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情感上的戒断反应
服务生微微冲着暮景辞一鞠，随后拿着卡离去。这里是夜总会，是富翁暴发户的天堂。在这里就是一瓶矿泉水也要上百美金一瓶，又何况是十杯水割，哪有钱到手了不赚的道理？至于调酒师……以夜总会每日的营业额，能雇到数不尽的调酒师，何必为了一个调酒师而得罪了客户金主？在这里，有钱就是上帝。维纳伦咬紧了牙关，阴郁对着暮昭低声道：“你给我等着。”暮景辞一把拉过暮昭来，“有胆子你就试试。”维纳轮：“……”他目送着两人挤入人群，在二人彻底消失在他眼前时，一直被暮景辞看在身边的小男孩忽然微微偏了偏头，瞥向维纳伦。……暮昭冲着维纳伦眨了眨眼，那双眼睛的主人并不像外表一样乖巧，那眼神尽然是狡黠之意。维纳伦险些咬碎一口牙，只得闷声搅着冰块。暮昭转过头来，却发现暮景辞正盯着自己看，他抿了抿唇试图岔开话题说：“咱们这是要干什么……我能帮到你什么吗？”暮景辞听罢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别给我捣乱就行了。”他垂了垂眸子，随后按着联络器呼叫：文件已就位。很快对面便传来了回复，只不过不是新月，而是总部的联络人员明芸。明芸：“收到，T—A103前往二楼B卫生间，药剂在从外向里第五隔间。”暮景辞：“收到。”他顿了顿，“申请联络编号T—A059，姜辰。”“理由。”明芸简短说。“让她干活，黑入君悦夜总会系统，断电。”暮景辞说。耳麦内沉默片刻，随后明芸回复：“允许联络，正在转通。”不一会，姜辰的生意宝便顺着耳麦穿了过来，“怎么了，暮景辞？怎么这会用上我了？白日里不是还挺横吗？”暮景辞冷冷说：“别废话了，干活。”姜辰：“又使唤我干什么？”暮景辞：“你一会黑入君悦夜总会的系统，十五分钟以后等我消息。”姜辰那边似乎是有人走动后坐在了皮制沙发上，随后耳麦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键盘声。“挂了。”暮景辞毫不犹豫掐断了联通。紧接着，联络器好几次闪起小红点，他都不曾理睬。他领着暮昭走值二楼的楼梯安全通道，他捏了捏暮昭白净的后脖颈，对方抬起头——暮景辞自上而下盯着暮昭，脸上的表情神色莫辨，令人看不出情绪。暮景辞抿了抿唇，斟酌一番开口说：“喏，这个给你。顺着安全通道就可以下到地下车库，老实在车内待着等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冲着暮昭晃了晃，随后塞给暮昭，而另一只手顺势拉住暮昭的隔壁胳膊——来自金属的冰凉瞬间洞穿暮昭的小臂，哪怕是隔着一层衣物也照样冻人。暮景辞缓缓松手，那东西便滑入暮昭的手中。……暮昭脸上神色没变，借着暮景辞身体的掩护瞥向手中物，暮景辞递给自己的竟然是一把微型手枪！刚才冰到自己的则是金属制的，晃着萧杀银光的枪管他默不作声将手缓缓缩回衣袖当中，用衣物遮掩住手中的杀人利器。暮景辞淡然说：“省着点用，只有七发子弹。”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带你来玩玩就得了，别再给我找麻烦了。”暮昭先是故作担忧，他怯生生问：“你把枪给我了，那你怎么办？”暮景辞挑了挑眉，“这个你不用管。还有，我不吃你这套。别披着羊皮装乖，小狼崽子。”他忍不住嗤笑出声，随后转身消失在暮昭的视线当中。暮昭：“……”他的脸先是僵硬片刻，随后似乎面色发青。暮景辞怎么这么直白就拆穿他了？！！……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在对方面前耍把戏，有心思了。他有些赌气地将卫衣所带的帽子拉上头顶，双手揣兜一步步下了安全通道。暮景辞本就不打算带自己的，暮昭默默想着，要不是自己跟踪对方被抓包……他想到此脸上便是红一阵白一阵。虽说暮景辞已经走过了，但是……为什么身后还是总觉目光如炬呢？他接着楼梯转角之时看了一眼，二楼安全通道口空荡荡的，没有人的身影。他悻悻收回视线继续下楼，这种感觉直到自己消失在二楼安全通道口可观的视野范围才缓缓散去。暮景辞：“……”他轻飘飘收回目光，方才暮昭回头那一刹他便缩处视野范围，等对方走后才向楼下瞥了一眼。他微微低头随手将长发扎成高马尾，将别在衣领处的黑框眼镜带上。发丝如虹随着动作微微摆。这样看来，他似乎和普遍印象当中凶神恶煞的杀手毫不沾边，倒更像个斯斯文文，矜贵的公子哥。暮景辞顺着墙根，一路精确避开安装的红外摄像头来到二楼男士卫生间。