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又在闹什么?
周六,京城兰瑞小区。
手机铃声像唐僧念紧箍咒似的持续响着,让人心烦气躁。
时羽把手从被窝伸向床头柜摸索着手机,按下接听键近乎仇恨的问:“喂?大早上的什么事?”
沈林烨无视对方咬牙切齿的质问,而是淡淡开口带给时羽一个措不及防的消息:“裴江回来了。”
裴江?电话那端的时羽顿了一下,裴江算得上是白景初的竹马,白景初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而当时裴江的父亲是白景初父母的司机,那场车祸是有人设计要害死白景初的父母,裴江的父亲也因此丧生,而裴江的母亲则远走高飞抛弃了裴江,白景初的叔叔白恒远怜悯裴江就收养了裴江。
白氏集团是京城第二大家族企业集团,白家自然不缺养育裴江的那点钱,但是即便白景初和裴江一起长大,也没听说两人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只不过想起白景初对裴江的来电总是眉目温柔的样子,时羽就有点黯然神伤,但时羽从来不是示弱的人,听到裴江回来了,他也只是努力装作不在乎的问:“那又怎样?”
沈林烨是真想扇时羽几巴掌,想不明白那么一个桀骜不驯的人怎么偏偏是个恋爱脑。
时羽是时代集团最小的小少爷,虽说没有父母宠爱,但好歹奶奶并两个哥姐是疼爱他到骨子里的,那是缺钱?就时家那些财富,时羽能花几辈子花不完,贪图白景初美色?就白景初那模样……额好吧,白景初确实长得很带劲儿!但是京城那么大,长得好看的也不少啊!虽说没有白景初那么绝色,但是也是有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任凭时羽那些狐朋狗友挠破头都想不出时羽甘愿无原则的喜欢白景初的理由。
沈林烨运了运气,还没说话。
这时时羽就接着道:“裴江他要回就回,他走了那么久,这三年陪在白景初身边的是我,他回来也改变不了我才是白景初男朋友这个结果。”
沈林烨听了这话,顿时就被气的怒不可遏,他问:“男朋友?这些年除了你自己这么认为,白景初他有对任何人承认过吗?”
带不动,完全带不动,碰到恋爱脑完全带不动。
时羽敛下沉重的双眼皮,他嘴边向来诱人的酒窝此刻也慢慢消失了,声音带着明晃晃的厌烦和冷意:“这是我和白景初的事,是非曲折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时羽叹了口气,声音也染上了无奈:“阿烨,我不是那个受了委屈还只知道在你面前哭的孩子了,我是一个成年人,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喜欢白景初,可能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想离开他。”
沈林烨闻声一窒,他本也是好意,毕竟跟时羽一起长大,他也确实带着某种不可诉说的情感希望时羽回头,可是……时羽的性格,时羽确实喜欢上一样东西就不会轻言放弃,那种骨子里的倔强常常让时羽吃亏受伤,但时羽却会沉浸其中,乐此不彼。
沈林烨自嘲一笑,挂了电话,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烦躁的抽烟,在烟雾缭绕中盯着手上的画展门票。
片刻后,沈林烨拿起大衣匆匆出门。
沈林烨的公寓离兰瑞小区有点远,他本来也是克制的人,今天却见鬼的有些急躁的飙车,也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时期。
时羽心情也是十分差劲儿,他站在浴室任凭热水浇在的身上,隔着水雾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身上布满斑驳的吻痕和齿痕,他依旧很好看。
时羽有时候真的看不懂白景初,情动的时候他对自己明明很是控制不住,可是每次完事后他却又冷淡的要命。
其实也能够想明白,白家和时家有宿仇,白景初或许对自己是报复或许也只当自己是欲望的发泄,可是怎么办呢?他时羽就是这么想不开。
走出浴室,门铃响起来。
时羽皱眉,但还是走向门口。
打开门,是沈林烨。
时羽淡淡开口:“什么事?”
沈林烨笑:“还气呢?诺,秦临的画展门票,你不去?”
