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沈公子这里有鬼
(恢复第三人称视角)
一路小跑着到了船上,船还未开,许棠璟在船头坐着喝茶,沈祺向她抱拳示意,许棠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船就驶出了码头,靛蓝色的海水拍打着船体,浪花似一块块晶石。
过了番禺就是象郡,此处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只远远望着有一处村落,我们连忙赶去。
“婆婆,这里是哪里?有没有往西北边去的马车啊?”沈祺走上前去,问一个住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婆婆。
“这儿附近都是荒山,公子要赶路的话还是往北租辆马车吧。”那老婆婆头也不回的走着,“不过再往西北,除了风沙,就是白骨咯。”
“那…婆婆,村里还有人吗?”沈祺追上去问。
“有啊,都是些老人了,年事已高,唉…过些个年这村里大概也要没人了…”老婆婆拄着拐杖锤了锤地,“年轻的都去打工了,只有老人留着。”
“那您能否带我进村?”沈祺接着问。
“为何非要进村?”
“您看啊,这山高路远,我们一路往北再遇上人烟也要天悬北斗了,您看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
“你们有多少银子?”
“这…”
沈祺有些犯难,先前的魏微一给的一两银子已经用去了一半,若是再用去些,不知还能否负担剩下的路费。
一言不发的木春开口了。
“婆婆,你看我们盛公子的衣料,像是没钱的样子吗?”木春对沈祺眨了眨眼,“你是不敢太过招摇,不过也不能叫人家这样看不起吧!他可是京都盛家大公子,你们这边自然不曾耳闻。”
婆婆闻言一笑。
“公子不必多言,二位这样风餐露宿也不合适,收留一晚自是无碍。”
“不过婆婆,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可不能漫天要价啊。”
木春走上前扶住老婆婆。
“不会的,不会的,我有一间屋子,是留给我家孙儿的,可是他一去经年,也不见得什么时候回来咯…”婆婆说着抹了抹泪,“只是委屈你们住一间了。哎…你若是愿意,叫我一声奶奶吧。”
“奶奶,那村里还有没有壮年的劳力或是马匹呢?”沈祺跟了上去,他没有阻止木春,自从上次木春说服魏微一,他就觉得木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他信他。
“这我也不清楚,公子不必着急,到了村上自己问问看不就行了?”老婆婆回头望了一眼沈祺,笑一笑。
眼前破败的牌坊上依稀写着“冕鬼村”,年久了也看不清什么字。
“奶奶,这上头写的‘冕鬼’是什么意思啊?”沈祺抬头看着,有些疑惑。
“你说什么呢?”老婆婆耳朵有些不灵光,她只是指着前头的木屋说着,“前面就是了。”
三人进入屋子,点上了烛火,火光忽闪忽闪地,像是马上就要熄灭了。
“这儿只有一张床,你们将就着住,村里是有几个劳工,不过都年近半百了,住在山里头,你们有空去找找看。”老婆婆转身,准备离开。
“奶奶啊…”沈祺一把拽住老婆婆,“您要回家吗?用不用我们送您?”
“啊!”老婆婆吓了一跳,“不用了不用了,不过是几步路,我老婆子不至于这点路都走不了。”
“盛哥哥,莫吓着奶奶了!”木春开口,微微一笑,“奶奶慢些走!”
沈祺还想拦,被木春一把拉住。
“奶奶只是不想麻烦别人罢了,你为何如此?”
沈祺撇了撇嘴。
“那随她就是了。”
“二位公子,我先走了,明日早晨我再过来。”
目送老婆婆离开,沈祺一屁股坐在床上。
“这老婆婆一听我们有钱就眼巴巴的把我们往村里带,之前她那个嫌弃的眼神,啧啧啧,这明摆着就是坑我们钱啊?就怕不是图财,这荒山野岭的…”沈祺打了个冷战。
“我注意到她的手,她拄拐杖完全不是真的需要,在沙地行走,脚印很容易被风吹乱,拄拐的印却很深,仔细就会发现,她拄拐根本没有留下痕迹”木春拍拍沈祺的肩,“你说的对,这儿诡异的地方太多了,害人无非就是谋财害命,若是后者,我们今夜得小心提防了。”
“另外,有一点值得注意,那牌坊上的字,我估计是给人刻意抹去的,我问那婆婆也不回答,今晚,怕是要闹鬼。”沈祺托腮,“只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揭穿她呢?”
