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死，或者她死

萧雁归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火红的枫叶。

他全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特别是腹部的位置，像在被什么腐蚀一样，还能听到细小的声音。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1913，欢迎来到修真世界。】

萧雁归怀疑脑子出现了问题，要不然脑子里怎么会有一道声音？

1913，【宿主，非常遗憾的告诉你，你在现实中已经死亡。是我把你的灵魂拉入到书中，才活了下来。】

萧雁归脑袋四处打量了一圈，没有人烟，看起来像是在一处森林里。

入目的是一身锦缎长袍，身上沾了些血迹和枯叶。

萧雁归伸手拍了拍额头，这肯定在做梦，他怎么可能会死？

一块蓝色透明的屏幕出现在眼前，快速给他播放了一段视频。

萧雁归瞳孔猛然一缩，一口凉气哽在了咽喉。

萧雁归想起来了，他宅在家里好几天，吃喝都用完了。

他收拾干净出去买生活用品，但在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朝他的位置撞来。

当时他都吓傻了，一愣神的功夫。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就换了个地方。

萧雁归不得不相信所谓的系统1913，面板消失，如同梦幻一样。

1913，【宿主，你想活吗？】

萧雁归忍着痛和冷，嘴唇蠕动了一下。

想活。

1913，【那好，宿主的目的是活着，而我的目的是要宿主完成任务。任务完成，系统会给你一笔三千万的金钱，除去这个，会让宿主重新回到车祸发生之前的一天。】

萧雁归喘了口粗气，天上不会有白掉馅饼的事情。

萧雁归挪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温润开口，“说说看，这么诱人的条件，需要我做什么任务？”

有活的机会，谁又愿意选择去死，和这个世界说拜拜呢？

毕竟，他今年才二十岁，很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去做呢。

1913，【宿主当前在一本书里，叫《九天之上》，身份是巫山仙门玄堂宗剑峰最小的徒弟。】

【主要任务，是消除反派百里烬的黑化值，黑化值清零，任务就算完成。】

萧雁归眉头微皱，“《九天之上》？这名字有点耳熟。”

但萧雁归细想了一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但如此，关于他本身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1913，【宿主车祸很严重，你一时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是挺严重的，到现在萧雁归耳朵都在嗡嗡响。

只有一个任务？一个任务换三千万和一个重来的机会，有点不现实。

萧雁归捂住腹部，脸色惨白，冷汗打湿了全身，“你最好一次性把需要的任务都说出来，现在不说，你以后就没机会了。”

萧雁归讨厌临时变卦。

1913，【当然不止只有一个，还有两个任务。】

【支线任务：拯救天下苍生。】

【附加任务：禁止爱上书中人物，否则系统奖励将全部作废。】

任务清晰明了，萧雁归抵了下腮帮子，“1913是吧？我觉得你太看得起我了，解救苍生？”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这任务也忒隆重了。

1913，【我说的拯救苍生，是封印妖族通往人间的通道，和加固魔族的封印。只有这样，仙门修大道，人间再也没有妖魔侵扰。】

萧雁归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原因无他，他现在眼前正在发黑。

要是再僵持下去，他又要死了。

1913，【那么，宿主。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原主的储物戒里，有上品疗伤丹药。】

“原来在这儿呀。”无数枫叶飞舞，一身红衣妖娆的女人从天而降，巧笑嫣然着走来。

不急不缓走着，步步皆是风华，娉娉袅袅，额间红羽印记像活了一样。

——

魔族妖女，红羽。

萧雁归咽了口唾沫，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身上的疼痛瞬间消失，一把凹凸不平的匕首悄然出现在手中。

1913用了系统的力量，暂时屏蔽了萧雁归的痛觉。

1913，【浮云，由星辰之力锻造，可斩所有邪物。】

红羽妩媚一笑，一手漫不经心缠绕着一缕发丝，“仙君，你这是没有力气逃了吗？”

萧雁归往后挪动，靠在枫树上，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红羽缓慢蹲下，长腿格外显眼，一手轻柔地抚摸上苍白无温度的脸。

红羽眼里闪过一抹快意，“都说仙门修为高深，堂堂金丹修士，居然会败在我手中，你说好笑不好笑？”

长又尖利的指甲陷进肉里，红羽玩发的手抬起，对着殷红的指甲吹了一口气，“今日我就用这左手，掏出你的金丹，亲自把你的尸体，送去巫山。”

萧雁归心里是纠结的、是害怕的。

他不想死，但也没有办法出手杀掉眼前的女人。

握住浮云的那只手不断颤抖着，冷汗沁出肌肤，连唇瓣都在哆嗦。

1913冷冰冰揭开真相，【你死，她活。她死，你活。】

没有选择。

红羽不多说，之前趁她不备被他本命剑伤到，挖金丹只进行到一半就被人给跑了。

现在速战速决把金丹挖出来，好赶去启州。

“唔。”萧雁归闷哼一声，腹部生生撕裂，火辣的疼痛直击神经，眼前陡然清明。

红羽轻柔一笑，“我就喜欢欣赏你们修士死亡时候的模样，眼睁睁看着金丹被挖。没有反杀的机会，在无法言说的的疼痛中死去。”

魔族的魔气对修士和人类来说，无亚于毒药，有侵蚀肉体的作用。

清晰的疼痛，和强烈想活着的心，让萧雁归别无选择。

萧雁归扭曲的面色舒展开来，喘着粗气，“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反杀你的机会？”

“什么？”红羽抬起眼皮子，耀眼的蓝光刺眼，她猛然闭上眼睛。

仅仅是闭眼的功夫，腹部一痛，随即浑身的力量都在往外抽去。

萧雁归猛然松手，紧贴着树干。匕首刺进的位置，流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黑雾。

“啊——”红羽惨叫一声，随着破空的尖叫，身形消散，匕首掉落在枫叶上。

萧雁归双眼失真，脑海空白一片。双手颤栗不止，连身体都好似没了力量。

“我，我杀人了。”萧雁归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手上沾了人命。

1913，【她是魔，你是修士，一直以来都是对立的。不是你死，就是她死。】

【修真界杀人夺宝是常有的事情，修士之间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魔呢？】

【把浮云捡起来，疗伤去启州拯救反派百里烬。】

【你想活着，前提在书中也要好好活着。书中死亡，你也必死，没有重活的机会。】

萧雁归消化了很久，才颤巍巍去把浮云捡了起来。

匕首漆黑古朴，刀柄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珠子，里面有力量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