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忆:夜探机要阁目录

第5章回忆:夜探机要阁

“嚓”,一支烛亮了。

烛火在黑暗里打了个寒颤,映出少年的眼睛。点墨般的眸子,眼尾细长,在烛光下像一瓣烧着的桃花。

四下的景象也分明起来,他们正身处昆仑派机要阁中,这里是二层,收藏着不少古书典籍。

明天是昆仑派宗门试炼,谢疏听说这次的奖励之中有龙心诀拓本残卷,便起了好奇,想一睹为快。谁知书还没找到,倒是看见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悄悄溜了进来。

两人都在今天晚上偷跑进来,结果没想到这里还有第二人,此时撞上,面面相觑。

魏途月捂住嘴,示意谢疏不要出声。

谢疏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魏途月笑了,说:“你又怎么在这?”

他手里举着烛火,火光在二人之间,明明灭灭。外面大雪纷纷,寂静无声。

两人第一次接触还是魏途月刚入师门那会。魏途月的身世不好,又是个软柿子,开始那会没少被同期欺负,被谢疏撞见过一次。

现在这般场景是谢疏位数不多的几次和魏途月说话,虽然他们是同门,但大多数时候魏途月总是和他隔得远远的。

谢疏心想魏途月性格如此,不爱与太多人在一块。反观谢疏,身边总是有许多人,但他对魏途月也是有些好奇的,之后更是有一种不能明说的情感慢慢找上来了,只不过两人一直没有机会接触。谢疏那点情感也就藏着了。

之前魏途月刚入昆仑的时候,大家纷纷传说,师父捡了一个异族小孩……

现在这样四目相对,谢疏看着他的眼睛,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魏途月被他看得有些尴尬。

谢疏不好意思地别过眼,挠了挠头,说:“哦没什么,我是想他们说的是真的……”他说到一半,住了口。

“他们都说我什么了?”魏途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谢疏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或许是因着烛火的缘故。

他们说你眼睛很好看。

谢疏在心里说。

这时大门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有人来了。

魏途月赶紧吹了灯,拉起谢疏躲到一边的书架后。

两人连呼吸声都不敢出,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或许是太安静了,他们挨在一起,谢疏听见自己胸口里突突直跳,他悄悄看一眼魏途月,却发现魏途月正看着自己,他立马将眼睛移开。

来的是两个值夜的弟子,那两人大概是看门没关好,于是过来检查,看了一圈之后没发现异样,就离开了。

两人放下心来,谢疏问:“你来这做什么?”

魏途月答:“我有几招剑法没太参透,又不好叨扰别人,便想来此找些古籍,参详参详。师兄呢?来这里做什么?”他眼睛弯弯地笑起来,“不会是听说此处藏了龙心诀的拓本残卷,想来看看吧?”

谢疏忙道:“没有!我、我也是看有剑法不懂,来参详参详的。”

“哦。”魏途月不拆穿他,只说:“那师兄找到没有?我第一次来,不太清楚什么东西收在哪里。”

“若是古书剑谱一类,大抵都在此处了。”

“那,上边那层呢?”魏途月指了指楼上,那里只有一个房间,门紧锁着。

“那里收藏的都是昆仑派代代相传的宝物。”

“昆仑雪莲?”魏途月问道。

“你怎知道?”

“猜的,你一说宝物我就想到了这个。”

魏途月不动声色地将那密室扫视一周,才缓缓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却无人看守,岂不是太不安全了?”

“那你可小看它了。这密室是请墨宗宗主亲自设计,机关奇巧,非常人所能破除,硬闯只会九死一生,只有秘钥才能安全取出。”

“那密钥?”魏途月脱口问道,随即又发现不对。

还好谢疏没有在意,只是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密钥……”魏途月沉吟片刻,不出意外这个东西,怕是只有掌门有。昆仑弟子众多,但当代的掌门智清道长还并未收过亲传弟子。明日就是宗门试炼考核,昆仑派掌门和各长老也确实有通过考核选取亲传弟子的习惯。若是明日试炼能一举夺魁,或许有机会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然后再做打探,反正他呆在昆仑这么久不差继续耗着。

谢疏手在魏途月面前晃了晃,道:“你怎么走神了?”

魏途月说没有,又说:“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宗门试炼,不如回去吧?”

谢疏点头,二人便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

一出来,机要阁后刚好是一丛梅花林,红梅簇簇。地上是白花花、明晃晃的一片,原来今夜的雪这么大。二人都被雪色晃了晃眼,现下雪停了,莹莹月光洒在雪地上,白莹莹的绒毯一般。一时间,廊下的两人竟都不敢抬脚去踩,怕坏了这幅雪景。

谢疏突然想起来,问:“欸,那你那招剑法,不学了?”

魏途月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哦,下次吧。”

“那怎么行,明日试炼,万一要用得上呢?”

魏途月还想推诿,谢疏却说:“来,我教你。很快的。”

但他到底不好过分推辞,显得不领情,只好答应。

谢疏便问:“是哪一招?”

魏途月想了想,说:“就是……第七式:踏雪寻梅。”

谢疏了然,“噢,那个呀,那个不难。”说罢他纵身轻轻一跃,划过雪地,朝梅花而去,眨眼将一枝梅花折在手中,而刚刚经过之处却没有任何脚印。

“这招讲究身法与剑法并行,脚下要轻、要快。剑招也是如此。行剑如下足,过处无痕,直击要害。”一边说,一边以梅枝为剑,两式一步,落式轻巧凌厉,一下已行至魏途月面前,将手中的梅枝递向魏途月。

魏途月见状,愣了愣,谢疏示意魏途月接过梅花枝。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伸手握住了。

梅花花瓣上还带着一些未融的碎雪,梅香幽幽。

谢疏笑,说:“会了吗?”

魏途月看着谢疏的笑,又看了看手中的梅花,好一会儿,才说:“师兄……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魏途月来昆仑这几年,谢疏这两个字一直围绕在他身边。大师兄玉树临风,大师兄心地善良,人间正派......

“嗯?”谢疏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

魏途月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意。

谢疏似乎察觉到什么,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来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何出此言?并没有人欺负我。”魏途月几乎脱口而出。

“你手腕有伤……”

“这是我不小心扭到了。”

“……”谢疏看着魏途月倔强,想他不愿意谈这件事。其实谢疏知道和魏途月同辈的文起、文宾两兄弟常和魏途月过不去,只是文家兄弟是朝廷官眷,常有仗势欺人之事,旁人也不好劝阻。

谢疏想了想,还是说:“没有就好。若是有,只管来告诉我。”

魏途月道:“师兄总是很忙,我的一些小事怎么好来烦你?”

“不是小事!”谢疏又说:“这些事都是小事,还有什么是大事?”

魏途月看他认真的模样,笑了,道:“好,好,知道了。那以后我只管来找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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