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吻
和林舟启的小游戏相比,其他人的似乎都无伤大雅,林幺幺和周奇瑞抽中的斗地主,机械女声随机从还没有参与小游戏的人里点了一个人过来凑齐一桌。
林幺幺对扑克牌很熟悉,那一沓纸牌在她的手里来回变幻,是一种极其炫酷的洗牌方式,林舟启不知怎的安下心来。
再看周奇瑞,这小子拿着自己的一把牌,一场平平无奇的斗地主,因为他算牌的缘故,硬生生被拉到了不属于这场休闲小游戏的高度。
反倒是临时拉进来的那人有些慌张,毕竟作为一个地主,他面对的两位农民看起来不像善茬,甚至出牌的气势上比他更像地主。
牌局进行到一半时,地主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想要擦汗,后车厢突如其来的巨响吓掉了他的纸巾,林舟启眯了眯眼睛,在他弯腰的时候递过去一张干净的纸巾。
“不用紧张,游戏输掉也没什么惩罚。”
至少现在公布的规则里,他们除去那些变异种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那人愣愣的啊了一声,随后接过林舟启手中的纸巾。
林舟启的手和他冰凉的指尖有了一瞬间的触碰,下一刻就感觉到有人的视线看向这边,林舟启自然而然的扭头看去,自称山鬼的男人靠在窗边,手指尖把玩着一支玫瑰。
那玫瑰落了霜雪,却依旧美艳。
山鬼的指尖被玫瑰花刺扎破,鲜血流了出来,他拔掉玫瑰花的尖刺,将那血抹在花枝的伤口处,玫瑰花得到鲜血的滋养,花瓣上的霜雪慢慢化开,开得愈发娇嫩。
林舟启突然有了一瞬间的冲动,他想将那玫瑰花踩在脚下,将那些血液据为己有。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听见了周奇瑞的欢呼声,两人不负众望战胜了地主。
等林幺幺离开座位来到林舟启身边时,嘭的一声,那位地主的身体直接炸开,只留下一颗脑袋咕噜噜的滚到山鬼的脚边。
耳边的尖叫声和怒骂声交杂在一起,林幺幺整个人身子都在发抖,她这个年龄即使早熟,但想要平静的接受一个人以残忍的方式死亡,还是有点不现实。
林舟启抬手替她擦掉脸颊上溅到的血迹,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片布条,轻轻遮住林幺幺的眼睛。
“幺幺不怕不怕,回来回来。”林舟启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直到对方紧紧拥住他。
这是他小时候听邻居阿姨说的,如果小朋友被吓到的话,要喊名字,这是叫魂,要是魂丢了孩子很容易变成傻子。
本来不信这些的林舟启连书都穿了,他现在对于这种说法完完全全相信。
他抱起林幺幺来到周奇瑞身边,这个倒霉蛋又被溅了一身血,现在正在满车厢的行李箱里面找寻一件自己可以穿的衣服。
那地主爆体爆的还挺干净,连块碎肉都没有,车厢里几乎全是血。
除了被林舟启挡住的林幺幺,浑身上下最干净的就是山鬼,那些血液停在了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
林舟启的白T恤被血浸透了半边,连脸侧都染上几滴。
他皱眉的时候带着几分的不爽,轻轻瞥了眼山鬼后就移开了视线。
周奇瑞从箱子里找出件衬衫,不是他的码,但林舟启穿着合适。
他随手脱掉自己脏掉的衣服,套了件大一点的衣服,从林舟启怀里接过了林幺幺,周奇瑞身上的血腥味有点重,她蜷缩在对方怀里轻轻颤抖。
周奇瑞家里也有过一个妹妹,只是他妹妹没能活过去年的冬天,他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
林舟启拿着衬衫走向厕所,锁好门后他敲了敲镜子,“躲什么,出来。”
镜子里属于他的倒影变了副样子,脸还是原来那张脸,眼睛却变得更大,笑起来嘴大的像是能吞吃掉一个人的头。
“还是个大眼睛娃娃。”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舟启抬肘向身后撞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镜子里渐渐的多出一人的身影。
林舟启的胳膊被人钳制住,男人的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强迫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男人口中的大眼睛娃娃早就消失不见,镜子里只剩下林舟启沾染血色的脸。
“山鬼。”
林舟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句山鬼几乎是从牙缝里漏出的声音。
“很荣幸您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山鬼低头嗅着林舟启的侧颈,“小鬼的味道很难闻,但是先生不必担心,我会替您处理。”
处理你妈啊,林舟启在心里说了句脏话。
“别碰他,你想要什么。”厕所太过狭窄,对方似乎有来回穿梭的能力,这种情况下硬碰硬不是什么好办法。
山鬼挑了挑眉,看来大眼睛娃娃对林舟启还挺重要。
“出了副本,去休息大楼的710室找我,你的房间我会安排在那里。”
山鬼说话时唇瓣有意无意的擦过林舟启的耳朵,林舟启侧头想要避开,可脖子上的手不容抗拒的掰正他的脑袋。
“你很漂亮,我不希望你的脑袋在现在就落地。”
“吻我一下吧先生,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林舟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连同龄女生的手都没牵过,接触过的几个女性就是林幺幺和家里的长辈,最多再加个同学。
现如今突然被一个比自己还高的男人要求亲吻,三观这事先放一边,他有点臊。
见他有些犹豫,山鬼将原先那支玫瑰立在洗手台上,先前出现的大眼睛娃娃再次浮现,林舟启看着他一点点从自己的倒影里分离出来。
下一秒,娃娃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断的摸索,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就像镜子外的林舟启一样。
“放手,我……我en你。”
后面那句话他说的极快,像是在说吻,又像是无意义的单音节。
但山鬼还是选择相信前一种,他松开了掐住小鬼的手,玫瑰花枝上的那颗差点掉落的尖刺慢慢愈合。
林舟启被人掐着腰抵在洗手台上,他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睛并不是纯粹的黑色,隐隐约约泛着红,只是不等他分神多看几眼,就被人堵住了唇。
林舟启的手掐住山鬼的肩膀,上颚被舌尖舔过,他狠心咬下,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开,直到自己快要窒息才分开。
“不是,那有这么耍流氓的?”他擦着嘴边的水渍看向面前的男人。
“接吻难道不是这样吗?”男人不解,但还是抬手带着怜惜的意味抚摸着林舟启的唇瓣。
林舟启单纯的以为只是亲了亲脸颊,再不济就是唇贴唇,一上来就舌吻完全超过他的知识储备量。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山鬼的指尖却伸进了他的嘴里,然后一颗一颗摸过的牙齿,林舟启总觉得自己后腰靠着的不是洗手台,而是电击台,似乎有电流从他的后腰顺着脊椎一路顶到大脑。
“下次先生如果管不住牙齿的话,我会帮您一颗一颗拔掉。”
手指拉出暧昧的银丝,玫瑰花瓣被指尖抹上涎水,最后插进了林舟启的衬衫领口。
而衬衫是接吻前山鬼不容反抗替林舟启换上的。
白皙的胸膛连同后背上的单翅蝴蝶纹身一起被人看了个精光。
“神经病。”林舟启翻了个白眼,装作不经意间狠狠踩了对方一脚。
然后毫无歉意的说对不起,侧身带着玫瑰出了厕所。
山鬼爱闻厕所味和他没关系,他可不想陪着一起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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