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出去鬼混
梦境中,他被人丢进一个黑暗又寒冷的天坑中被冰雪所埋没,哭泣,绝望,无助,只能在无尽的恐慌中慢慢学会等待死亡。
方小圈在颤抖,潜意识中他好像来过这里,似曾相识。
又不知过了多久,吱地一声,门开了,祁昊踏进了柴房,抬眼就见方小圈蜷缩在地上冻得发抖。
他几步就跨了过去,将人扶起来一看,脸色发白,人也神志不清,嘴里的袜子堵得严严实实,可能是呼吸不畅,致使那冻出的大鼻涕淌了满下巴壳,那手脚上红肿的勒痕也清晰可见,一看就下了狠手。
祁昊眼里突然窜出了火,冲着身边的郝有才大吼:“谁让你这么虐待他的!”
郝有才吓得一激灵,浑身像筛糠似的掉冷汗,“王爷,不是你下的命令嘛,拴上,堵上,捆上…”
祁昊愣了一下,眨眨眼,有些尬,好像是自己下的命令。
有一种人,死要面子让别人受罪,没理还能辩三分:“那也不能拴的那么牢,堵的那么死,捆的那么紧啊,你想勒死他啊?”
郝有才:“……”王爷,咱有病得治,万不可再拖了。
这一病,方小圈整整躺了三天之久。
几天几夜,他高烧不退,一直是副被妖邪附了体的模样四肢乱蹬乱抓,像是在拼尽所有力气,去抓住属于他的东西。
这可把祁昊折腾坏了,得抓紧他的手,得搂怀里抱着,他才能安稳的睡过去一会,还必须得是祁昊,换别人都不好使,不然就整晚的不得安宁。
祁昊默默怨道: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
一天夜里。
太医来瞧过,说方公公高烧褪去,已无大碍,而熟睡的他其实正在经历一场无法形容的梦魇。
梦很清晰,如此那么的真实。
梨花坡。
繁花簌簌落,凛凛随风摇。
两人一骑纵马而来,风驰电掣驰骋在天地之间。
夕阳下,蔚蓝的苍穹一抹红霞,勾勒出最美的景象,回眸一笑,互相记下彼此最甜美的心跳。
可转瞬间这美好的一切,便在那人手中剑搁置在自己颈间的那一刻,轰然逝去。
凝视一刻,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觉熟悉又陌生,让心颤抖不止。
风掠月下独影,寥寥落落,泪湿衣。
那人的泪落在冷刃上,闪烁着无比决然的光。
他畏惧了,畏惧失去,失去唯一。
“别逼我,求你…”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前一步无间牢笼,后一步万丈深渊。
梦中梦,境中境。
熟睡中,皮肉破裂,万虫蚀骨之痛,正睁开眼,一刹那,那黑暗中的嗜血之虫露出獠牙正逐步侵入他的脑门心。
“啊!!”
方小圈在梦魇中猛然惊醒,捂着心口大叫起来:“泥马,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大虫子...好大的虫子!”
方小圈从小到大最怕虫子,还以为自己身在破柴房,钻进来个大虫子咬他,一时间惊得汗毛竖起四下抽筋,冒出一身黏腻的冷汗。
喘息半晌,环看周围,还好是个梦。
诶,我回来了?
接着不知好歹地暗骂:狗昊昊终于良心发现了一回。
只是这惊吓过后,回想梦境不知为何会心口作痛,疼的心烦意乱,似乎是一种无止境的折磨,又像是一种百般强忍的委屈,总是绕不过心头处的那点苦楚,眼泪都要涌了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
也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银光从眼中闪过,biu的一声,一只飞镖扎在床头附近的窗框上。
方小圈怔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抬眼一看那飞镖上还扎着一张字条。
他光着脚就下了地,摘下飞镖,摊开那字条一看。
上面清晰的几个大字:十五,午时,醉香楼,报近事。
方小圈琢磨了一会儿。
大晚上来我屋子扎飞镖能会是谁?还报近事?
九皇子?
许久不见正经的眸子突然沉了沉,确定无疑。
看来,原主一段时间就得向他旧主报上魏王最近的动向。
有病!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原主原来就是一个不受宠的搓比太监,天天刷马桶能报出什么?马桶干不干净,有没有味?能不能喝?
可眼下让我这个新上任的太监报近事?能有什么好报的?
冷静想了一下,这九皇子肯定早就听闻了我和祁昊的八卦,回想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色狼的补药,王爷的肾虚…
正巧凑一起了。
那他没准就有心想让我变成狐狸精榨干祁昊,让他油尽灯枯,活活累死在床上。
这次让我上报的一定就是魏王的身体状况。
一定是了!
方小圈气坏了,一屁股坐去床头哼了起来,东篱国的皇帝老儿怎么生出这么多奇葩?
这两个皇子方小圈哪个都不想搭理,惩罚系统已经开启了,他现在已经在心里默默利好了flog,努力做任务,护好唧唧平安长大。
“系统系统!”