“我没让你揭穿,是想探探他们的真实目的,这样的边远地区,害人性命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觉得另有蹊跷。
“她说有劳工,我觉得是幌子,不过这山上可能真有些什么,你觉得呢?”沈祺望着窗外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先休息吧。”木春淡淡一笑。
“我不困,一会再睡。”沈祺也回他一笑,“太阳落山了,烛火也灭了,好戏开场了。”
木春是鸡鸣三刻的时候醒来的,沈祺还没有睡。
“你看到什么了吗?”他问沈祺。
“帽子…一顶帽子,在飘。”沈祺回答。
“你没看错?”木春担心他这么长时间没合眼,眼睛花了。
“不会看错,那是和我爹差不多的,上朝用的礼帽…”沈祺猛地一抬头,“‘冕’!冕就是礼帽的意思,果然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嘘…小声一点,他们一定在附近。”木春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嘴唇。
“接下来怎么做?”
“睡觉!”
“啊?”
“快睡!”
一觉睡到天亮,木春走出门外,果然在后门捡到了一个礼帽。
老婆婆很快就来找他们了,不过是寒暄了几句诸如睡的好不好之类的话。
“奶奶,这里有没有什么故事?”
“故事?”
“哦…我们今天在后门捡到了这个。”沈祺拿出捡到的礼帽。
老婆婆往回退了一步,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似的。
“这…这怎么了?”
当沈祺二人恳求老婆婆讲出其中缘由时,她不出所料地打起了哑谜。
“这帽子…是…”她吞吞吐吐地说着,“大约四十年前,有一位举人,做了大官,却因为一句话,被贬到了这里,也就是做了我们这儿的县令,后来听说犯了心病走的。打那之后,总传闻,他是化成厉鬼,阴魂不散哪,也就是阳气最盛的晌午,我才敢同你们说…收拾一下,快些离开吧。”
“厉鬼?本公子可从未怕过,你说他生前是做官的,那死后更加应该庇佑百姓,不足为惧!”沈祺挑眉。
“公子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好言相劝。”老婆婆转身要走。
沈祺却一把搭上她的肩。
“奶奶,我们还要去找马匹赶路,还劳烦奶奶带路了!”
“对鬼神出言不逊,我不同你们混为一体。”她口中喃喃念着一些咒语。
“不用装了,长孙墨。”沈祺淡淡一笑,扣住她的胳膊,“你我相识多年,怎么会认不出呢?”
“公子这是作何?”长孙墨还想推脱。
“长孙家三小姐长孙墨,自幼被送出家门习武,成了皇城最大的杀手组织煌都府的顶级刺客,不过我也就知道这些了。”木春拍拍沈祺,示意他松开,“你的拐杖只是个幌子,不过最终沈祺认出你来,大概是因为你刚才念叨的咒语。”
“没错,这儿的人也信佛,不过这儿偏西北,屋子也都是藏家样式的,你念的是中原的经,再加上女刺客这个条件,我认识的人只有长孙墨啦!”沈祺撇撇嘴,“长孙家可是平日里谏我爹谏的最勤的,我怎么会忘记这个我及冠礼上给我投毒的姐姐呢?”
“要怎样?随你的便。”长孙墨不屑一顾。
“长孙三小姐,那就进来坐坐吧。”沈祺一笑,把长孙墨押进屋子里。
不一会儿,门外便有了动静。
一名八尺高的白发男子立于门前,一身黑衣,飘然而下。
沈祺拔出随身的剑,破门而出。
“派这么个壮汉来杀我,真是煞费苦心。”沈祺一剑刺出。
白发男子也不挡,一个闪身退到沈祺身后,沈祺五六剑刺出,只划破了他一角衣衫。白发男子出剑,剑如霹雳,直冲沈祺眉心点去。
沈祺抬手举剑格挡,谁料这剑走偏锋,由左向右刺入沈祺左肩。
“还是我的银枪好使。”沈祺苦笑。
“接着!”翠喜一身红衣当空出现,一支银枪抛向沈祺。
沈祺接过枪,回身后退半步,枪头划出一道弧线。
白发男子左右连续向沈祺出剑,沈祺手持银枪转腕,挡住两剑,反手用枪杆向白发男子胸口一撞,那人接连后退三步,沈祺银枪向上一掷,贯穿白发男子心脏。
沈祺拔出银枪,后知后觉地捂住左肩的伤口,慢慢往屋内走去。
“沈祺?你活着回来了?”长孙墨不解。
“闭嘴!”沈祺捡起地上的剑,扔给了长孙墨,“我不杀女人。”
长孙墨笑笑。
“你若是不给我剑,我也会咬破毒药自尽,不劳您费心。”长孙墨随即七窍流血倒地。
“谁给你送的枪?我刚才听见…”
“翠喜!”沈祺大吼着往外跑去,却早已不见红衣的影子。
阿弥陀佛,翠喜真是比神仙还管用啊。沈祺心道。
“往前走吧,有了枪,我还能给你打点野货,那剑,你拿着防身吧。”
“去哪里?”
“南海尉,那白发是白氏的人,世代把守南海尉,不过怕是消息已经传到了南海尉。”
“我跟着沈公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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