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目录

第9章

安若素查到了那两个推人的人,是沈清棠找的人。而沈清棠又是秦松音的人,顾泽夕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言诺误会他,觉得顾泽夕接近他是为了害他,但他错了,就凭这张脸,言诺也不会相信。

他的计划一步步在进行。

网上有个营销号发了几张他抱言诺去酒店的照片,掀起了一定热度。顾泽夕也已经察觉到,最近有人在跟踪他和言诺,不过,这正合他意。

两年前,他的父亲被秦氏集团告上法庭,被判入狱,母亲因此而死,而他被言诺囚禁,失了自由。

他想方设法,联系到父亲的人,再加上秦松音的助力,这才逃出了言诺设下的囚笼。

而今他化名顾言回来,复仇是他归来的意义。

若说他对言诺毫无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言诺那句话说对了,他害得他父亲入狱,母亲身死,他们之间,隔着这样的深仇大恨,他要怎么喜欢他?

顾泽夕不是未曾迟疑,曾经,他也是真心喜欢言诺的,宠着他,以至于放纵自己,可是如果喜欢一个人的结果是让他家破人亡,他宁愿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之人,不曾喜欢。

言诺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是在高考后的暑假里,顾泽夕翘了专业课去给他过生日。

他拎着蛋糕店里亲手做了几个小时的蛋糕,到了言诺的小公寓。

他们一起吹了蜡烛,吃了面,言诺认真许了愿。顾泽夕不是不明白他眼底的深情,可是他有他不能接受的理由。他坐在钢琴前,为他弹奏他自己编的曲,言诺轻倚钢琴,拿着酒瓶在喝酒,他们背对着。一曲终了,当顾泽夕问及他许的什么愿时,他轻轻一笑,说:“哥哥,我所愿,皆是你。”

顾泽夕拿过言诺手中的酒瓶灌下几口辣喉的酒,假装被呛到,头歪到一边咳嗽,边咳边说,“小言,你为自己,许愿就好。”

哪知言诺见他咳嗽,一时紧张起来,给他拍着背,“哥,哥哥”,顾泽夕摆摆手说没事,言诺去厨房倒了杯牛奶给他,把他手里的酒瓶接下了“哥哥,你还是适合喝牛奶”,言诺眼中的那层雾让顾泽夕心头感觉有什么在堵着,又躲闪着,应了声“嗯。”

在把杯子送到厨房的时候,言诺的食指摩挲着杯子边缘,喃喃自语:“哥哥,你当真不知吗?”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通过酒精麻痹逃避烦恼,言诺想多喝一些,杯子放在柜台上,不慎落了地,碎了,汽泡破了,酒流了,他伸手,想要拾起一地残渣,顾泽夕抓住了他的手,“小言,小心手,我来吧。”

鲜血淋漓的触碰,对于言诺来说,这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有人阻止了他。

言诺的泪水不觉滑落,打在一地的残渣碎片上,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顾泽夕抬头,看到了眼睛红红的言诺,“小言,你哭了吗,是伤到手了吗?让我看看。”

“哥哥,没有,怎么会呢?”顾泽夕觉得他的语气中无端多了分自嘲,又觉得他们离得似乎有些遥远,可他明明就在他身边。

言诺喝了许多酒,顾泽夕劝他:“小言,别喝了,你快醉了。”

言诺挥开了顾泽夕的手,“别管我。”

顾泽夕拦不住他,只能陪着他一起喝,言诺喝得醉了,眼睫毛湿漉漉的,把顾泽夕压倒在了沙发上,想要吻他,顾泽夕侧过脸躲了过去,言诺的眼中涌起几分失落,他埋头在顾泽夕的耳边带着哭腔说道:“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看看我?”

顾泽夕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了。他轻吻言诺的耳廓,似乎内心经过了几番挣扎,终于叹了口气,吐息道:“小言,我知道。”

言诺闻声抬起了头,眼中还是不大清明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明白,他吻上了顾泽夕。这一次,他接下了他带有酒气的吻,或许在那一刻,他就选择了放纵。

言诺把他放倒在床上,在他的耳边说:“哥哥,我想要你,好不好?”

“在梦里,也不可以吗?”

他内心道:就由着他这一回,就放纵这一次。

他们胸膛紧贴,两心相印,热度相传,食指相扣,那一夜,荒谬不可言。

时隔两年,又到了言诺的生日。

顾泽夕用了几万张炫彩亚克力,花了整整一天下午摆了一束很大的玫瑰,借着太阳光的折射,光彩夺目。

阳光也来窥探他的爱意,并毫不吝啬的为其添了几分融融的暖意。

言诺回来的时候,着实惊讶,他没有想到顾泽夕问他要钥匙,是为了给他准备惊喜。

“小言,生日快乐,另外,我喜欢你。”

言诺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能亲耳听到他的阿泽对他说这句话。

此刻,他说,他就信。

就算他脚下是万丈深渊,但只要那个人说他在下面,他便会奋不顾身往下纵身一跃。

是飞蛾扑火,是饮鸩止渴,是明知山有虎,是甘之如饴,是甘愿坠落。

言诺的眼中,雾气烘托着星星染的笑意,“哥哥,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这一次,顾泽夕隔着蛋糕亲吻了言诺,连同他的眼泪。

言诺撒谎了,他对于顾泽夕,从来不是喜欢,是爱,是痛彻心扉而不可割舍的爱。

顾泽夕给言诺唱了那首歌,言诺带着顾泽夕去看了他温室里盛开的百亩玫瑰。

他之所以如此喜欢玫瑰,是因为他的母亲,更是因为,他的阿泽,如同玫瑰,温柔热烈。

他希望他的玫瑰四季盛放,也渴望他的爱人常伴身旁。

他沦陷在深渊里,无可自拔。

那些日子,就像言诺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境。顾泽夕很宠着他,他要什么,想去哪里,都会满足他。

他们真的像一对在热恋的恋人,在旁人的眼中。

有时候他们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车轮胎不知被谁扎破了,有些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但顾泽夕总是会给足他安全感,他握紧他的手,“小言,没事的,不用担心。”

言诺那时觉得,他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的玫瑰还在,他就无所畏惧。

沈清棠没有再出手,顾泽夕也没有再追究。

沈清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秦氏,但秦松音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们各自掩饰得风平浪静。

言诺总有觉得惶恐不安,这一切于他而言太像梦了,他总是害怕一觉醒来梦就破灭了,那人就不在了。他幸福得恍恍惚惚,看到身旁的人,时而又觉得心满意足,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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