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花谢花开

舒诗雅回到家，她总觉得自己心里面闷闷地，好像压着什么情绪，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感受，尤其是当她看见房间里那盆栀子花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情绪更加明显。

看着纯洁无瑕的花瓣迎着风摇曳生姿，淡淡的花香萦绕指尖，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周宇晞的名字。舒诗雅趴在桌上，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窗外，喃喃地说道：“周宇晞，周宇晞，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明明对你没有记忆，但脑子里却不停地浮现你的名字。

舒诗雅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她拿起笔想写点什么，她记得自己一直是在有密码锁的日记本里写东西，但身体却习惯性地把初中的日记本找了出来，看着安安静静放在柜子里旧旧的日记本，舒诗雅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这几天身体不受控制，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答案，她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发烧的后遗症。

看着已经发旧的日记本，她又把柜子关上，把上锁的密码本拿出来，看着熟悉的字迹，一字一句都是那些过去时光里写给未来鼓励自己的话，回忆着高中那段时光的经历，舒诗雅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轻飘飘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

看完自己写的东西，舒诗雅又没心情再写什么了，合上笔记本，她意识到该吃午餐了。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听见有人按门铃，打开门一看，是王宵凡。只是她觉得王宵凡今天有些奇怪，用一种奇奇怪怪地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是担忧，又好像透露着一点喜悦，但是舒诗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看到王宵凡心里就堵得慌，也不知道他哪儿惹到自己了，她对自己莫名其妙地情绪感到奇怪。

王宵凡看着舒诗雅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随后听见她用一如既往淡淡地语气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莫名其妙地问题，王宵凡也懵了，认真地回复道：“没有啊。”

舒诗雅又自顾自地念叨着：“那我为什么总感觉看见你就有点生气呢？”

“诗雅，你还记得周宇晞吗？”王宵凡低着声音，试探地问道。

“嗯？怎么你也认识他，这个人跟我们很熟吗，我总觉得我好像和他认识，但是脑子里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就是之前我们班一个男生而已。”王宵凡明白自己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连忙掩饰。

“你们班的人我怎么会认识？”舒诗雅注意到王宵凡变化的表情，追问道。

“就之前一个喜欢你的人而已，之前给你表白你拒绝了。”怕舒诗雅意识到什么，王宵凡急忙编了一个谎圆过去。

听见是给自己表白拒绝的人，舒诗雅暗自想到：“所以这就是我对他没什么记忆的原因吧，原来是这样。”

好像一切都能说通了，舒诗雅放下警惕，看着王宵凡问道：“找我有事吗？”

“阿姨说，让我陪你一起去吃饭，她已经定好位置了。”王宵凡见舒诗雅恢复往常，心里松了一口气。

“噢，好的。”

舒诗雅穿好鞋和王宵凡离开。

在小区门口王宵凡拦了一辆车，打开车门示意舒诗雅进去，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儿见到过，只不过当时身边的那个人，不是王宵凡。或许，是邹燃。舒诗雅这样想到，对王宵凡道了一声“谢谢”就上了车。

一路上，看着扭头一直望向窗外不说话的舒诗雅，王宵凡开口问道：“诗雅，你想去哪所大学？”

“你呢？”舒诗雅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王宵凡盯着舒诗雅，笑着回复道。

这句话一出，舒诗雅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不好。”

“嗯？”王宵凡有点懵懵的，没太懂舒诗雅在说什么。

舒诗雅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没有分寸，才收回一直望向窗外的视线，低着头说了一句：“没，就是，你想去哪个大学就去啊，为什么要跟着我。”

听见舒诗雅的话，王宵凡鼓起勇气坐得近了些，对此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孩说：“因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王宵凡似乎也有点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促了，可是他喜欢舒诗雅那么久，明明自己才是先喜欢她的人，好不容易周宇晞消失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舒诗雅听见王宵凡这样说，才抬起头看着他，明明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此刻在她眼里，却觉得有些陌生，王宵凡从没被舒诗雅这样盯着看过，加上刚才有点激动的情绪，脸变得有些红。然后听见舒诗雅清冷地声音，低低地问道：“王宵凡，你没有自己的理想吗？”

王宵凡似乎是一瞬间，压抑在心里许久的情绪爆发了出来，他抬起头看着舒诗雅，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诗雅，我的理想一直都是你。”

听见这句话，舒诗雅移开眼神，似乎是不带一点情绪地回复道：“可是，我的理想不是你。”