哪怕是必须进入摄像头的拍摄视野，也尽量避免着被拍摄到正脸，他可不想被国际联盟天狼星特工队通缉。卫生间内没有摄像头，暮景辞跟着新月的指令进入隔间，并反锁上门。他拉开马桶上抽水箱的盖子，白瓷所做的盖子上，用防水胶布粘粘着一支小巧的，由防水包装袋包装好的注射器，注射器内有五毫升的浅蓝色药液。注射没有被使用，受损的痕迹。那是PR药剂。他取下注射剂装好，暮景辞顺势看了一眼腕表，距离上次与姜辰联络已过去了十三分半。……他用一根手指将脖子上带的金属吊坠饰品，十字架从衣服里勾出来。用两根手指夹住，轻轻在被体温暖热的金属饰品上落下一吻。……他按下冲水按钮，紧接着按动联络器：“倒计时五分钟开始。”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哪怕外间有人偷听也无从得知暮景辞的说话内容。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暮昭顺着安全通道下至一层，他并没有选择听从暮景辞的话乖乖在地下车库等着，而是选择了离开夜总会所。外面的空气明显比会所之内的温度要低上几度，令暮昭止不住打了个冷战。暮昭：“……”好不容易能空出一段时间令他独自一人待着，是时候认真考虑自己以后的路了。暮昭此时心乱如麻，他不由去摸索被自己别在腰间的微型手枪。手枪枪管冰冷的触感，勉强令他焦躁的心平稳些许。他小步小步走着远离了夜总会，与会所大约相隔约四五百来米的距离，他此时此刻正在会所的花苑内漫无目的游荡。如今他已经暂时性摆脱了江宅和疏影派来寻他的杀手，眼下，他算得上彻彻底底逃脱了江姓的束缚，而且非常成功，乃至他竟然有了新的名字，叫暮昭。很好听，是暮景辞给取的。暮昭能看得出来，暮景辞身手远远超乎于一般的杀手，并且似乎其本身拥有极其令人惊愕的自愈能力。不得不说，他是个很有利的靠山和盾牌，能有力阻隔开疏影那群利欲熏心，不择手段求财的人。但有一点不得不让暮昭顾虑重重，那便是暮景辞追根究底，与疏影的杀手本质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从事高危风险的杀手一职。哪怕是不同组织，身份，但二者本质没有区别，都是干的刀尖上舔血的杀人伙计。虽然是暮昭自认，也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与那帮杀手别无二致，更何况他还是个怪胎，用药剂，手术改造出来的怪胎，似人非人。就好比屠夫，宰一只羊和宰一百只，一千只是没有区别的。那么道理相同，开枪杀人一次，和开枪杀人数次又能有什么区别？还有一点，也总是让暮昭觉得岌岌可危，惴惴不安。那便是对方并非是大善人好心收养，而是对自己有利可图。暮昭先在走至了一个岔路口，一边是只身离开，往后有可能被疏影的人追查到踪迹，并且将他抓走。而一边，那便是仰仗着暮景刺本就不多，堪称岌岌可危的善心，哪怕是当暮昭的价值利用完了，也不会像扔垃圾一样一脚把自己踢开。两者皆有着不同程度的风险。第一条路，假设自己没有被人追查到，他大可以逃脱这群杀人如麻的杀手，安安稳稳找个地方开个小铺子，不咸不淡渡过自己的余生。但一旦自己被人发觉踪迹，那当疏影抓住自己，等待他的是无尽的实验与注射药物，还有便是比往日江进民对待自己还要惨烈百倍的惩罚。第二条路……暮昭的眼睫微微颤了颤，他抬起头来瞥向不远处灯火通明，屋内打着各种霓虹灯的夜总会。说实话，暮景辞对他还算不错，起码吃穿用度一样没有苛刻自己，何况当自己胃病发作之时还是对方送自己进的医院……甚至还在自己肠胃虚弱的时候，去学做饭。……尽管那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银耳粥。但每当他想起时，总是令暮昭的心为之一颤。并不是说粥有多么好吃，反而很难下咽。但对方收养自己，毕竟只是为了从他身上了解疏影有关人体试验和PR药剂的事情而已。暮昭本设想自己被人带回去，无非是不饿死就行……暮景辞那人无意当中流露出的关怀与焦急是他从未设想过的，也是从未体验过的。说他暮昭是狗崽子，倒也没什么错。是一只被他人唾弃，弃之如鞋俩履的弃犬，平日里被作贱习惯了，乃至得到一点温情便如获至宝。给只肉骨头，给一张草席便能在心里记好久的弃犬狗崽子。……想到此，暮昭忍不住将唇抿作一条线，他好像……有点依赖上暮景辞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他心中唉声叹气着想到。——本章完——
