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令他身死的元凶
见过了两分钟也没收到骆白亭的回复,师安禅就拿上睡衣和毛巾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等吹完头发回来,师安禅把换下的脏衣服放进脏衣篓里,再去看手机,发现骆白亭已经发了消息过来,表示自己会准时到。
顾理和胥新竹也表示会来。师安禅给他们几人发了自己家的地图定位,约定下午五点在小区门口接他们。
成功邀请到了任务对象,师安禅如释重负,掀开被子窝进床里,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
办公楼的顶楼上站着两个人,天上乌云密布,风也比较大,他们的头发被吹得有些乱。
一个人的黑发比较长,小胶圈绑成的一个小揪揪置于脑后。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蓝色工牌,穿着普通材质却意外合身的职业西装,脚上踏着一双黑色商务绑带皮鞋。
另一人头发染着时髦的浅栗色,穿着质感很好的浅葱色卫衣和纯白色牛仔裤,脚上踏着一双名牌运动鞋,看起来年轻且耀眼。
穿着西装的那位是师安禅,他是一个努力的上班族,所处的公司是一个才创立两年、尚未作出巨大成就的小公司。
而师安禅眼前这位穿着光鲜亮丽、面容姣好的少年叫宋眠,是本省“五十强企业”排名第五——安荣公司老总所万分宠爱的幺子。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为什么今天会在顶楼上相聚呢?原因是师安禅公司的总经理——万乘舫万总这几周跟这位宋眠你来我往很是暧昧,但最近几天在公司里万乘舫却对下属师安禅青睐有加。
说实话,师安禅觉得万乘舫只是欣赏他杰出的工作能力,毕竟工作之外他们没有过一次非必要的联系,而且公司团建和聚餐的时候,师安禅跟他都不常挨在一起的。
但不知道什么风言风语传进了宋眠的耳朵里,导致宋眠认为师安禅要跟他抢男朋友。
于是他在公司的午休时间把师安禅约到公司附近的一栋办公楼的顶楼来,预备敲打一下“胆大包天”的师安禅。
“宋先生,我跟万总真的是清清白白的,绝对没有越线行为。我对万总也没有那个心思,你信我。”师安禅急忙解释。
宋眠好看精致的脸摆出有些刻薄的表情,轻笑一声,明显不相信:“你别在这装,周三你和乘舫去跟王总谈合作,你喝多了,乘舫扶着你的腰,亲、自、送你回的家。你敢说没发生过这件事?”
他特意加重了两个字的读音。
周三的时候,万乘舫确实带着师安禅和供货商王总见过一次面,王总是个嗜酒如命的,身为职员的师安禅自然要帮万乘舫挡酒,但那王总是个海量,结束的时候师安禅实力不济喝得酩酊大醉,他却还能自己联系代驾坐车回家。
还没买车的师安禅可怜兮兮地趴在酒桌上睡熟了,后来发生的事他都迷迷糊糊的,记不太清了,因此宋眠说的这件事,对于万乘舫亲自送他回家,他是相信的,但对于万乘舫搂了他的腰,他是半信半疑。
“我那时回家路上意识不太清醒,睡得混混沌沌的,我也不知道万总有没有搂我的腰。再者,就算万总搂了我的腰送我回家,那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我是他公司的员工,他总不至于让我流落街头吧?传出去多丢公司面子。所以,在万总眼里,我只是普通下属,而在我眼里,他就是比较体恤员工的上级而已。”师安禅再接再厉。
可能是师安禅的语言真诚,神态恳切,宋眠不再狐疑地看着师安禅,而是十分不讲理地想了个馊主意:“那你怎么证明你不喜欢他?除非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说清楚,否则我还是要怀疑你居心叵测。”
宋眠的父亲和哥哥都是市里比较有地位的,因此这个宋眠师安禅也是惹不起的。尽管他心里愤恨至极,也只能咬牙强忍着,不能溢于言表。
师安禅的胸膛快速挺动几下,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回答他:“你想要我怎么给万总说呢?”
“你打电话告诉他,说以后在公司少接触,谈业务也不要再带着你了。”宋眠的表情很是理所当然,像个恃宠而骄的大小姐。
师安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要求实在是太无礼了,他要真这么跟万乘舫说了,那他在这公司还混得下去吗?以后还能有晋升空间吗?
宋眠看出师安禅的迟疑,逼近一步,恶狠狠地盯着他,咄咄逼人:“怎么,你有异议吗?”
“宋先生,这样实在不太合适。”师安禅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宋眠真以为他哥和他爹能只手遮天?
“行啊,你要是做不到这个,你就赶紧给我辞职,滚出他的世界。”宋眠又迫近几步,趾高气扬道。
“我工作做得好好的,凭什么辞职?”师安禅怒目圆睁道。这个宋眠实在是太目空一切了,不知道在家里他哥和他爹有多纵容他。
可能是他这十多年就没有过不如意的时候,师安禅此时跟他作对把他气得不行,扬起手掌就要往师安禅的脸上扇。
他俩身高差不多,师安禅很轻易地就把他细白的手腕捉住了,嘴角扬起,讥嘲他:“才高中毕业就要打人,法律是管不了你了?”
“师安禅,你给我放手!”宋眠目眦尽裂地瞪着我。
“你不再无理取闹我就放。”师安禅也回敬他一个瞪眼,丝毫不退步。
“你说我无理取闹?”不知道师安禅是不是无意中戳到他的痛点了,宋眠怒不可遏,下一秒抬腿踹去。
师安禅本就有一条腿虚立着没站稳,这下被踹到后身体快速向后倒去,而他的背后是三十二楼的高空。
宋眠怕师安禅牵连他,另一只手死命掰开了师安禅的手指。
年久失修的栏杆承受不住地响了一声,然后师安禅飞速落了下去。
下坠过程中师安禅看见宋眠小心地俯着身子在破烂、锈迹斑斑的栏杆边看他,精致漂亮的脸上再也摆不出盛气凌人的表情了。他毕竟才十八岁,没想到手上就要沾染上人命了。
而师安禅,也不过二十三岁而已,就要结束他的人生了。
他不由得想到此时还在外地辛劳工作的父母,也想到了前不久才聚过餐、喝过酒的朋友们,他真舍不得离开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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