是拒绝的话吗？好像又不是，只是为了划清界限。

王宵凡听见舒诗雅这样说，紧紧地攥住拳头，强忍住情绪问道：“那你的理想是谁？”

话音刚落，这句话就像一颗有分量的石子扔进水里，让舒诗雅的平静得毫无波澜的心泛起涟漪。

我的理想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第一个出现的人，是周宇晞。又是周宇晞，只是一个被我拒绝的人，我到底在留恋什么，为什么一直反复出现他的名字。

舒诗雅在心里纠结了很久都没有给自己一个完整的答案，直到被王宵凡拽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反正，反正不会是你。”

这句话一出，王宵凡心里的绝望再也隐藏不住，他眸色暗沉地盯着舒诗雅，随后又坐得离她远了些，过了很久都没说话，虽然王宵凡已经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但舒诗雅总觉得空气都有些凝固，车内只能听见风灌进来呼呼的声音，还有王宵凡因为怒气显得有些粗的呼吸声......

整个吃饭的过程，舒诗雅都觉得非常不舒服，所以没吃几口就借口饱了，想自己先出去逛逛，王宵凡还在气头上，没有理会她，任由她离开。

终于走出餐厅，舒诗雅觉得自己的心都放松了不少，但是总觉得这家餐厅好像之前和谁一起来过。想起来了，应该是初中和邹燃杨蓁蓁来过吧，当时总觉得这家牛排好吃，但是今天却又觉得好像味道真的很一般，也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那么喜欢，甚至还推荐给了妈妈，估计是口味变了，她看着熟悉的餐厅，转身离开。

六月的阳光正好，舒诗雅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起来记忆里好像在这个场景看到过一个很帅的男生，只是舒诗雅忘记长什么样了，只依稀地记得，他穿着绿色的卫衣和牛仔裤，很高很瘦，逆着阳光对着她笑，可是帅的人那么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单单还记着那个人。

时间过得飞快，可舒诗雅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家里无所事事，邹燃和杨蓁蓁有好几天都没联系自己，打电话问两人也不说在干嘛，虽然好奇，但两个人嘴严，舒诗雅什么也没问出来。

一直到了查成绩的那天，李粟陪着舒诗雅，两人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才查到成绩，舒诗雅知道自己发挥得好，但看到成绩的时候还是惊了一下，她考出了高三所有测试中最好的成绩，毫无疑问地拿下了青阳市状元。

可是看着自己的分数，舒诗雅却又有些莫名地伤心，对着电脑屏幕说了一句自己也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要是也考得那么好就好了。”

李粟听见舒诗雅自言自语，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是谁？”

听见妈妈问自己，舒诗雅才反应过来：“啊？没谁，我乱说的。”

李粟虽然表面装作相信舒诗雅，但是后面听见舒诗雅房间逐渐消失的动静，她才忍不住把之前从垃圾桶里拾来的被舒诗雅揉成一团的日记翻出来，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看着有些陈旧的纸张，还有女儿清秀的字迹。

“周，宇，晞。”

“我希望我也能成为你独一无二的月光。”

......

只不过寥寥数字，但是却隐藏着女儿一直以来坚定地心意，李粟有些庆幸，舒诗雅没被自己的懦弱和偏执影响，但是又有些难受，为什么她的坚定到头来还是化成了虚无缥缈的一缕青烟，被风吹散。

想到这儿，李粟慢慢坐在地上，意识到舒诗雅最近的反常，无奈地掩面无声哭泣。

到了报志愿那天，舒诗雅看着电脑屏幕发呆，李粟也没有再固执地要求她一定得上宁昌大学，可是舒诗雅知道妈妈一直以来的心意，她斟酌再三，还是把宁昌大学填在了第一志愿。

正当她准备提交志愿的时候，李粟问她能不能给自己想看一眼，舒诗雅乖巧地将电脑屏幕转向李粟，看着女儿的第一志愿填了宁昌大学，李粟心里堵了一下。

她问舒诗雅为什么要把宁昌大学填在第一个，舒诗雅低着头，弱弱地回复：“因为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让我上这个大学。”

听见舒诗雅的回答，李粟眼眶有些湿润，她柔声问道：“那你有没有很想去的大学？”

