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橘黄色的诗

杨蓁蓁测完八百米，被邹燃扶着摊在地上。听见周围人说舒诗雅刚摔倒去医务室了，连忙又爬起来要去看舒诗雅。

看着脸红彤彤，还冒着汗的杨蓁蓁，邹燃忍不住提醒道：“你都这样了，还不如先休息一会儿，舒诗雅有周宇晞陪着，别担心。”

“噢好吧。”听见邹燃说周宇晞陪着舒诗雅，杨蓁蓁才又坐下来，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邹燃递过来的水。

水还热着，杨蓁蓁忍不住抱怨道：“我想喝凉的，想喝冰冻饮料,想吃雪糕，想......”

“不行。”话还没说完，邹燃就打断，看了一眼噘着嘴表示不满的杨蓁蓁，又软下语气哄道：“你身体自己不了解吗，要是喝了凉的一会儿又该肚子疼。”

“好吧。”杨蓁蓁耸耸肩，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休息好之后杨蓁蓁忙拉着邹燃去医务室，推门就看见周宇晞牵着舒诗雅的手，舒诗雅低着头满脸通红。

杨蓁蓁小声说了一句：“打扰了。”随后笑着把门关上。

舒诗雅看见杨蓁蓁的表情，连忙把手收回来，往后挪了几下。

杨蓁蓁又开门，看见已经分开的两个人，不由得露出吃瓜的表情道：“怎么不继续了？”

“蓁蓁！”舒诗雅瞪着眼睛暗示她别说了。

看着舒诗雅这番模样，周宇晞“噗嗤”一声，她总是那么容易被逗得脸红，心里默默地想，她真的很可爱。

见舒诗雅脸红，杨蓁蓁只得作罢，恢复正常的表情，走到她旁边坐下，弯腰仔细看她受伤的腿。

“没什么事，就被擦破了点皮。”舒诗雅安慰道。

“可是看起来挺疼的，你那么怕疼。怎么不小心点？”杨蓁蓁问。

“我看到跑道就头晕，但是刚才好像是被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舒诗雅看着杨蓁蓁担心的表情，仔细回忆才想起来。

“应该不是故意的，没事就好，不然可让周宇晞老担心了。”杨蓁蓁边说便把眼神移到周宇晞身上。

周宇晞笑着没说话，邹燃忙附和：“好了，没事那我们就先回教室了，周宇晞一会儿把诗雅送回教室去。”说完把杨蓁蓁拽起来离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宇晞看了看手表，快上课了。转头问舒诗雅：“能走吗？”

“嗯，可以的。”舒诗雅说着就要下床穿鞋。

周宇晞蹲下来把鞋带解开，给舒诗雅穿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生，温柔的动作，阳光似乎也偏爱他，修长的手指在在鞋带上缠绕，几下就系好了好看的蝴蝶结，随后抬头注视着舒诗雅笑。

舒诗雅看呆了，直到周宇晞站起身来向她伸出手说：“走吧，我扶着你。”她才反应过来。她抬头看着少年白色校服下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的笑容，鼻腔里淡淡的栀子花气息，摊在眼前的手，她回过神，把手伸过去搭在周宇晞的手上。

周宇晞握住她的手，扶着舒诗雅的肩将她带起来走出医务室。

此刻大家才体测完，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操场涌回教室，看着舒诗雅被人扶着，议论纷纷。

“那个男生是谁，居然会离舒诗雅那么近！”

“好像是这学期才来的转学生，长得好帅啊。”

“啧啧啧，好般配啊，两个都长得那么好看。”

“不会是舒诗雅男朋友吧。”

......

王宵凡走在人群中听见大家的议论，看着扶着舒诗雅走进教学楼的周宇晞，捏了捏拳头。

舒诗雅作为校园榜时刻排在第一的人，自然少不了被人议论，加上那天被周宇晞搀扶着去教室被大家亲眼目睹，一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都知道高三年级有一对成绩和颜值都独一无二的情侣。

这样的消息老师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碍于两个人的成绩都很好，目前看来也没影响到学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那段耀眼的日子里，舒诗雅一度以为他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就像每天早起时看到的的晨曦，带着浅浅的温度，谱写着橘黄色的青春诗集。

快乐的时光里，周宇晞虽然还是会失眠，但是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开始对生活抱有很大的期望了，有舒诗雅陪伴着的每个日夜，尽管会有高三学习的压力，他也觉得很幸福。再次去复查时，医生也很惊奇，他能那么快就走出来，虽然还是会有一点轻度抑郁，但是已经不影响正常的情绪和生活了。

