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花瓶

白渊呵呵两声知道自己真的跑不掉了，他站稳了身形也就没打算跑。

看着那群拿着棒球棍围过来的人心里其实是无助的，但是至少在被强迫抓去干活之前他要做一件事。

只见他一脚踹倒一个人，直接窜了出去，对着看热闹的池蛎就是一拳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他也不记得挥出去了多少拳。

对方没有丝毫躲得意思。

白渊红着眼睛拳拳到肉，他道：“你他妈的，最好这是你坑我的最后一次！最好我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的时候，你能给我收尸！”

很快他就被那群人拉开了，棒球棍招呼在他身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抱着头挨打。

只听，带头的追着他的人说道：“局长说了，打服了带回去。”

白渊一边捂着头一遍恶狠狠地看着他。

那人没戴口罩，但是就是看不清面貌应当是用了什么异能术法。

他现在身上哪哪都疼，不过这帮人是专业的打的地方都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就是打个半死出去顶天算个轻伤，也不知道这是管理局员工还是哪里找的地痞无赖。

被一人踹一脚打一棍子转了几圈之后，白渊终于肯松口，求饶道：“我走！别打了，我去，我跟你们走！”

被圈踢的白渊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除了脸以外就没有一个好地方。

池蛎低笑一声道：“挨打也要护着脸么？”

白渊怒道：“我这个样子很好笑么？你有病？”

池蛎置若罔闻朝着他伸出手问道：“和我契约，你身上的伤一瞬间就能好。”

白渊只是冷笑一声拍开了他的手，随后就被压着上了车。

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异端管理局的人已经收拾好了场地。

也不能说是收拾善后，他只是很熟练的往收银台下面扔了一箱钞票，那些钱足够买下这一间店铺。

一辆车后面坐着三个大男人显得无比拥挤，白渊坐在中间感觉自己变成了巧克力里面的那一个夹心，相比之下坐在副驾驶的池蛎或者那个开着车的“一拳超人”做的地方就很舒服。

白渊问道：“你凭什么不坐在后面？”

没等池蛎接话“一拳超人”先开了口道：“他是管理局的花瓶，花瓶怎么能跟你挤在一起。”

这个称呼对于池蛎来说就像是一种侮辱一样，要知道他这种级别的鬼即使是一个废物跟他契约，得到他的力量都能上台过两招。

白渊挑起一边眉头看着前面垂眸的池蛎，后者似乎没有想张嘴的意思。

一拳超人说的是没错，白家最拿手的就是契约，而为了防止脱离契约之后的鬼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行为，白家的祖先研究出了两种契约分别是单向契约和双向契约。

双向契约两个人是平等的，相互之间也只能算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单向契约类似主奴关系，鬼对自己的力量没有掌控的权利，脱离了契约者之后力量就会被迫封印。

一般单向封印是用来契约驯化之后的小鬼，用不到池蛎这种大鬼身上，也不知道老太爷用了什么方法让池蛎同意了单向契约。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连数一数二的大鬼都能被嘲笑了。

这数一数二并不是白渊单方面的吹牛，鬼练出神智少之甚少，像池蛎这种对能力收放自如的更是凤毛麟角。

不过池蛎咽的下去这口气不代表白渊被人平白无故的对比也不生气。

他嘲笑道：“是么，那我还真是荣幸，让你这么个大人物给我开车。”

“一拳超人”一脚急刹差点把中间的白渊悠飞出去，他毫不掩饰地尬笑两声道：“没关系，我就喜欢给你这样的人开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风胜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

“异端管理局比较看中工作能力，所以池蛎也不能一直在我们小组当花瓶，王局下了命令，今天晚上之前你们必须契约，如果你不同意，就丢到海里喂鱼。”

话说着，他们已经在沿海公路行驶了一段时间。

“你们这算绑架，警察会找你们的。”白渊屁股刚离开座位立刻就被两边的人按了回去。

“诶，路走窄了，你什么时候去见过有编制的绑架犯？”风胜打趣道：“以我现有的职权，我就是让警察给你扔海里都可以。”

此话一出，白渊彻底不说话了。

特殊编制了不起是不是。

“加入我们吧。”

“七险二金，还有假期，退休也早，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听着特别诱惑人，但有点了解的异能者都知道，这人竟是捡着好听的说了。

异端管理局的工作就已经是危险重重，作为管理局唯一的行动组，他们的任务更是最难的。

根据规定，每一届特别行动小组都必须死到最后一个人才可以解散，而这个最后的存活者负责挑选下一届的成员，据他所知上一轮的前辈在上世纪的大清扫的行动中全军覆没，仅仅只剩下了一位异能者。

换句话说，出现了什么大危机，特别行动组就是第一个身先士卒祭旗的。

突然一个男声道：“加入吧。”

说话的人正是池蛎。

“我跟你签单向契约。”

这下空气更加沉默了。

须臾，白渊涨红了脸憋气道：“不需要。”

风胜笑了两声道：“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

说着他一脚刹车就把车停在了路边，拉了手刹就从兜里掏了一副白手套准备干活，后面的两个人也很识趣的按住了白渊。

白渊急忙喊道：“我签！但我签双向！”

带着白手套的手都已经碰到了车门，闻言又收了回去，他啐道：“你怎么不大喘气到我把你绑了扔海里再张嘴。”

白渊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群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了，脑袋也不大清醒，他不想跟这货再进行无意义的争论，干脆耷拉个脑袋不回话。

这么一遭走下来也不用说什么了，池蛎在异端管理局看似有很高的地位实际上就是一枚死棋，他为了不被对方彻底拿捏住才拉了白渊下水。

就像领导的权衡之记一样，两个有靠山的人争夺这个岗位，这两个人就像白家和管理局，谁也得罪不起，双方旗鼓相当，这种时候就要选一个没有靠山的人，然后等他自己下去给两个人都让位置。

若是放到从前白渊对他们的要挟肯定是不屑一顾的毕竟那时候他身后有家族，他是有背景的那个，可是现在以前可完全不一样。

走到这种地步成为弃子是没有活头了，为了活命前面就是下刀子白渊也得咬着牙冲过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念出了白家独有的契约咒语。

“以天地为证，愿自身为锁，献身于命定之人，共享灾祸，能力，寿命，至心事成。”

说着从他心口抽出了一丝金光，那金光绕着绕着缠上了池蛎的手腕，而白渊被人反扣在背后的小臂上出现了一个蛇一样的黑色图腾。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不怎么疼的原本淤青堆积的地方也在渐渐消肿。

白家人的结契是有讲究的，白家人成年都要结契一只鬼，且不说场面办的多盛大，至少不会是在憋屈的小轿车里。

白渊被人按着坐在车的中间束手束脚还得低着头，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撞头。

他想着，这辈子的憋屈都在这一天受了。

池蛎道：“回去补办一个契约仪式吧。”

风胜打岔道：“补办什么？”

“契约仪式？”只听他呵呵两声道：“估计够呛，我们还有更着急的事情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