舒诗雅仔细想了一下，记忆里好像也有谁这样问自己，可她当时好像说了好多个大学，至于原因，应该是自己想要确认什么，可是最后似乎也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她好像记得那个人说，只要有自己在的地方，哪里都好。

“无论是哪里，只要有你在，我都觉得很好。”

似乎是一瞬间，舒诗雅回忆起这个声音了，是自己喜欢的清润又温柔的音色，还是一个男生！舒诗雅有些惊讶，为什么想起这句话时心跳的厉害，可是明明记忆里自己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她想考哪个大学，更别说是男生！

李粟见舒诗雅眼神空空地盯着屏幕发呆，好像没听见自己说的话，她忍不住拍了拍舒诗雅的肩。

被妈妈这样一拍，舒诗雅回过神来，随后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妈妈，我想上青阳大学。”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目标，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想要留在这个市上大学，不知道是因为谁，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向往这所大学。

听见舒诗雅的话，李粟有些开心，至少她还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她高兴地说道：“那就把这个学校填在第一个。”

舒诗雅最终也经历了成功录取，领取通知书的过程，拿到通知书的那天，回家的路上她和杨蓁蓁邹燃并排走着。

看着天边的火烧云，街上的路人都停下匆忙的脚步打开手机记录，杨蓁蓁和邹燃也不例外，可只有舒诗雅看着那样美丽的景色，平常纯洁无暇的云彩染上鲜红的颜色，让她的心觉得有些压抑......

最后的最后，邹燃和杨蓁蓁一起被江新大学大学录取，王宵凡因为舒诗雅没有让李粟告诉他自己填的志愿，所以自顾自地填了以为舒诗雅会上的宁昌大学，而舒诗雅则带着新的期望，去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是梦想的青阳大学。

离开去大学之前，他们三个人又聚了一次，而舒诗雅依旧习惯性地会觉得还有一个人未到，但是她似乎也习惯了自己的奇奇怪怪，不再纠结于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和语言。

或许是分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邹燃难得的点了好几瓶酒，舒诗雅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只浅浅地抿了几口，杨蓁蓁顺路得送邹燃回家，所以一口也没喝。

几大瓶酒，就被邹燃一个人喝完了，舒诗雅都被惊到了，她从未见邹燃有这样失控的时候，看着他一瓶又一瓶不停地喝，那股子劲儿让舒诗雅以为他是经历了什么事，需要借酒消愁。

而事实似乎也正如她所料，邹燃喝醉后难得失去了平常理智的模样，只是抱着瓶子自顾自地哭，那委屈的模样简直像个可怜小狗。

舒诗雅怕杨蓁蓁一个人没办法应对喝醉了的邹燃，本打算陪她一起送邹燃回去，但听见杨蓁蓁说她已经打好车了，又怕自己打扰到两人的独处，就作罢了。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邹燃却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带着哭腔问道：“可是我们过得这么好，周宇晞怎么办？”

舒诗雅听见邹燃说了好久都没想起过的那个名字，疑惑地问道：“什么周宇晞怎么办？”

杨蓁蓁见邹燃说漏嘴，连忙去捂住他的嘴，小声在他耳旁提醒道：“别说了，你喝醉了。”

邹燃像是没听到一般，伸手把杨蓁蓁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牵住，又继续哭着说道：“周宇晞，他也想和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他不能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着邹燃的话，舒诗雅有些奇怪，他没太懂邹燃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不能了？什么再也不会回来了？什么想一直和我在一起？

她想让邹燃说清楚，可是杨蓁蓁没有再给邹燃说话的机会，神色慌张地说道：“诗雅，他喝醉了，别听他胡说，你快回去吧，我送他回去就好。”

看着被拽上车满脸泪痕的邹燃，舒诗雅还是没想明白邹燃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愣在原地好久，看着车子消失在大街，才慢慢转身走回家。

到家的时候李粟还没睡，看着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妈妈，舒诗雅忍了好久的问题终于说出来了：“妈妈，我真的没有跟你讲起过周宇晞吗？”

李粟听见动静，正准备开口叫她洗漱早点睡觉，但是听见舒诗雅这句话，她表情僵住了，话到了嘴边却没法开口，她看着一脸疑惑地舒诗雅，故作镇静地回复道：“对啊，你没跟我说过这个人，怎么了？”

“噢，没事，那我先睡了。”舒诗雅见母亲肯定地回复，她相信，自己没有向母亲提起过的人，肯定不是和自己关系很好的人，那应该就是如王宵凡所说的吧，那个叫周宇晞的人喜欢自己，但是被自己拒绝了，这样的关系她肯定不会跟妈妈说，所以一切好像都还能说得通。

