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怕生狗崽子
库伦:“……你讨厌当年发生在你身上进行的改造,但它也让你变得更强了不是吗?何况药物成功的注射,你是头一份,也是独一份——”
暮景辞:“……”
库伦回头看到暮景辞的脸色,瞬间闭上了嘴,随后颤颤巍巍说:“……老大,我不是故意——”
暮景辞淡淡打断了他:“无事。”
库伦从他微蹙的眉头知道,他在说假话,却也没法拆穿,只得深深叹一口气,点着一支烟闷闷地抽着。
良久,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回来了,江楚平躺在担架上紧闭着眼眸,身上盖着暮景辞的风衣。
暮景辞看了一眼走上前去,其中一位女护士温声对他道:“暮先生,这位小先生的肋骨断裂了两根,脚踝扭伤,身上的外伤十五处,内脏并无出血等问题。”
暮景辞指着昏睡当中的江楚,问:“这是怎么回事?”
女护士:“打了镇定剂,小先生已经睡下了。本来……”她顿了顿,张了好几次口却一个字没往外吐。
暮景辞:“但说无妨。”
女护士:“他戒备心太强了,本来要给他打麻药来着……他估计是对我们有所戒备,连麻药都不让打,怕打了麻药昏睡过去——”
暮景辞皱着眉:“胡闹。”
女护士撇了撇嘴:“小先生抱着件风衣不撒手,我说给他打镇定剂,他再三向我们确认镇定剂不会引起昏迷,才肯让我们近身……”
暮景辞:“那他现在这是?”
女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疼晕的,并且还有点低血糖,我们不过已经打过葡萄糖了。”
暮景辞:“你看,他也未必麻烦,戒备心挺强。”
库伦几乎抓狂:“……你管这叫不麻烦?!若是不带他,咱们起码可以早回S国将近一个小时!……等等?!你该不会还想着把他送入试炼营吧?”
“怎会?”他一口回绝了库伦。
暮景辞把江楚被风吹乱的发理整洁:“这么着急回总部?去找姜辰?”
库伦被踩到痛处,先是连连抽气,而后脸颊带上了红,忙去捂暮景辞的嘴巴:“哎哎哎!!说好的不拆穿我呢!”
姜辰是库伦喜欢了两年的姑娘,和Aurora合作现为技术部人员,和二人同为Aurora的成员,库伦直至今日还没敢上前表白,而人家姜辰早换过两任男友了。
暮景辞唇角微微翘起,他嘲讽拿库伦打秋风:“等你主动追姑娘,还不如等黄花菜放凉。”
库伦:“……”人冷特毒舌,你暮景辞立的人设就是这样压榨欺负搭档的么???
暮景辞轻巧避开了库伦的手,随后从兜里掏出块糖块来,扔给库伦:
“诺,这些医护人员和直升机驾驶员我都买通了,总部不会知道的。至于我的过往,以后少提。”话罢他充着医护人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担架抬上直升机。
库伦额角青筋暴跳,嚯哟,打一巴掌给俩甜枣。
不过……这橘子糖还挺甜。
库伦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啧。”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暮景辞。
直升机的主旋翼正飞速转动着,如刀片一般的主旋翼在黑夜也遮不住其本来的锋芒,若是此时有人妄图靠近高速运转的主旋翼,怕是能当场被绞掉脖子。
暮景辞登上直升机,库伦紧随而至,直升机关上机门后,在拿着指示灯的信号员对着驾驶员打着手势,示意可以起飞。
随后,蔼白色的直升机在警示声当中缓缓垂直升起到距地面23米的位置,而后迎着夏日微凉的徐风斜爬升前飞,远航。
……
下直升机便已经入境S国,暮景辞毫不留情的抛弃下库伦,任其自生自灭,唤醒睡迷瞪的江楚,打车到了一S国首都三环之内的一处公寓区——春水公寓区。
暮景辞背着江楚一路走楼梯上了七楼,这片的公寓成立盖房的时间均为较早,没有安设电梯,江楚不太好意思直接趴在暮景辞背上,而是刻意保持自己前胸与暮景辞后背的距离,就连手也不敢环住暮景辞的脖颈。
还是只没安全感,怕生的小狗崽子。
暮景辞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懒得去纠正,反正以后会混熟的。
而等候在卧室的暮景辞原本正脑中思考着问题,却因为太过困倦而略微打了个盹,此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便敏锐睁开了眼,“回来了?”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身为杀手这一缘故,使得他对于声音极其敏感异于常人,哪怕是在熟睡当中,一有半点动静也能将他惊醒。
暮景辞挑了挑眉,没成想这小家伙还挺乖:“不会。”他随口抚慰了一下江楚,在这个间隙,他已经一步两格台阶的上到了七楼。
暮景辞观察一番门前没有外来人来过的迹象,才打开了屋门,随手将门碰上后将江楚背入卧室,扔到……阿不,安置在床上。
暮景辞背着江楚倒是不累,只是两个人的温度贴在一起到底大过于一人的温度,他的前额留了一层薄汗。
暮景辞低声询问道:“伤口还疼吗?”
