地问道：“诶，你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啊？”

邹燃听见杨蓁蓁这样问，悄悄地用手拍了一下杨蓁蓁提醒她别乱说话。

杨蓁蓁可不管，继续八卦地问道：“老师要问起来，我们该做什么解释？”

邹燃忍不住开口：“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朋友啊。”

杨蓁蓁嘟着嘴不满地回复道：“那是我们和诗雅的关系，又不是周宇晞和诗雅的关系。”

看着面前的两人不依不饶，周宇晞笑着说：“我们是从属关系。”

“嗯？”杨蓁蓁有些不理解。

“嗯......就是，我从属于舒诗雅。”周宇晞继续笑眼弯弯看着舒诗雅说道。

一旁的舒诗雅满脸疑惑地看着旁边笑靥如花的男生，不知道怎么回复。

“你说是吧，诗雅。”周宇晞继续说道。

杨蓁蓁见他们这样，连忙捂住眼睛，这样的糖吃多了牙疼，她告诉自己。随后听见邹燃凑到耳边带着笑音说道：“不听我说，被腻着了吧。”

杨蓁蓁憋着笑，疯狂点头。

舒诗雅看见对面两人的表情，又看了看似笑非笑地周宇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做任何解释。”

“那就是默认咯。”杨蓁蓁问道。

“算是吧。”邹燃附和。

“好了，快吃吧，下午可还要体测。”看着盘子里还剩大半饭的杨蓁蓁，舒诗雅提醒道。

“噢好吧。”

吃完饭后，邹燃走在杨蓁蓁后面，看着她放完餐盘，把书包里的药拿出来递给她。杨蓁蓁看着邹然手里的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像是早就猜到她的反应一般，邹燃解释道：“你这几天不是特殊时期吗，体测的话一会儿要是不舒服就吃点药。”

“你怎么知道的？”杨蓁蓁很疑惑。

“你的什么我不知道？”邹燃反问她。

从初中那次给舒诗雅买药开始，他就一直备着，之前是因为他以为女孩子生理期都得吃这个药，怕杨蓁蓁没有，所以给她准备的。后来虽然发现杨蓁蓁偶尔才不舒服，但只要这几天他都会随身携带。

“噢，好吧，谢谢。”杨蓁蓁接过药回复道。

随后四个人各自回到宿舍，只是今天舒诗雅和周宇晞的一切，都被王宵凡看在眼里，坐在另一个角落，他没有心情吃饭，这次摸底考成绩下滑不少，看见年级前20的周宇晞，还有今天对他笑的舒诗雅，心里面涌起莫名的怒火。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忍不住说道：“你不是和舒诗雅玩得好吗，怎么别人都不和你在一起吃饭，他们那几个成绩可真是好啊，现在又突然窜出来一个顺溪转过来的周宇晞，你就不觉得憋屈吗？”

王宵凡没说话，只是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那个人又继续说道：“得了吧，别人长得帅成绩还比你好，舒诗雅肯定也会选他的。”

这句话刚说完，王宵凡就将筷子扔到那个人的盘子里，“咣当”碰撞声引来许多人的注意，他也不在意，只是愤愤地端着盘子把基本没动过的饭全倒了，随后生气离场。

下午体测八百米，是舒诗雅最害怕的项目，面对没有尽头的塑胶跑道，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呼吸困难。随着枪声一响，一堆人从起点出发，紧接着人群就开始迅速往内道靠近，舒诗雅淹没在人群中，觉得自己四肢无力，随后不知道被谁狠狠地推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倒去，一下摔在跑道上。

校服裤子都被擦破了一个口子，白净的皮肤掉了一大块皮，渗出鲜红的血。周宇晞本来站在一旁准备给舒诗雅送水的，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把东西递给旁边的人让他们帮忙拿一下，迅速朝舒诗雅跑过去。

“没事吧？”他看着舒诗雅被擦破的腿，心疼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儿，就擦破了点皮而已。”舒诗雅忍着痛回复。

体育老师过来看见舒诗雅的腿，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他连忙让同学送舒诗雅去医务室，但是大家看见舒诗雅旁边有人在，也就只是帮忙拿了一下东西。

周宇晞把舒诗雅扶起来，问她能不能走，舒诗雅逞强地说自己可以，结果刚走两步就被痛得龇牙咧嘴。看着舒诗雅的样子，周宇晞又看了看旁边的人，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跑道上，他手一拦就把舒诗雅轻松地抱起来了。

突然腾空，舒诗雅有点不知所措，用手拍周宇晞说道：“你干嘛，那么多人，快放我下来。”

周宇晞只顾着她的伤，连走带跑地把她往医务室送：“没事，大家不会在意的，你的伤更重要。”

被周宇晞稳稳地抱在怀里，舒诗雅这一刻感觉周宇晞好像又没有自己感觉的那股可爱劲儿了，现在看来，倒有些莫名的成熟稳重。

她想起之前周宇晞也这样抱过她，只是之前没有现在这么坦然。想到这儿，舒诗雅感觉像是忘了腿上的伤，看着周宇晞自顾自地笑起来。

感受到怀里人在颤动，周宇晞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舒诗雅，见她埋着头悄悄笑，周宇晞有些憋不住了：“受伤了还笑得出来，不痛吗？”