可是，她还是没理解邹燃今晚说的那几句话，或许，是他喝醉了胡言乱语吧，舒诗雅想不通，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洗漱完趴在桌上，看着沐浴月光纯洁的栀子花，这样的花香让她有些迷醉，今晚又想起周宇晞了，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又划上一横。

看着已经画完的六个“正”字，她眨了眨眼睛，过去三个月左右，自己想起这个人加上别人提起他的次数，零零总总也有三十好几次左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统计这样一件无聊的事，只是莫名觉得这个似乎很重要，她想这样做，身体也就自主行动了。

至于这样做的意义，她并未仔细思考。可明明她是最考量一件事的价值的，但在此处，她倒破例的愿意多花费点时间。舒诗雅将手机关上，继续趴着看书桌旁的栀子花，感受着这熟悉而又让自己留恋的气息……

转眼到了去大学报道的那天，李粟准备送舒诗雅去，但是舒诗雅却拒绝了，理由是就在本市，离得很近，她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去，李粟没有强求。

送她到了车站，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多事，看着舒诗雅手捧着盆栽，提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李粟有些庆幸，又有些落寞。

她一直悉心保护的孩子最终还是长大了，这一天终究会来到，她会坚定地朝着她向往的地方，不断前进。

舒诗雅站在车站，看着蜂拥而上挤着上车的人，这样的场景似乎也在自己的记忆里出现过。她不着急去挤着向前，手里紧紧抱住盆栽，深怕被别人碰摔在地上。

舒诗雅正有些后悔，不应该逞强说自己可以的，看着一堆又一堆涌向前的人，她的不紧不慢倒显得格格不入，正当她思索要不要直接打车去学校的时候，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男生和她搭话：“你也喜欢栀子花？”

面对突如其来的靠近和搭讪，舒诗雅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好几步才冷冷地回复道：“嗯。”

见面前女生一脸警惕，男生忍不住笑了笑问道：“你是要坐车吗，但在旁边这样站着估计等到下午都挤不上去。”

莫名其妙，舒诗雅不想再回复，提着行李箱走出车站，打算直接打车去学校。

谁知道男生好像没有打算放弃，跟在舒诗雅身后一起出了车站。看着不紧不慢在身后跟着自己的人，舒诗雅有些不安，加快了脚步，但是那个男生却一直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紧随其后。

舒诗雅急忙往人多的地方走，跑到路边拦了一辆车，正当她慌里慌张地打开车门想要进去时，肩膀被一道力气带住，往后倒了一下，吓得舒诗雅正要大叫，男生急忙开口解释道：“你身份证掉了，我是来还你的。”

听见这句话，舒诗雅才看见男生递过来的身份证，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包发现身份证果然不见了。她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男生，长吁一口气：“谢谢，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舒诗雅被反将一军，才不满地抬起头想反驳，看着眼前的男生盯着自己笑，又只得说：“没什么，谢谢。”

随后想把行李箱提到后备箱，那个男生见舒诗雅手里还捧着花盆，就主动提出自己帮她，舒诗雅连忙拒绝，把盆栽放到后座然后把行李箱塞到后备箱。

看着逐渐远离的车，男生笑了笑，对着空气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舒诗雅。”

终于顺利到了学校报道，又通知晚上有新生见面会，舒诗雅因为要整理入学资料所以去的晚，等到她匆忙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座无虚席，她站在教室外面不知所措，正准备硬着头皮进去的时候，被人拍了拍肩膀，回头发现，又是他！

舒诗雅有点惊讶，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生，不等她开口说话，男生笑着问道：“怎么不进去？”

“额，你，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舒诗雅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觉得有些巧合地问道。

“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陈与晞，也是大一新生。”

与，晞？

像是一瞬间，舒诗雅感觉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许久以前的记忆，随后被周宇晞的名字占据了整个脑子，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喃喃地说着：“丛云霭晓光，湛露晞朝阳，像他这样耀眼的人，一定会成为别人的光吧......”

九月的夜晚，微风带着些许凉意包裹住了放在宿舍的栀子花，它的花期已过，此刻花瓣早已凋零，孤寂地随着风摇摆，清幽的香味早已随风散去，取而代之沁入心脾的是带着甜意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