江楚呆愣愣地抬头盯着暮景辞发呆了几秒,随后不确定的回:“……疼,但是其实还好。”
暮景辞毫不客气呵斥道:“先在知道疼了,方才怎么还不让人家医生给你打麻药?”暮景辞语气不善,看着凶巴巴的。
江楚:“我……”他张了张嘴发现无可辩解,最终嘴巴一闭当哑巴。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天生疑心病重,对暮景辞还有所疑心,对他抱有戒备吧?
暮景辞烦躁地皱了皱眉,也坐在了床上:“你不说我也晓得,你不必这么戒备我,既然要做我手中的利刃,做我漂亮的底牌,第一步就是完全信服于我,忠于我。”
暮景辞冷冷地说:“树苗大可肆意生长,”他顿了顿,“但被纵容的前提是忠于脚下的这片土地。”
他忽而上手捏着将江楚的下巴,强迫对方转头盯着自己的眼睛。暮景辞捏着江楚尖巧的下巴,说:
江楚忍不住喉结微微滚动,他尽量让语气淡然:“知道了先生。”
暮景辞:“……”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暮景辞犹豫片刻:“暮景辞,我的名字。”
江楚抿了一下唇,让暮景辞看不明白脑瓜里在想着什么:“江楚。”
暮景辞淡然说:“我知道。”
暮景辞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揉揉他的脑袋:“乖,希望你能有朝一日拿出于我有利的筹码。”
江楚沉默点了点头,而暮景辞也不太想再同他废话,于是随手指了方向:“那边是卫生间,自己清洗清洗,别让伤口沾水。”
江楚:“好。”他一点点蹭着下了床,听到后面微小的声音便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暮景辞坐到了床头,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暮景辞的长发胡乱散落,有几缕碎发垂在前胸和脸颊两侧,令暮景辞的眉眼更填冷冽。
他看了一眼便转头去了卫生间,江楚盯着浴室内唯一的一条白色浴巾,不住发呆。
江楚:“……”没有猜错的话,那条白色浴巾是暮景辞的。
江楚犯愁了,眼眸眨了眨,红晕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朵根。他到底还是没敢碰那条浴巾,没敢同暮景辞共用一条浴巾,而是对着洗手台上自带的镜子,发呆瞧着镜中脏乎乎的自己。
自己的脸上和身上全是有好大一片血污,但仍然遮不住江楚的白嫩的皮肤,江楚没进洗浴室,而是在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也不管是冰凉刺骨的冷水,捧起一把就往脸上扑。
一把接着一把,而后是用手掌狠狠揉搓掉脸上干成血痂的血污,凉水冰凉刺激着皮肉,却清醒着神志。
等到再抬起头时,江楚看着头发上也带着水渍的自己不禁呆呆笑了起来。
“真好,我还活着。”江楚喃喃道。
只不过这结果还真是意外中的意外,是他怎么也没有设想过的变数与结果。可以说,暮景辞就是那难求一得的变数。
看着被水龙头内流水冲走的血水,江楚仿佛觉得眼前像梦一样,却比梦里真实得多,也美好的多。
他简单将身上的血迹洗个干净,即便是再三小心谨慎,但依旧不可避免将水沾上了伤口。
江楚疼得蹙了蹙眉:“嘶……”
好不容易挨过清理完毕,江楚套上原本自己的脏衣服,磨磨蹭蹭回到卧室。
而等候在卧室的暮景辞原本正脑中思考着问题,却因为太过困倦而略微打了个盹,此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便敏锐睁开了眼,“回来了?”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身为杀手这一缘故,使得他对于声音极其敏感异于常人,哪怕是在熟睡当中,一有半点动静也能将他惊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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