“爸爸!”
叮,系统54188进入。
【啥事?】
发布任务,本影帝要做任务!
【没问题,正好任务更新出来了,我给你看一下哈,下一个任务是…诶有了,下一个任务是获取魏王信任。】
纳尼?怎么又跟魏王扯上关系?
【那当然了,你是九皇子派去勾引魏王的贱人…呃,间谍,当然要获取魏王的信任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啊,只有活着,唧唧才能长大不是?】
方小圈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想要长大,那就必须得活着,想要活着就得获取魏王信任,但九皇子那边也不能得罪了,不然一样是死!”
“所以只有两边都舔好了,到最后谁硬我便跟谁!”
说完,他大大爪子一挥,对系统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
54188呵呵呵:方小圈,你脑回路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呢?我是这个意思吗?
系统走后,方小圈躺去床上,开始慢慢规划自己的仕途。
左舔右撸的活似乎不太好干,两边都不能说真话,而眼下对九皇子的汇报,一定要贴合实际,还要滴水不漏,特喵的简直太考验演技。
唉…唧唧啊,为了你能平安长大,小爷真是心力憔悴,愁愁愁,白了太监头。
大半个月来,还算相安无事,方小圈这病了一场后,在祁昊面前乖的不能再乖,只要祁昊一下朝,他就像个舔狗一样黏着,寸步不离。
祁昊吃饭,他在一旁拍马屁,“王爷勤俭节约,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祁昊喝水,他在一旁忙叮嘱,“啊,床前明月光,喝水别喝一大缸,早起一掀被,可能尿一床!”
祁昊出恭,他在一旁奥利给!加油努力,拉屎要用力,拉不出来没关系,至少放个屁!“王爷棍儿刮吗?”
祁昊偷摸在路边解个手,他突然冒出来唱征服,就这样被你征服~王爷一柱擎天,尿比天高,着实威猛!
……祁昊尿都吓歪了。
总之,吃喝拉撒,他是照看的事无巨细,能舔死祁昊的绝不舌软。
然而背地里,他却暗自观察,并将祁昊一举一动记录在册。
祁昊每次都是一笑而过,也不戳穿他,就想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直到十五那天,魏王一早起来就去了院中练剑,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而方小圈听见那刀剑生风之响,赶忙将他这几天来写好的密信揣进衣兜里,溜溜趴去门缝,鬼鬼祟祟偷瞄着。
怎么办?狗昊昊天天叫郝有才盯着我不让乱跑,跟看孙子似得。
不行,今天是传信的日子,我得找个理由出去,甩开他们才行。
灵机一动,打开门奔着祁昊就去了。
“王爷。”他轻柔地唤道。
祁昊稍稍停手,又是这贱动静。
他目光瞥去一眼,方小圈笑的很不自然,十分扭捏,持着一种有事相求的表情看着他。
又想搞什么花样?
祁昊挥着剑,漫不经心地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方小圈听声,呦呵,狗昊昊今天心情着实不错啊,自个运气不赖。
他弯下双膝,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请求道:“王爷,奴才想回家,家中父母兄弟好日子没见了,父母年迈,身体不好,求王爷放奴才一天假,回家看看。”
回家?
祁昊转过身,看着跪趴在地上的方小圈,额头都贴在了地上,十分诚恳。
他收剑入鞘,挑起剑尖抵在对方的头顶,“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祁昊对上方小圈的眸子时,微微直笑,一脸高深莫测。
方小圈眉头皱着,心里暗骂:天天瞧,天天看,一大早见了我,不是盯着我的脸,就是望着我的眼,就会调戏我!看吧看吧,俊吧,俏吧,羡慕死你!
祁昊:“……”刚乖几天,又欠收拾了是吗?
想着,祁昊便摆弄着手中的长剑,挽出个漂亮的剑花,剑锋一点点从上到下划去,胡乱划弄着衣物,像是要将人千刀万剐却带着戏谑的味道。
刀尖停滞在最敏感之处,祁昊突然加深力道,有意刺入衣里。
方小圈两腿一夹,双手赶忙护住自己的小不点,内心怒吼:变态!都没了,还捅!
祁昊但瞧方小圈的模样,委屈巴拉地蜷在地上,脸气得通红还敢怒不敢言,禁不住呵呵笑出了声。
这戏谑的举动,其实已经敲打的够明显了,可自认聪明的方小圈愣是没想明白。
笑够了,祁昊才开口道:“行啊,你既然想回家看看,那本王就答应你,就让郝有……”
话没倒完,方小圈大喝一声:“谢王爷!!”
震耳欲聋…
吼一嗓,爬起来,放个屁,撒腿跑。
只瞧一阵风,一溜烟,消失的倒干净。
小渣渣,小爷会给你机会命人跟着吗?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笨成个猪?让你玩我!吃屁吧!
“……”
祁昊一大早就被气得脸绿,明知道那人的鬼心思,还非要自找不快。
“屡教不改的狗奴才,没安分几天又开始皮痒,等你回来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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