走出医院，周宇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只有坚持完高考，就可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了，他们以后应该会上同一个大学，然后毕业。

“顺利的话会早一点，不顺利的话就，晚点走到那一步。”

他曾经以为，自己没有再生活下去的勇气，以为他的生命会停止在过去的某一秒，看着自己过去的笔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也可以有更好的明天，可以一直陪在他喜欢的女孩子身旁。

高三下学期，学校为了鼓励大家的信心，在操场上弄了一个心愿墙，每个同学都可以把自己的理想写在上面。杨蓁蓁叫上他们三个人想要一起去写，但是舒诗雅却找了个借口没跟着一起去，一直等到人群散去，舒诗雅才拿着笔，一个人走到操场，看着大家五花八门的心愿，她找了一个角落，坚定地认真地写道：我的理想，ZYX。

过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而努力，只想要得到母亲肯定的眼神，但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她想要变得更好，因为只要变得足够好，就算未来有一天所有人都反对她和周宇晞在一起，她也可以骄傲地说出那句话：我愿意。

周宇晞对她而言，是宇宙撒下的一束光，那份独特的温存如雾中丝带般绵延，温暖了她的整个青春。

看着自己写在角落的心愿，舒诗雅站在心愿墙面前傻傻地笑了起来。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转头看见眉眼间带着笑意的周宇晞正凑近着往前想要看自己写了什么，舒诗雅连忙捂住周宇晞的眼睛，慌乱地说道：“不准看。”

被舒诗雅有些冰凉的手覆在脸上，周宇晞低低地笑出声：“你写的什么？”

“我的人间理想。”舒诗雅得意地说道。

“不能给我看一下吗？”周宇晞白皙修长的手握住舒诗雅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笑眼弯弯看着舒诗雅问道。

“不能。”舒诗雅的视线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微敛着嘴角回复。

见周宇晞不说话，还牵着自己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像在撒娇一般，好看的桃花眼此刻闪烁着光芒，直白而热烈的盯着自己，舒诗雅有些招架不住，轻轻侧过头说：“现在不能，以后再告诉你。”

“噢，好吧。”周宇晞乖乖地回复。

随后又松开牵着舒诗雅的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舒诗雅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眸问：“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因为，你太好看了。”周宇晞带着气音，低低地说道。

“噢，那要是不好看的话是不是就不喜欢了？”舒诗雅转着语调问道。

周宇晞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凑得更近了些。

舒诗雅撅着嘴赌气说道：“果然，男生都一个样。”

难得看见舒诗雅气鼓鼓的样子，周宇晞竟然觉得有些可爱，抿着嘴看着舒诗雅笑。

见周宇晞还不来哄自己，舒诗雅置气，想用手把周宇晞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拿开，谁知道被周宇晞反握住手，她还想挣脱，却被他的力气带着拥进怀里，舒诗雅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周宇晞独特好闻的栀子花气息包裹住了，随后感觉周宇晞轻轻靠在自己的头顶，温柔地问：“诗雅，我们上同一个大学，好吗？”

舒诗雅还在生刚才的气，闷闷地说：“不好。”

周宇晞笑着回复：“那你报哪儿我就报哪儿，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去。”

“噢。”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哦。”周宇晞松开她，低头说道。

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男孩，舒诗雅心又软了下来，歪头笑着说：“那我要去青阳大学。”

“好。”

“那去江新大学。”

“也好。”

“那我要是去宁昌大学呢？”

“那也很好。”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敷衍。”舒诗雅蹙着眉说道。

“因为，无论是哪里，只要有你在，我都觉得很好。”周宇晞这样说道，抬手轻抚上她的眉。

舒诗雅勾住他的手指，看着眼前的男生，心里面默默的想：那约好了，我在哪儿你都要跟着我走。

下一秒，周宇晞淡淡地回复：“好，一定。”

“嗯？”舒诗雅有些疑惑，自己没说出口啊。

周宇晞没说话，只是看着舒诗雅勾住自己的手指笑，随后又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紧张备考的盛夏，风带着温热的栀子花气息轻轻拂过树枝，树影偷偷溜进教室，窗外的钟声伴着阵阵蝉鸣，寂静的夜里还能看见从宿舍里透出的橘黄色灯光，大家都在努力奔赴自己的梦想，迎着第一抹朝霞起床，伴着最后一缕星光入眠，在那个悸动的夏天，每个人都怀揣着最真切的希望努力着。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离高考就只剩下一个周了。