看见周宇晞蹙着的眉，舒诗雅笑得更开心了：“没，我只是没见过你这么不淡定的样子。”

周宇晞松了一口气，说道：“诗雅，面对你我就没有淡定的时候。”

怀里的人停住发笑的声音，抬头想看周宇晞。没想到却一下装在他的下巴上，舒诗雅吃痛，捂着额头说：“你这下巴是锥子吗，怎么这么尖，撞的人头好痛。”随后又看到周宇晞被撞红的下巴，伸手去给他揉了一下。

暧昧的氛围，靠近的气息，舒诗雅没忍住，稍微一抬头，迅速亲了一下周宇晞。

自己刚才在干嘛！舒诗雅亲完立马后悔，刚才那个亲他的人肯定不是自己。她把头埋到周宇晞的锁骨处，企图逃避自己的行为。

被舒诗雅这么突如其来的亲一下，周宇晞脸都发烫了，又感受到埋在自己肩颈处的热热的气息，开口笑着说：“诗雅，你在趁机占我便宜。”

“我没有。”怀里的人矢口否认道，环在脖子上的手又缩紧了。

见舒诗雅这么害羞，周宇晞有些玩心大发，他低头凑近舒诗雅的耳朵，故意用气息轻轻地吹着说：“你有。”

舒诗雅感受到熟悉的栀子花气息带着热热的温度从耳畔蔓延到全身，她赶紧躲开周宇晞的气息，闷着声音转移话题：“你要是再不把我送到医务室，估计伤口该发炎了。”

听见舒诗雅这样说，周宇晞才回过神来，看着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连忙抱着她跑去医务室。

还好只是皮肉伤，校医简单包扎之后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周宇晞和舒诗雅，看着她的伤口，周宇晞忍不住开口问道：“疼吗？”

“还好，相比于没有考第一名的疼，这个不算什么。”舒诗雅见周宇晞满脸担心，打趣地说。

听见舒诗雅这样回复，周宇晞紧锁的眉才舒展开来，放心地坐到旁边的凳子上。看着老实坐在床上的舒诗雅，周宇晞忍不住感慨，他也没想到转过来的这些日子会过得那么顺利，他还以为会花很久来重新走近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样的感觉让周宇晞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着面前盯着自己发呆的男生，舒诗雅有些疑惑，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用两只手把自己的整张脸都给摸了一遍，确认一切正常之后才讷讷地说：“我脸上没有东西啊。”

周宇晞被舒诗雅的动作整笑了，又想到刚才舒诗雅亲自己的事，想要逗逗她：“有的，那儿有东西。”

“哪里有？”舒诗雅连忙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

“嘴角旁边。”

舒诗雅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又看见周宇晞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得妥协地求助道：“你帮我擦一下，我看不到。”

听见舒诗雅这句话，周宇晞露出得逞一般的笑容，低低地笑道：“你隔得太远了。”

舒诗雅连忙往前挪了挪，把脸凑过去靠近周宇晞说道：“这下可以了吧，快帮我弄一下。”

周宇晞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舒诗雅，他的视线慢慢从舒诗雅长而浓密的睫毛，移到她好看的丹凤眼，清透粉白的皮肤，视线下移，落到她微微抿着的唇上，因为靠近才能闻到的淡淡发香此刻让周宇晞有些失去理智。

舒诗雅见周宇晞半天不做反应，视线稍抬就看见他正在滑动的喉结，似乎是意识到了太过暧昧的距离，她想要退开来，还没等她做出下一步举动，周宇晞温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诗雅，我可以，亲你吗？”

这句话像一个鞭炮一样炸在舒诗雅心里，她脑子瞬间空白，面对周宇晞主动，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

见舒诗雅低着头不回复，脸和耳朵都染上了红晕，周宇晞又觉得自己太过于唐突了，于是笑着说道：“哈哈哈，骗你的，看把你给紧张的。”

听见这句话，舒诗雅一下就抬头，像是做了好大的决心一般，又离近了些，紧紧地把眼睛闭上。

周宇晞本来打算放弃的，但是看见舒诗雅凑得这样近，他又浅浅地笑了起来。

看着她有些发抖的睫毛，轻轻蹙着的眉，还有微微抿着的嘴，周宇晞还是没有靠过去。只是将舒诗雅攥着的手牵起来，把她的手指摊开，低头浅浅地亲在有些湿润的掌心，随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地在自己刚亲过的地方画了个圈，然后将她的手合拢，圈在自己的掌中。

舒诗雅以为落下的会是湿润的吻。

但是却感觉手心被软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带着温热的气息，还有酥酥痒痒好像在手心画了什么东西，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周宇晞正牵着自己的手，眼底带着笑意，温柔地看着她。

“嗯？”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周宇晞低低地解释道：“已经亲了噢，好好保存。”见舒诗雅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拉着她的手轻轻晃道：“在这里。”

舒诗雅被撩得脸红心跳，微微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周宇晞。

看着舒诗雅逐渐发红的脸，周宇晞像是心满意足一样，垂着眸低声笑看着舒诗雅不说话。

春光正好的三月，和你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让我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