时羽是天才画家,能入他眼的画家也就那么几个,秦临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门票,时羽伸手接过来,算是大方的把刚刚的不愉快翻篇了。
两人也不磨蹭,坐上沈林烨车,两人去往画展。
秦临的画展果然吸引了许多人来。
就比如时羽和沈林烨,还有白景初和裴江。
气氛尴尬到极点,沈林烨脸上浮现出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沈林烨长臂一勾时羽的肩膀,吊儿郎当的笑得灿烂,像是碰到久违的朋友自然而然的跟对面两人打招呼;“裴江回来啦?不够意思,怎么只叫白景初去接你?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块长大的旧友,这么着,去我家饭店吃个饭,就当是给你洗尘了,不过,裴江在外面吃惯了高级美食,我家那些粗茶淡饭也不知能不能入裴大设计师的眼。”
裴江看向白景初,白景初盯着沈林烨搭在时羽肩膀的手,神色不虞,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让别人触碰。
时羽目光就没离开过白景初,他能从人的表情看出人心,尤其在白景初身上,这种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白景初的眉头稍微皱一下时羽就什么都懂了。
时羽撇开头自嘲一笑,终究还是顺了白景初的意和沈林烨拉开距离。
白景初心里那股急躁和烦闷因为时羽的动作而舒缓了不少,但是他的脸色依旧冰冷,连一句简单的问语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成了犀利的质问。
“你在这儿做什么?”
时羽抿紧唇,他压下心里那股难受的要命的憋闷,也反问:“你现在的门票是什么时候订的?”
白景初一愣,想起上一个月时羽拉着自己的手开心的和自己分享:“阿景,秦临要来京城开画展了,咱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他当时在做什么呢?当时公司陷入用地纠纷案,他心烦得很,自然不会给时羽好眼色看,他只是不耐烦的说:“看画展这种事是在浪费时间,你一天到晚不是玩就是吃无忧无虑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说完他就进书房做方案了,他没有管时羽有没有伤心,他想:时羽这么没心没肺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里的。
白景初喜欢和时羽的肌肤之亲,但是他却无法让时羽走进他的心,因为不在心里也就不在意对方的喜怒哀乐。
时羽和白景初是在时羽第一次开办画展时相遇的,那时候时羽年少成名又长得好,对谁都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对白景初惊鸿一瞥,后来时羽千方百计的搜刮白景初的资料,得知自己的父亲时越当时因为一块地皮和白景初的父亲起了争执,偏偏白景初的父母车祸死亡,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时越,但又因为证据链不足无法拘押时越,时家和白家就成了死仇,时羽也知道这些事,但他就是没办法放下白景初,他卯足劲儿的追着白景初,所有人都以为时羽没有机会的,白景初却答应了时羽的追求。
裴江适时开口:“是我买的票,我今天回国,阿景来接我,我就顺道邀请他一起逛一下这画展,毕竟秦临的画展可遇不可求。”
时羽向来只对自己在意的人假以辞色,他讨厌裴江,讨厌他站在白景初身边,讨厌他言语间对白景初的亲昵,时小少爷年少成名,又有那么个背景,他怎么能学会隐忍?
于是他连装都不装,十分厌恶又森冷的对裴江说:“我跟白景初说话你插什么嘴?”
裴江笑容一僵,却从容的道歉;“是我逾越了,抱歉。”
白景初却又给了时羽一击:“你又在闹什么?是我要裴江带我来的,而且我要去哪里还轮不到你管、”
时羽心里的苦涩蔓延到嘴巴,他忍不住摸了摸口袋,却发现一向放在口袋的棒棒糖也不见了,他有一瞬间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棒棒糖不见了还是因为白景初刺人的话语。
沈林烨拉着时羽的手,沈林烨能感受到时羽手在颤抖,他知道时羽是最不愿在白景初面前失态的,他拉着时羽的手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阿羽我们去那边看看。”
白景初看到了时羽真的转身离去,他如画的眉目再一次紧凑在一起,心里有些酸胀的难受。
时羽很少跟他闹脾气,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讲些没意义的日常生活,作为沈氏集团的董事长,自然有不少人前仆后继的想吸引他的注意,但时羽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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