看着墙上只有七天的倒计时，舒诗雅才感觉，这样的忙碌似乎真的快要结束了，下课的钟声响起，舒诗雅转头望向窗外，看着安静站在走廊外等他的男孩，她笑了笑，是的，这个仲夏结束了，但是他们，没有结束。

光影错落，他站在那里，满含着笑意等着她，这份从年少萌生的爱意，一直蔓延到现在，幸好，我们还是我们。

舒诗雅走出去，杨蓁蓁一下搂住她的肩嚷着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之前我们总让你等，现在你故意让我们等你啊。”

“噗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该去食堂了。”邹燃把杨蓁蓁拉开，笑着说道。

周宇晞看着舒诗雅，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怎么了？是不是学得太累了？”

舒诗雅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事，走吧。”

这样的场景本是美好的，但是恍惚间却让舒诗雅觉得有些不安，应该是太紧张了，她安慰自己。

离高考只剩下三天了，学校按往常的规定，提前三天放假。

临走时，周宇晞端着一盆栀子花跑到舒诗雅的班级门口，说是提前送给她的毕业礼物，还被杨蓁蓁调侃怎么这年头还有人送一盆花。但是这花是周宇晞看《初恋这件小事》，学着男主的做法自己种的，这样的心意舒诗雅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只是相信周宇晞的话，把栀子花当做毕业礼物收下了。

李粟早早就来宿舍楼下等着舒诗雅，王宵凡家里有事，拜托李粟把王宵凡一起接回来。等她收拾好所有东西之后，李粟便带着她和王宵凡去餐厅吃东西。

一路上，后座的舒诗雅和王宵凡一言不发，李粟觉得奇怪，这两个孩子怎么气氛那么凝固，她开口打破气氛：“宵凡复习得怎么样了？”

王宵凡听见李粟说话，立马坐直回复道：“差不多了阿姨。”

“那打算报哪个大学呢？”

“我想报宁昌大学。”

“正好啊，诗雅也去宁昌大学，你们两大学又可以在一起玩了。”李粟高兴地说道。

舒诗雅听见李粟的话，想要反驳，但是又像是想到什么，把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注意到舒诗雅的表情变化，王宵凡坐得靠近些问道：“诗雅，你也去宁昌大学？”

这不是舒诗雅的本意，但是或许这样说也是对的，她看着王宵凡挤出笑容回复：“对。”

“那？周宇晞也去？”王宵凡看见舒诗雅的笑容，故意说道。

这句话一出，舒诗雅挤出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忙看了一眼前面的李粟，不满地瞪着面前一脸认真的王宵凡，随后转过头去不理他。

本来上次经过那件事，舒诗雅是对王宵凡没有那么大的戒心了，但是王宵凡明里暗里都针对周宇晞，这也是听杨蓁蓁说的，周宇晞和王宵凡一个班，他老带着人孤立他。以周宇晞的性格，自然是不会把他这些幼稚的行为放在心上，可是她介意！

今天居然还这样故意在妈妈面前提周宇晞，就是明摆着要让自己难堪。舒诗雅不想再理王宵凡，自顾自地看着窗外。

李粟肯定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的，不过她假装没有听见，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舒诗雅还和那个什么周宇晞有联系，只是毕竟也要毕业了，舒诗雅高三以来成绩也稳居前列，所以谈恋爱这件事毕业了她也不打算再干预了，索性就装没听见。

吃完饭回到家，舒诗雅把东西收拾好就回房间了。还有三天，这三天考完她就解放了，她默默给自己打气，开始认真地复习。最后几天舒诗雅的手机被李粟保管着，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也没什么可以聊的，只是或许周宇晞会给她发消息，但是没关系，考完就可以拿到手机了。

就这样在家学了两天，高考的前一天晚上，舒诗雅总觉得心里有些慌，李粟见她心神不宁的，还以为是压力太大了，给她热了牛奶之后又去买了点安神补脑液让舒诗雅喝下去。

那天晚上，舒诗雅梦见了周宇晞，像是熟悉的场景，他站在她窗外的走廊，只是和记忆里的笑容不一样，他面无表情，天边的夕阳像血一样红，舒诗雅有些害怕。伸手去抓周宇晞的手，却落了空，她只听见他喃喃地说道：“诗雅，对不起。”看着周宇晞慢慢消失在眼前，她在梦里拼命地大喊，却只能注视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在梦里她蹲在走廊外不停地哭喊着，直到听见有人一直叫自己的名字，她才从梦中醒来，灯光有些刺眼，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直到听见是妈妈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李粟睡在房间，突然听见舒诗雅的声音大喊，她连忙起床开灯去看，发现舒诗雅不停地哭喊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周宇晞。”

她连忙把舒诗雅叫醒，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的女儿，她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舒诗雅还没完全清醒，爬起来一下就抱住李粟伤心地哭开来。

李粟从来没见女儿情绪这么失控过，此刻面对许久不曾亲近的拥抱，她也只能安慰地拍了拍舒诗雅的背，轻声说道：“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

舒诗雅也忘了是怎么睡着的，只是半梦半醒中感觉一股温暖覆在手背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李粟叫她起床的时候，她都还有些迷糊。

看着坐在对面一脸疲倦的妈妈，舒诗雅似乎明白了昨晚梦中的那寸温暖是怎么回事。李粟见舒诗雅吃完早餐，又担心地问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舒诗雅觉得心里暖暖的，笑着对妈妈说：“没有不舒服。”

见舒诗雅吃完早餐，李粟又去检查了一遍她的考试袋才放心地送她去考试，舒诗雅下车刚要关门时，李粟叫住她，从包里拿了巧克力递过去说：“我看网上的专家说，吃甜的可以帮助放松心情。不要紧张，按平常发挥就行。”

舒诗雅看着妈妈递过来的巧克力，笑着对李粟说：“谢谢妈妈，我会努力的。”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又想起昨晚舒诗雅反常的举动，李粟恍惚间觉得，舒诗雅真的长大了，或许该给她选择自己生活的机会了。

回家的路上李粟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个名字。

“周宇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舒诗雅一直念念不忘这么久。

舒诗雅检查到最后一刻才交卷，顺利考完第一科，出考场的时候她听见有人议论自己考场有人没参加考试，这样的结局她自己听起来也觉得可惜，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居然没有走进考场，该有多遗憾啊，她想到。

到了校门口，李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见舒诗雅出来连忙朝她挥手。李粟接过舒诗雅的包问道：“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嗯，没有。”

坐在车上，舒诗雅难得开口主动说：“妈妈，我听见别人说他们考场有人缺考了，努力这么久，肯定很遗憾吧。”

李粟透过后视镜看着舒诗雅的表情，她此刻眼神望着窗外，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李粟温声回复她：“应该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吧，高考其实也不是每个人唯一的大事。”

舒诗雅有些吃惊，平常视成绩那么重要的母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转头看着李粟又说：“可是对现在的我而言好像高考就是我唯一的大事。”

听见舒诗雅的回复，李粟又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小啊，等你到了妈妈的年纪你就会发现曾经以为的人生大事，对现在的自己而言，都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罢了。”

李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妈妈曾经以为让你变优秀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事，可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因为我发现你本身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我最庆幸的事了。所以，只要你开开心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知足了。”

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李粟觉得自己想通了，舒诗雅的存在对她而言已经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了，所以她不想再去逼迫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无论是喜欢一个人的权力，还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选择，她都尊重舒诗雅的想法。

舒诗雅坐在后座安静地听着妈妈的话，她一直以为自己被妈妈压制着变得更好更优秀，觉得自己只是她的提线木偶，现在看来倒也不然，或许妈妈的管教太过严厉，但是这些对她而言也在冥冥之中帮助自己成为了更好的人。

李粟看着后视镜里舒诗雅慢慢舒展开的笑容，才真正放下心来。

舒诗雅把窗户降下来，任由暖阳铺洒在自己的脸上，迎着夏日的风，她想把满腹地心事全数向风倾诉，托风替她告诉周宇晞，她真的好幸运能遇见他，遇见大家。这样是不是就能把她的不快乐都带走，只留下美好的记忆呢......

接下来的一天半，舒诗雅放下了全部心事如释重负一般，完全投入到考试中，她早已经不把那个让自己难受的梦记挂在心，也不再挂怀考场外听别人说起的那个缺考的人。

可是直到考试结束，打开手机看到周宇晞好多个未接来电，她才在杨蓁蓁焦急的声音中听到：“诗雅，周宇晞高考没去参加考试......”

那首用尽整个盛夏谱写的橘黄色的诗，终究还是没能得到一个完整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